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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扣你三个月月钱吧。”
花在枝!我揪住他的衣襟,使劲扯,伤心不已,谁知我一个用力,他竟被我扯了过来,我们额头碰额头撞得我眼冒金星,差点腿一蹬升了仙。
但这一装,脑袋倒是清明了不少,许是瓶子里药效到了的缘故,眼前事物依稀能辨了。
融一丘伸了伸手,想要拉我过去,却顿在半空,颓然落了下去。
“融公子,红豆由我照顾,不劳你费心。”说着,花在枝突然出手,将我往身后一拉,他则跃出去拔剑挥砍。
我机灵地一个矮身,爬到一边,将瓷瓶里的药水道出一些敷到宋儿眼睛上,再一扭头想要找胡是非,却是脖颈一凉,被把刀抵住了。
“别动。”是胡是非的声音,我吃力地转着眼角,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想不到方才的药粉袭击没有伤到他分毫,现在看这架势,便是传说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吧?你还别说,那几个斗在一起的,还真都一个个舍不得我死呢!
“你们全都住手!”宋儿的眼睛想必是好了,小姑娘两手叉腰喝道。
一旁缠斗的三人一愣,果真都停下了手。
“胡是非,你……”秋戎眼睛一眯,就要说话。
“你这蛇蝎女子闭嘴!”小姑娘不假思索地打断她,我扑哧笑出声来,的确么,要想不上秋戎的当,只要不让她说话就行了,这丫头就一张巧嘴特别能来事。宋儿和茅秋戎不约而同地瞪了我一眼,融一丘微微有些头痛地扶了扶额头。
“胡老板,有话好说。”花在枝是个识相的,他立刻将玉别离扔在地上,定定看着胡是非。
“我……”胡是非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得不远处突然锣声大作。
众人难免分了心,我这个“人质”更是明目张胆看向那乱成一团的方向。远远的也听不真切,却也能听见几个词,什么“西莲”、“掳走”之类。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秋戎先琢磨过来,眼神焦急地看了看,复又跟融一丘咬了咬耳朵。
融一丘显然也是一惊,随后面色沉重起来。
胡是非忽然哈哈笑开了,“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你们从各地或雇佣或绑架来的那几个奇工异匠已经被我的人掳走了。你们东郁人做梦也想不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哈!”融一丘和秋戎听了差点跳起来,就连花在枝的脸上也不好看起来。
据胡是非所说,收养恐子的疯木匠想来也被他的人带走了。听他那口气,似乎来自西莲的势力,西莲埋伏在东郁的这条阴谋线上想来已有很久了,毕竟,要获得融家和茅家,乃至“修罗”鱼亦恒的信任,并不简单。
“既然你是西莲的细作,为何还要挟持我?”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
胡是非缓缓对我说道:“公主,对不住了,只是我这刀若是一松,东郁人便立刻要欺上身来的,胡某唯恐难以安然脱身带你回去。”
“西莲小国,也妄图霸业?哼!笑话!”融一丘很是不屑,他没想到平时对他们俯首帖耳的土暴发户,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西莲的细作。但他认定了,即使这些工匠和手艺到了西莲,也是抵不过东郁十万水师的!
“西莲确然是小国,但地居天险,你东郁的水师根本登不上西莲的山脉!鱼亦恒确然善战,但近年来东郁内站连连,外强中干,更何况,你当西莲也都同中丘一样没出息么?!”胡是非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刀却四平八稳,不露一丝破绽。
“哟,口气倒是大得很,胡是非,你别忘了西莲王是死在中丘之地,死在我们东郁人手上的!”融一丘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十二回 莲试(三)
胡是非冷冷哼了一声:“以东郁人的准头,根本伤不到西莲王。”
融一丘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茅秋戎伸手拦住了。
她微微一笑,“胡老板不必拖延时间了,既然西莲已经与东郁撕破了脸,那即使西莲公主落到我们手上也不过是杀了祭旗而已,她死在什么时候死在什么人手上,我全都不关心!”说到这里,她眼中的得色更甚,“花公子虽然不是大王子的人,却必然不会帮你一个西莲细作逃脱,因而你与其挟持她,还不如思量怎么在手里带着个累赘的时候以二敌三吧!”
