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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哈哈大笑道:“敢情是戏耍人的。这陈谦卫也真是有趣。”
老王道:“不仅有趣,也有本事。少林寺就是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陈谦卫狮子大张口,说了这许多话,却不是玩玩的。当时双方火气都不小,陈帮就有人想要攻山,但陈谦卫却说不想伤及无辜,让大家休息一晚上。”
张老三奇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家伙到了少室山,就应该凭着一股锐气攻破少林,拖得越久,就越不利,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老王点头道:“当时大家也这么想。但陈谦卫说只等一晚,大家便不用流血拼命,还能拿一笔银子花花。我们将信将疑,但也都听了陈谦卫的话。”
张老三道:“第二天呢?第二天怎么样?”
老王道:“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被人吵醒了,却看见空焚已经被点穴道,绑在了木桩子上。我们都说奇怪,却看到陈谦卫把那舵主推了出来,让他亲手斩断空焚两条腿。那舵主手上没力气,陈谦卫还把随手携带的一把透明宝剑,据说叫天意剑,借给了他。空焚和尚被砍断腿后,陈谦卫废了他武功,为他止血,还把他剥光衣服,绑在少室山下的镇子里,丢尽了少林寺的脸。过了大约五六天,陈谦卫把空焚送回少林寺,还带回来了一大笔银子,分给众家兄弟。咱们人人都有,便是像我这等无名小卒,也得了好几十两银子。那舵主一人,竟然分到了几千两的银子。”
张老三皱眉道:“老王,你从不吹牛,怎么今天转了性子?你们一去就是五千人,陈谦卫从哪来这么多银子?空焚被绑在少室山下,少林寺岂会不把他救回去?”
老王道:“这件事的真相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陈谦卫偷上少林寺,凭着绝代武功,偷袭暗算,先后把少林寺内空字辈的高手全部打伤。然后他抓回了空焚,还从藏经阁带走了十几本武学秘籍。陈谦卫把空焚绑在山下,就是等少林寺的和尚筹集银两,赎回那本易筋经。”
张老三骇然道:“你的意思是,陈谦卫一个人就挑了少林寺?”
老王点头道:“就是这样。你别不相信,这件事全武林没一个人不知道的,你随便找人问问就成。之后几年,少林寺就成了陈帮的财神,按着陈谦卫的意思,大笔银子送进,赎回那些七十二绝技的秘籍。少林寺不但香火钱全赔了,甚至连山下的田地都卖掉不少,哈哈”
张老三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这个陈谦卫,真是了不起这件事做得好,不仅讨回公道,还灭了少林寺威风。陈帮的名头,更是响遍武林了。这样一个大英雄,大豪杰,不可不见。老王,你既然是陈帮的人,就给我引见一下吧。只要能见他一面,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老王苦笑片刻,道:“陈帮已经散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宁远之变(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宁远之变(上)
张老三大惊道:“散了?陈谦卫这么厉害的武功,怎么会保不住陈帮?难道也像谷烈那样,比武不敌?”
老王摆手道:“陈谦卫手上有绝世宝剑,武功更是厉害,能发出三尺剑芒,就算谷烈复生,我看也不是他对手。陈帮的解散,是因为陈谦卫失踪了。这陈帮虽然声势浩大,但大家只服陈谦卫一人,陈谦卫突然消失不见,这帮派也就四分五裂,不复存在了。”
张老三疑道:“失踪?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
老王摇头道:“谁也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一点点。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和几个兄弟在镇江,那里新开张了间酒馆,我和几个兄弟图新鲜,就去坐坐。”
张老三道:“这和陈谦卫失踪有什么关联?”
