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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咬牙跟西凉骑兵殊死一搏,可是望着身旁一个个气喘如狗的骑兵,心中顿时一阵悲凉,这样的骑兵,一天一夜得不到丝毫休息,半点水米未尽,人纵然能受得了,马也受不了,战力可想而知?
“苏力,传我命令,再派人火速赶往白波谷求援,务必让郭太领兵前来,告诉他形势十万火急,片刻也耽搁不起啊。”此刻的于扶罗,身上狂傲凌人的气势早已消弭不见,有的只是濒临绝境的深深恐惧罢了。
既然是阴谋,董羿定然还有后招,于扶罗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因为那可怕的结局,犹如噩梦,他不敢想象。
昨日的六千铁骑,那是何等的威风,堪称风卷残云,势如奔雷,而现在,死伤已经将近一千,剩下的也仅仅是五千累喘如牛的‘残兵’罢了。
形势万分危急,苏力不敢怠慢,一连派出十多个精壮骑兵奔往白波求援,就连袁绍那边,苏力也派了人,虽然已经派人求援,可真能等到援兵到来的那一刻吗?望着一个个低垂无力,眼神愈发绝望的兵卒,苏力心情有些压抑。
涧水河畔,锦帆军正在加紧苦练,数只小舟浮荡在澎湃的江面之上,江中碧波翻滚,浪花飞溅,船身跟着上下颠簸,浮浮沉沉,摇摆的厉害,这个时候,一般人单单能在船上站稳身子已经相当不易了,可锦帆军却在小船上彼此对练搏斗,激荡的呼喝声,不时的响起,船身本来就晃荡的厉害,再承受兵卒们猛烈的搏斗,远远看起来,一艘艘小船犹如垂死挣扎的落水者,‘扑腾’的厉害,可出人意料的是,如此震荡的小舟,船上的兵卒竟少有落水者。
岸边的松林之中,一棵棵一人搂抱不过来的松柏树身上高高的悬掉着粗长的麻绳,不少兵卒正如同猴子一样,哧溜溜的上下攀爬,紧张的练习‘登船’。
水战,游泳潜水是最基本的入门训练,更重要的则是与敌交战,而登船、船头搏杀,则是不可或缺的,时间紧促,甘宁半点不敢怠慢,本来脾气就暴虐,连日来,训练更是严苛到了极致,老兵熟悉甘宁的脾性,自然能够理解,新兵则叫苦不迭,背后无不抱怨,即便以前他们是不畏生死的江湖豪客,每人身上都有不少命案,好多人连死都不放在眼里,可是,面对甘宁近乎‘残忍’的‘折磨’,他们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第一百二十七章,锦帆出动
“驾…”远处的大路上,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喝声,隐隐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声,一道暗淡的黑线正在不断蠕动,立于岸边云梯上的甘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豁然转身,二目顿时射出两道精烁的电光,如狼一般,冷冷的盯视着那不住逼近的黑线。
“报统领,主公来了。”不多时,有探报飞马前来禀报。
“让兄弟们继续训练。”摆了摆手,甘宁脸上闪过一丝难掩的兴奋之色,忙健步走下云梯,直奔水寨外迎去。
不多时,董羿在数十人的簇拥下策马奔至了甘宁近前,烈烈晨光映照下,董羿一身银甲璀璨生辉,身上的征袍随风飘摆,猎猎作响,刀削的脸上,依旧带着冷峻的神色,董羿脸上微微有几分疲态,仔细一看,眼眶竟有些憔悴,想必连日来也没有闲着,甘宁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自责,忙抱拳笑着迎了过去。
“主公,如此匆忙赶来涧水大寨,想必定有差遣。”说着,甘宁伸手接过了董羿的马缰绳,刚要搀扶董羿下马,董羿却抢先纵身从马背上跳下。
“兴霸,知道你连日操练水军,着实辛苦,我特意来探望一下,倒没有什么别的急事。”笑着拍了拍甘宁壮硕雄健的肩头,董羿劝慰道。
“主公,你就不要逗我开心了,看你的脸色,就知道定有战事发生,虽然锦帆军远没有成型,新军训练也才刚刚步入正轨,但是,主公若有吩咐,锦帆兄弟可随时效命疆场,只有战场,才是锦帆儿郎该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才能锤炼出最悍勇最无畏的锦帆军。”甘宁并不是一味只知道斗勇逞能的沙场草莽,遍览兵书,熟读文韬,甘宁如今也算有勇有谋,甫一见面,他就猜到了此番董羿前来的真正用意。
