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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晓晨冷笑一声,一脸漠然:“不错。琴妹若是死了,应该是陈谦卫难过才对,我有什么可难过的?”说着泪水几乎又要滴下。但他性子极其高傲,不愿在人前露出软弱之态,当即眨了眨眼,迅速将眼泪擦去。
李铭圣不明原因,奇道:“你究竟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乐晓晨从怀中拿出个玉瓶,道:“我万里迢迢,从五毒教里拿来了金蚕驱毒蛊,可却没想到,琴妹在睡梦中,居然还念着陈谦卫。哼哼,这金蚕蛊,本就不该我去求,这些日子的珍奇异宝,原本就不该由我来拿陈谦卫,陈谦卫,琴妹中毒的时候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你什么也没做,琴妹却一直念着你”说着说着语态渐渐癫狂,忽然将那装着金蚕驱毒蛊的玉瓶,猛力扔出了窗外
李铭圣大惊失色,伸出手来,却没能捞住,忍不住大呼道:“你疯了?王雯琴的毒,天下间恐怕只有这金蚕驱毒蛊才能救,你干什么?”
乐晓晨漠然道:“要救,让陈谦卫去救,关我什么事?”他从云南日夜兼程赶回,本就疲劳不堪,此刻更是心力交瘁,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乐晓晨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禅房内。抬眼看去,屋中点着蜡烛,显然已经天黑了。李铭圣伏在桌上,沉沉睡着。乐晓晨支撑着身体坐起,叹息道:“李兄,劳烦你了。”
李铭圣惊醒过来,慌忙站起,走到乐晓晨床前,摇头道:“也无妨。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乐晓晨两眼木然,语气淡漠,仿佛什么都没放心上,喃喃道:“我休息一会儿。李兄,多谢你了。这就请便吧。”
李铭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还是要自寻短见吧,不然何必支走我?我一生之中从未有一个朋友,你我今日投缘,我绝不容你做出愚蠢之事。”
乐晓晨苦笑道:“朋友又如何?我引陈谦卫为生平知己,琴妹与他也是相交甚久,谁能想到……唉”
李铭圣问道:“你们是怎么相识的?不妨说说。”他担心乐晓晨不肯放下自尽的念头,故意引他多说些话。
乐晓晨黯然道:“我听说,琴妹和陈谦卫都是一个江湖小派的弟子,从小相识。门派被灭后,两人流落江湖,琴妹后来被无色庵收留,陈谦卫则入了天意剑派。后来,我曾随几位师兄拜会天意剑派,便识得了陈谦卫,之后在他引荐下,便也认识了琴妹。”
李铭圣连连摇头道:“陈谦卫与王雯琴三五岁年纪便认识了,两人感情深厚那也是自然。两人若是有什么私情,早该发生了,陈谦卫也绝不会让你们深交的。今日,王雯琴只是喊了几声陈谦卫,那也没什么。依我看,他们两个应该只是兄妹之情。”
乐晓晨低下了头,叹息道:“我往日也不曾猜疑过此事。可是……如今……唉,由不得我不信。”
李铭圣问道:“陈谦卫在江湖上名声本就不大好,说好听了是放荡不羁,说难听了就是贪花好色。王雯琴视陈谦卫如兄,可陈谦卫却未必视她为妹。你究竟知道了什么,若当我是朋友,不妨说出。或许,我们还能参详到什么。”
乐晓晨六神无主,心头如时刻被千万根银针攒扎,难受无比,对着一人,将自己心头积郁尽数突出,那是再好不过。此事埋在他心底里已久,日日夜夜都噬咬着他内心,今日终于不由自主说了出来:“就在几个月前,我在京城外散步,忽然看见了茫茫草原上起了冲天大火,其中竟似乎还有人在奔逃。我冲进了火里,便看见陈谦卫和王雯琴都摔倒在了里面,晕了过去。我把他们两个人救出来,放在了一座石山上,便找水去了。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我……”语声竟忍不住哽咽。
第一百一十三章吐露心事(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吐露心事(下)
李铭圣坐近了些,安慰道:“有话就说出来吧。”
乐晓晨平日里绝不容许自己做出软弱之态,但说出心中最痛苦往事的时候,还是身不由主地流出眼泪。他以衣袖轻轻擦拭,随即语气变刚强:“哼,我回来的时候,王雯琴全身赤luo,躺在地上。陈谦卫也倒在一旁。哼哼,被烟气熏晕过去,凭陈谦卫的内功,岂会如此久还昏迷不醒?我来得太快,王雯琴没来得及穿上衣服,两个人竟也不知廉耻,假装晕倒。哈哈哈,好一对奸夫yin妇”
李铭圣见乐晓晨又现狂乱,忙道:“乐兄弟,你且听我一言。”
乐晓晨两眼茫然,点了点头。
李铭圣问道:“假若王雯琴一心待你,却被陈谦卫杀了,你作何想法?”