老王道:“你且听我说。我们去了那里,却看见开酒馆的竟然是个年轻女人,还用纱巾蒙住了脸。你想,女人开酒馆,不就是想凭美色来赚男人的银子吗?可偏偏这个女人还蒙着脸,便有三江派的人上去搭讪,想要接下纱巾。”
“可是那个女人辣得很,抵死不肯,还要赶走三江派那几个人。走江湖的,脾气都火爆,加上喝了酒,更是倔强,一定要掀去面纱。我看得出,那个女人不像是会武功的,但偏偏招式非常妙,出手的人武功绝不会低于你我,却被那个女人轻松绊了一跤。三江派那几个人都来火了,一起出手,那女人虽然会几招花拳绣腿,但怎么敌得过这许多粗壮男子,几下便被按住了。有个人想要去掀面纱,我当时就感觉眼睛发花,所有人就都躺下了。四下一望,我看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中等身材的青衣汉子,再一瞧脸,好像是陈谦卫,吓得不敢说话了。那几个三江派的人不知高低,起来还要对女人动粗,就看见陈谦卫走上前去,问那些人认不认识他。三江派的人大概真没见过陈谦卫,没理睬,就看见陈谦卫说,‘大约是屋子里太暗了,你们看不清楚,那我就给你们照照吧。’说了就徒手一挥,我感觉整个酒楼里如同有闪电一样闪亮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那几个人的兵器已经断成好几截了。陈谦卫还说,‘这是剑芒,我叫陈谦卫,你们记得了吗?’三江派那些人吓得魂不附体,当然也就溜了。”
张老三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道:“然后呢?”
老王续道:“然后陈谦卫就住在镇江了。他不仅收服大小帮派,也在镇江做正当生意。每天早上,只要陈谦卫人在镇江,就一定会去酒楼喝一碗茶。晚上只要闲下没事,陈谦卫就一个人去酒楼,点一坛子酒,一个人慢慢喝。本来这也正常,可是陈帮越来越壮大,陈谦卫名头越来越响亮,这一碗茶,一坛酒,就越来越让人感觉不平常。”
张老三笑道:“那还用说?陈谦卫一定是爱上那蒙面的女人了。想必那女人一定漂亮得紧。”
老王道:“那女人从来不摘下纱巾,没人知道她漂不漂亮。反正她在江湖里是出了名了。有人说她漂亮到极点,也有人说她其实很丑。但真相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清楚。那天在酒楼,陈谦卫惩戒三江派的人,曾经刮起一阵风,把那个女人的面纱吹开了一部分。当时只有坐在我的地方才能看见她的脸。那个女人长得的确漂亮,眉清目秀,但偏偏脸上有几个又黑又深的大疤痕,刀疤不像刀疤,胎记不像胎记,真是丑的极了。”
张老三愕然道:“陈谦卫爱上这么丑一个女人了?”
老王道:“爱没爱,我是不知道了。我只记得,三年前,陈谦卫说要出远门一次,有重要事情要办,他前脚一走,那女人的酒楼也就关门了。从此陈谦卫失踪,那女人也下落不明。你说,是不是这两个人一起隐居去了?”
张老三大皱眉头,道:“这个还真说不好。可是依我看,陈谦卫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娶了个这么丑的女人,带着她偷偷溜了,这种可能性最大。”
张老三和老王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丑女,便是无色庵的俗家女弟子,王雯琴。
如今王雯琴没有隐居,她一个人坐在无色庵的一间禅房里。别人都说陈谦卫和她在一起,只有她自己知道,陈谦卫再没来找过自己。
七年之约,三个月便要满了,但陈谦卫就这么离开了。
还记得,那一日,陈谦卫来到酒楼,道:“我有件事要出去办,回来的时候,大概就是七年约期了。你等我。”
王雯琴没有说话。她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张药方。那是师父临终研制而出的,能除去脸上那丑恶的疤痕。王雯琴偷偷搜罗了好几年,终于买齐了药材,按照方子上的比例,调好药剂,关了酒楼,每日用白布裹脸敷药。三个月到了,白布取下了,铜镜里的人和以往一样美。可是,该来的人,却没有来。
陈谦卫到哪去了?陈帮乱了,王雯琴等得心都碎了,但是陈谦卫还是这么狠心,竟然一去不复返。
三年前,在即将满约的时候,陈谦卫去了宁远城。驻守宁远城的,是参将国旭。当时清兵大军兵临城下,屡屡猛攻,国旭率人出城,死守城外一个据点,而督师袁崇焕则率领救兵,日夜行军,赶来支援。
陈谦卫剑法通神,隐身在寻常士兵中,不时出剑,便取下敌酋首脑,惹得清兵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夜间,国旭不能擅离军营,陈谦卫便暗中出动,他连少林寺都来去自如,敌方军营的防备更是形若虚设。任凭清兵如何加强防范,每晚都有将军暴毙,军心涣散,十数万清兵,竟然耗费半个月,还攻不下区区万人驻守的城外据点。
此次清兵进犯,来势汹汹,努尔哈赤也御驾亲征。这满洲皇帝倒颇有本事,见大军乱了军心,便立即吩咐按兵不动,休整三日。宁远城外的国旭、陈谦卫,也终于得了休息之日。
两人七年少有见面,但交情不减。陈谦卫知道国旭稍有闲暇,定会去山坡望月,便提了壶好酒,找到山上。
果然,国旭笔直立在山顶,山风猎猎,吹得他长发飘扬。月色溶溶,仿佛将他整个身影都融化了。
陈谦卫大步走上,笑道:“来,喝酒。”
国旭看了眼,道:“军营中,不得饮酒。”
陈谦卫仰天大笑道:“什么狗屁规矩。不喝酒,哪来力气做事?再说了,你不也不守规矩,军营中允许携带家眷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美人无梦(大结局)
第一百五十九章美人无梦(大结局)
国旭道:“我知道瞒不过你。”
陈谦卫笑道:“你怕军营寂寞,专门带了从宁远城带来歌ji,只要打了胜仗,便许这些军士听歌饮酒,好好消遣。可是我见过宫长王琦多少次,怎会认不得?怎么,怕自己夜晚孤独吗?”
