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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冯德麟有些懊恼地道:“都是师长,黑龙江的许兰洲把朱庆澜赶跑了,吉林的孟恩远也挤走了对手,当上了督军,偏偏就我这个28师的师长事事被压着一头,两头受气。叶重命令我十天之内带部入驻到郑家屯一带,阻击蒙匪巴布扎布。可是日本人又威胁我不要去,你们说,这怎么是好?”
“这?”张海鹏一听也感到事情的棘手,“去了得罪日本人,不去得罪了叶重。还真是两头不讨好啊。要不师座称病不去?”
“称病,没看到奉天发过来的电报吗?是命令,而且限定了十天。”冯德麟瞪了张海鹏一眼,“叶重这个毛头小子,大总统一去,就肆无忌惮了,当初我就应该和革命党一起把他给赶出奉天。”
“师座,现在大总统一去,中央压制不住地方督军,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现在日本人和叶重,必须要选择一方了,继续骑墙观望恐怕会将两边都得罪。”汲金纯道。
“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是你说说,该选哪一边?”冯德麟有些丧气地道。
“现在巴布扎布不过是个满立分子,跟当初的乌泰,外蒙叛军是一路货色,乌泰,外蒙叛军被叶重几战剿了个干净,连浪都没掀起来几个,对于巴布扎布,叶重随便调一个旅便能将其消灭,为什么他的部下按兵不动,却一定要师座的28师上阵呢?”汲金纯问道。
“叶重是故意的?”张海鹏反应过来道。
“不错,叶重的手段当真不可小视,如果师座遵从叶重的命令,可得罪了日本人,没有了日本人的资助,以后便彻底失去了与叶重叫板的本钱。”
“若是抗命不遵呢?”张海鹏又问道。
“恐怕找到了借口的叶重马上就会对28师下手了。”冯德麟叹了口气道。“叶重的兵力是28师的好几倍,更是在日本采购了大量的火炮,军械精良,在道义上他也能稳占上风,他是有恃无恐啊。”
“师座,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汲金纯犹豫了一下道。
“你说,我不会怪你的。”
“叶重手下的郭琪开昔日也不过是杜立三手下的一介土匪,但现在已经位至一旅之长了,还有孙烈臣投靠叶重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带,现在更是在27师这样的精锐师中担任旅长,可见叶重此人并不刻薄,至少比起蛮横无礼,总是高高在上的日本人要强上一些。以师座现在的地位,如果向叶重服软,叶重就算暂时没办法给师座升官,一些实质性的好处应该是不会少的。”汲金纯道。
“可是这样,叶重不是永远都要压着咱们一头?”张海鹏有些不甘地道。
“若不听从命令,恐怕日本人也保不住28师。”汲金纯苦笑道:“真要是听了日本人的话,你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只是暂时服软,以后若是中央有变,师座再伺机而动,在这奉天想斗得过叶重太难了。”
“说得没错,日本人始终没把我冯德麟当过人,也不会为了28师和叶重翻脸。既然这样,咱们就和日本人撇清关系好了。”冯德麟咬牙道:“回电叶重,就说职部即日整军,十天之内必定赶到郑家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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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121章郑家屯(一)
更新时间:2011121210:03:54本章字数:8206
“元老会这帮混蛋,靠我压制了政友会,压制了陆军增建两个师团的议案,目的都达到了,就想把我这个内阁首相一脚踹开,想换新的首相了。”摔茶杯这个动作应该是没有国界的,现任的日本内阁首相大隈重信就已经摔了几个了。
大隈重信内阁向中国提出的二十一条,虽然赢得了国内一些激进派的支持,但却引发了中国空前的反日情绪,让日本商届蒙受了损失,若不是有欧战的战争利润将这笔损失掩盖下去,恐怕大隈内阁早就引咎辞职了。
元老会这些老家伙已经过了激进的年龄,一旦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便寻思着更换一个更合适的首相。
“福岛君,元老会的人想过河拆桥了,你有没有办法,如果能度过眼前的难关,日后定当重谢。”大隈重信向坐在旁边,好整以瑕喝茶的福岛安正道。
“对于势力雄厚的元老会,大隈君不宜与之进行正面冲突。”福岛安正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只宜用国民的支持,在舆论上占据有利位置,或许有继续担任首相的可能。”
“舆论上占据有利位置?”大隈重信皱眉道:“福岛君的意思是?利用外交纷争转移国内视线?”