哪怕明知道锦帆军需要继续休整苦练,可身为锦帆统领,甘宁明白一点,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何时出战不是有兵将决定,哪怕队伍不整,哪怕时间仓促,若战事降临,唯有拼死效命。
“仲康,这一点,兴霸可就比你强啊。”董羿却转过身来冲寸步不离的许褚打趣道。
许褚铁塔般的身子巍峨笔挺,宛如劲松,被董羿如此打趣,倒小孩一般伸手挠了挠头皮,咧嘴挤出一丝苦笑“主公,你就饶了仲康吧,明知道仲康愚钝,除了杀人,别的事,我做不来的。”
由于时刻不离董羿左右,董羿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想找人聊一下,也想借机让许褚多多长进,却不料,这货跟恶来典韦一样,是个十足的莽夫,一让他动脑,就抓耳挠腮叫苦不迭,尝试几次之后,董羿无奈也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有些人的路,早已命中注定,想让许褚成为文武兼备的沙场宿将,并不现实,既然他只喜欢冲锋陷阵,董羿也便不再强求。
在甘宁的陪同下,一边探试锦帆兵卒的训练,董羿一边将眼下各处的情形告知甘宁,甘宁虽是武将,才智却是不凡,董羿的安民之举,他很是赞同,释放囚犯、减免赋税、威慑世族、安抚民心,董羿所做的事情都难能可贵,令人为之称道,至于眼下最迫切的事情,自然是于扶罗的数千骑兵。
站在江边,遥望着北岸,董羿道“眼下于扶罗的骑兵已经被困王屋山,文和的意思,跟我不谋而合,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于扶罗的铁骑,此举,不但能震慑河东,让暗怀异心者不敢妄动,也可折了白波郭太一条臂膀,当然,对屯扎在河内的袁绍来说,无疑断了他一张翅膀,到时候,少了大队骑兵的白波军,对我们来说,如同没有獠牙的老虎,可就容易对付的多,除非他们一直龟缩在白波谷,否则,便是我们铁骑发威的时候。”
“主公,兴霸有一事不明,主公麾下的飞熊军,乃是丞相花费重金费劲心血倾力打造而成的,战力自然相当强悍,三千之众,以兴霸所料,吃掉远路而来的于扶罗六千铁骑,并非难事,为何不行雷霆手段,让飞熊军一举扫平匈奴骑兵?”
董羿却摇了摇头“昔日我也和兴霸想的一样,可文和却说,正面交锋,固然能胜,也难免两败俱伤,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初来河东,眼下最紧缺的就是兵马,别人耗得起,咱们可万万耗不起,王屋山的地形,曲折回环,四周又处处是山谷密林,犹如迷宫,若能利用此利不费力的灭掉于扶罗的精骑,岂不更妙。”说着,董羿将贾诩的详细谋划贴耳说给了甘宁,甘宁听后,先是一惊,随即抚掌大笑。
“军师真不愧为毒士,果然智计毒辣,算无遗漏。只怕最后,就算不打,也能把于扶罗的骑兵活活耗死,只是如此一来,一旦对方向白波求援,当如何是好?”
赞叹一番之后,甘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刚抬头望向董羿,董羿却抢先道“这就是我此行前来的目的,兴霸,恐怕要委屈你的锦帆兄弟了,眼下虽然于心不忍,可你也知道,我的身边,实在无人可用啊。”
望着正在水中埋头苦练的数百锦帆将士,董羿一阵心痛,自己跟锦帆军,还真是非常有缘,谯县一战,一场大水,让双方彼此反目,可是到了襄阳,为了营救甘宁,彼此又成了并肩作战的袍泽,而为了自己能脱离老爹的‘掌控’,锦帆军再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阳城、洛阳、不少人把一腔热血永远的洒在了那里,可惜,与之拼杀的却并非战场上的敌人,而是老爹的兵卒。
洛阳这一战,在董羿心中,没有胜负,却有不可取代的深意,交战双方都是董家的军队,哪个都不该有所伤亡,可,若不打,董羿便永远只能屈居在老爹羽翼之下。
可以说,锦帆将士拿命换来了董羿今日展翅腾飞的大好前程,坦白来说,董羿不希望锦帆军再有伤亡,可眼下,身边除了飞熊军,已经无兵可用,董羿又不得不如此。
河东郡下虽然有不少驻军,可大多是没有战力的杂兵衙役,而且还要驻守在各处维护安定,董羿不可能将他们都召集起来,那样的话,整个河东郡就彻底乱套了,至于世家所贡献出来的私兵,短时内,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作为削弱世族的手段罢了,即便上了战场,也只能充当炮灰,战力的确有,可是忠心却未必有,危急之时,守城或许能派上用场,其余的,暂时只能是奢望。