国旭摇头道:“据守城外极其凶险,她不放心我,就混在歌ji团中,随我来了。”
陈谦卫皱眉道:“袁崇焕将军虽然大军支援,但恐怕也要十日之后。我们被困在这里,城中物资一概运不出来,难道还死守吗?如今我们食粮撑不过三日,到时候清兵攻来,岂不是等死?这些天我们都是夺取敌人物资度日,此方法可一不可再,这里迟早守不住的。你忍心宫长王琦死在这里?”
国旭淡淡道:“我们所守的,叫凤鸣山,是宁远城外的孤峰,只要我们守住这里,清兵便不能攻城。如今宁远城中一无火器,二无精兵,有若空城,倘若凤鸣山失守,宁远城立即便破了。”
陈谦卫连连摆手,高声道:“破了又如何?难道你想在这里等死?你忍心看宫长王琦活活饿死?”
国旭眉头微微一动,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宁远城是大明东北的屏障,倘若宁远城破,往后一马平原,正是满清铁骑用武之处。大明存亡,宁远城至关重要。”
陈谦卫道:“倘若能守住,那也罢了。可是就算你用兵如神,仗着地势可以拖到袁崇焕的支援,但是袁崇焕又怎么会贸然出城来迎接你们?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何况就是孙武再世,也无法在这样全无粮草的情况下苦撑十日以上。这与时势有关,与兵法无关。”
国旭淡然道:“今夜去敌营夺取粮草,夺不走的就烧了。”
陈谦卫摇头道:“我会去刺杀努尔哈赤,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可是清兵一定有防备,你真有把握得手吗?”
国旭道:“倘若夺不回来,我也有法子让士兵吃饱。”
陈谦卫皱眉道:“我们在城外原本有上万人,苦守至今,所剩已不足千人。但即便只有一千人,你又上哪去找吃的?这里天寒地冻,打猎云云全无可能,就算你把敌人的尸体煮来吃了,也撑不下几天。”
国旭道:“我自有办法。”
陈谦卫见他胸有成竹,不由得满腹狐疑,自顾自灌了一大口酒,忽地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要把那些歌ji杀了,给那些士兵分食?无怪我一直不见这些人,原来是你囚禁了她们,要等弹尽粮绝的时候吃了”
国旭叹口气,不显半点表情,却点了点头。
陈谦卫怒道:“你怎能这样?这些歌ji都是无辜女子,只因军营中给大笔赏银,才肯冒险随军出城。这些女人,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甚至有爱人有孩子,你竟忍心如此?”
国旭淡淡道:“若是宁远失守,她们的父母,兄弟姐妹,爱人,孩子,都会被满清铁蹄践踏。”
陈谦卫一时语塞,顿了顿道:“那你也不能如此无情”
国旭悠悠道:“你若有别的法子,我愿意听。”
陈谦卫又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今晚我去劫粮。我想,凭我的武功,应该能夺到一些。但你要答应我,绝不能行此无德之行,否则我立即离开这里。没了我,你这凤鸣山恐怕也难守住”
国旭微一沉吟,点了点头。
陈谦卫叹口气,猛喝几口酒,道:“唉……多年没见,你真的变了。”
国旭摇摇头,沉声道:“妇人之仁,乃是兵家大忌。两年前,大批灾民拥在宁远城外,我的副将一时心软,将他们放进城,结果其中混了满清奸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