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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本善 作者:霊露(晋江vip2013-12-18正文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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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一堆衣服把桑梓埋了。

    桑梓默默的拨拉衣服,收拾收拾放进盆中,端到井边、打水、洗衣。

    庄主倒没发现什么不正常,就是觉得这阿萝好像比平日里听话了,听话了好,听话了早晚能上手。

    呲啦……

    庄主:“……”

    桑梓木愣愣的拎起破个长长裂口的衣裳。

    这可是庄主最欢喜的、也是最值钱的绸衫。

    “阿萝!”他刚想让桑梓上点心,结果……

    呲啦……

    桑梓呆呆的对着阳光看另一件翠绿色衣衫的破洞。

    那是妇人最欢喜、最值钱的衣裳。

    庄主几乎要哭了出来,不会洗、洗不好,那能不能洗烂那些不值钱的!偏生就两件值钱衣裳,偏生洗坏这两件。

    桑梓毫无所觉的把破衣裳放回去,接着洗。

    庄主蹬蹬蹬几步上前阻止,再洗衣裳彻底成抹布了,“你给我上点心!”说罢,一把拽起她,啪啪给了两个大耳刮子。

    桑梓被打的晕头转向,空洞的眼神看了看他,转身就走,走的时候带翻了装衣裳的盆,正好砸在庄主脚上。

    “啊!”庄主痛呼出声,背后窜起一股凉气,难不成这丫头真的被鬼上身了?

    最终,庄主也被吓走了。

    桑梓独个走到庄子外边,天色已近黄昏,她看看这个不熟悉的地方,心中的疑惑丝毫未减。

    胸口为何疼痛,她已经记起。那日的上元灯节,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明明没有任何不对。可是为什么阿萝要杀她,她自认为没有做什么能引得阿萝痛下杀手的事。

    死亡的恐惧基本上消失殆尽,其实那感受,或许随着水流一并溜走。桑梓只是很纳闷,很奇怪。她是叶府的小姐,素日任性妄为惯了,待下人骂归骂,是从不会打的。

    阿萝到底为什么非杀她不可?

    桑梓无论怎样想都想不通。晚间妇人和平常一样拿了灯笼给她,让她去巡坟。

    巡坟其实一般不会让女孩子去,但原本的阿萝最喜欢勾搭庄主,就是妇人的官人。妇人又不能说她官人什么,只得派些重活、粗活,甚至这样的阴森的活给她。

    桑梓不是阿萝,她不像阿萝聪明,每次巡坟都会拉着那壮硕大汉福顺陪她,夜黑风高时,大不了自己跑了。

    阴森森的坟堆衬着漆黑的夜色,桑梓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木然的在坟堆中穿梭。呜咽的动物嘶吼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她不自觉的一抖。

    “公主……要报仇可千万莫找我,不关我的事啊!”

    一个近乎鬼魅的声音从中心处传来,桑梓混乱的三魂七魄齐齐聚拢,卯足劲高喊一声:“啊!”

正文 第2章 这边风景不错(捉虫)

    桑梓猛地收了口,静悄悄的坟地无一人,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刚才那个鬼魅的声音呢?难道是错觉?

    脚底抹油,提着灯笼跑的飞快。这个活计,真不是人干的!

    一连数天清清静静、默默的过。经过那日的惊讶,她倒是回过神来,空闲时会想起未进叶府,她和养父母过的日子,舒心自在,后来被叶老太太接回,锦衣玉食固然吸引人,可时不时的心里某个地方总是空空荡荡的……

    桑梓看了看那在水中泡的发红的手,就算她重活了一次,到底原先那个身子当了五年的小姐,现在几件衣裳一洗,就这样娇气了。

    哎……

    微微叹气,默默低头洗衣裳。这几天妇人和她男人也没再多啰嗦,不过是吩咐洗衣、劈柴、巡坟,这样的活计。巡坟也巡习惯了,主要是那个声音再也不曾出现过。

    午后吃了饭,桑梓扛着扫把去坟前扫落叶。叶府的祖坟都葬在一处,先祖们的遗体,能找到的也都迁了坟。府里头世代伺候的老人儿、尤其以伺候老太太、老爷、太太的下人更为尊贵。往往死后,会格外恩赐葬在坟地边缘。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会有。

    未出嫁的小姐、未娶亲的少爷不幸亡故,也要葬在边缘,说是怕亡者心有怨念,损了福祉。若是出生后不久夭折的婴儿,祖坟是不得入的,得专门做场法事,封入小棺中葬乱葬岗,逢年过年也不许烧纸钱的。

