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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徐明远拱了拱手,算是应下了。
“方大才子相邀,这酒是肯定要喝的。”李牧笑了笑道:“我看你就比那些人明白多了,那些草包白瞎了从小锦衣玉食,以为坐在长安就可以俯视天下了呢。”
方亭延笑了笑,却也没有接话。翻身上了马,微笑道:“那改日我把请帖送到尚书府上,二位可别忘了赴约。”
李牧抬了抬手,“一定到。”
方亭延笑着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向着长安城的方向骑去,速度不快不慢,倒是挺符合他儒雅的性格。
人都走光了,除了来往的行人偶偶会看几眼横亘在驿道中间的破旧驴车,和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老黄。没多少人的目光会在两个穿着一般的人身上停留。
“李牧抓着两匹马的缰绳,一手握着铁枪,看着徐明远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要把老黄埋了。”徐明远看了一眼老黄,又是转身看了一眼周围。在寻找适合埋葬老黄的地方。
“也好。”李牧点了点头,牵着两匹马走到驿道路旁,系到了树上。
徐明远环视了一圈,驿道两旁都是田地,没什么适合的地方。
“就埋这吧,回头我让人给买了。以后这都不种地了,种些树上去就行。”李牧也是看出了这点,指着路旁的一块田地说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抬起老黄走下了驿道,离驿道一丈左右的地方轻轻放下。
驴车里有个小锄头,李牧则是直接用铁枪撬土,俩个人便是在路人惊奇的目光中在驿道旁的农田里挖起了坑。
好在深秋的田里已经没了水,所以两人挖起来倒也不慢。
一个时辰后,满脸泥土的两人站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旁,沉默了好一会,同时看向对方,皆是咧嘴笑了笑。
徐明远深深看了那土包一眼,转身向着那破旧车厢走去,拿了块破布和一个水囊丢给李牧,自己也是拿了个水囊先喝了两口,然后倒出来洗了洗手和脸。
李牧把那根沾满了泥土的长枪勉强擦出了点模样来,指着那两匹马说道:“你要哪一匹?”
徐明远甩了甩手,走到那两匹马旁边,左右打量了一下,解了黑色,腿上是白毛的那匹的绳子,说道:“这匹温和些,我还得把这驴车带进去,车上东西可不少。”
李牧点了点头,解了另一匹棕黄色的马,直接翻身上了马,一手提着长枪,看着徐明远说道:“那我就先进长安城了,等你安顿好了再通知我,这身衣裳穿着难受,我还想快些去好好洗个澡呢。”
“好,会来找你你的。”徐明远点了点头。
李牧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向前奔去,边跑边大声叫道:“等小爷拿了银子,带你逛遍长安青楼,什么倚翠圆,咱们直接住个一个月……”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看着那拎着一根泥水棍,头发上还有泥水的李牧一骑绝尘。
徐明远看着一路狂奔而去,不断挥鞭的李牧,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一个月确实把他憋坏了。
把驴车安到马上,并不是什么难题,虽然车辕被徐明远弄断了一截,不过他拿两块经得起拉扯的粗布榜上,也勉强能撑上一段时间。
反正已经到长安了,也不需要走很多的路,所以徐明远试了试,便是直接驾着从驴车变成了马车的车子向着那座巨城驶去。
黑马之前没有拉过车,不过正如徐明远所说的,性格温顺,虽然有些不适应,也不至于撂挑子。
当初在草原上他可是专门学过相马的,虽然没能学会如何驯野马,但是一般的马匹落到他手里,还不是和绵羊一样。
徐明远看了一眼渐渐变近的雄城,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一步踏进这座雄城,好像有很多东西就会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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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魁树下等人
高大城墙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初冬冰冷的阳光,明德门前排着的长队,顺着驿道延出去好远。
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人,不管是满载货物络绎不绝的商贾,还是负着着书箱来长安赶考的书生,这座雄城都能将他们全部容纳。
城门下,兵士在仔细而快地检查着进城的百姓的随身东西,进长安城基本上的东西都可以带,除了弩和弓,兵士检查的也就是这两样东西。
大宛尚武,所以就算是随身佩剑、佩刀都没人会管,只要你不抽风在街上乱砍。
队伍的前面,徐明远裹了一件半旧棉袄,坐在车辕上,抬头看着这耸立了数百年的斑驳城墙。
长安城建于前朝,至今已经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现在的长安城是大宛建国后扩建的,这城墙至少也有三百年的时间了。
庞大巨石垒成的城墙,已是被雨水冲刷出了不少沟壑,上面还有不少填补的痕迹,新的旧的交错在一起,平添了几分趣味。
徐明远的目光落在了城墙上,离地面两丈高处长出的一棵树苗,只有两尺来长,扎根于城墙的缝隙之间,那么突兀的长在了那里,就像一面旗帜。
树梢上还有一片枯黄的叶子,被秋风吹得乱晃,却是始终不肯脱落下去,像那颗树一般悍然而倔强的长着。
队伍向前缓慢的走着,徐明远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直到城门下的兵士拉住了他的马,才是回过神来。
长像颇为和善的中年兵士,看了一眼徐明远这有些奇怪的马车,又是看着他问道:“是来赶考的书生吗?”
