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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桑梓确定她曾经的记忆是真真切切的。
啪!
少女一个耳光甩过去,笑道:“你居然敢这么盯着我!”
桑梓的胸腔剧烈起伏,她艰涩的抬起手臂,晃晃悠悠的冲着少女而去。裴清猛地在外边朗声笑道:“见过三小姐。”
两人都吓了一跳。
少女拧眉道:“你是什么人?”语气已然好了很多。
裴清抱拳潇洒一笑,“在下裴清、字予澈。从昆朝而来的商人。”
正在厢房收拾一堆辣椒的沈尘光打了个喷嚏,艰难的望着秦老爹道:“公子要假扮商人,就不能买些不呛鼻的吗?”
秦老爹悠悠然喝口茶,“反正公子又不收拾。”
沈尘光:“……”阿嚏!
少女似乎很是惊讶道:“商人?”
裴清低头看看才买的绫罗绸缎和玉佩,“怎么,不像么?”
少女笑了,“为什么你觉得你像个商人?”
裴清无辜道:“商人不就是绸缎衣裳,带几个看起来很好、实际上是赝品的假玉佩么?”
“……”
少女轻咳两下,“公子冒失闯进小女子闺房,不大好吧?”
裴清瞪大眼睛,水汪汪的。“我没闯,是走进来的。”
“……”
少女黑着一张脸,连桑梓都忍不住偷偷笑了下。
“咳。那本小姐请公子出去。”少女冷着脸下逐客令。
裴清笑道:“那么在下便不打扰了。阿萝,我们走。”
“慢!”少女一拍桌子,“你走,她留下!”
桑梓回头望她,“我……”
“她不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没资格管束她。”裴清截断桑梓的话,笑眯眯的代她说。
少女忽而笑了,冲着桑梓柔声道:“本小姐对庄子不熟,要你带我去母亲的坟前。”
“那是我、母、亲!”桑梓恨的牙痒痒,在心内暗暗道。
正文 第6章 烧遗物
祭拜公主,老太太也去了。
公主虽是老人家的孙媳妇,到底是皇家人,日日见着还是要行礼问安的。当初托公主的庇佑,他们叶府才得以做大,成为目前家世最大的外戚。连皇后的母家都比不上。
老太太想起公主还在的时候,叶府更是门庭若市,不由得有些怀念她这个命薄的公主孙媳妇。
三小姐拈起香,点了递给老太太,很自然的拍拍手。桑梓眼神微滞,这是她的小习惯,无论拿过什么东西,都会下意识的拍拍手弹掉手心的细小灰尘。
难道这个人确实是她?
可是,那股不同的气韵却总是萦绕在桑梓心头,她对自己太熟悉了,绝没有那种根深蒂固的戾气。
“你。”
桑梓一愣,呆呆道:“什么?”
三小姐遂撒娇般和老太太道:“祖母,您瞧这个庄子上的奴才,个顶个的没规矩。”
老太太闻言看向桑梓,目光里的不屑和冷漠刺痛的桑梓的心。祖母从不会这样看她,她的眼神里永远是对她的疼爱之色。
桑梓心中难过,哑着声音道:“婢子失仪。老太太和三小姐有何吩咐?”
老太太宠溺的看着三小姐,三小姐面露悲戚之色道:“祖母,母亲生前最爱那件竹衣。阿梓想着若将衣裳烧给母亲,母亲一定很高兴。”
竹衣?
桑梓一抖。那可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之所以想回叶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拿到这件衣服。
可曾经的自己居然要烧了它!桑梓眼睛瞪的老大,盯着地面,她一直精心保管这件衣裳,有点褶皱都心疼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要烧了它。
老太太沉默半晌,“阿梓,你一向最钟爱那件衣裳,今儿怎么舍得?”
桑梓立刻将希望转到老太太身上。
三小姐干脆落下几滴泪道:“祖母,阿梓也舍不得。但是昨晚母亲给阿梓托梦,说很是想念那件衣裳。既然母亲那么想穿在身上,阿梓只能遵从母意。”
桑梓急道:“不能烧啊!那是母、昌平长公主唯一的遗物!”
