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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隐密的地下室内,气窗微微地透着亮光,风扇卷起尘沙,在空中纷飞乱舞。
两个男人站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
而另一个人神情精明无比,他们谈着彼此的收获,同样都是一副愁容。
“电话还是不通?”精明的男人问道。
“嗯。只要打往国外一律不通。”
“行动电话呢?”
“也不行,收讯很差。”
“我想他们采取这样的管制,一定是另有计划,我们要想办法赶紧通知少爷。”
“可是等我们出去都已经好几天了。”他们不是出不去,而是要多花几天,毕竟他们身边还带着—个老人。
“我有一个办法。”
“和我想的一样吗?”
“可能,有一样东西谁都不能完全控制。”
“嗯,从少年玩到现在,我可熟悉得很……”高大的男子露出一抹非常得意的笑容。
“可不是,我们这种身分的人,谁都会玩上两手。”精明的男人淡淡他说。
“他们可能料得到,却绝对不会知道我们是行家。”
“对,玩无线电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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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是他怀中温柔的天使,但那并不代表事情已经结束。她不可能是他永远的天使。
所以,问蝶趁仆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很快地就有人找上她了。
她被带到一家位在街角的酒吧,酒吧内灯光昏暗,但在走人另一扇门后,眼前大放光明。
“铃兰!”
“嘘,主人也来了。”
“什么?”问蝶瞪大了眼,转头看到一名高大阴沉的男人坐在一张软椅上,神色极凶狠。
“你真是不知好歹。”男子冷冷地开口。
“我没有!”‘问蝶急忙反驳。
“主人要你立刻杀了里昂。佛伦。”铃兰代为开口,示意问蝶不要多话。
一般人并不知晓里昂的全名。
“我不行……我……”问蝶颤声道。
铃兰将问蝶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知道,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我……”问蝶咬着唇点头。
“真是的!”铃兰摇头,却还是一脸关切,“明明知道不可为,你就是不听话。”
“但是我没有办法!”问蝶痛苦地低喊。
“冷静一点,我会帮你。”铃兰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什么?你……”问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朋友一场,你只要照我的话做,主人那边我会应付。”
铃兰看着问蝶的眼神像个好心的姐姐。
问蝶不是笨蛋,质疑的着向铃兰,“我不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直说吧!”
“我只是知道自己不该助纣为虐,问蝶,相信我,我不想再帮他危害更多人。”铃兰的目光真诚。
“真的?”
“相信我!”
“好,我听你的。”只要不伤害鹞,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希望也能救出父亲。
“主人,”铃兰笑着转头,“问蝶已经决定行动了。”
“很好。”男人的眼中闪着不知名的诡谲光芒,与铃兰过分和善的笑容相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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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部下间接传来的消息,知道他们已经救到人了,里昂迫不及待想告诉问蝶这个喜讯。但她却在这个时候不见了。
“你们谁看到她?”他召来别墅中所有的佣人及保镖,一严厉地质问。
“不知道,刚才小姐说要去院子里走走,花匠有看到。”
“你怎么说?”里昂不悦地瞧着一名中年人。
“我看到小姐一个人走来走去,一眨眼人就不见了。”花匠颤抖的说。
里昂沉住气,将他们挥退。一心想着他的天使为什么不见了,是被人掳走,或者旦她自己离去?
希望她是自己离去,至少是安全的。
才一会儿不见她,他便开始想念她,心中隐约明白自己对她的在乎已经超乎寻常。
“主人,有人送了封信来给您。”仆人敲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只雪白的信封。
“拿来。”里昂接过信,摊开来读,脸色突然一变,琥珀色的眼瞳闪出凌厉的杀意。
丁问蝶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活命,就到这个地方来。一个人。
记下了地址,里昂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转身命令道:“备车,我要出去。”
生平首次为一个人担心到要疯狂的地步,喜欢的女人,对男人而言是一个要不得的弱点。
他明白,却还是深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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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到达了约定地点,只看到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问蝶在哪里?”
“真不知道你是大胆,还是愚蠢,就这么一个人闯进来。”铃兰冷冷地笑道。
“敢独自前来,我就不怕你耍什么花招。”里昂也不是省油的灯,绝无做傻事的可能。
“好,我把她还给你。”铃兰狡狯地一笑,击掌两声,随即有两个人把问蝶架出来。
“鹞!”问蝶挣扎着。
“放开她。”铃兰下令。
一得到自由,问蝶立刻飞奔到里昂的怀中,她抬起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绿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你真是教人担心。”他抚着她的小脸心疼道。
“我……”她欲言又止,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轻颤。
“你怎么了?”
“还不快动手!”铃兰出声大喝。
问蝶咬牙推开里昂,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你……”里昂怎么也没想到问蝶会如此对待他。他已经救了她父亲,为什么她还没放弃杀他的念头?
