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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楼听此,也是看向徐明远。
“江湖啊……”徐明远重新躺下,看着石亭顶上彩绘的精致梅花,思绪慢慢飘散,回想着这些年在路上,在书上看到的江湖,过了一会才是说道:“这江湖往大了说,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江湖人,在一片没有尽头的沙漠中前行,大宗师踏剑而游,小宗师骑马而行,三品勉强乘上了驴车,至于三品之下,尽是在这片沙漠之中艰难而行之人。”
白墨楼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周斌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是问道:“那往小了说呢?”
“往小了说。”徐明远点了点头道:“这江湖莫过于那一寺、一山、一殿、一宫,还有一城,这江湖上的大事,有几件没有他们的身影,江湖中人想要成名,又有谁能够避得开他们呢。”
周斌杰眼睛一亮,催促道:“这又是什么说法呢?”
“双塔寺、武当山、太华殿、玉虚宫,乃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四大门派,门中高手辈出,已有数百年的传承,在江湖上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
而且据说这四大门派之中都有常人不可达的神秘之地,比如双塔寺第三塔,武当山琼台、太华殿剑崖,还有玉虚宫金阙。这在江湖上盛传了数百年,只是各大门派中人对此都闭口不言,所以到底在哪里也无人清楚。”徐明远如数家珍一般的说道,说道那四大门派的神秘之地,也是不禁露出了几分神往之色。
“那还有一城呢?”周斌杰听得两眼放光,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很新鲜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白墨楼轻摇玉扇,没有说话,不过以他的身份,对此应该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一城便是云中城,不过相比四大门派,这云中城又有些不同。如果说四大门派的名气是数百年传承,高手辈出而奠定的,那扬子江口,东海畔耸立的那座孤城,可以说是靠着一个人和一把刀硬生生的立起来的。”徐明远有些感慨地道。
“扬子江口应该没有什么大山吧,怎么会以云中命名呢?还有,那个立起云中城的人又是谁呢?”周斌杰有些疑惑的问道。
徐明远看着亭外的天空,露出了几分缅怀之色,那年和师父踏入那座城墙低矮,却以云中命名的小城时,自己问师父的话,就和周斌杰今日所问相差无几。
再想到那日在那城中听到的传闻,徐明远还是感觉有股热血直冲头顶,开口道:“云中城不在云中,却比云还高,只因左丘云中手中的那把刀在城头屹立了四十载而不倒,此城以他为名。
云中城自改名云中起,朝廷再不驻一兵一卒,却无人敢在城中横行,因为城头上立着的那把刀,还有刀上染着的数不清的高手之血。”
短短两句话,周斌杰微微张嘴,震撼无言。白墨楼也是停下手中轻摇的玉扇,看着亭外被风吹动的翠竹,沉默无言。
徐明远也没有讲话,听着微风吹着竹叶发出的细碎声响,思绪渐远,或许很多年后他也能去那四大门派的神秘之地看上一看,也能执剑往那云中城楼走一遭,这才不枉练武的十数载光阴。
江湖就是这么小,想去的地方就这么几个,却没有几人能去的成。
“听说云机令出世了,江湖恐怕又要乱了。”白墨楼突然开口道,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云机令?”周斌杰瞪着眼睛,显然不知白墨楼所言是什么。
徐明远也是微微一愣,凝神一想,眼睛一瞪,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二十年几前那个横空出世的云机阁留下的云机令?这不只是江湖传说吗?”
