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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涔缓缓拉住风凝的衣服,在他身上写了两个字“愿意”嘴里却大声道:“你回绝了他,我是不会去见的,他如此待我,如今看着有个可爱的女儿,就又想来牵绊,想都别想,当我是什么?”
外头刚来偷听的柳熙阳的贴身侍卫没有听见风凝的话,只听见了柳涔愤怒的回答,便屁颠颠的回老王爷去了,这回王爷是铁了心不和风攸拉扯了。柳涔松了口气,他的身体不行,可是耳力还是惊人的,爹想玩阴的,那柳涔的反骨也上来了。
风凝装成气呼呼的样子走了,柳熙阳看着小东西的背影很是得意,到底还是我的涔儿根骨重,才会再吃风攸这回头草。才到前厅坐下,云忆柔和曲晴轩母子来给柳涔会诊,柳熙阳出也怕到时候儿子的身子骨架不得折腾,所以急着陪他们两人进去。晴轩看看肚子上那道长长的伤口还有浓水渗出来便皱眉道:“柳叔,叫您让涔在冰壶洞再住上半个月,您就是不听劝,怎样,这伤口又渗浓水了,这样子只怕会影响内脏呢?”
柳熙阳一听急了,以前是那风攸天天去冰壶洞外以骚扰,他怕涔儿把持不住了,如今看来这是多担心了,那就在弟弟那边厚厚皮,再把涔儿送回去养几天,等疤全结好了,就准备婚事。
玉龙吟见表哥又把涔儿送回来,又气又想笑,这表哥如何跟个小孩子一样,自己都保证过了,此事决不为风攸作主,他却还同那些有小猫小狗的畜生一般的做法,见孩子一受了惊,就搬地方。
第二天是大升殿的日子,玉龙吟早早就要上殿,洗了澡,把晨练的劳累给洗净了,便去内殿看看凝儿,小家伙还睡着,口水老长,一脸纯真的笑容,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梦。玉龙吟看他如此可爱的样子,便轻轻的擦去他口水,亲了亲他的脸,满怀柔情的上殿去了。他一走,小东西一个翻身就起来,叫过李玫穿好了衣服,就去凤舞苑了。
冰壶洞外都是玉龙吟的侍卫,这几个侍卫都是爱极了小主子的,听说小主子要陪着涔爷走走,哪有不依的?风凝顺利的就把柳涔给扶出来了。他们一路慢慢走,不久便晃入了树林中,三转二转到了燕集园,从地道就进了凤舞苑,风攸还在殿上,没下来。
他们在这边急,风攸的心也在那边直打鼓。总算司马逸云开口道:“主上,风副殿主还有剩下的鸿雁新律未定好,仿属下看今日刑殿没有大事,便让副殿主回去把事情加紧办完,使鸿雁能及时安定下来。”玉龙吟挥挥手道:“去罢。”
柳涔正看着那万竿翠竹自怜自伤,自己还不如那一竿竿竹子,从小到大,自己是爷爷养育到四岁的,四岁那年,爷爷故去,就由当时的大夫人养育自己。那个大夫人当着爹爹的面是对自己好疼爱,爹爹一走,便使出各种花样来对付自己,爹是武将粗豪惯了,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虐待,自己也不想让老在战场上拼杀的爹爹担心,便一直瞒着,只在家里苦练功夫,至于后娘怎样对待自己,都咬着牙忍着。直到有一天爹爹不小心重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爹怕被捏坏,拉开儿子拼命攥住的袖子一看,儿子的手臂上都是伤痕。爹爹勃然大怒,将那玉夫人休回了墨山玉家,为了自己跟墨山玉家交恶了。从此年仅六岁的自己就跟着爹爹在战场上生活,成天跟那些粗心大意的士兵们挤在一起过,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隐瞒下来了,而风攸的怀抱则是自己唯一一个能有些温柔的地方,怎么忘得了风攸的柔情,忘得了风攸的甜言蜜语,忘得了自己欺骗他时的他眼中的愤怒和痛心,其实自己对风攸从来就只有欠疚,因为自己先欺骗了风攸的真情,虽然他那时有无数繁花。
他正在呆着,一双手已经轻轻的穿过他的已经不足一把的纤腰,缓缓的抚上他的脸,那手摸去都是沁凉的水珠,那手的主人惊道:“涔儿你哭了,为什么哭?”
