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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足以开碑裂石,田海旺虽卸去不少力道,但仍不好受,踉跄退开,一时间战力全无。
奇怪的是,天痕子竟不追击,只是肃立在前,脸上流露出古怪神气。田海旺心中正觉奇怪,忽然四肢一软,体内真气竟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由大惊道:“这个节骨眼上,谁下毒了?”
回头望去,樊彰依旧挺立,但余杰望、国旭两人却都软倒在地。樊彰快步走上,将一粒解药放入田海旺口中,低声道:“这锁魂烟困不了他多久,你要抓紧。”果然解药下肚后,田海旺疲惫尽消,不由大喜,再无犹疑,一剑直刺天痕子胸口。
天痕子低低喘息了一下,手掌在心魔剑上一抹,身子借势移开半步。田海旺一剑不中,一剑又来,但天痕子凭借着残余的内力,竟一一接下。
田海旺发了狂的强攻,但天痕子脚下移动极少,手上招式也非快极,但田海旺惊涛骇浪般的攻势始终难以奏效。
忽然,天痕子屈指弹开心魔剑,一爪直击田海旺胸口。“刺啦”声响,田海旺虽然退得快,但前胸衣服却被撕下一块,不由暗暗心惊:“这老贼武功恢复太快,再斗下去我非败不可。”望向后方,只见樊彰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余杰望、国旭二人躺倒在地,却没人去管。
田海旺心念一动,突然退开几步,站到了樊彰身旁。樊彰奇道:“田老兄,你怎么还不赶快出手?倘若天痕子恢复功力,咱们就只有跑的份了。”
田海旺露出一丝冷笑,突然手掌一翻,紧扣住了樊彰的脉门。樊彰讶道:“你做什么?”忽觉从田海旺手上传来阵阵吸力,自己体内的真气如铁屑遇磁石,飞速外泄。樊彰大惊道:“田海旺,你……”一说话,真气流泻更快,任凭他如何抵挡,也止不住分毫。
田海旺眼中充满了喜色,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怪笑,冷冷道:“这是战胜天痕子的唯一办法。”说着手掌一松,将樊彰推到地上,又握住了国旭、余杰望的手腕。樊彰真气一时耗尽,软软瘫倒在地。
天痕子正用心逼毒,见田海旺诡异行径,眉头一皱,喃喃道:“天魔功?”正思忖间,掌心一热,一股黑气缓缓散出,已是大功告成了。同时,田海旺双掌一垂,也将国旭、余杰望放在地上。
田海旺喉中发出诡异啸叫,凌空扑去。天痕子微一冷笑,拍掌迎上。两人大开大阖,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田海旺原本招式平淡,此刻却翻腾起落,诡谲突兀。天痕子招招光明正大,以正对奇,但丝毫占不到上风。
田海旺进退倏忽,剑招奇诡,心魔剑明暗不定,好似一个不断眨动的大眼睛。天痕子手掌挥舞间,隐有风雷聚集,轰鸣交响。田海旺生平第一次与这等强敌放对,浑身解数都施展开来,如天魔变化,无形无影,剑招也越发绵密,结成了一张剑网,攻守两端,俱是厉害无比。天痕子只觉田海旺剑招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招式罕有缝隙,自己想要贴身肉搏,却惧于心魔剑之利,不由忖道:“若想得胜,必须夺下这柄通神宝剑。”
念及此处,天痕子左手一探,引得心魔剑向内扫去,右手则快逾闪电,直握田海旺手腕。
这一招左手虚,右手实,看似简单,其实蕴含了天痕子数十年功力。若非眼力、身手都出神入化,决计不能如此准确发招,骤然而至,骗过田海旺。
田海旺眼见天痕子这招拿捏如此之秒,避无可避,只得撒手甩开心魔剑,抬掌接住天痕子这一招。两人换了几招,天痕子一声暴喝,双掌并拢,直拍过来。
田海旺咬了咬牙,左手划了个圈子,搭在右手背上,运掌如风,竟硬接下了这天地变色的一掌。
四掌交接,田海旺半步也没有退却,天痕子身子却晃了晃。此时田海旺体内聚集了四大高手的内力,天痕子则先经历一场剧斗,后运功逼毒,真气耗损不少,此消彼长,田海旺已胜过天痕子太多。然而天痕子内力是自己数十年交修苦练而来,田海旺却不能将自己体内功力操纵自如,因此双方才能保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第四十五章兄弟情深
蓦然,天痕子身子剧震,向后退了一步。田海旺脸上狞笑连连,掌力催动,又将天痕子逼退一步。
樊彰、余杰望虽对田海旺吸他们真气大有不满,但眼见天痕子落入下风,自然都是喜形于色。国旭脸上神色依旧淡淡,俨然不以为意,但内心已做好了打算:“倘若我能聚集一口气,便先杀宫长王琦,再自尽,绝不落入阴魔手中。”
陡然,天痕子一口鲜血喷出。田海旺目中精光大盛,双掌一错,重重拍在天痕子胸前。国旭大叫道:“师父!”但天痕子已被震飞到数丈之外,生死不知。
眨眼间,田海旺已掌控了大局。他抬起头来,扬声道:“魔教护法,住手!”此刻十护法与陈谦卫鏖战已久,虽说陈谦卫落尽下风,多处受创,早已浑身浴血,但对方十人也都挂了彩。魔教中人,向来性情乖张,嗜血好杀,眼下又有伤在身,打发了性子,哪管田海旺的命令,依然拼了命的围剿陈谦卫。
田海旺目中冷芒闪动,忽然身子一闪,当空掠过数十丈之遥,心魔剑抖动,只听几声惨嚎,十护法中居然有三人被斩断了手臂。
田海旺一手提起陈谦卫,一口气又飞掠回原处,站到了国旭身旁。陈谦卫受伤不轻,体力又耗损太多,被田海旺抓在手里,毫无反抗之力。但他素来好逞口舌之快,讥讽道:“怎么,自己人也杀?看来阴魔的位子坐不稳喽!”
