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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增。看破此点,阴魔微微笑了笑,手掌凌空一抓,数丈外空韬的那柄戒刀竟然直直飞入他掌心。
这手隔空取物的本事使将出来,四人都不禁动容。要知空韬那柄戒刀在远,而心魔剑在近,阴魔显露本事,一来是震慑敌人,二来则示大度,不屑借心魔剑之利克敌制胜。
阴魔兵刃在手,第一招便是抢攻,右手袖袍一拂,震开来人兵刃,横刀疾推,猛削陈谦卫胸口,出手之凌厉猛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陈谦卫吃了一惊,滑步避开。蓦地,阴魔的戒刀已指到了文辛雨喉咙。文辛雨吓了一大跳,急忙翻身倒地,打了个滚,这才死里逃生。乐晓晨太极剑法使出,划了一个又一个圆圈,但阴魔毫不纠缠,中宫直进,顺畅无比地破开乐晓晨剑势,将他硬生生震退一步。
趁着阴魔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当口,王雯琴脚步一错,举剑疾刺阴魔右肋。这一剑是势在必得,熟料阴魔腰部好似断了般,整个人向后一仰,正是天竺的瑜珈功夫,王雯琴短剑立失所指。陈谦卫慌忙出剑来救,但阴魔便如麻花般一拧身,戒刀挥舞间阴风阵阵,王雯琴只觉一阵怪异内力涌入,经脉酸麻无比,浑身寒冷无比,不禁打了个寒战,软倒在地。
这连环四招,第一招凌厉,逼开陈谦卫;第二招迅猛,惊走文辛雨;第三招刚正,震退乐晓晨;第四招却是阴险诡秘,击倒王雯琴。四招路数大相径庭,但在阴魔手中使出,竟然是圆转自如,毫无刀削斧劈的痕迹。
乐晓晨见王雯琴倒地,慌忙抢上:“你怎么样?”王雯琴低声喘息道:“没事……只是身上没什么劲,应该是他真气入了经脉……”阴魔淡淡道:“这是密宗的泥黎耶神剑,至阴至寒。不过请放心,尊夫人内力不弱,过了片刻便可无碍。”
陈谦卫、文辛雨、乐晓晨三人相顾骇然。阴魔身兼正邪两派的武学,造化阴阳,武学修为举世无双。四人相斗已是大落下风,如今变作三人,何来胜算?
陈谦卫笑问道:“老兄,你和谷烈比试过吗?”阴魔淡然道:“谷烈算得了什么。”
陈谦卫暗暗奇怪:“阴魔待人还算和善,即便是说到我,也不曾有鄙夷之意,何以对谷烈不屑一顾?”阴魔似是看穿了他心意,淡淡笑道:“谷烈虽说是一时传奇,但也不过是凭借着几手三脚猫功夫,震慑了些江湖中的小鱼小虾,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
陈谦卫哈哈大笑道:“反正我就是所谓的小鱼小虾,不知道阁下算不算呢?”挺剑再攻。乐晓晨放下王雯琴,与文辛雨一起抢上。
如今少了一人,阴魔压力倍减,十招中有八九招都是进手招式。他在三人间穿来插去,进退如电,当真是随心所欲。斗了百余招,陈谦卫见乐晓晨、文辛雨都与阴魔硬拼了半招,料他没有余力,便搁下了守御招式,猛刺一剑。
岂料阴魔身法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陈谦卫一剑才刺出,突觉后颈凉风飒然,心知不妙,脚尖一点,身子斜飞出去,惊险逃命。
阴魔飘身而上,衣袖轻拂,乐晓晨气为之闭,被震开两步,文辛雨身形也是一滞。阴魔半空中举刀上挑,不等陈谦卫落地,刀光已笼罩了他全身。陈谦卫避无可避,无可抵御,只得硬着头皮强接这一刀。刀剑相接,一声脆响,陈谦卫整个右臂又酸又麻,几乎没了知觉,青钢剑也脱手飞出。
这下兔起鹊落,迅疾无伦,乐晓晨、文辛雨未及反应,阴魔纵身向前,戒刀抛在一边,左手探出,封了陈谦卫胸口几处大穴,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过来。
乐晓晨、文辛雨大吃一惊,慌忙抢上。两人一刀一剑,分击阴魔左右。这走的正是围魏救赵的路子,攻敌之不得不救,逼他放人。阴魔仰天大笑,衣袖猛然拂出,乐晓晨、文辛雨只觉对方功力不仅精纯醇厚,更是泊然无尽,两人联手,竟仍抵挡不住,胸口一闷,已被攻破气门,膻中穴被封。这袖袍一拂,较之少林派的袈裟伏魔功、破衲功等,可说远远胜之,当真有若天神作法,鬼魅形变。
陈谦卫被阴魔拿住,浑无半点抵御之力,但目中也不曾有半点畏惧:“既然败了,听凭处置。”阴魔将陈谦卫轻轻放下,道:“我说过,我不会伤你们分毫。希望你们能按照我的话,去下面的墓穴中心关掉机关。”
陈谦卫看了文辛雨、乐晓晨一眼,犹豫不决。阴魔走过去,解开了田海旺、空韬的穴道,而后缓缓坐在地上,双目微闭,如老僧入定,不再说话了。
田海旺翻身起来,也并无怨怼之心,只缓缓问道:“文辛雨,你曾在岭南出手相助,我们不会为难你。陈谦卫,乐晓晨,你们两位的意思呢?”