柳涔没有转身,只是凄凉得道:“你忘记我罢,世上有许多花草,柳涔不过是已经残败的一株。没有风吹过,便是死柳一株了。”
双唇已经抚上了他的后颈,亲吻着那上头的清芳:“忘记,不涔儿,如果你离开风,那么风就决定不再吹了,风已经想好了,将会去苍叶寺,请大师剃渡,然后云游天下,为众生祈福。”
“不可以,主上才得回你,你如此辜负他?”
“主上要得是原来那个生龙活虎的风攸,而不是如今这个失了绿色的死风。”
“攸,你为什么不早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柳,人生难得一知己,如能一世相伴,风会始终围绕着柳。咱们何不抛开所有的羁绊,柳随风飞。”
“风,你,你不再生我的气了么?不恨我欺骗你了么?”
“不,当我把你交给北夏人的那一日,我真后悔欲死,我连连去追孟鉴金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在秋呈,许多次都要死了,可是想着没有能再见你们一面就死,心有不甘啊!”
风凝听着身后那两个痴人的清风依柳,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沾湿了衣裳。身后他们两人已经紧紧的抱在一起了。风凝道:“我去润珠楼,让李玫她们翻翻书去,这是竹轩的玉钥,涔哥不要站在风口上,这儿气寒,你们还是去竹轩里边说话。”说完他知趣的和抹着感动泪水的李玫她们离开了。
风凝边走边咬牙切齿的恨着傅亮声,你这个屁玩意,来凑什么热闹,你不是听说涔哥和攸哥的事了么,你来轧是轧非,小爷叫你做个“快活的新郎官”。
那竹轩里边却是悲伤的春光无限,柳涔轻轻将自己的衣服宽开,风攸道:“涔儿,不行,你的伤,太骇人了,受不了折腾的。”
柳涔悲泪直下道:“你怀疑我在北夏已经失了身了么?”
“不是,不管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涔儿仍然是天下最温润的。我若疑你天诛地灭。我真的是不能再让你伤上加伤。”
“我想再给你一次,你放心,这一次之后,我不会给别人一星半点的,你出家去,我就在家里封死自己。这伤没有什么,比起心底的痛,这伤算什么?”
风攸轻轻将他侧过来,温柔的抱着他的腰,白皙的肌肤上,那伤痕因为柳涔的激动而更加骇人。风攸心疼的一点点的用柔舌舔着,柳涔在他摆弄下觉得全身痒得难受,肌肤上又添了一层粉色,更让风攸恋恋不舍。风攸就如品尝一道天下最诱人的美味一样,一口一口小心的吃下去,抚着那雪原一样的后背,充满弹性而又轻软细腻,亲吻着丝织一样趁手的前胸,那小红杏引得人胃口全开。柳涔在风攸柔情的挑逗下已经进入了高潮,风攸细心的分开柳涔修长美丽的双腿,进入那许久都不曾有人进去过的神密桃源。涔儿的桃源好美好紧,原来这些年受禁欲之苦的不只是他,还有涔儿,我纯净的涔儿。看着那桃源缓缓流出的鲜红的汁液,风攸觉得食指大动,他把汁液全吞进了口里,柳涔发出了一声清清的哦吟,再一次瘫软在他的怀里。想到如此好的涔儿将会躺在人家的怀里,风攸心全是碎碎的冰星。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涔道:“我要走了,你放心,谁都不传今天的事,咱们要永决了。”
窗外风凝嘴的撇道:“谁说永决,两位在江湖上也算是知名人物,为什么不为自己努力一把就放弃?想想,一次抗挣换来一辈子的幸福。”
风攸和柳涔同时喝道:“小主,您不要诱惑我们。”
“我偏要引诱你们,你们是人,又不是工具,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幸福,为什么不能向那些发昏的老混蛋们讨个做人的权利,凭什么要为如此虚伪的面子活着?”风攸柳涔同时一震,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此刻心意相通,四手紧握,此生此世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再分开了。
三人散去,风凝回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玉龙吟找不到他正在发脾气,见他回来了,便如天上掉凤凰一样,又是高兴又是气恼。训斥了一顿,可还是不放心,想了想便道:“泽远,去把邓林卓越他们四个奴才全都叫回来,是赚钱重要还是他们主子重要,给我回来守着。”
风涵眨了眨眼睛心想:娘亲啊,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你叫那四只顽牛来看吃草的劣羊,自然是一块儿跟着把草吃完了。刚想说两句,他一转念,风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风涵舔舔嘴就不说了。
风涵出去,风凝刚想去睡,只听母亲道:“惜言来了么?”下人回报说,早在殿外头等候。玉龙吟知道这小儿子眼看不见耳朵却灵得很,便一转念头道:“让他在外头等我,咱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说说话了,让他陪我走走。”
风凝讨好道:“娘亲儿子不累,也和顾伯伯陪您出去走走?”