“对。徐明远应道,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把那举人的身份凭证拿了出来,递给了那兵士。
那兵士接过凭证翻看了一下,另一个高瘦的兵士则是上前掀开车帘看了看,冲着那中年兵士点了点头。
“你这马车可走不远。还好已经到长安了。”中年兵士笑着把凭证递还给了徐明远,让开了道路,示意徐明远可以进城了。
徐明远冲他笑着点了点头,抬头再看了一眼扎根在城墙缝隙之间的那颗小树。轻轻一拉缰绳,马车进入城门洞,进了长安城。
从今日起,他便要像那棵小树一般,扎根进长安这座巨城。终有一天,他会长成参天大树,揭开所有挡住他目光的迷雾。
自明德门进长安,正对着的便是贯通长安南北的朱雀大街,自朱雀门起,由北至南,将整座长安城分隔成了两半。
朱雀大街宽五十余丈,便是数十骑同排共骑也丝毫不嫌拥挤,大街之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随处可见衣着奇异的异国商人。随处可闻大食人、吐火罗人、波斯人和天竺人的言语。这些地方徐明远都去过,虽然会的话不多,不过还是能够听出来是哪里的语言。
大宛如日中天的强大国力、血脉旺盛的生命力、八面来朝的恢弘气度在这里展现无遗。
徐明远四下看着,满是好奇之色,他从未见过一座能够包容下那么多东西的城,这是何等的气度,又是何等的自信。
马车沿着朱雀大道走了一个多时辰,徐明远在一处面馆吃了碗面,向伙计问清了去永兴坊的路,出了面馆便是赶着马车向着目的地而去。
坐在车辕上。徐明远伸手拿了个水囊晃了晃,拧开盖子把最后一口水喝了下去,轻声看着路边鳞次栉比的华贵院落,轻声自语着:“果然是长安。一碗面比蜀州城贵了一倍还不止,还没柳婶烧的一半好吃……”
永兴坊坐落于皇城东边,倒也不难找,马车驶入永兴坊,沿着宽阔的道路走着,一路上行人不少。倒是没有什么马匹和马车经过。
而且相比于一路上见到的那些华美的院落,这永兴坊里的府邸、院落就显得寒酸了不少,连门口能放的起石狮的大户都少有,显得有些破落,有些诡异。
徐明远驾着马车慢慢走着,停在了一颗老魁树下。老魁树的枝桠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干硬的树皮像是讲述着历史。
树下坐着个裹着厚实灰色棉衣的老头,靠着老魁,只露出了张满是皱纹的脸,就像那老魁树的树皮,干瘪又满是沟壑。稀疏的头间掺杂着几撮灰白色,干枯的像是枯叶。
秋日的阳光透过没有叶子的老魁枝桠,照在他闭着眼睛的脸上,还是没能照起丝毫的生气。他就像是一只脚已经埋在土里一般,如果不是还有细微的呼吸,就像个死人。
徐明远跳下车,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那老头轻声道:“大爷,你知道东街三巷怎么走吗?”