乐晓晨叹道:“此仇必报,我自然要杀陈谦卫而后快。”
李铭圣摇头道:“杀了陈谦卫之后呢?你也自尽吗?”
乐晓晨愣了一下,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想过王雯琴离世后的事,虽然心痛难忍,但倒也没想过自己要随她而去,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还会娶别的女子吧。”
李铭圣沉声道:“这就是了。王雯琴是个真心待你的好女子,你反而不会为她而死。现在她被陈谦卫坏了名节,你又何必要为难自己?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抢走自己的女人。说难听了,王雯琴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先与陈谦卫相识,自然早已生情,然后又与你生了关系,其后再回头与陈谦卫勾搭成奸。这样的女人,你何必要放在心上?”
乐晓晨呆呆听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琴妹当初待我,是一片真心。之后,我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大概是陈谦卫与她同在京城,我却常年在武当山上习武,无法久陪的原因吧。”
李铭圣“嗯”了一声,道:“错不在你,错在陈谦卫。你将陈谦卫当做了朋友,将自己的妻子交给他照顾,他竟背叛你。这等大仇,怎能不报?”
乐晓晨摇了摇头:“如何报仇?杀了他?”
李铭圣扬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与王雯琴既然是两情相悦,那拼死救她也是无妨。但陈谦卫这卑鄙小人从中作梗,你为何要隐忍?我若是你,绝不会自寻短见,即便不敌陈谦卫,也要和他决一死战”
这番话说得乐晓晨胸中热血澎湃,原本熄灭的心神,重新点燃:“不错我与陈谦卫本就有三月之约,如今已是越来越近。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取他头颅,报这夺妻之恨”在他心中,还隐隐生出了一个念头:“若是陈谦卫死了,琴妹一定会回心转意”
李铭圣见劝说生了效,点点头,道:“好了。我们去看看王雯琴吧。你既然对她有情,那便多陪陪她。陈谦卫之流,岂能与你相提并论?日后王雯琴定会明白,谁是一片真心。”
乐晓晨点头称是,下了床,与李铭圣并肩走去了王雯琴的房间。
推门而入,却看见已有人坐在床前了。王雯琴醒转过来,脸上竟还挂着泪珠,与面前那人说着什么。两人双手紧握,王雯琴语声低不可闻,但显然极是动情。那人的背影乐晓晨再熟悉不过,正是陈谦卫
李铭圣咳了一声,道:“陈兄,别来无恙?”
陈谦卫悚然回头,见了李铭圣,不由惊骇失色道:“李铭圣?你不是死在岭南了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乐晓晨冷冷道:“你不用多管。我只想知道,你在琴妹的房间里做什么?”
陈谦卫心中坦荡,也懒得理乐晓晨的猜疑,依然追问道:“李铭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乐晓晨见他故意不答话,更料定了他心中有愧,大怒道:“陈谦卫,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谦卫实不愿与他再起冲突,无暇再问李铭圣,道:“乐晓晨,我没做错什么吧。何来欺人太甚?”
乐晓晨看着王雯琴仍是拉着陈谦卫的手不放,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一巴掌打开了两人的手,怒喝道:“陈谦卫”
王雯琴虽然虚弱,但屋内情形都看在眼里,赶忙道“晨哥哥,你别多心……”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是大耗精力。
陈谦卫看到王雯琴虚弱疲惫,却还要为乐晓晨的猜疑心担惊受怕,终于燃起了怒火,冷冷道:“乐晓晨,你错了。”
乐晓晨怒道:“我错了?我错在何处?”
陈谦卫看着乐晓晨几乎要喷出火的双眼,语气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就算我与雯妹有何私情,只要是雯妹答应,你又凭什么来管?选择你,还是选择我,这是她自己的决定,选了你,我无可奈何,选了我,你又凭什么怒气冲天?你根本不是爱她,你只不过是不能接受她没有选择你你怒的,不是我夺你爱人,是我摧毁了你的自尊心”他有心出言伤人,连对王雯琴的称呼也变作了“雯妹”。
乐晓晨辩才本就不及陈谦卫,急怒下,更是无言以对,暴喝道:“你胡说”
陈谦卫冷冷讽刺道:“你叫得越响,越说明你的心虚。雯妹的蛇毒,并非来自你,但是如今的状况,全是你造成的”
乐晓晨大怒道:“胡说与我有什么干系?”