“不必了,你还是睡吧。宁筝别让他睡过头了,你们三个在里头给我看着,准时叫他起来吃药。”说完是连亲信的米泽远都没有带,便径直出去了。风凝很是犯疑,娘亲有什么体己话要和顾伯伯说,边米伯伯他们四个都不跟着,是什么秘密事,比娘亲自己任何一桩事都鬼,莫非是关于顾伯伯的?顾伯伯有什么事不能叫任何一个人听见?
柳熙阳也怕夜长梦多,趁着儿子的身子还很虚弱闹,搅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赶紧办喜事。他大发了请贴,有心把事情办得风风光光,既安了儿子的心,又给傅亮声最大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给柳家的列祖列宗一个告慰。
结婚那日的五更天,两位太上受柳熙阳所求来主持婚礼,前些日子他们替曲家主婚,柳熙阳的面子那当然不比曲家小,两位太上也当他是亲孙子一样,也替他高兴,所以早早就来了。玉龙吟知道爷爷来了,不能不叫风净尘也去,否则两位爷爷面子上也太难看了。玉龙吟便一大早,上柳家主持婚礼去了,临走交代小儿子,待会儿你身体舒服了就过来在娘亲身边坐着。
他带着二十来个随从去帮忙,风凝听他走远,调皮的撅撅嘴,对站在床边的邓林道:“小邓,忘记柳爷救你的命没有?”
邓林笑道:“爷,柳爷是我的再生父母,怎么能忘记?”
“有个叫傅亮声的王八蛋,想要动你们柳爷的主意,这家伙今天想进柳家门,咱们叫他痛痛快快的进,去,按着爷的吩咐去办,出了事,爷顶着。”那邓林卓越四个奴才都是和他们主子一样的料子,唯恐天下不乱,一听有好事做,劲全上来了,四个人招呼了一声,便按着风凝的吩咐去了。
宾客们纷纷都到了,二百多家显贵,龙燕的三品以上的大臣,鸿雁和南拓、秋呈的皇族世家,凡是和柳家交好的全都喜气洋洋的带着重礼到了。柳熙阳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接了小半天的客,想着抬新郎官的轿子已经出了天龙城,去城外西帝凡家的庄院抬临时借住的傅亮声了,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就亲自进去看喜娘们给柳涔打扮,柳涔穿上全套亲王的品级装束,略略喝了些药酒,苍白的脸上才有些红润。柳熙阳一看,儿子很听话,很合作,好,真是爹的好涔儿,从小到大都听话,对儿子可真的疼爱有加。
大伙儿看着象征王府威严的八抬大轿出去了,宾客们都围着两位太祖宗说笑,柳家的整个前后院都挤满了人,吉时快到了,大伙觉得奇怪啊,这新郎怎么还没有来呀?新娘子都出来了。玉龙吟过和宾客们客气,边安慰表哥,叫他放心,出不了大事儿。
就在大家都问柳熙阳这新郎如何还不到的时候,只见四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将冲进来道:“王爷,不好了,新郎官在轿子里,突然让两个高手从轿顶上抓出去了。另二个把护轿的十来个家将打了一顿,也跑了。这四个人的功夫好高,可比得上咱们府上的几位将军。“
柳熙阳头嗡得一下,霍得一声站起来,王爷的袍子全在抖动,怒气把袍子都鼓起来了。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天龙城外打劫龙泽显贵第一家,忠勇亲王——柳家的新郎轿子,这是何方神圣,是我柳熙阳的宿敌,还是一些打劫的匪类,这龙泽已经有五年没有发生过打劫的刑案了,难道是鸿雁的人逃进了龙泽么?
几十个与柳熙阳交好的亲王郡王长老全都站起来了,挥挥衣袖就要杀出去,把那匪类抓住了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玉龙吟心里打了个突,他心里明白,这龙泽中人只怕是没有如此大的胆子,如果是表哥的死敌,那么傅亮声只怕已经遭了毒手了,如果不是,那么?回首看看小儿子,还乖乖坐在身后,心就松下来了大半颗。便起身走向表哥,风涵和司马逸云他们几个也急了,吉时快到了,出了这种事,大家赶紧追人要紧。☆藏禁楼耽美论坛(zadm)☆
几十个人刚想出去,家丁却又跌跌撞撞进来禀告道:“王爷,来了,来了,新郎来了!”这下呼啦操,一银安殿的上千人全向外冲,都想看看新郎官有没有损伤。柳熙阳冲在最前面,一把抓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