田海旺重重将陈谦卫摔在地上,沉声道:“快滚!”陈谦卫用剑撑着身体,慢吞吞爬起来,笑道:“为什么放我走?你不怕阴魔怪罪?”
田海旺冷然道:“你放过我一次,我也饶你一命。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陈谦卫洒然笑道:“好,果然有气度。”回身拉起国旭,正要负在身上,樊彰忽然大叫道:“田海旺,你不能放走国旭!你什么都能丢,但不能丢了阴魔的信任!”
田海旺身子一震,望着陈谦卫,涩声道:“不错,你放下国旭。”
陈谦卫摇头道:“我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绝不会弃友逃生!”
心魔剑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田海旺面容痛苦,手腕不断颤抖,低声道:“你放下国旭,趁我还能控制自己,赶紧滚!”
陈谦卫看了田海旺表情,心中恍然道:“难怪他连魔教护法都伤,原来是心魔剑控制了他的意志!”一个念头没转完,田海旺浑身发抖,猛然一掌拍出。
陈谦卫是措手不及,也是无力抵挡,胸口挨了个正着,一手持剑,一手拉着国旭,重重摔倒在地。田海旺也是阵阵颤栗,左手拼命抓着右手,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眼角渗出鲜血。
国旭叹气道:“你放下我,先退了吧。”
陈谦卫心情激荡,脱口而出:“一息尚存,我便不容任何人伤我朋友。”国旭身子有些发抖,低声道:“你真把我当作朋友?”
陈谦卫哈哈大笑道:“不是朋友,是兄弟!”说着擦去口角鲜血,奋力站起身来。他模样虽然狼狈,但神情却依旧从容,嘴角笑意不曾少了半点。
国旭只觉鼻子发酸,长叹道:“好兄弟,我对不……”陈谦卫摆手道:“是兄弟,哪来这么多废话?”
国旭心头一热,不知从哪生出无边气力,“霍”得一下站起,紧紧握住陈谦卫左手,高声道:“不错,就是兄弟!”陈谦卫将长剑甩在地上,右手也搭在国旭手腕上,与国旭相对而笑。
忽听心魔剑“嗡嗡”作响,田海旺眼中的杀气越来越盛,忽然低吼道:“杀!”身子诡速冲前。
陈谦卫见田海旺来势如此之快,心中暗暗惊奇。眼看心魔剑当空划下,剑风笼罩八方,自己万万抵挡不能,当下也不去拾剑,昂起头,慷慨赴死。
心魔剑才至,田海旺暴喝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左掌陡出,将陈谦卫、国旭震飞。心魔剑跟着轰然落下,发出震天巨响,激得尘土四散飞扬。
陈谦卫见国旭昏死过去,想要探他鼻息,却连坐起的力量都没了,不觉苦笑。抬眼仰望晴空,只见一朵朵白云聚散无常,似乎凝结成一张人脸。陈谦卫定睛瞧去,那人脸竟化作袁可馨模样,不由心中一颤:“莫非可馨泉下有知,也在看着我?”一时间竟生了求死之心,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举首四望,但见日光融融,苍霭茫茫,层峦耸翠,一番好精致,便道:“田海旺,这里风景不错,老子埋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哈哈!”
仰头再瞧一眼,那人脸竟变作了王雯琴的模样,陈谦卫呆了呆,顿时心中滚烫如火:“雯妹的尸首还在田海旺那里,我岂能轻言生死?即使为了雯妹,我也要活下去!”