众人齐刷刷的看她。
三小姐嘴角微勾即收,“大胆!竟敢在主子面前大叫大嚷!”
妇人见状不对,一个耳光扇过去,又令小喜和翠儿抓住她,赔笑道:“老太太、三小姐受惊了。老奴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
三小姐很大度的不再追究,歪头对贴身侍女墨竹道:“去把竹衣取来吧。”
墨竹看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点了点头,便入屋去取。
桑梓惊异的看着三小姐,嘴巴喃喃自语,“不要烧,不要烧我娘的衣服。”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身边的人也听不见。公主的竹衣,桑梓一直是收藏在小库房,今儿巴巴被三小姐带来,一定早有烧毁之心。她到底是什么人,占了她的身体,还要毁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墨竹脚程很快,手中恭敬的捧着绿色绣竹花样的锦衣。三小姐接过衣裳,满面的悲伤。墓前烧纸钱的火焰正高,老太太带着丫鬟们退到一边。
火焰舔舐着衣裳的裙角,桑梓整个人犹如失了魂魄,狂叫着挣脱小喜和翠儿,呜呜喳喳的喊叫,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衣服护着怀中。
“你们不许烧!”
三小姐即便有防备,还是被桑梓推了个踉跄,摔倒在地。
“阿梓!”老太太心疼的踮起小脚疾步走到三小姐身边,丫鬟们回过神,赶紧查看小姐是否安好。
妇人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小喜、翠儿,快把她给我捆了扔柴房去!”
桑梓挣扎不从,双手紧紧抱着衣服。
三小姐惊魂未定,指着桑梓道:“这奴才疯魔了!母亲的衣裳在她手里呢!”
小喜一听,伸手去夺。桑梓抱的愈紧,实在护不住了,干脆一口咬上去。
小喜痛的缩手,皮肉外翻,再没了力气。
三小姐眸光一闪,指挥自己的丫鬟道:“你们还干看着做什么?快把我母亲的衣裳抢过来!”
老太太更是震怒,向一婆子道:“吴妈妈,让小厮们进来拉走她!”
小厮是男子,传令入内会造成在场女子的尴尬,老太太是真生气了。
几个少年扭住桑梓的胳膊,桑梓觉得自己的四肢几乎要撕裂开来。小喜轻松从她怀中拿走竹衣,交给三小姐的丫鬟。丫鬟递给三小姐,三小姐又安抚老太太道:“祖母莫要为了下人气坏了身子。要不先回屋歇息吧。”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这番折腾也是够呛,便扶了吴妈妈道:“阿梓,你给你母亲尽了孝心就来陪我。这天尚寒,若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三小姐乖巧的应了,叮嘱人照顾好老太太,这才走到桑梓身边,无视她血红的眼睛,笑道:“听说你家境贫寒?”
桑梓恨不得咬死她,哼声道:“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不要碰那件竹衣!”
三小姐摩挲着竹衣上精致的花纹,似乎陷入回忆中。
“母亲是个刚烈的女子,连衣服上也不愿绣花儿、蝶儿。却绣了男子才喜欢的竹。母亲喜欢松针树,她说只有那样的树不惧怕寒冬。我母亲的心思,你又懂么?”
桑梓听着这曾经由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忽而泄了气。“三小姐,我求求你不要烧这件竹衣。”
三小姐勾起她的下巴,迫使桑梓与她对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
桑梓大大的眼睛含泪凝望她,绝望感席卷全身。她的身份什么也不能做,也做不了什么。不能要求,也没资格要求。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小姐提起衣服,任由火焰将精致无双的竹衣化作一团灰烬……
裴清被沈尘光拉着抱怨一下午辣椒呛鼻,好不容易用了晚膳后才逃离现场,信步走到桑梓的房门前,却发现房内一片漆黑。
他想了想,摇了摇扇子往坟地逛。果然在长公主的坟前看见她。
“我说你是不是受过长公主的恩惠啊。”
裴清大喇喇的坐在她旁边。
桑梓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裴清很奇怪,拿扇柄戳她,“你真的不适合扮冰美人,特丑。”
桑梓托腮发呆。
“阿萝,你再不说话,我可就占你便宜了?”裴清嘿嘿笑着手就伸了出去。
指尖触碰她的手背,冰凉之感攸得传遍全身。
裴清当即脸色一变,抓过她的手腕探脉。“你个傻丫头!发着高热不好好歇着,到这里干什么?这里阴气重,你是想死吗?”
