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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在那里写东西,中间好像她的笔墨水没有了,她还问我借过圆珠笔,我对她的信纸印象很深,因为很别致,所以就问她是不是在写信,她说是的。于是我就告诉她最近的邮局在哪里,她谢了我,但她说她并不想去邮局,她要去个很特别的地方。她问我,安平巷往15号往哪儿走。其实她只要问我安平巷在哪里就行了。我告诉了她。”服务生说,林琪在咖啡馆呆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才离开。
她临走的时候,再次确认了安平巷的位置。
服务生对她毫无必要地反复把15号连同安平巷三个字一起说出来感到很奇怪,但他还是很耐心地再次回答了她的问题。
到了安平巷15号,调查警员大吃一惊,原来在这个简陋的老式小院子里居然藏着一个出售防身用品的秘密小店。店主承认自己是在网上认识林琪的,林琪对防身用品很感兴趣,说要亲自来他这里挑选。
“我向她推荐一个高强度的电子防狼器,但她不喜欢,她说防狼器的质量很不稳定,在关键时刻经常会出错,要不是开关出问题,就是喷头塞住了。她说她要一种小型的,不容易被注意的武器,要最原始的,不要新科技产品,但又不是刀,刀太明显了,而且用起来不顺手。所以我就向她推荐了手刺。”店主说。
小王拿出一个不锈钢猫脸手刺,在高竞面前摆弄起来。
“这就是她买的。设计很精巧,带一个钥匙环扣,可以挂在钥匙上,尾部可以当开瓶器使用。但危急的时候,一旦套在食指和中指上,就是杀伤力很强的攻击性武器,同时隐蔽性也很高。”
高竞仔细观察这个小巧玲珑的猫脸手刺,长度不过6、7厘米,厚度可能只有3毫米左右,不锈钢材质,刺尖经过打磨,锋利异常,对女孩子来说是非常理想的防身武器,但如果挂在时髦的背包上,也不失为一个漂亮别致的装饰品。
她想攻击凶手,还是仅仅只为了防身?
“她之后去了哪里?”高竞问。
“应该是直接回家了,卖手刺的小贩说她是4点半左右离开的,林琪的邻居说5点左右曾经看见她回家。”小王答。
这么说,她的确没去邮局。那么她那封信究竟是写给谁的呢?
她做了那么多事,无非留线索给警方,那么她会不会写信给警方呢?
高竞想到这里,连忙快步向警察局一楼的接待室走去。警察局每天都会收到很多匿名信,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有具体的收信人,大部分信都是寄给“警察局长”或是“警察局”的。高竞有点怀疑林琪所说的那个“陌生的朋友”很可能就是警方,但是他马上又觉得说不通,如果收信人是警方,那么她后面做的一切都是毫无必要的,她根本没必要正面去跟凶手交手,只要寄信就好了,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她何必多此一举?
难道是担心自己的这封信不足以引起警方的注意力?所以她想亲自去会会凶手,以便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但这好像也说不通。
结果,如他所料,他没有在接待室找到林琪的来信。
莫兰一直睡到早上10点才被乔纳的电话吵醒。
“喂,是我。”乔纳若无其事地说。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莫兰没好气地说。
“对一个通宵工作的人民警察,能不能客气点?”
“你昨天没回来?”莫兰猛然睁开眼睛。
“是啊,昨晚我很忙。但是在百忙之中我还是帮你找到了你一直想要的那个张重义前妻的工作单位和电话,还有他的婚姻状况,要不要听听他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什么时候?”
“2004年3月1日。”
“是猫女案发生前的三个月。”莫兰好像想到了什么。
一阵沉默。
“想到了什么?”乔纳问。
“张月红说那个医生总是纠缠她。”
“她老婆一定有一肚子委屈要说。”
“好吧,我就去听听她怎么说,你把电话号码发短信给我。”莫兰干脆地说。
“没问题。”乔纳说着话,突然没了声音。
莫兰以为乔纳走开了。
“喂?喂?”
“我在。”对面又传来乔纳的声音。
“干吗不说话?”
“昨晚后来怎么样?你……不会是一个人把什么都吃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这件事,莫兰就禁不住有些生气,“我都倒掉了!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我接好你的电话,就出去了。”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乔纳的咆哮声。
“你这笨蛋!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好心!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蠢,我早就回来了!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好吧,你终于承认了。”莫兰笑着说,“你是故意请他来的?对不对?”
“是啊,最佳贿赂。”乔纳立刻转怒为喜。“他怎么说?”
“他对饭菜满意极了,说要请我到警察局的食堂当主厨,还说你反应够快,要立刻调你去毒品科当卧底。”莫兰说。
“妈的,他敢?!”乔纳吼了一声,挂断电话。
21。最后一夜的证词
“我究竟还要说几遍?”马丽不耐烦地注视着眼前的警察。
同时她快速瞄了一眼吧台上的小钟,快中午11点半了,马上就会有客人涌进来吃午餐,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咖啡豆用完了还没订,碎冰机坏了,还得找人来修,厨房里今天缺一个人,她得去帮忙,她真是忙得要命,可是这个警察却在这里问个没完。
“他们是几点到的?”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情绪,用呆板的声音问道。
“晚上6点左右。”马丽皱着眉头说,“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们吵了一架,那个女孩气冲冲地把刀叉扔在盘子里走了,王俊就一个人把东西吃完,随后他也走了。”
她记得那个女孩,梳着马尾巴的女孩,很伤心地走出了咖啡馆。她猜想王俊肯定跟她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否则她不会那么伤心。她看见那女孩在咖啡馆门口停了一会儿,好像在等着那小子追出去,但是他动也没动,甚至都没回头去看她一眼,他就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把他自己那份牛排套餐和她的那份鸡翅套餐统统吃得精光,途中,服务生小青给他加过两次水,那份鸡翅套餐是麻辣的,他似乎不太适应。
“王俊走的时候是几点?”
