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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脚一放,往后一翻,便是站到了地上,一脸笑意的上下打量着徐明远。
徐明远亦是打量着这少年,容貌清秀,笑容干净爽朗,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这般寒风凛冽的天气。他身上也只是穿着意见深蓝色劲装,腰间挂着一把黑刀,袖口处绣着几朵银白色的祥云。
那少年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哪里来的书生,这里可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受人所托。来送样东西。”徐明远也是笑着说道,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黑刀,和齐浩波的那一把有些像,不过短了些,只有两尺左右。
“受何人所托?又是送什么东西呢?”少年走上前来,绕着徐明远走了两圈。笑着问道。
徐明远看着这爱笑的少年,摇了摇头道:“这都无可奉告,我想见陈乔,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你从剑南道来?”少年在徐明远面前站定,迟疑了一下问道。
徐明远目光微微一凝,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正是。”
铮!的一声,那少年腰间的短刀毫无征兆地出鞘,一刀便是向着徐明远的腹部捅去。
徐明远面色微变,没想到这个之前还满脸挂笑的少年会突然出手,不过手上动作却没有慢上几分,手一探,已是握住了那少年握刀的手。
手被徐明远握住,但那少年可没有束手就擒,见不能继续往里捅去,手腕一转,已是改为向上撩来。
徐明远学过几首擒拿手,自然是不会让他得手的,一手扣着他的手腕,左手两指并拢,在那向上撩来的长刀刀背上一弹,发出了一声嗡声,长刀也是向下落去。
不过就在这时,那少年被徐明远握住的右手突然一松,同手左手一探已是握住了长刀,更为迅猛的一刀向着徐明远脖子抹了过去。
徐明远目光微冷,身体猛然向后仰去,避开了这一刀,然后一脚踹在了那少年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徐明远以手撑地,定住身体,一晃已是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跌坐在大门旁,正挣扎着站起身来的少年。
这少年武功不差,应变极快,刀法更是狠辣,刀刀往致命出招呼。不过他毕竟年纪尚小,还未入三品,否则之前那情况之下出刀,徐明远恐怕已经着了道。
“你为何对我出手?”徐明远看着那少年冷声问道,若这少年是陷害齐浩波的人派遣的,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那少年扶着门站起身来,一手揉着读者,一手握着长刀,有些怨恨地看着徐明远说道:“老瞎子一直不和我说齐大哥的消息,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剑南道分司干了什么,要是齐大哥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去剑南道清理门户。”
徐明远看着那少年,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看样子这少年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反而是齐浩波的亲近之人。
而之所以对他出手,是把他误会成了云台司剑南道分司的人,看来他还不知道齐浩波已经死了的消息,不过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一些剑南道分司的消息。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徐明远从怀中摸出了齐浩波拿给他的那块令牌,看着那少年说道:“我不是云台司的人,东西是齐浩波让我送的,这里还有他的令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窗边一人独立
少年看着徐明远手中的令牌,眉头微皱,有些狐疑地看着徐明远,“你真是帮齐大哥送东西的?那齐大哥现在如何了,又身在何方?”
