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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陈谦卫、文辛雨的武功。
忽听那个少林寺的和尚嘶声道:“万万不能放他们离开!”陈谦卫听得耳熟,仔细打量那和尚,虽然他一脸血污,但仍是认了出来:“空明大师!”
空明点了点头,艰难道:“事关天下气运,两位,请务必拦下这四个藏僧!”陈谦卫“嗯”了一声,脚下一步迈出数丈,左手划个半圆,挡开对方攻势,右手迅疾如电,眨眼将四名藏僧点倒在地。
这厢,文辛雨已察觉空明身受重伤,胸口肋骨断了几根,内脏也有破裂,生机将绝,赶忙将内力注入。陈谦卫回头过来,空明深吸一口气,将两人拽到身旁,低声喘息道:“武林中有一个神秘的人物,阴魔。两位或许没听过他名号,但此人暗中网罗了无数武林高手,大有阴谋。我只不过窥听了片刻,他们便痛下杀手。”陈谦卫急道:“这些我们都有所闻,你还听到了什么?”
空明摇头道:“我本已将听出他身份,可惜暴露行藏,几乎被他部下一掌震死。不过,我听到阴魔说……”文辛雨看他气息不接,慌了神,大叫道:“有什么事,你他娘的快说啊!”陈谦卫瞪了文辛雨一眼,将手掌按在空明胸口膻中穴上。文辛雨陡然醒悟,也将手掌放到了空明的灵台穴上。两人齐施神功,空明神智又清醒了些,低声道:“阴魔自称隐居多年,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武功中有绝大罩门,内力忽强忽弱……”文辛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阴魔并不是练了百无禁忌。既然他不是魔教中人,我们未必不能和他合作……”
扭头看去,陈谦卫脸色极为难看,喃喃道:“看来我没有猜错……”文辛雨失声道:“你已经知道阴魔是谁了?”陈谦卫缓缓点头,沉声道:“四十年前叛出天意剑派的天痕子。”文辛雨浑身一震,又向空明问道:“你还有什么消息?”空明说话声已微不可闻,用尽气力才勉强说出:“他说他曾指点国旭武功,国旭横行天下,就是因为他的武功……”陈谦卫再无怀疑,心乱如麻,内力灌输稍有不济,空明身子一震,圆寂了。
文辛雨放下空明尸身,皱眉道:“你敢肯定是天痕子?”陈谦卫点头道:“十成把握。隐居多年,曾经天下无敌,国旭授业之师,同时满足这三条的,只有天痕子!”文辛雨默不作声,解开空明的僧衣,只见胸口深深凹陷,一片乌紫,惊叹道:“一掌能将空明震成这样,这人可不简单!”陈谦卫苦笑道:“阴魔部下藏龙卧虎,但有这份功力的,恐怕只有田海旺。”文兴宇摇头道:“田海旺有心魔剑在手,何等了得,当日我面对他尚且难以逃脱,何况空明?”陈谦卫心觉有理,见空明枯瘦的脸颊略微发黑,翻开他眼皮,忍不住惊叫道:“噬生毒!”文辛雨问道:“这又是什么毒药?”陈谦卫寒声道:“我曾听田海旺说过,魔教有两种丹药,一是无生丹,二是噬生丹。前者无色无嗅,但任你再高武功,只要沾上一星半点,立刻浑身发软,几个时辰内无法行动。后者则是毒性猛烈,若是中了此毒,便无药可救,只能等死。”
文辛雨当日中了无生丹,对此丹药的效力再清楚不过,闻听此言,脸色变了变:“阴魔怎会有魔教的毒物?他下毒手段多多,叫人防不胜防。”
陈谦卫沉吟道:“空明受重伤,中剧毒,必定逃不远,阴魔就在左近!”文辛雨脸色也是变了变,忙道:“敌暗我明,还是先退一下。这四个藏僧,要不就……”手掌一挥,做了个劈砍的动作。陈谦卫道:“不忙,先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内容。”抬手拎起一人,却发现那人软软垂下,口鼻流出黑血,已服毒自尽了。
文辛雨沉声道:“我们快走,此处或许已在阴魔掌控之下。”两人急匆匆离开,陈谦卫领路,直往李铭圣宅子走去。
马蹄声嗒嗒响起,一个老捕快骑在马上,右手死命抓着缰绳,左手握着马鞭奋力抽打马臀,不时回头望去,似乎深怕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上来。陈谦卫远远望着,奇道:“这里已是雷州城内,他居然还骑马,不怕踩到人吗?”