    叶府是世家,贵不可言,特意将两处相连很近的庄子合在一处,找人看了地势,将祖坟安在这里,建了祠堂,供每年清明前后府中诸人上香悼念。

    桑梓拿扫把扫掉灰尘,坐在石碑前凝望上面的字。

    妻昌平公主之墓。

    桑梓伸手去摸那刻的苍劲有力的大字,这里熟睡着她从未见过面的母亲。

    石碑的后面是很多小字,记述昌平公主短暂的一生。桑梓绕到背后去看,她的母亲是那样英勇,随皇帝出过征、杀过敌,提过不同寻常的见解。帝赞曰:朕最钟爱之女。

    桑梓歪着脑袋想象母亲的样子,她应该是个颇有傲气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母亲,您应该是那样的女子吧。

    桑梓诺诺的说。

    心里头没来由的自豪与哀伤混合,桑梓抹抹眼睛,一声不吭的拿抹布擦拭石冢,擦的干干净净的,母亲会很高兴的。

    吸吸鼻子,一滴泪打在地上,攸得就不见了。

    她提起篮子,掏出里面攒了好几天的黑硬窝头摆着,“娘,女儿没甚好的予您,您且将就着罢。”

    悉悉索索……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桑梓心头别的一跳,这里到底是坟地,该不会是有怨灵?

    这样一想,仿佛那边就是怨灵一般,她战战兢兢走到坟地边上的林子前,响声愈大,桑梓转身想跑,脚底下不听使唤,扑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

    “啊……”桑梓痛的眼泪哗哗,挣扎着起身。那边声音愈高,叶片被某物带动、剧烈的响着,忽的跃出一匹棕色马,马头高高扬起,长长一声嘶吼。

    桑梓瞪大眼睛看着马上艳丽暗红色衣袍的人,从迷离到模糊,慢慢的一片漆黑。

    那青年拉紧缰绳,勉强没有马踏桑梓,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在。

    那边马车车轮叽扭叽扭的飞奔而来,一中年男子坐在车辕上,束着的发髻散乱,满面通红,抱怨道:“公子,您可慢着些,我这驾的是马车,很容易散架的!”

    那青年生就一双汪着水、会说话的深褐色眸子,这轻轻一瞥,只叫人呼吸困难。他抿了抿薄厚适中双唇,不满道:“尘光,我不是命你带着秦老爷子随便逛逛么?你跟着我做甚么?”

    被叫做尘光的中年男子姓沈,他一听那青年的话,隐忍的怒气嚷嚷的发泄而出。“公子!您是真心让我和秦叔逛林子的么?您那是想让我们引开那伙人吧?!”

    马车里颠的七晕八素的老者探出脑袋,道:“尘光,不得无……呕……”

    那青年啧啧两声,指着老者向中年男子道:“瞧你把秦老爷子给气的,快扶了坐坐好。”

    沈尘光气的跳脚,到底是看秦老爹面如菜色,很是不忍心的伺候他擦嘴、喝水。

    老者虚弱的捻捻须,“有劳。”

    沈尘光负气的掏将出**的大饼,掰开了一点点喂老者。

    那青年坐在马上举目四望,手中白玉为骨的扇子晃了两晃,悠悠然道:“此处风景甚好。”

    沈尘光跟着看了两眼,忍不住道:“前边就是坟地了,哪里好风光?”

    那青年轻笑一声,手中玉扇一指地上躺着的桑梓,“此女不是好风光么?”

    沈尘光大惊,“公子!你撞死人了?!”

    那青年从马上一跃而下,没好气道:“我撞的是活人,她还没死呢!你家公子我骑术那样精湛,自己体会去!”

    沈尘光这才松了口气,扶老者靠着,自己走到姑娘身边蹲下。那青年翻了个白眼给他,“让她靠在你身上,我给她瞧瞧脉象。”

    沈尘光如今近四十,家中尚未娶妻,又见桑梓生的美貌,耳根一红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会不会……不太好?”