他越吼越大声,也管不了什么授受不亲了,抱起她就往庄子里走。
“你放开我!”桑梓突然尖叫,浑身战栗,眼神带有恐惧之色。
裴清冷声道:“你给我闭嘴!”
桑梓张开口咬他,狠狠的咬。
裴清左手一松,桑梓咕噜噜滚到地上,摔的眼泪汪汪。
“你真是……”裴清咬牙切齿的抬起手。桑梓不惧他,冷冷的看着。
裴清蹲下、伸手抓胳膊、一拉、一抱,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桑梓又稳稳当当的回到他怀中。
“放开!”
“好了,小性儿也耍了,差不多行了!”裴清耸耸肩,脚下不停。
“放开我!”
“我说,你太瘦了!平胸不好看。”裴清笑眯眯的调侃,“还是喂胖点好。”
“你听没听到!放开我!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裴清眉头一皱,手臂纹丝不动。
“你若想进叶府,任性没好处。”
桑梓感觉到口腔里有浓重的血腥气,心中不忍,松了口。
鲜血从牙印处往外渗,缓缓流了下来。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可好久没抱个姑娘在怀里了。嗯,屁股的弹性不错。”
“……”桑梓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裴清!!!!!!!!”
“啊!再咬扔了你啊!”
“扔了算了!又占我便宜!”
这一路闹腾的,好在庄子上的人都已熟睡。
……
服了药,桑梓沉沉睡去。
沈尘光在外边等裴清出来,担忧道:“公子,阿萝姑娘到底是个黄花闺女。您的做法会不会毁了她的名节?”
裴清擦了擦手,给了他个白眼,“庸俗!你说是名节重要,还是命重要?你知不知道她昨晚差点死在高热上?”
沈尘光撇撇嘴,“女子倘若没了名节,等于死。”
裴清抬脚就走,“和你这种人说话真没劲,我去找秦老爹聊聊美好明天。”
“哎,公子。”沈尘光道:“您能不能关心关心正事?”
裴清疑惑道:“我找秦老爹就是谈正事的,你以为呢?”
沈尘光激动的热泪盈眶,“公子,您……您……”
裴清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呀,总是觉得你家公子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纨绔子弟。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是有鸿鹄大志的,懂不懂?”
沈尘光重重的点头。
裴清摇着扇子心满意足的边走边叨咕,“哎呀,那个三小姐生的也不错,阿萝姑娘也很美。难以抉择啊。还是去问问秦老爹吧。”
沈尘光:“……”
“公子!!!!你敢上进一点吗???”
一个绝望的声音在庄子里响起,绕梁三日……
正文 第7章 送辣椒
桑梓又是几天没见到裴清。
刚刚高热,她就被裴清带到自己的院子,等痊愈了回房。就见翠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知道翠儿心里在想什么,无外乎觉得她不要脸勾搭男人,两日未归。洗了把脸,桑梓歪在床上,这通高热大大降低了她的元气。
“阿萝,你闯了大祸,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勾引男人,真是厉害!”翠儿戳她,“身为姑娘家,你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蒙头盖被。桑梓当作没听见。
翠儿却不打算放过她,掀了她的被子吼道:“你知不知道福顺为你付出了多少!”
桑梓半天没反应过来,“福顺是谁?”好像庄主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翠儿痛心疾首的怒视她,“你好,你真好!原来福顺哥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轻描淡写一句是谁,就撇的干干净净。”
她的手高高扬起,却被桑梓抓住,动弹不得。
“你别以为你每次都能打得了我。”桑梓不打算为自己从没做过的事负什么责任,要说利用,那也只能说是曾经的阿萝做的孽。
想了想,桑梓道:“罢了,你且告诉我,福顺是谁。”
翠儿怒不可遏,抱起桌边早已枯萎的花道:“他天天送你花,你只接了这么一次,他足足高兴了好几天!”
送花?桑梓想起那个壮硕的、和她说话就脸红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