“不错。”
“可现在国内局势稳定,袁世凯已经死去,少了这个威胁最大的中国统治者,元老会那帮家伙又要扶持新的在华代言人。满立很快会被再次叫停,保持所谓的中日亲善。这种情况下,哪有挑动事端的机会?”大隈重信有些犯起难来。
“这就看大隈君的手段和运气了,这是唯一的机会。”福岛安正道。
既然已经决定了暂时向叶重服软,冯德麟也做得利索,将28师请来的几个日本顾问尽数请离,然后带兵北上。冯德麟的举动虽然让川岛浪速,土井市之等人勃然大怒,来电斥责冯德麟,不过言语上措词再险恶,不能付诸实际行动显然是毫无作用的。
28师虽然不满员,才一万人出头,但对付巴布扎布这样的蒙匪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战斗毫无悬念的以巴布扎布的败而告终。
“让文处长。给28师拨10万元奖励一下吧。”叶重将电报扔给了赵常顺,既然28师识相,叶重也不宜做得太过。
“兴帅,好消息。”政府大院的树荫下,谢荫昌匆匆走来,脚步轻快,浑然不故头顶火辣的太阳。
“谢厅长说说,看什么好消息。”
“咱们派出去的留学生,花了几百万元,历时近五年,总算有第一批成才的了。我们奉天,有航空工程,土木工程,医学,化工等方面的博士,硕士总计17人,另外中央派过去的也有19人。另外还有一些没有通过的在美国一些工厂实习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谢荫昌道。
“是个好消息,建设工程方面,奉天修铁路,修公路,还有一些河面上的桥梁等,化工方面,奉天也有一些化工厂,至于航空工程,从钢铁厂的利润里面拿出50万元来办个飞机制造厂。让美国那边的办事处人员尽量将这些人才都拉到奉天来。保证他们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兴帅放心,这次奉天接济了这些留学生,他们对奉天已经有了好感,而且国内除了奉天能提供给他们发挥才能的平台,别的地方都一团糟,这些学生会知道选择的。”谢荫昌点头道。
“三娃子,别乱跑,担心别人把你这鱼给偷走了。”年过六十的张老汉敲了敲烟杆,坐在街道边的树荫下,身边有四个桶,两个是张老汉的,还有两个桶便是三娃子一个十二岁小孩的,每只桶里面都有四五条活鱼。
“张大爷,不是还有您在这儿嘛。”三娃子是个皮肤有些发黑的小子,脸上有些营养不良的菜色,父亲早死,母亲便挑起了家里的担子,早上将鱼挑过来,由三娃子管着。母亲回去干活。
两人在一起卖鱼已经有近两年了,也混出了点交情。
“嚓!”三娃子将从家里带来的菜瓜在木桶上砸了一下,分出一半来递给张老汉道:“张大爷,给你。”
“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也看一下。”张老汉起身道。
“好嘞。”
三娃子将一半菜瓜放到桶边,自己捧着另外半边嚼了起来,抹着嘴角有点硬的瓜籽习惯性的甩了甩,可三娃子没想到,就是这几颗瓜籽甩出了一件轰动中外的外交纷争。
正好这时在郑家屯经商的日本药材兼当铺商人吉本喜代吉,穿着一身素色的和服从旁边经过,几粒瓜籽正好甩在了他的和服上,吉本喜代吉顿时勃然大怒。
“你的,混蛋,竟然将这种脏东西扔到我的身上。”吉本喜代吉几步上前踹翻了一只木桶,几条鲫鱼,鲤鱼在地上蹦得欢。还没等三娃子反应过来,吉本喜代吉又一巴掌扇在三娃子的脸上。
“我的鱼!”三娃子左脸都被打麻了,不过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要将几条鱼拣到桶里面。这几条鱼能卖出去,够家里用一阵子了。
吉本喜代吉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三娃子,抓住三娃子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三娃子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吉本喜代吉这个中年壮汉。
正叨着烟斗往回走的张老汉看到三娃子被日本人暴打,顿时面色大变,好在张老汉还有些理智,知道这个时候凑上去一定会被日本人一块给打了,想到刚才从这里经过的一队中国士兵,张老汉急忙朝士兵们经过的方向赶去。
“兵爷,兵爷,请留步。”张老汉追了两百多米,拦住了十几个士兵。
“老头,无缘无故的,你拦我们路干嘛?”陶俊辉是28师骑团的一个排长,冯德麟击败了巴布扎布之后,带部追击,只留下300多人在郑家屯,闲着没事,陶俊辉便带着十来个手下在附近转悠。