第七十三章尾行人影
田海旺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倘若陈谦卫、文辛雨不肯出手相助,那便是必死无疑。陈谦卫心中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下有用之躯,才能与敌周旋。”乐晓晨却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武当派上下,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田海旺怒道:“这是你们先前一战的赌注!言而无信,岂可妄称英雄?”陈谦卫见他确实颇为着急,空韬两手来回搓动,紧张无比,看来阴魔先前话语不假,便笑道:“谁说言而无信的?但你也得先解开我们的穴道啊!”
田海旺使个眼色,空韬将王雯琴拉了过来,戒刀指定了她胸口。乐晓晨知道空韬不会伤了她,但仍是忍不住惶急道:“你干什么?”
田海旺解开三人穴道,哼声道:“谁知道你们下去会不会捣鬼?把她留在上面,大家都安心一些。快些走吧,若是机关彻底发动,抚仙湖水倒灌而入,咱们一个别想走!”
乐晓晨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随着田海旺向后走去。已到了后门机关处,乐晓晨见阴魔依然盘膝而坐,不由奇道:“他不来吗?”
田海旺冷冷道:“阴魔不可运用内力,先前一战他大耗精元,怎可再出手?何况这机关不多不少只需四人,再喊更多的人,也是无用。”乐晓晨怒道:“岂有此理?我们下去冒险,阴魔竟安然坐着?天下焉有是理?若是阴魔不走,我就必须带着琴妹下去。”
田海旺正要说话,忽然一声震天响声,整个墓穴都摇晃了起来。四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退后几步。田海旺郑重道:“这是第一下。墓底的机关是以一柄巨锤敲击墓穴石壁。最多四五次,墓穴必定破裂,抚仙湖水灌入,咱们就只有等死了。”
震天雷也似的巨响,地动山摇,乐晓晨不由得相信了田海旺的话,不再坚持。四人迅速沿着甬道,赶入墓穴底层。
这一次,四人手中都拿了火把,田海旺又是熟门熟路,走得极快。后头的甬道较之前方要长得多,两边墙壁似乎晶莹剔透,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此刻时间紧迫,田海旺几乎是全力奔跑,陈谦卫也无心欣赏,摸了摸墙壁,不知是什么材料,也便没有注意。
不知行了多久,陈谦卫回头望了一眼,竟然发现背后地上有个黑影,不由变色道:“什么人?”几人都停下脚步,奇道:“怎么回事?”
陈谦卫皱眉道:“有人跟着我们。”然而后头空荡荡的,哪有半点人影?乐晓晨摇头道:“这里很安静,凭我们几个的功力,十丈之内别人的呼吸声应该都能清晰听见。”陈谦卫见地上仍有人影,不由高叫道:“你们看!”火光下,地上一道人影静静立着,再清晰不过。
几人都是大奇,乐晓晨身法一展,迅即无比地向后奔了十几丈,但那黑暗中安静如常,没有半个人影。
陈谦卫沉吟道:“这人影一动不动,似乎就站在我们后头,可是何以我们看不见,摸不着?莫非是……”文辛雨骂道:“他娘的,胡说八道,乱我军心。咱们赶紧办正事。”不由分说,拉着陈谦卫便向前走去。
地上的人影依然稳稳立着,一动不动。陈谦卫见影子没有追过来,心中稍定。
地下甬道越来越宽敞,初始只可四人勉强并肩行走,不久已可供马车、马匹,再走一段,便是京城大街,也有不及。陈谦卫慨叹道:“这当真是好大一座古墓。不知道是什么人埋葬于此?”