闭着眼睛的老头缓缓睁开眼睛,竟然有一只眼睛是死白色的,就像死鱼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而另一只眼睛却如年轻人那般干净透亮,隐约间还让人有种睿智的感觉。
徐明远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之后又是有些歉意地冲着那老头笑了笑,心里确实是有些犯嘀咕的。
“小子,你到那那里去干嘛?”见徐明远这般反应,那老头也是咧嘴笑了笑说道,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沟壑变得更深了一些,却是平添了几分生气和和蔼。
“受人所托,去送点东西。”徐明远点了点头道,这老人除了那只眼睛奇怪一些,倒也还算和气。
“往那边再走两条巷子,转进去便是了。”老头伸手指了指说道,目光在徐明远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微微点头。
“谢过大爷了,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徐明远拱手了拱手,又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在等人。”老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行人的街道,又是笑着摇了摇头,那只明亮的眼睛之中似乎多了几分伤感。
“那小子告辞了,有机会再来找您老闲聊。”徐明远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
老头没有回话,从棉衣里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抬了抬,继续闭上了眼睛。
徐明远再看了一眼靠着老魁树的老头,上了马车,慢慢向着前面驶去。
就在徐明远离开了一会,靠着老魁树的老头缓缓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徐明远马车的方向,轻声喃喃道:“看来是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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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爱笑的少年
马车驶过两条巷子,在第三条巷子转了进去,长安的街道十分宽阔,便是巷子也有一丈多宽,而这条巷子更是足有三丈宽,比起蜀州城里的不少街道都要宽阔了。
徐明远左右看了看,街道两旁的第一座院子都房门紧闭,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锁,从门缝中能够看到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过膝了,一只野猫从院墙上慢悠悠地走过,回头看了一眼徐明远,轻身跳进了院子里。
相比于其他热闹的街道,这条巷子里空无一人,两旁落败的院落,偶偶有野猫踩着碎瓦片的声响发出,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声响。
徐明远的目光在街道上扫过,赶着马车尽量少发出声响,慢慢地向前驶去。
这条街巷太诡异了,所有的人都像是逃离了这里,明明是长安城里位置最好的坊之一,却是硬生生放弃了这等宅院也要搬离,难不成就是因为那座院子?
马车向前驶去,一座普通,却很显眼的院落出现在了。
因为这座院落很大,也因为这条巷子里只有这座院落还是完整的。
一人多高的院墙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沿着街道一直向前,不知道这座院子到底有多大。灰白颜色的院墙后是一幢幢隐约可见的平房,样式普通,一样是灰白的颜色,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院子的大门口立着两头一丈多高的石狮,院门有些简单,两级石阶上去是漆着黑漆的大门,横匾上写着“云台司”三个大字,字迹豪放,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平静的院子,就像是一只安静的巨兽蛰伏着,隐隐让人有些紧张。
徐明远把马车停在另一座院子旁,系在了路边的树上,背了竹箱。确认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好了,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院门走去。
院子的大门就那么敞开着,门口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不过也是,连这条巷子都无人敢踏足,更别说这座院子了。
让徐明远好奇的是,这云台司里到底有什么,或者说云台司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能够让普通百姓都畏之如洪水猛兽。
不过能够培养出齐浩波那般杀人如杀鸡般的人,想来也绝非良善之地,徐明远一边慢慢向着门口走去,心里已经盘算着如果碰到什么情况,该如何脱身了。
徐明远走上台阶,刚想踏进院子,那门内突然探下了个脑袋。他一惊,猛地向后蹦了一步,差点没忍住一拳砸出去。
徐明远定了定神看去,不禁翻了白眼。原来那倒吊在门上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用蓝色布条系在脑后的头发披在脸上,现在正看着徐明远哈哈笑着。
那少年脚一放,往后一翻,便是站到了地上,一脸笑意的上下打量着徐明远。
徐明远亦是打量着这少年,容貌清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