“兵爷,那边有个日本人在打个叫三娃子的小孩,你们快去看看吧,再不过去,恐怕要打死人了。”张老汉扑嗵一声跪在陶俊辉的面前颤声道。
“日本人打人,他为什么打人?”旁边的徐诚问道。
“笨啊,日本人打人还需要理由吗?”陶俊辉一巴掌拍在徐诚的脑门上,然后道:“他娘的,在辽西没少受过日本人的鸟气,现在师座和日本人闹翻了,咱们也不需要给日本人面子了,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经陶俊辉这么一说,十几个士兵都起哄,让张老汉带路,朝卖鱼的地方赶去。
这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可因为打人的是日本人,没有一个敢上去劝架的,也难怪后世鲁迅在笔下提到老百姓的可怜又可悲。只是老百姓会这样主要还是平时受多了压迫,而且无处申诉的结果,列强来了要受列强的欺负,即使没有列强,也要受一些贪官污吏的压迫,受地主的打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被压迫得久了,自然就这样了,没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便想着要老百姓温驯如羊,任劳任怨,一旦外虏入侵,又要老百姓凶猛如虎,思想上要如此大的改变,又怎么可能呢。
“让一让,让一让。”陶俊辉拨着身前的人。大多数人看到这么一群当兵的过来,都纷纷散向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住手,你打个小孩算什么本事?”陶俊辉上前扯住了日本人的手道。
“你的,竟然敢阻拦我?”吉本喜代吉平时在郑家屯霸道惯了,横了五大三粗的陶俊辉一眼,见陶俊辉不为所动,不由大怒,一巴掌朝陶俊辉扇了过去,啪地打在陶俊辉脸上。不过吉本喜代吉也有点担心陶俊辉反抗,打的同时,还用日语狠狠地叫嚣。
“你妈的,竟然打我?”陶俊辉也不甘示弱,一耳光还了回去。
“连日本人你也敢打?”吉本喜代吉这次没有再说日语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打的就是日本人。”陶俊辉又是一脚踹了过去,然后回过头身身后的士兵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双拳难敌四手,刚才还嚣张的吉本美代吉在士兵们的围殴中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呸,什么玩意。”陶俊辉摸了摸有点发痛的脸夹,
朝抱着三娃子的张老汉丢了个银元,“把孩子抱去看看大夫吧。”
“谢谢兵爷,谢谢兵爷。”张老汉连连道谢。
“排长,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一顿拳打脚踢后,众士兵舍了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吉本美代吉,徐诚不由问道。一个银元,都能顶普通士兵八天的军响了。
“我哪会这么有钱,刚才从那个日本人身上摸过来的,有十几个,回去分了,今天就不酒楼了,日本人吃了亏,保不准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先回驻地。”陶俊辉道。
张诚和几个士兵一愣:“排长,拿日本人的钱,这,这不太好吧。”
“人都打了,你打他一耳光,和两耳光,他都是要找你算账,有什么区别吗?分了钱咱们不认账,能把咱们怎么样?呆会这里人人有分,都把嘴给我闭紧点。”陶俊辉向众人看了一眼。
“排长放心,咱们死也不会说出去的。”几人连连保证。
陶俊辉料得没错,吉本喜代吉被打得鼻青脸肿,忍痛跑到郑家屯,日本人私设的日本领事分馆警察派出所告状。
“什么?中国士兵竟然敢打日本侨民?”警察派出所巡查河赖松太郎听得眉头一皱。
“河赖君,必须严惩打人的士兵,不然以后我国侨名在中国将没有保障,中国人的气焰也将更加的嚣张。”吉本喜代吉捂着左边嘴巴道。
“放心,我一定会严惩肇事的中国人。”河赖松太郎道。
“多谢河赖君。”
河赖松太郎带吉本前往辽源镇守使署,可是镇守使及交涉员刚好都不在署内。
“走,到中队驻地去。”河赖松太郎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