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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安然不自觉的在心里爆了粗口,而人却是已最快的速度接住了那个快要倒地的身影。
“红霜。”安然不顾那白色衣衫上的血莲,任那血莲染上自己的紫色衣衫。
红霜闻言,立刻跑过来把脉。看着这个貌似很熟悉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手上却毫不怠慢。
安然搂着独孤晔,任由红霜替他把脉,而螓首却是转向站在旁边的玄衣男子独孤岺,继而道:“你,还好吧。”
独孤岺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来救他们的,可刚刚,他们明明是直接驶过去的,而他也没有把无辜的人拖下水的打算,但只是转瞬间的功夫,那马车里的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他知道这些人,上次在武林大会上见过,而那个紫衣女子很可能就是他脑海中的女子。
“没事,皮外伤。”独孤岺淡淡的应道,但心中对于她的关心还是感到很开心的。
“红玲,给他包扎一下。”听闻独孤岺的话,安然转首对站在一旁的红玲吩咐道。
“是。”红玲领命,毫不含糊的走向了独孤岺。
“怎样。”安然看着红霜紧皱的眉头,担忧的问道。
“中毒了,虽然厉害,但我还能解,只是,先下没有药材,我们必须往回走,去刚刚经过的荆连城,越快越好,此毒不能拖的太久,否则将散尽一身修为。”红霜很是严肃的说道,要是不是遇上她们,或者再迟半日,此人将会变成废人。
“好。”安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往回赶,还好荆连城离这里只要赶一个时辰的路就好。
还好马车够大,在多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
为了防止独孤晔的头磕到,安然将他平躺在马车里,而头则是半抱在自己的怀里,虽然自己说过今生不愿再相见,可那并不代表她会见死不救,既然遇到了,又怎能袖手旁观。
安璟皓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娘亲怀中那个已经是血人般的便宜爹爹,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把娘亲和爹爹绑在一起,虽然娘亲提起爹爹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当娘亲看到爹爹有危险的时候了,更本就是奋不顾身的去营救,哪里还有什么不待见的芥蒂。
不过,那抹坚定的背后还有一丝狠厉,虽然自己目前为止他和自己的爹爹没有什么接触,但既然知道了,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到底是谁,竟敢伤害他安璟皓的爹爹,他定不会放过。
独孤岺看着安然,一副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模样,完全失了他平时的那副酷酷的拽样,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起口,心中很是烦闷。
安然淡淡的看了眼独孤岺,淡然道:“说罢,怎么回事。”如若仔细听,就会发现那平淡的话语中有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冷意。
“银王,知道吧。”独孤岺淡淡的问道。
“恩,继续。”安然同样淡然的回应着。
“当今太后是儿子,自从左相倒台后。”独孤岺说到此处,不禁瞄了瞄安然,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继续道,“三年前被分配到云城,本以为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再加上没有什么势力定会安分守己,大哥仁慈,放他一马,可他却反咬一口。”独孤岺越说越愤恨。
“仁慈,哼。”安然冷笑,“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真是蠢货。”
对于安然的怒骂,独孤岺不敢发表意见,不为别的,就为她救了他和皇兄,他最好不该说的话就不说。
安然怒骂完,用眼神示意独孤岺继续。
“大哥这次出来是查探那新秀势力燕子楼的。”独孤岺继续道。
谁知,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是不善的看向他,一瞬间他就变成了公敌。
独孤岺看着众人的不善一瞬间就禁了声,难懂他说错话了?
“蠢货,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倒是积极。”安然又咒骂了一声,还不忘在怀中的人身上拍了一下。
独孤岺看着安然的动作,很是无语,怕是天下间只有这个女人敢如此对皇兄了吧。
“那,查到什么了没有。”安然有点幸灾乐祸的问道,眉梢微微弯起,很是得意的样子。
“没有。”独孤岺很是颓败的说道。
“蠢货,那是我的,让你们随意就查到,那我还要不要混了。”安然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她心里很是恼火,明明半个月前是一个很健朗的人,怎么的半个月不见既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要不是自己路过,他还不知道会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啊!”独孤岺惊叹的出声。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娘一看就很厉害,只有你们这些家伙不识璞玉。”安璟皓适时的插话道,但显而易见,不是很友善,安璟皓看那人叫自己的爹爹大哥,那就是自己的叔叔,只要和他那个爹爹一路的人马,他都不是十分的待见。
安然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独孤岺,冷然道:“好了,有什么等以后再说吧,我也不问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可不想已经倒了一个再倒一个,搞得我像个奶妈一样。”
独孤岺很是无奈的皱了皱眉,明明是关心的话,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带刺,不过,感觉到安然的关心,独孤岺心中很是开心,随即也很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休息,其实他真的已经很累了。
琏儿,能见到你真好
玄冰与玄武毫不懈怠的赶着马车,来时是一个半时辰的路,回去的时候,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一回到荆连城,红霜立刻去药店购买并配置所需要的药物。而独孤晔则是被带回了燕子楼,独孤岺被勒令在厢房内休息,而他却也真的是去休息了,在他看来,既然那个女人救了他们,就不会对大哥怎么样,所以,他很是放心的去休息了,也不得不去休息,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要是再不休息,估计自己也要倒下了。
安然命玄冰玄武将独孤晔洗漱干净,并并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连身上的伤口也一并包扎了,现在就等红霜的解药了。
安然静静的坐在独孤晔的床榻边 ,轻叹了一口气,还好有懂药理的红霜,不然,自己拿什么救他。
素手轻轻抚上那连苍白都掩盖不住风华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明明那天他伤了自己,以自己的性子该是见死不救的,可当自己看到他那浴血奋战的身影的时候,连考虑的时间都省了,因为自己知道,要是再晚一步,那将会是多么不堪的结果。