    那青年鄙夷的看他一眼,“人心龌龊,做什么都是龌龊的……”沈尘光脸色一黑,他话锋一转,“尘光光明磊落,自是无碍的。”

    沈尘光扶起桑梓,一身正气。

    那青年笑的灿若桃花,认真的把起脉。这一身医术,还是当年他父亲手把手教的。沈尘光极其信任已故的老主子,故而见青年面色凝重,陡然生出不安感。

    难不成这姑娘活不成了?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

    沈尘光脑瓜上的汗浸出薄薄一层,秉着呼吸,实在撑不住了才换一口气。从没见公子诊脉如此久,这姑娘该不会……

    沈尘光将目光慢慢移到桑梓的手腕处,嘴角一抽,无奈道:“公子,尘光不才。把脉难道不是手腕处吗?为何公子的手在人家姑娘的小臂处摩挲?”

    那青年完全没有被揭露实情的尴尬之相,而是不紧不慢道:“尘光,不瞒你说。我的医术又精进了,不需要按在手腕处。”

    沈尘光闭上眼睛,沉声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青年嘴角微扬,一副阴谋得逞的窃喜:“放心,我没亲她。说起来,看她的穿着不过是个婢女,难得这肌肤滑腻轻柔,像锦缎一样……呃……”

    一阵剧痛袭来,他低下头,紧闭双目的丫头正死死咬住他的手。

    不动声色的推……痛……

    再次使了点劲推……啊……好痛!

    青年怨念的拿白玉扇戳戳闭目养神的沈尘光,“尘光,快把她弄走。”

    沈尘光睁眼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让你没事占人家姑娘便宜。

    青年很是不满的叨咕,“尘光,我知道你正在幸灾乐祸,能不能把她挪走再乐?”他痛的一吸牙,这丫头牙口真是不错。

    沈尘光慢悠悠的帮忙,忽感指尖有黏黏糊糊的水流感,仔细一看,原是被咬处已沁出血来。

    他当即不敢怠慢,在不伤害桑梓的情况下,费了好大功夫才使青年的手逃脱而出。

    青年自顾自的包扎伤口,沈尘光赶紧凑上前去,“公子要不要紧?”

    青年白了他一眼,“你当我面团捏的?我把她抱到旁边草地上,你去取凝神露。她好像受到极大的刺激,导致气血亏虚而晕厥。”

    沈尘光咕咕叨叨,“被公子这么一吓,不受到惊吓才怪。”

    青年此刻已抱起桑梓往边上去,闻言反驳道:“什么被我吓的,明明是被云雾吓的!”

    棕色的云雾马委屈的动动大鼻孔,喷了口气。

    沈尘光安慰的拍拍马背。

    青年喂桑梓几口凝露,又给她灌了水。过了会子,桑梓幽幽转醒,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青年,半天吐出几个字。

    “苏公子?”

    “是裴公子。”青年认真的纠正。

    裴公子?

    桑梓瞪大眼睛,面前这眉眼如画、温文如玉的人,不是昆朝五王子却又是谁。

    想来在她还是叶府小姐的时候,皇帝曾安排这位尊贵的王子住在叶府,故此她绝对不会看错。

    “你……”桑梓指着他,“你不是苏昱珩、苏公子吗?”

    青年很是诧异,不过还是很好脾气的回答道:“在下裴清、裴公子。”

    裴清?

    原先的裴清,桑梓也识得。是夏朝权势最大的裴镇国公的二公子,皇后的亲弟弟。这是怎么回事?裴清生的是苏昱珩的面孔,那日后遇见苏昱珩,他是不是生的裴清的面孔呢?

    桑梓忽然心头跳的厉害,差点又闭过气去。

    阿萝暗害了她一条命,没曾想导致她回到四年前坟庄成了阿萝。如今遇见苏昱珩,可他却说自己是裴清。桑梓凌乱的不知所措。

    到底她的重活改变了什么?为什么和她记忆中的人和事无法重合?难道之前在叶府的一切都只是梦境,她其实叫叶阿萝,不是叶桑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日坟地里的那句:“公主要报仇可不要找我。”公主?是指她的母亲么?

正文 第3章 混乱的现在(捉虫)

    桑梓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至少她认为自己很多事都不懂,也不想练就七巧玲珑心。

    可是眼前的一切已经颠覆了她对过去的所有回忆,为什么苏公子说他自己是裴公子?或许是她认错了?

    “裴公子打哪儿来?”

    暗红色袍一直喜笑颜开的裴清晃晃扇子,道:“从昆朝来此做生意的。”

    沈尘光很无语的看看除了一匹马、一辆马车之外,没有任何货物的商队。

    公子这谎敢撒的更假一些么?他默默腹诽。

    桑梓心里却明镜似得,即是说从昆朝来,那他必然是昆朝五王子。样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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