此话一出,融一丘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花在枝眉梢微微一挑,不怒反笑。
茅秋戎确然是个奇女子,她总是把利益放在最优先的位置上,玩弄人心,无情地践踏一切碍事的无用的东西,她只要她看重的东西在就好,旁的那些全然不用管。
胡是非气息略顿,方才朗声大笑起来,“茅姑娘是胡某见过最睿智的女子,生在东郁,真是可惜了。”话音刚落,他便刀锋一转,径直袭向了秋戎。
宋儿反应很快,伸手就向我肩头扣来。
花在枝脚尖将玉别离一挑一踢,剑柄击在宋儿的手腕上,痛得她往后退了一步,我则趁机接住短剑,运气往花在枝身边疾跑。待我一跑到花在枝面前,他便揽住我的腰,一折身跃下高台,再一纵气,踏水而去。
我扭头看向高台,只见四人此刻已经斗到了一起,夕阳残血,浸红了一片湖光。
花在枝足尖在一朵朵淡紫色的莲花上轻点,花瓣边缘染了余辉的红,倒像是一抹抹娇羞。我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这片纷乱中的一丝清凉。
他带着我落到湖畔,露出笑意,“如此一来,这比试倒是我赢了。”
我有些惊讶,耳侧一凉,见他正将一株纤巧的莲花簪在我发髻上,不由嘴角一抿,笑道:“修罗的势力、西莲的细作,你全不放在心上,倒是关心一场乱七八糟的比试。”
他略略摇头,夕阳染红了他的侧脸,我愣愣地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他眼中笑意更浓,轻言道:“我只是关心,为谁去,携谁归。”
我脸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人救不到了,怎么办?”
花在枝面露轻蔑,“救不到?那便抢!”
他带着我向那锣声整天的院落掠去,未到近前,却听得爆炸声整天,花在枝截住一抱头鼠窜的男子,皱着眉头问了几句。我们这才得知,西莲的人有备而来,工匠早就被第一批带了出去,留下的人则要么拖住追兵,要么把这院落中原有的机括毁掉。胡是非卧薪尝胆这么久,就为了挫伤东郁的气势,即使不为这几个工匠,恐怕西莲与东郁的争斗也是迟早的事。我们远远看见茅家老头正站在那院落跟前气得跳脚,便立即动身离开了别院。
当务之急,便是尽快与午颜他们汇合,再想办法打听工匠们的下落。
出了别院便看见胡是非那辆珠光宝气的豪车还停在门口,花在枝二话不说一脚将那车夫踹下去,解下车套,抱着我翻身上马,策马狂奔。
我被花在枝护在身前,回过头张望了一眼,恰巧别院中又是一声惊天巨响,细碎的石块砖瓦都飞上了天,啧啧,真是好不混乱。
待我们策马奔进了城里,却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看他们的打扮,正是中丘玲珑城中的守军。
“站住!是什么人在大街上纵马?围起来!”为首的将领一声令下,我们两人一骑立刻被那十几个官兵包围了。看来宋儿之前说的,玲珑城午后将要戒严,竟是真的。
花在枝揽着我,一言不发,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却也不是打不过的,只是如果贸然出手,恐怕要多生事端了。
“不说话?”那将领有点不耐烦地看了看我们,目光忽然落到花在枝腰侧的玉别离上,“那把剑一看就是赃物!你们这两个大胆贱民,竟然偷盗!兄弟们,给我上!”
我不由暗自摇头,这个家伙光看见玉别离值钱,却不知道,用剑的那个人,脾气不怎么好。
果不其然,花在枝挥剑轻松砍倒率先冲过来的几名官兵,正要再次挥剑,却见那余下的几人忽然都顿住了,紧接着,便鲜血飞溅翻下马去了。待最后一人落马,露出其身后一柄油伞,伞下立着一人,冷眉冷眼,冰冷的剑锋上依稀流着滚烫的热血。
“肖苛来迟,还请门主赎罪。”
我看着一地残血,昏黄的日光躲在云层背后,静谧的街道和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我来不及思考再多。花在枝一把将我拉上马,肖苛策马紧随着我们往前奔去。
我靠在花在枝怀里,闭上眼睛,眼前是金光灿灿的莲花印记,以及最后胡是非凑在我耳旁说的那一句:“西莲王,未死。”
记不得到底被多少人告知,西莲王未死。融一丘曾经假扮秋戎来认我,说的也是西莲王未死,可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从来不曾寻找过我们?娘亲惨死,独留他苟活,未见他报仇,未见他伤痛,甚至,从来都没有音讯。那个应该叫做爹的人,连一个名字都不曾给过我们,这样一个瑟缩在后的人,如何担待娘亲的痴情?或许我来自现代,所以我完全不懂得,要如何的深爱,才会爱得落了泪还要微笑,爱得甘愿放弃性命。我忽然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如果不是娘亲最后的眼神太叫人心痛,我或许就不会留在这里寻找所谓杀父仇人!