“近来有江湖传言云机令出世,而且据说就在剑南道境内,近来入剑南道的江湖人渐多,已是有人闻风而动了。不过关于云机令的传闻,在江湖上已经传了有十几年了,也曾传过几次出世的消息,最后都被证明是谣言罢了。”白墨楼倚靠着亭柱,一条腿半曲着踩在长椅上,一条腿则是在亭外晃荡着。
“云机阁?你俩和我说说吧,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周斌杰听着二人的对话,也是完全被挑起了兴致,一脸好奇的看着二人说道。
关于这云机阁,徐明远也是三年前在一本江湖异闻录中看到一段记载,当时便让他吃惊不已。
如果说四大门派和云中城是江湖的中心,那二十几年前横空出世的云机阁,可以说强行将那稳固的格局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让自己站在那中心之中,甚至隐隐有凌驾于四大门派之上之势。
云机阁乃云机先生所创,以杀手和情报而名动江湖。
江湖中人,被云机阁以一纸云机榜列为天、地、玄、黄四等,据说是云机先生以武功高低所排。
而云机阁的杀手也分天、地、玄、黄四等,明码标价,要杀什么人,请几等杀手,那便要付多少的钱。
这云机榜一出,江湖便是炸开锅,无论正邪,皆有不服之人。几日间便是拉起了一个讨伐云机阁的联盟,正邪两派竟是破天荒的站到了同一个联盟中去了。
不过还未等这伐云盟出师,只是一夜之间,那些牵头组织这伐云盟的江湖人便是全部被刺杀于众人下榻的客栈之中,其他客人竟是毫无察觉,直到第二天才发现。
要知道这些人之中可是有武当真人,玉虚玄女,太华剑使,这可是三大门派当代弟子之魁首,竟是无一人能够发出求援之声,全部死于非命。
而因此事,云机阁可谓同时得罪了三大门派,而其余小派以大派为首,也是加入到了讨伐的队伍之中。
不过虽然大半武林都要讨伐云机阁,却是没有一人知道云机阁到底在何方,云机先生到底为何人。至于那些神出鬼没的杀手,更是不知所踪。
不到一年,讨伐无疾而终,反而因几位天字榜上的高手死于非命,让云机阁的声望再提升不少,俨然在四大门派和云中城间站稳了脚跟。
此后虽各大门派处处与云机阁作对,却也无法阻止云机阁的势力越来越大,名气越来越盛。特别是有人花钱买了几位天字榜上的人的性命,云机阁一一兑现之后,云机阁已成了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一时间名气甚至还在四大门派之上。
而那以阴阳面具示人的云机阁主云机先生,也成了江湖神话,虽从未见过他出手,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实力。他所列的云机榜,也是成了江湖武榜,渐渐被江湖中人接受,引发了新的一轮排名之争。
云机阁不止有杀手,还卖消息。你要想知道什么东西,不管是自家婆娘有没有偷人,还是太华殿掌门有没有私生子,只要你付得起云机阁出的价,那云机阁保准能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每七日,云机阁都把付了定金的人集中在一起,蒙眼带到一处神秘之地,告诉他们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从云机阁里出来的人,从来没有失望的。武林上也是流传着云机先生能够通晓天机的传说,让云机先生又是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而那时云机先生的云机令,可谓是令出江湖动,莫敢撄其锋。徐明远只是看着典籍上的粗略记载,也能想象得出当年的云机阁是何等强大霸道,那被蒙上神秘面纱的云机令更是成了江湖人心中的梦魇。
不过据书上记载,这威名赫赫的云机阁,在十八年前却是一夜之间在江湖上失去了踪影,此后再无云机阁之人出来走动。神秘的云机先生和那霸道的云机令一同成了真正的传说,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
近些年关于云机令现世,云机阁重现江湖的传说也是屡屡出现,不过到最后都只是闹剧而已。所以当白墨楼说云机令再现江湖的时候,徐明远心中虽然也是一惊,但还是不太相信这次的消息会是真的。
但是当年偌大一个云机阁,能够让整个江湖战栗的杀手,又为何一夜之间消失了呢。
“云机令”徐明远轻声念了一句,下意识的摸了摸师父丢给他的那块刻着一个云字的羊脂玉牌,又是笑着摇摇头,要是师父能骗到一块云机令,那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
…………………………谢谢公子卿陌和书友160225093657100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推荐票。。如果说辅国的江湖会是怎么样的江湖,那应该就是这样的江湖了,当然江湖不止四大门派,不止云中城,但有了他们,当然会更有意思一些。
第三十八章 江湖尚远
竹泉亭中,徐明远简单给周斌杰讲了云机阁的来历,还有那块传说中只要得到便能成为云机阁之主的云机令。
有关云机令的传说在江湖上流传广泛,只是将近二十年都再无云机阁的踪迹,也是渐渐归于平淡。
不过毕竟是曾经搅地江湖风雨飘摇的大势力,而那戴着阴阳面具的云机先生之名,更是有着神奇的魔力,所以每一次有关云机令的消息一出,还是能够引起江湖震动。
周斌杰收了手中的扇子,有些感慨道:“如果云机阁还在的话,那这江湖出了那一寺、一山、一殿、一宫、一城之外,还得再加上一阁吧。”
“四大门派的十年一次的大比又快到了,这次云机令出世的消息传出,各派肯定会有动作。”白墨楼嘴角微微上翘,微讽道:“不过四大门派这五十年来也算够惨的,算算时间,这一代四大门派的弟子魁首也该入江湖历练了,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奇人出世呢。”
周斌杰看着白墨楼有些好奇的问道:“四大门派这么厉害,还有人能够踩着他们吗?”