田海旺道:“这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古墓。只是不知道埋的是谁。”陈谦卫眼角一瞥,背后又有一道人影,不由心中暗暗吃惊,疾掠了数丈,那条人影依旧停在远处。陈谦卫心中一凛,之后文心雨又说了些话,陈谦卫却是听不进去了。
再走片刻功夫,四人到了甬道尽头。一扇大铁门拦住了道路。
田海旺走上前去,打开机关,只听得吱嘎声不断,那扇大铁门却是始终不开。
文辛雨等得不耐,问道:“你们先前来,也用了这么久吗?”田海旺似乎也有些心慌,迟疑道:“似乎快得紧,一会功夫就开了。”
陈谦卫耳中听得机关声连连作响,不由惊疑道:“阴魔说你们拿了宝物,莫非这里已有变化,机关声响过后,便有古怪陷阱?”他两次见到地上人影,已有几分惊弓之鸟的模样。乐晓晨又说了句话,但随即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将他语声淹没。
墓穴一阵剧烈摇晃,大约是接近地底的原因,比上一次要厉害得多。四人拿桩站住,过了好一会,才重复安静。陈谦卫嘘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大门却开了。
四人一齐走了进去,但脸色却都变了。
“叮”“铿锵”之声响起,四人都拔出了兵刃。
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影,可却连半个人都看不见!
与先前一样!只是人数上多得多了。
若真是有这许多人,四人倒也不惧,可是眼前这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偏偏又看不见、摸不着的人,任谁在这里,都要胆寒。
文辛雨颤声道:“当真是妖魔鬼怪吗?”乐晓晨摇了摇头,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对人影踩了一脚,却没半点反应。
陈谦卫总算出道较早,历练久了,近些年又在公门中,凶险之事遭遇不少,此刻尚有理智,沉声道:“如果阴魔所说不假,咱们返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大胆向后,不用害怕。”田海旺点点头,道:“走吧。”
四人浑身戒备,踏着一地的人影,向前走去。田海旺道:“前方有个四象八卦阵,阵中心就是机关。这个机关若要破坏,必须八人合力,我凭借机关术,四人应当够了。先前即便阴魔出手,我们也缺少一个功力深厚的帮手,如今却是刚刚好。”陈谦卫见他异常镇定,心中不由奇怪。
第七十四章毒辣机关
乐晓晨犹疑道:“田海旺,这满地的人影,叫人心神不宁,不如你再用蜡烛摆个六丁六甲神阵?”田海旺笑着摇摇头道:“这不济事的。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陈谦卫忽道:“我明白了。人影倒映,不一定那人是站在前方,也许是伏在石壁顶上!”
四人闻言都是一惊,田海旺赶忙举起火把,但石壁顶光溜溜的,哪有人?
文辛雨笑骂道:“这当真是杯弓蛇影了!哈哈……”笑着笑着,声音突然惨变,笑声也哑了。
四人原本是舒了一口气,可定神一看,汗毛却都竖了起来。
洞顶的石壁与地面、四周都有不同。那不是硬泥土,而是一种类似鹅卵石、琥珀一类的光滑大岩石。整块石壁极其光滑,好像被打磨过一般,远远看来,如同一面大水晶。
但是,水晶里嵌着人!
应该说,嵌着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不辨男女,大腿、胸口、颈部、头部都被蜘蛛、蜈蚣之类的毒虫噬咬,身体好似在抽搐,青筋一根根暴起,整个脸部的肌肉夸张的扭曲着,十分狰狞可怕。另一边,一具尸体瘦得皮包骨头,左边脸还算完整,被自己抓出了几条血痕,诡秘的笑着,但右边脸却被自己撕了下来,露出森森白骨。那人手上抓着一块皮肉,正要往嘴里送去,叫人看来寒毛倒竖,毛骨悚然。
几人都觉小腿抽搐,想要挪步,却又无法移动,想闭上眼睛,却又忍不住想要看下去。朦胧中也不知过了多久。
“轰!”又是一声响,又是地动山摇!
四人这才反应过来,陈谦卫见四周墙壁已有裂纹,慌道:“如何破坏机关,田海旺?”
田海旺呆了呆,道:“赶紧到台子上去。”四人依言走上。
田海旺说道:“分站四隅,将那把手拉出来!”
田海旺顿了一下,又道:“原本这里有八个位子,我凭借机关术排掉了四个,却再难少了。这四个机关,每一个开动都会触动一种可怕的陷阱。按照古书上的记载,或有毒虫噬身,或有万箭穿心,或有诡秘毒药,死法便如同上面的人形琥珀,因此……”
文辛雨惊道:“你如何不早些说!我已经拉动把手了!”众人都是惊骇欲绝,陈谦卫骂道:“蠢才!”四人手持兵刃,料得已经大祸临头。
陈谦卫叹道:“最希望是有箭矢射出,或许我们还能抵挡。”乐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