文辛雨出身**,向来与衙门作对,眼看这捕快丝毫不顾前方人群,只是打马狂奔,行人慌忙躲避,不少人滚倒在地。他心中有气,冷笑道:“这些官差,什么时候顾忌过老百姓?”拾起一块石子,屈指弹出,正中马匹前蹄。马儿吃痛,一声长嘶,将老捕快颠了下来。
岂料那老捕快落地后既不四周探看,也不照拂马匹,居然拔出了腰刀,拼了命的挥舞起来。文辛雨见老捕快出招破绽百出,但刀刀飞快,分明是出尽了全力,奇道:“他干什么?”
陈谦卫见老捕快刀法凌乱,目中全是恐惧,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可怖的诡笑,骇然道:“他表情好怪!我们先制住他!”瞅个机会,猱身而上,闪过刀锋,一把握住了老捕快的手腕。
陈谦卫这招是极高明的空手入白刃功夫,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也难招架,这老捕快武功差劲,自然一照面便被拿住手腕。岂料老捕快不知抵御招式,但奋力挣扎下,蛮力惊人,陈谦卫竟被他带了个踉跄。文辛雨看在眼中,惊在心里,赶忙抢上,又反扣住了他另一只手臂。按说两大高手合击,又分别拿住了要穴,便是谷烈复生也动弹不得,可这老捕快喉间发出格格声响,便如被困在了笼中的野兽,浑身精力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身子连转几周,又蹦又跳,双臂全力挣扎下,几乎要脱出两人控制。
陈谦卫高叫道:“你别怕,我们是帮你!”老捕快充耳不闻,口中吐出白沫,嘶叫了一声:“鬼……”被陈谦卫握紧的手腕竟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手中单刀向他脸上划过来。陈谦卫大骇,手指加力,“咔嚓”声响,竟将对方腕骨捏断了。但老捕快似乎不知痛楚,又嘶叫了一声:“恶鬼!”猛然跳起,想要逃走。“啪”一声,文辛雨也失手撇断了他的胳膊。
老捕快仰天大叫一声,一头撞向文辛雨。陈谦卫看得清楚,老捕快眼中是万分的恐惧,仿佛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物,口吐白沫,但嘴角却挂着一丝诡秘的笑容。
文辛雨见对手蛮力惊人,双臂尽断居然不知痛苦,也是奇怪,喝道:“陈谦卫加劲!”浑厚无匹的内力发动,一时将老捕快掀了个跟头。陈谦卫随即也全力出手,两人一按后背,一按双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制服了老捕快。
陈谦卫出手连点老捕快几处大穴,却毫无作用,只能死死按住,奇道:“这是什么缘故?此人分明不会武功,难道是中了什么毒?”文辛雨只觉反抗之力极大,自己若少加一分力势必让对方挣起,可若真的加上如此强横的内力,似乎掌下的躯体接受不住,骨骼都要压碎了。
陈谦卫温言道:“你别怕,先安静下来好吗?”四目相交,老捕快的恐惧似乎平淡了些,陈谦卫又道:“你是中了毒吗?”老捕快忽然又躁乱起来,拼力挣扎,口中连连叫道:“鬼……女鬼……”陈谦卫皱眉道:“女鬼?你看见女鬼了?”老捕快似乎愣了一下,听到“女鬼”后,哈哈大笑两声,不知从哪生出无穷气力,“腾”一下跃起,陈谦卫双手不松,将他的膝盖都拉脱了臼,文辛雨复又将他摁回地上。
如此反复,陈谦卫也烦躁了,把脉又查不出什么端倪,忽听老捕快狂吼一句:“无色庵的女鬼!”声音嘶哑,语音也有些含混。陈谦卫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老捕快呵呵大笑起来,神色一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无头鬼……”这无头鬼曾在竹林吓坏了陈谦卫,陡然听到,心中大骇,手上难免松了下来,老捕快一跃而起,“嘭”一声撞在墙壁上,脑浆都流出了。
第二十六章变生肘腋
文辛雨一脸愕然,陈谦卫又惊又惧,两人呆了半晌,好久没回过神。忽见前方一阵混乱,一大群官差,拿着刀剑铁尺铁链之类物事,蜂拥而来。
陈谦卫知道自己二人刚才出手,和这老捕快的死有莫大干系,赶忙陪个笑脸,走上去道:“差哥您好。”
当先那名官差见他甚是有礼,又见他们二人没有半点逃跑之意,已不大怀疑他们杀人,当先硬邦邦地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有人说你们当街殴打官差,有没有这回事?”