“我不知道,大概7点多吧。他看上去根本没什么两样,胃口好得出奇,象个饿死鬼投胎。”
“你应该知道,王俊是中毒死的。”
“我知道,你们上次已经说过了。”
她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叫高竞的警官。
“难道你怀疑是我们下了毒?警察先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他死前最后一顿饭是在你这里吃的,我们要彻底搜查你这里的食物。所以你这里必须停业几天。”他说。
“可是你们的人前几天已经来查过了。怎么又要查?”
“我们要在你这里进一步提取样本,请你理解。”
马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早就料到他们会找上她。只要客人出点什么事,他们总会找她的麻烦,这是惯例,谁叫她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呢?好吧,停业就停业,不理解又怎么样?叫你停业你就得停业。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冷冷地问道,同时把围裙解下,扔在吧台上。
“现在。”他面无表情地说,“等技术人员会过来,他们会给你正式文件。”
他们对视了两秒钟。
“好吧,随便你们。”她愤恨地说,绕过他走进厨房。
她跟厨师和服务生简短地说明了情况,他们每个人都露出惶恐的表情。
“停业?”
他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马丽没心情加入他们的讨论,也没心情安抚他们,交代完事情后便匆匆离开闷热的厨房回到店堂。那个警察还在,不知道他究竟要在她的地盘呆多久,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盘问服务生小青,小青是个胆小的女孩,她神情紧张地坐在那里,脸涨得通红,马丽不难猜出,那个警察一定又是在问她那天晚上的事。天晓得她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能告诉他们什么?而且小青向来迟钝,随便什么都记不住。
可这又干她什么事?
马丽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走进柜台,找到那张她惯常坐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孤独再次向她袭来。独身女人就是这样,要不就象陀螺那样转个不停,要不就垮下来再也爬不起来。自从跟丈夫离婚独自撑起这个咖啡馆后,她整天都忙得团团转,虽然钱是赚到了,但却一天比一天老,一天比一天孤独。唯一的儿子……算了吧,那个年龄的孩子,除了伸手要钱和抱怨父母还会干什么?算了吧,从来没有人理解她,从来没有。她早就知道是这样。
“马小姐。可以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吗?”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回过头去,不出所料,又是那个警察!
真是一分钟都不肯让她安静。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警察老爷?”她用讥讽的语调问道。
“我想知道你跟林琪之间的关系。”他平静地说。
林琪?又是林琪。他们究竟要为这个女人烦她到什么时候?
“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她从柜台里掏出烟,点上一支。
“林琪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曾经来过你这里?”
“啊,没错。她来过。”
又是老一套。马丽都想打哈欠了。
“她几点来的?”
“晚上7点半吧,我记得那个董斌是8点正来的。反正他那种帅哥总是习惯让女人等。”马丽百无聊赖地吐了口烟。
“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在理帐,有一些账单需要处理。”
“什么账单?”
“水电费喽,煤气费喽,有家里的,也有店里的。”她厌烦地说。
“林琪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们只是在聊天,”
“都聊些什么?”
“我问她是不是对董斌有点意思?她没否认。只是笑笑,说可惜那个人已经有女朋友了。董斌跟她无意中提到过他的女朋友,她好像挺失落。”马丽的眼前浮现出林琪怅然若失的表情。
“你真的喜欢那人?”她曾经这么问林琪。
林琪的反应好像慢了好几拍,她呆呆地望着桌面上的账单,好像没在听她说话。
“可惜他有女朋友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
“不过他还没结婚不是吗?”马丽马上接口道。
林琪朝她莞尔一笑,然后微微蹙眉,目光朝窗外望去。
“结婚算什么,还有比结婚更糟的事。”
“什么?”马丽想,会不会是因为张月红?因为她曾经跟林琪说,董斌也是张月红的客人之一,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就事论事,从没想到林琪有一天会喜欢董斌。可是如果她真的喜欢他,而他真的有那种龌龊的嗜好的话,那的确很糟糕。
“我不能假装看不到他身上的污点。”
就是因为张月红。她就是这个意思。
“算了,反正也不关你的事。他有没有污点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女朋友不介意就行了。”马丽继续低头理帐。
“你说他真的跟张月红有一腿吗?”林琪眯着眼睛终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看来她真的为此相当困扰。真是小姑娘的心态。马丽当时想,如果林琪活到她这把年纪,就会知道,男女之间的关系是最说不清楚的了。如果没有那事,董斌为什么三次在咖啡馆跟张月红见面?他们非亲非故,而且也绝不可能在谈恋爱,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喝咖啡的理由。三次,不是一次。
“你干吗不直接去问他?”马丽道。
可是即便她去问董斌,他会承认吗? 马丽正想着,却听到林琪在说话。
“啊,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我今天一定会去问他的。”林琪说。
“他会以为你在向求爱。”
“噢,那不更好?”林琪的脸微微泛红。
随后她们两个一起格格笑起来。
“这是她的原话吗?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高竞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是这么说的。”
“还有什么?”
“我们只聊了一会儿董斌就来了。然后林琪就走过去跟他坐到了一起。他们聊了大概1个小时,林琪兴致很高,夸口说自己练过几天跆拳道,手劲很大,她要跟董斌掰手腕,结果董斌输给她了。”马丽深吸了一口烟,笑着说。她仿佛又看见林琪那对透着顽皮和兴奋的黑眼睛。
其实,她无非是想握着他的手而已,这再明显不过了,完全是小姑娘的伎俩,而他肯定是故意输给她的。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那里,董斌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林琪,他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