正自思忖,田海旺杀气腾腾,手中心魔剑颤抖不已,已走到陈谦卫面前。
陈谦卫淡淡一笑,站不起身子,但抬起了双掌,护住胸口,目中毫无惧色。
田海旺冷笑道:“我体内不仅有我的内力,还有樊彰、余杰望、国旭的毕生修为,并吸到了天痕子的小半功力,你能敌得过我吗?就是谷烈复生,又如何呢?”
陈谦卫朗笑道:“天下第一等的高手,比的不是招式,不是内力,是境界。我问你,你是何境界?”
田海旺似乎怔了片刻,跟着心魔剑一亮,脸上又现狰狞表情:“我的道,是魔道。绝情、绝义、绝亲、绝友、绝生,一个武者,只有摒弃了七情六欲,才能天下无敌。”
陈谦卫哈哈笑道:“你莫非在说笑?谁说无情之人,便天下无敌?”
田海旺踏上几步,走到陈谦卫面前,一把提起他,寒声道:“你又有什么鬼话?”
陈谦卫心道:“田海旺痴迷武学,又拿着心魔剑,如今心智已大不同往昔。既然他是武痴,那我便说大道理,叫他再痴上几分。”当下朗声道:“万法皆可破,魔道亦然。”田海旺愣了愣,喃喃道:“此话有理……”随即心魔剑闪动,又高叫道:“这算什么道理?万法皆可破,魔道就是天下所有道术的破解之法!”
陈谦卫冷冷道:“你错了。每个人都有道,你有你的魔道,天痕子也有他的道。国旭、樊彰、文兴宇等等,也是如此。但是,你们所悟的道,都来自于我。”
田海旺蔑笑道:“来自于你?大言不惭。”
陈谦卫微笑道:“你可清楚我的道吗?”
田海旺看了看心魔剑,手上一紧,将陈谦卫提得高了些,眼中闪过一丝丝厉芒,道:“你说,说完了就送你上路。”
第四十六章心魔渐灭
陈谦卫似笑非笑,像是在嘲弄田海旺:“天道!天道如水,随物赋形。你的魔道、天痕子的望气境界、国旭的剑道,都是天道在不同性情人身上的变化,永远比不上我的本源天道!”
田海旺竟一下呆住了,心魔剑失了光芒,田海旺眼中的光芒也消退到无影无踪。陈谦卫见田海旺目光呆滞,像是在思索一个极大的问题,心中喜道:“或许这就是我逃脱的机会?”
田海旺喃喃自语,眼神游离,似乎在反复思忖陈谦卫这番话。陈谦卫见田海旺想得入神,完全忘了还将自己提在手中,忽然手臂一圈,绕后拍在田海旺颈后大椎穴上。
大椎穴是人身死穴,一旦受重击,立刻便会毙命。但田海旺、陈谦卫二人此刻内力相差千里,若非田海旺失神,陈谦卫根本没有可趁之机。因此田海旺只是浑身发麻,向后退了两步,却依旧站立。
“当啷”作响,田海旺手臂无力,心魔剑与陈谦卫一同落地。陈谦卫知道这一掌只能困田海旺片刻,立刻便要起身再补上一指,但他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抬起了手腕,竟运不出真气,站不起身子。
忽听不远处宫长王琦大叫道:“用剑杀他!”
陈谦卫掸眼一望,地上横着那把天下无双的宝剑,倘若自己拿剑,杀田海旺轻易无比。可手未伸出,陈谦卫心中又生了犹豫:“不管怎么说,田海旺都曾是我的好朋友,如此杀他,我于心何忍?”转念又想道:“我用心魔剑后,自然有力气站起来。嗯,我只刺伤他,令他暂时无力动手。”想着赶紧去拾心魔剑。
然而望着心魔剑,陈谦卫竟怎么也不敢碰触,心中又生出许多古怪念头:“此剑会让人入魔。我有伤在身,意志不比以往,定会被心魔剑控制,到时候不但会杀田海旺,甚至可能杀掉此处所有人。怎么办?”
陈谦卫手指离心魔剑的剑柄不过寸许远,心魔剑似乎发出阵阵吸引力,叫陈谦卫忍不住要去拾起。然而越是如此,陈谦卫越是胆怯,前思后想,心中似有个声音在呐喊:“究竟拿剑,还是不拿剑?”
宫长王琦见陈谦卫迟疑不动,焦急道:“陈谦卫,快拿剑啊!”陈谦卫吞了口唾沫,咬咬牙,但仍是下不了决心。宫长王琦尖声道:“你再不拿剑,我们就死定了!”
陈谦卫心头一震,想起田海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