陈谦卫寒声道:“雯妹将当日情形都告诉我了。你强行要与她发生关系,以纯阳功将她内力全部压服,才会将蛇毒逼入经脉哼哼,武当纯阳功果然厉害,天下女子里,只怕寻不到一个人武功胜过雯妹的,但乐晓晨你也胜得如此轻松,看来日后天下第一采花贼,非你莫属了。”
乐晓晨额头上青筋一根根暴出,几乎要气得吐出血来,但事实俱在,他又如何辩解?想到王雯琴生命垂危,其实全因自己,不由悔恨万分,说不出话来。
李铭圣冷言道:“好一个巧言善辩的陈谦卫。这么看来,夺人之爱可以理直气壮,贪花好色可以理直气壮,倒是诚心待人、相信朋友者理屈词穷了。好,江湖中人,向来不以口舌之争论输赢,咱们刀枪上见真章”“铿锵”一声,掣出剑来。
陈谦卫淡淡道:“你已败在我手里一次,我不介意再败你一回。”
乐晓晨冷喝道:“别忘了,还有我呢。”
陈谦卫浑不在意:“你我三月之约,时间尚早。你要毁约出手吗?”
这话倒是让乐晓晨踌躇了片刻。李铭圣接口道:“我们是铲除江湖败类,不是比武我虽然与乐晓晨联手对敌,但也是堂堂正正,取你性命”
陈谦卫心中吃了一惊。以李铭圣的性子,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极爱面子,竟然会主动挑战自己,还要和乐晓晨联手,当真少见。乐晓晨闻听李铭圣之言,甚觉有理,可要他以二对一,那是绝对做不出来。
李铭圣见乐晓晨仍是迟疑不前,断喝道:“看剑”一剑刺了过去。陈谦卫全不理睬,待那一剑递到身前时,忽然挺剑挑他手腕。李铭圣剑势已老,无力变招,只得退了一步。乐晓晨看了这一眼,知道李铭圣绝非敌手,一咬牙,也冲了上去。一时间,屋内剑气纵横,三大高手各展绝学,斗成一团。
论剑术之精,陈谦卫远在对方二人之上,但说到内力,却远远不及乐晓晨了。只是在这屋内满是桌椅,还有躺在床铺上的王雯琴,三人都不敢使出全力,只以小巧功夫腾挪转移,少了内力配合,陈谦卫倒也支撑了一会。
但毕竟对方两人,一较陈谦卫稍弱,一较陈谦卫稍强,联起手来,叫陈谦卫难以抵挡。陈谦卫不是极好脸面者,什么临阵脱逃,向来不以为耻。但此刻,若是跳窗逃脱,到了旷野之中,未必能逃脱乐晓晨的追杀,一旦失了地利,那便必死无疑。王雯琴看到三人打成一团,连连呼叫:“住手,住手啊”但她身体太虚弱,虽然竭尽全力,但声音仍是细不可闻。三人专注打斗,各自精神都放在对方剑尖一点,谁也没在意王雯琴的呼声。
百招后,陈谦卫已是额头见汗,心中忖道:“这么打下去,迟早要死在这里。逃出去?若逃走了,天大地大,没什么可怕的,但要逃不掉,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权衡再三,还是弃了逃脱的念头,脚下一窜,绕到了王雯琴身前,再突然跃开。
李铭圣剑随人走,陈谦卫才动,便已猛然刺了出去。待看见陈谦卫竟忽然让开,王雯琴竟身当自己剑锋,不由大吃一惊,手臂发力,硬生生将剑移开几寸,但终究还是把床上的被褥划了一道口子。
乐晓晨怒道:“好贼子,当真卑鄙”几步踏上,剑法益发狠辣。但陈谦卫左闪右躲,时不时刺出一两剑,一旦难以招架时,便绕着王雯琴乱转。乐晓晨、李铭圣出手束手束脚,深怕伤到了王雯琴,顿感棘手。王雯琴此刻也看出了陈谦卫意图,勉强支撑着坐起,陈谦卫如何移动,自己也随他一起,便好似一面盾牌般护住了陈谦卫。乐晓晨看得惊怒交集,却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片刻,李铭圣挺剑刺来,乐晓晨蓄势待发,以静制动。陈谦卫见乐晓晨剑法趋缓,显然是要酝酿必杀一击,微微一笑,使一个“粘”字诀,滴溜溜带偏了李铭圣的长剑,接着便刺向乐晓晨胸口。陈谦卫屡经大战,知道对方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