陈谦卫陪笑道:“我们俩是外地人,来这里做小买卖,老远看见这位差爷表情古怪,似乎中了毒,想上去帮他。可惜救人不成。”一名官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中毒了?”陈谦卫指着文辛雨,道:“我和我朋友二人联手,还是拉不住他,看来是什么奇怪的毒药,激发了他体内潜能。”
先前那名官差不屑一顾道:“死去的这位在雷州衙门中力气最大,我们扳手腕还扳不过他哩,你们两个生意人,当然拉不住了。”陈谦卫心想:“我们岂是寻常人。”嘴上却不知怎么解释。他深怕得罪了官府,在岭南一带寸步难行。可文辛雨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陈谦卫,抬手一人一耳光将众官差全部打晕,拍了拍手,笑道:“好了,走吧。”陈谦卫措手不及,怒道:“你将官差都打晕了,他们记得我们的样貌,还不送上通缉榜?”文辛雨摆手道:“不管怎么说,先去李铭圣那里再说,若是迟了一两步,恐怕国旭再无出头之日。”
陈谦卫闻言,也没了言语,只得领着文辛雨,先找李铭圣了事。
转眼走入李铭圣的院落处,陈谦卫走上前去,敲了敲大门,提声喝道:“李铭圣,陈谦卫求见!”过了良久,却没有半个人影。文辛雨皱眉道:“莫非李铭圣怕阴魔报复,举家逃走?”抬手劈开大门,与陈谦卫走了进去。
两人走入大宅前院,李铭圣虽然退隐,但武功了得,在岭南一带闯下好大万儿,基业宏伟,这宅子也极为辽阔,两人走了许久,才到前厅。
只见前厅门口齐刷刷站着一排丫鬟,一个个面容紧张,手拿刀剑,便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也紧握双拳,看来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陈谦卫微微一笑,道:“诸位不必惊慌,在下陈谦卫,今日来拜访李铭圣,不知他在何处?”
那些丫鬟仿佛聋了一般,动也不动,肃立在门口。陈谦卫心道:“这些人怎么不懂规矩?”又把先前的话说了一遍,可仍是毫无效果。文辛雨走了前去,忽然皱眉道:“陈谦卫,你不用再问了。”陈谦卫奇道:“此话怎讲?”文辛雨指着这些人道:“因为他们再也不会说话了。”
陈谦卫走上,只见这一排十余人竟都断气,只是不知何故,尸体保存得极为完整,而且又干又硬,似乎风化了,但面上表情却是极为真实,看来就像活人。再仔细看去,居然这些女子都是赤身裸体,身上衣服都是以颜料画上,看来生前也受尽凌辱,只是这衣服画的如此栩栩如生,叫人不敢相信。
陈谦卫、文辛雨对望一眼,惊呼道:“阴魔!”不敢再有停留,赶忙冲进了大厅。
这一进去,饶是两人胆大,也骇然失色。整个前厅,都被鲜血染红,满地都是残破躯体,有的已经腐烂,散发出浓重的尸臭。更多的残臂断腿和外头尸体一样,硬邦邦干巴巴。大厅正中竟堆着一叠人头,一个个保存完好,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与无助。
文辛雨虽然也是杀人放火惯了,但如此凶残之事却是头一次见,只觉浑身软绵绵的,头皮发麻,几乎要吐出来。陈谦卫少年时候走南闯北,和魔教有过来往,见了如此惨状,寒声道:“这是魔教的手段。我曾经与魔教教主贾伟和交过手,知道他们魔教有秘药,能保藏尸体几个月,甚至连尸体生前的表情都不会改变。想不到魔教重出江湖了。”
文辛雨半天回不过来神,喃喃道:“这是……阴魔干的?”陈谦卫沉声道:“未必是阴魔。天痕子曾经横扫天下,派头极大,怎会和为人所不齿的邪魔外道勾结。”文辛雨松了口气,陈谦卫想想又道:“魔教这般手段,无非是为李铭圣能证明国旭清白,说不定阴魔还真指使了此事。不过魔教那些人的武功,恐怕留不住李铭圣。”
忽然脚步声响,似有大批人赶到。陈谦卫、文辛雨对视一眼,分别拔出兵刃,若是阴魔来袭,便杀出重围。听得外头人呼喝不断,脚步整齐划一,先将整个大厅围拢,接着正门口出现了一大群官差。
既然是官府中人,陈谦卫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拱手道:“在下陈谦卫,奉命调查李家惨案。”说着从怀中取出了锦衣卫腰牌。他早已不是锦衣卫的人,但料来岭南边陲之地,不会知道他调任刑部之事。
屋中情景十分血腥,不少官差都吐了出来。领头的官差定力较高,不动声色,看了眼腰牌,点点头,走上前去,再发现有的尸体已经腐烂,自言自语道:“人已经死了很久,报信人的消息有误。”这话声音虽低,但都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