可他们说他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那些乙寒宫的人该死,当年参与刺杀阴谋的人统统该死,还有他,也该死!
不知不觉,泪水爬满了脸庞,冷风扫在脸上,我使劲地深呼吸,明明是再厌弃不过的人,却与自己现在的身体有难以割舍的血脉亲情,这实在,是悲凉得可笑。
遥遥看见一处青砖白瓦的小屋,门前站着一脸焦急的云坠,我悄悄擦了擦脸,低下了头。
之后进到厅堂,耳边是花在枝与午颜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我在想,在这个异世界里,我到底算什么?
许多人说穿越好,过不一样的人生,嬉笑怒骂,纵情江湖,可我如今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算计好的,都在为别人活着。或是报仇或是救人,再不济,就是在为我头顶的“西莲公主”而奔波逃命。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仙芜岛,白狐狸最后交给我的那只小兜,我一直没有打开,手下意识地探进去,触手冰凉,似乎是块玉石。我左右看看,见所有人都在忙着商讨大计,便大着胆子,将那块玉石摸了出来。
这是一块半圆形的深紫色玉牌,靠近圆弧中间有一个孔洞,想来是曾经被人用绳子串挂过。我细细摩挲着这块看似无奇的玉牌,忽地一怔,把它翻了过来,背面纤细的小字依稀印入眼帘。
“我们应该回东郁,准备对付西莲!”午颜一拍桌子,带着一些激动。
“可如今东郁形势不稳,恐怕无法统一对战。”小青蹙眉道。
花在枝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侧过头来温言问道:“红豆,怎么了?”
我一遍又一遍摸着那一排小字,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道:“陪我去西莲。”
第一回 莲城遇故知
西莲的都城在西莲山脉的最高峰——祈乌峰的半山腰上。那里世代皆是西莲人虔诚叩拜而去的地方,祈乌峰又名神女峰,远远看去更似是一名身披白纱的婀娜少女,温婉地环抱着这个高山上的都城。
莲城人有着与旁的城市都不同的气度,他们头顶蓝天住在这高山之上,就连眼神都带着苍茫的疏离感。
我身上披散着金丝勾镂的莲纱,隐隐遮住半张面孔,跟在花在枝身后,亦步亦趋。我们一路坎坎坷坷行了好几个月,等到了莲城,已经是二月中旬了。
花在枝入了莲城以后便也换上西莲特有的服饰,厚实的银白滚边棉衣之外再披挂一件肩膀上微微翘起犹如两只牛角一般的深灰色小褂,下着一条宽松的同色厚裤,裤腿微微收拢,尖头皮靴是西莲男子的出门必备,因此也是少不了的。原本一头冠发如今也编成辫子束在左耳后面,我看着他这般变化不由得忍俊不禁,想不到,他打扮成西莲小伙的样子倒也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路行来,我恶补了不少西莲的风土人情,但西莲女子的裙装还是在最初叫我摸不着头脑。那是一块很大的皱纹厚布,需要自己把自己裹起来,寻常西莲女子也就配一个漂亮地结扣,简约又不简单。偏偏我想学那些来来往往亮丽女子的穿法,将结扣背到身后,再编制成一条细细的腰带松盘在腰腹间。为此我花了很大的力气琢磨,总算磕磕碰碰叫我学会了,如今走在莲城大街上,不少姑娘小伙都会转眼偷偷看我。
尽管如此,却还是有更多西莲女子的目光流连在花在枝的身上。
“花在枝,又有姑娘偷偷瞧你。”我几步跟上去与他并肩,笑着揶揄他。
花妖孽招牌地邪魅一笑,“红豆竟也知道吃味了。”
“呸!”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脸不愿再搭理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