徐明远听此,也是看着难得懒散坐着的白墨楼,白墨楼虽没有习武,不过对于江湖之事了解的确实不少呢。
白墨楼收了玉扇,声音清冷地说道:“五十年前碰上踏剑入长安的李太白,十年的江湖风光被一袭白衣尽占,各派弟子魁首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四十年前碰上个鬼刀左丘云中,立刀云中城,一刀斩了武当真人一臂,两刀断了太华剑使命剑,玉虚玄女避而不入云中,二塔寺比丘独坐城头诵经半载。”
“三十年前碰上个在小道观潜修三十载的仙鹤观观主黄润出世,拎着把桃木剑,彷如那黄龙出世,在二塔比丘头上刻了个大乌龟,扒光了武当真人的道袍,夺了太华剑使的命剑,最后更是虏了那代玉虚玄女邓婷婷回观当师太,可谓是让四大门派颜面尽失。“
“二十年前,云机阁横空出世,三大门派弟子魁首一夜尽灭。一纸云机乱江湖,天下谁人不识君,云机先生之名可谓一时无两。”
“十年前,黑衣少年刘少群,身负一块一尺宽,五尺长,重逾百斤的墨黑石板出岭南雷州,一路北上,连败数十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尔后于五台山上尽败四大门派论剑弟子,名动江湖,算是硬生生踩着四大门派的脸成名。”
“十年之期将近,也不知这次会不会再出个生猛人物,踩着四大门派成名。”
“这些个人物可真是生猛啊!”周斌杰感叹道:“原来这江湖这般有趣,早知道我也练武了,江湖可比这书院练字上课有趣多了。”
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江湖猛人终究是少数,能够踩着四大门派成名的,这五十年下来也不过寥寥数位而已,多数的江湖人一样得忧心一日三餐,得找客栈打尖住店。女侠也不是生来便白衣飘飘的,出门照样得梳妆打扮,照样得背着胭脂水粉。”
说到这里,徐明远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江南道时遇到的堂雪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飘飘白衣,手持一把精致长剑,在官道上拦着他们师徒俩的驴车打劫。
不过,她刚努力抬着下巴做出点睥睨之势,身后背着的包裹却是突然散了,落了一地的胭脂水粉和两件脏了的白衣裙。
原本还觉得眼前一亮的师徒俩,直接笑到直不起腰来。而那堂雪姑娘也是一脸窘态,哪里还有半点女侠风范。
不过后来这堂雪姑娘的脸皮厚度还是让徐明远有些汗颜的,以让她出丑的理由,跟着他们师徒俩混吃混喝了一个月,直到后来他们要离开江南道才是与他们分别。
那堂雪姑娘欢脱的性格和他倒是合得来,临分别了还拍着刚刚开始发育的小胸脯保证,等她在江湖上混出大名气了,一定把这些日子蹭的饭钱十倍还他。
从那以后,徐明远才是明白了,所谓女侠,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远哥,你就不能让我多点念想嘛。”周斌杰埋怨道。
“就你这惫懒性子,就是打娘胎里开始练,这辈子也入不了三品。”白墨楼冷声道,丝毫不留情面。
“白墨楼,你……”
徐明远笑着转过头,不去理会二人的争论,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夏日还算清爽的上午。
三人在亭中呆到中午散学的钟声响起,周斌杰和白墨楼到书院外吃饭,而徐明远则是去了桐院。
徐明远烧了几个拿手的清淡菜,和曾夫子、曾清怡一起吃了,然后刷了碗,提了壶凉茶到梧桐树底下和曾夫子坐着聊了会。
徐明远问了夫子关于院试的事情,夫子也确认了这个月底书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