自己,自从来到这异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夕阳西下,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帷幔,安然,静静的倚在床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人,那个不知何时深种在自己心底的人。
“然姐。”门外响起红霜的声音,拉回了安然远去的思绪。
“进来。”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红霜端着药碗走到安然的身前,这可是她花了一个时辰亲自熬出来的。
“给我吧,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安然接过药碗,虽然没有明着道谢,但那话语里充满了感激。
“恩。”红霜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径自退了出去,关门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吹着药碗的安然,心里暗叹道:然姐,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吧。
待药的温度凉到可以喝的时候,安然用汤匙往独孤晔的嘴里喂,可是却总是流出来,三次过后,都没有喝进半滴药,安然很是气愤的扯掉面纱,嘟囔了一句:连喝个药都不让人省心。
虽然说的如此的愤恨,但却依旧将那药一口一口的喝进了嘴里,然后俯身贴上那张薄唇,一点一点的将药渡了进去,就连那滴出来的药汁都被安然用那丁香小舌给舔进了嘴里。
就这样,一碗药不消片刻就进了独孤晔的肚子。喂完药后,安然用绣帕拭了拭独孤晔的嘴角,将那残留的药汁擦干净。
待一切做定之后,安然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不自觉的,那双素手抚上了自己的樱唇,脸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红晕,就如那鲜艳欲滴的桃花瓣一样,粉嫩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伤一口。
月儿不知何时爬上了柳梢头,皎洁的月光透过那窗棂的空隙照在那侧趴在床榻边的人儿身上。
独孤晔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儿的身影的时候,他放弃了最后一丝的清醒意识,他从不知道,看到她会让他如此的安心。明明那次她走的那么决绝,这次却是那样突然出现的救了自己,虽然说如果她不来,自己再撑上一刻钟也会得救,不过,比起自救,他更喜欢被她救。
意识渐渐开始聚拢,有感觉到软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唇,然后是苦涩的药汁进入自己的口中,心里不自觉的欣喜,难道她在用她的唇给自己喂药。。。
想要醒过来,却总是力不从心,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感觉自己的手可以动了,慢慢的,慢慢的,独孤晔张开了那紧闭的黑眸,映入眼前的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却透露着丝丝的光晕。
转头看向塌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是清晰,此刻的那张脸上没有那碍事的面纱,她那双总是狡黠的明眸此刻正紧闭着,如蝶翼般的睫毛正微垂着,那娇嫩的樱唇在月光的照耀下附上了一层银沙,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而独孤晔却是这么做了,他完全忘了身上的伤痛,眼里只有那张晶亮的樱桃小口,和那张比之六年前更加美丽,更加妩媚,更加妖娆的脸蛋。
安然一向都是警惕的,即使是睡觉也不例外。
感觉到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朝自己靠近,那双紧闭的翦水眸瞳休的一下张开了,猛的抬起螓首,就这样,在这黑暗的房间内与那双如深潭的般的黑眸相撞了,此刻的感觉仿若初见,她记得,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是在掀开盖头以后这样相望的。只是此刻彼此的双眸里多了以前所没有的情绪。
虽然房间是黑暗的,但这并不影响能在黑夜里视物的独孤晔与安然,更何况还有那从窗棂的缝隙里渗透过来的点点光晕。
“琏儿,能见到你真好。”独孤晔的话语里满含深情,说话的同时,那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了那娇小的面庞。
异样的触感让有些呆愣的安然醒了过来,一挥手,甩开了脸上的那只大手,同时人也站了起来,闪身到离床榻一米远的地方,冷然道:“我只是怕你死了,天元会大乱,那样百姓会受苦,所以才勉为其难的救了你。”
“呵呵。。。”独孤晔嗤笑出声,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那么的可爱。
“既然醒了,那就是没事了,我走了。”安然说完看眼不看独孤晔一眼,转身离开。
“琏儿。”独孤晔见安然离开,忍不住叫道,但那个离开的身影只是步子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门边走去。
在安然的手靠向门板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扑通’的一声重物落地声。
安然停止了开门的动作,慌忙的转身,只见那刚刚还在榻上的人此刻已经摔落在地,安然想都没有想,就立刻跑了上去,怒骂道:“蠢货,睡个觉都不会吗?”
待安然走到那墨摔倒的身影边,欲去扶独孤晔的时候,却一个不防,被独孤晔仅仅的抱在怀里。
被抱紧的安然此刻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于是就开始了挣扎,怒叫道:“放开,你这个骗子。”
“恩,琏儿,疼。”独孤晔不恼,还带着撒娇意味的说道,那双背对着安然的黑眸中满是狡黠。
“你。。。”安然气愤的无语,但还是停止了挣扎,毕竟他身上有很多的伤口是她亲眼所见,即使是要愈合也没有这么快,要是再弄出个什么,自己岂不是白救了。
“放开。”安然虽然不再挣扎,但口气却依旧很是冷漠。
“琏儿,我好想你。”独孤晔将头深深的埋进安然的脖颈间,满是亲昵,那双低垂的黑眸中满是深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本以为他们不会再相见,可却意外的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时候,他差点以为那个只是一个梦,直到触碰到她那温柔的触感,他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再相信你的话就是白痴,为了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你都可以打我一掌,在你心里,我又算得了什么。”安然冷笑,她很不想承认自己很不爽,甚至心里涩涩的,但是,再见时,看见他那虚弱到不堪的样子,她很是不忍。
“琏儿,我可以解释的,真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独孤晔急急的辩解,那天他的确事出有因,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激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