第一百二十八章,南阳袁术
“主公,你是指白波郭太会派兵增援?”见董羿目光始终遥望着涧水北岸,甘宁忙问道。
“正是,虽然派往白波军中的细作送来消息,说郭太与于扶罗一向貌合神离,此番于扶罗暗中归服袁绍,郭太得知后也着实愤怒,可,白波还需仰仗于扶罗的骑兵,得知于扶罗有难,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一旦白波军增援,必然要过汾河南渡,河面之上的事,没有人再比兴霸更能驾驭的了,白波军都是北地兵勇,绝不擅长水战,有兴霸的锦帆军出面,自然不足为虑,只是,对方贼众颇多,加之锦帆军训练时日尚短,又多是新兵,……”说着说着,董羿扭头看向甘宁,禁不住一阵轻叹。
“哈哈哈…主公,纵然训练时日不多,纵然多是新招募的兵卒,可,在这水面之上,兴霸不是狂言,自兴霸出道以来,还从未输于过谁,即便对方有千军万马,一旦到了水上,兴霸也绝不放在眼里,昔日与高顺的陷阵营一战,主公当知晓陷阵营的雄威是何等的强悍,可,在陆地与之激战,我锦帆军仍然能搓伤他的锐气,若陷阵营与我的麾下在水中激战,兴霸鼓掌间便可让高顺等人尽数覆灭在江河之中。”
甘宁慷慨豪迈,这一刻豪情尽显,这份自信,自然来源于他纵横江河上的强悍实力,昔日锦帆贼,驰骋长江,挡着披靡,无论是面对官兵围剿,还是水贼厮杀,锦帆军都不曾惧怕过,就连水贼中的霸主周泰蒋钦,也无不在甘宁手下饮恨,即便是蔡瑁的水军,也多次无功而返,如今白波军毫无水性,仅仅是乘船渡江,甘宁又怎能放在眼里呢?即便对方人多,在江面上,对甘宁来说,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乌合之众罢了。
“哎,有兴霸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时间紧迫,兴霸,有劳你了。”重重的拍了拍甘宁的肩头,董羿心情复杂的说道。
锦帆军是董羿非常倚重的王牌精锐,却不得不以‘残兵’出战,对甘宁等人的忠心悍勇,董羿非常欣慰,可是心中又万分愧疚,即便能完成此次重任,本来就人员严重不足的他们,不知又有多少人为自己的霸业丧命。
晌午的时候,董羿留在了锦帆水寨与众将士们一起用餐,临别之际,董羿站起身来,满脸感激的连敬了众人三碗水酒,然后慨然拱手道“将士们,你们都是我董羿麾下的热血好男儿,此番出战,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此战奋战杀敌战功卓著者,河东王氏世家的年轻女子,可任意挑选,当然,僧多粥少,能不能讨到漂亮婆娘,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来,抬上来。”
王家已被董羿所灭,王家女人的命运,自然由董羿做主。
董羿亲自敬酒,本来就让将士们感动不已,竟然惊喜接踵而至,不但赏赐世家女子,还有满箱的金银为众人壮行。
见众人无不激动,董羿摆了摆手,又道“只要大伙肯真心跟随我,我董羿绝不亏待,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不假,可是,也别苦了家里的儿女爹娘,凡是军中老兵每人赏一贯,新兵两贯,待回来之后,我再为你们摆酒贺功。”
“多谢主公厚赏,我等定效死命!奋战杀敌,不辱锦帆雄威!”
“奋战杀敌,不辱锦帆雄威!”众将士轰然起身,高声应诺,五百健儿,声音高亢激荡,连江面上的水波都震荡的翻腾起来。
钱虽然俗,可生于乱世中的众人,即便是董羿,也不能免俗,众人大多是迫于生计投军,金钱,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往往比别的东西,要更实际,更给力的多,至于报效国家,成就霸业,好多人大字不识一个,大道理讲的再多,未必有用。
老兵激动,新兵更是雀跃,没想到刚刚投军,甚至都未曾参战过,拿的赏赐却比久经沙场的老兵多了一倍,不少老兵却偷偷背过脸,默默叹了口气,老兵久经沙场,自然明白,一旦参战,死的最多的便是新兵,一旦见了血,很多新兵就会胆怯畏缩,乱了手脚,越是这样,他们越会成为敌人的刀下亡魂,看来主公正是知晓这一点,才多给了新兵赏赐。
能这样做,已经说明董羿与别人不同,新兵在任何部卒都不被重视,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被厚赏被器重,可董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