一名男子从门口走进来,他就是华德共和国的领导人,名叫夏卡多,正积极地想策动一场惊天动地的革命,谋夺邻国的政权。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问蝶,但你太大意了,难道不知道她早就对我们主人誓死效忠了吗?“铃兰冷哼道。
同蝶知道事实不是她所说的,但就是说不出话,握着枪柄的小手不禁轻轻颤抖。
虽然她知道这把枪中装的是空包弹,那是铃兰给的,她说过会帮她,但还是忍不住发抖。
夏卡多走到问蝶身后,轻轻地揽住她的纤腰,对着里昂说:“等你死之后,我会好好地享用她的忠诚。”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扬起笑容。
里昂眯起琥珀色的双眸,盯着问蝶惨白的小脸,瞳孔燃烧起愤怒的火花。她背叛了他的信任!
“还等什么?杀了他!”夏卡多突然握住问蝶的手,往里昂的胸口开了一枪。
“不!”问蝶立刻发现不对劲,那是一颗实弹,不是空包弹,铃兰骗了她!
里昂单膝跪地,手掌捂着胸口,温热血液汨汨流出,紧咬着牙根承受胸口烧的的痛楚。
他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包括丁问蝶!
“鹞……”问蝶焦急的挣开夏卡多的手,泪水滑落双颊。
老大,她到底对鹞做了什么?
“我就知道能接近他身边,将他杀掉的人只有你。”铃兰看着眼前的成果,不禁佩服起自己。
“你骗我!”问蝶悲恸地哭喊,在里昂的面前跪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鹞……”
她看见他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过往的怜爱在刹那间转成了冰冷的怨恨。
“鹞……你不能死。”她万念俱灰,只求自己能代他受这场罪,承受他的痛苦。
里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开她搀扶的手,他的意识逐渐昏迷,呼吸突然变得困难,“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有如一尊断了线的玩偶倒在地上。
“鹞!”问蝶赶忙将他扶起,在他的耳边呼唤,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颊上。
“不要白费力气了,告诉你吧,你杀的这个男人为了你。
已经将你的父亲救走了。“
铃兰的话有如一颗巨大的炸弹,投进问蝶的心中,将她整个人炸得四分五裂,心碎得再也无法复原。
她紧紧地抱住里昂,“你不能死,求求你,醒过来,我不要你死!”
天,她怎么下得了手?
“不要……”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庞,她心痛得像是被人千刀万剐。
“不好了,有人闯进来,把我们的人杀得片甲不留!”一个身上染满鲜血的人跑进来,急声禀报。
“主人,请快离开!”铃兰拉着夏卡多要往一处已打开的密道逃跑。
问蝶愣愣地抬起满布泪痕的小脸,没有意识地举起枪,朝铃兰的背后射了一发子弹。
“啊……”铃兰惨叫一声。
夏卡多将她拖进密道,密道瞬间闭合,从外面看不出痕迹。不久,一群人冲进来,却只看到问蝶抱着里昂,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猩红的血。“救他,快点救他……”问蝶泣不成声,悲伤的神色几近绝望,悔意一遍遍将她啃蚀。“主人!”其中一个人发现里昂已陷入昏迷,迅速地指挥其他人,问蝶被他们推开,与里昂离得远远的。
好似他们之间的牵绊,也一并被扯断了。
其实,在扣下扳机的刹那,她就已经清楚,这辈子他与她之间,到此算是完了。
第七章
手术室中,人人严阵以待,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身分特殊,这次的手术连政府和军方都表示关切。
医生正由护士穿戴防菌衣物,就在此时,手术台扰响起一阵惊呼,“他醒了!”
医生连忙上前查看,里昂睁大眼睛,极力地将身体撑起,冷厉的眼神盯着身边的人,“她人呢?”
“佛伦先生,请躺下,我们要为你动手术取出子弹。”医生讶异地看着里昂。这个男人的意志力惊人,他失血过多,子弹又嵌在胸口,平常人不死就已经很万幸了,他竟然还能起身说话。
他的心中应该有极强烈的牵绊。
“死不了,丁问蝶在哪里?”里昂咬着牙嘶哑地问道。
“在门外。”一名在旁守护的部下出声道,他的身上也穿着绿色的防菌衣,戴着头套与口罩。
“给我好好看着,我不会放过她!”里昂因为用力过度,伤口的血又开始渗出。
“佛伦先生!”医生示意护士赶快做紧急处理。
“我不会放过她……”里昂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又陷入昏迷。
而那名部下立刻走出去,要人将问蝶软禁起来,等他们的主人清醒后,再好好地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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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派沙鲁前来关心里昂的伤势,表示愿意为里昂找出真凶,并使其受到制裁。
“我就知道那个女孩迟早会惹出事情,里昂,把她交给处理,保证你满意。”沙鲁看着病床上的里昂,好心地说。
“你敢动她分毫,就等着瞧!”里昂冷冷地说道。
“但是……”她可是凶手啊!
“我自己会解决!”里昂琥珀色的眸中闪着冰冷的锋芒和巨大的怒意。
沙鲁的心不禁震了一下。就算在战场上,他也从来没有看过像里昂一样的人,那简直是黑暗恶魔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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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问蝶就像个待审的囚犯,等着被宣判死刑。
可笑的是她竟希望审判的日子早一点来到,那表示里昂已经醒来,可以指证她的罪名。
他还活着吧?
希望如此,她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管家打开房门。“小姐,主人请你过去。”
“鹞……他还活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