徐明远把令牌一收,摇了摇头道:“分开之后我便没有再见到他,具体情形如何我也不清楚,你现在先带我去见陈乔。
这少年看来还不知道齐浩波已经死了的消息,既然有人特意瞒着他,徐明远自然也不会在现在告诉他这消息。
“好,我带你去老瞎子。”少年点了点头,脸上又是重新浮现出了笑容,收了短刀,靠近了徐明远,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一副书生打扮,没想到武功这么厉害,连我都打不过你。”
“我叫徐明远,你可以叫我徐哥。”徐明远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那少年腰间的短刀扫过,心里还是有几分戒备,毕竟之前那少年突然出手,还是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徐明远,我还是叫你小徐吧,哥我只认齐大哥。”少年像是看出了徐明远的戒备,那少年把腰间的短刀往旁边推了推,带头向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笑着说道:“你放心,之前我以为你是剑南道那帮渣滓的人,要知道你是齐大哥的朋友,我肯定不会向你捅刀子的。”笑容和煦,哪里像之前那个出刀凌厉的杀手。
“那你叫什么名字?”徐明远跟在少年的身后,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这少年对齐浩波崇拜的很,而且心性简单,称得上直爽。
“我叫易。”少年伸手折了一根没有叶子的柳枝,头也不回地说道。
“易?易什么?”徐明远打量着四周,随口问道。
“易不是姓,我就叫易。”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明远认真地说道。
“易,一个字的名字倒是少见。徐明远微微一愣。笑着点了点头道。
少年易继续向前走去,踢了一颗石子,撞到了三丈外的院墙上,笑着说道:“老瞎子说杀手用不着名字。”
“那你为什么还叫易。”徐明远笑道。易口中的老瞎子应该就是陈乔了,也不知是那般人物,交出齐浩波和易这两个厉害的杀手。
易挥着手里的柳枝,翻了个白眼道:“没有名字麻烦着呢,总不能让人家叫那少年、那杀手吧。我这名字是齐大哥帮我取的。说是取个这样的名字,做什么都容易些。”说道最后言语间有几分得意,看来对齐浩波真的十分崇拜。
这世上哪有什么简单的事,不过以易的性子,太过复杂的事还真不是他能处理的。徐明远摇了摇头,不再接话,转而打量起这院子来。
一进这院子,一股肃杀之气便是迎面而来。一座座灰白色的普通平房交错坐落着,看似毫无规律,却让人心底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这里看不到任何一座并排的房子。所有的房子之间隔着相同的距离,却是朝着不同的方向,似乎所有的房子都一样,却又都不一样。
反正这就是一座很诡异的院落,明明都是一样的房子,但若是不熟悉的人进来,恐怕根本找不到地方。
从那些房子中隐约传出了一些声音,总算是有了几分生气。院墙旁种了两排柳树,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枝条随风轻轻摇摆着。
路上偶偶有穿着和易一样蓝色劲装的人走过。却也是形同陌路,根本没人互相打招呼。看易的神态,对这一切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的。
易领着徐明远向前走着,一边叮嘱着徐明远不要乱看和大声讲话。一边给他讲着这些院子是做什么的,里面呆着的是什么人。
这一路走下来,从易口中,徐明远已是将云台司的大体布局给弄明白了,再看这些房子,也算是能够看出点门道来了。
这大院子大体分成四部分。徐明远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在院子的最里面,两人足足走了一刻钟才是到了。
一路上虽有不少人看向徐明远的目光都有探询之色,却是没有一人上前来盘问,不过眼中还是多少有些好奇之色。
易在一座朝着北的房子前停下,指了指那房子说道:“就是这里了。”
徐明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城高墙,还有探出墙外的一角琉璃瓦,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黄金,那里便是大宛最尊贵的地方。
将目光收回,徐明远指着另一边隔了几幢平房的一幢墨黑色的建筑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座房子颇大,有一丈多高,全部都由墨黑色的平整石块建成的,独立在一片空地之上,和周遭的灰白色平房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那幢黑色建筑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黑色浓郁的就像黑夜一般,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东西。
“那是黑牢,你可千万别走近,那些人下起手来可是不看人的,那些都根本不能说是人了。”易看了一眼那座建筑,撇了撇嘴道,看来对于黑牢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进去吧,老瞎子刚刚说要出去晒太阳,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易向着那座房子里走去,一边说道。
徐明远扭头再看了一眼黑牢,跟着易进了这座平房。
灰白色的平房,虽然色彩单调,不过并不显寒酸,虽然不知道为何选用灰白的颜色,不过无论是平房的样式,还是一些如屋檐木刻的小细节,都无不彰显着当初建造这些平房的匠人的用心。
这座房子坐南朝北,有些不符合常制,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石头之间毫无缝隙。
徐明远跟着易走了进去,房子里只有一扇窗户,却是用一块深蓝色的窗帘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光线,所以显得屋子里有些暗。
屋子角落里点了盏昏暗的油灯,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一般,被熏黑的灯罩上有不少灰尘,已经好长时间没人擦拭了。
屋里就一个人,站在窗边,像是隔着那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色。
易快步走了进去,笑着说道:“老瞎子,齐大哥来消息了,小徐说他有东西要拿给你。”
徐明远微微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屋子里的昏暗,看着站在窗边的人慢慢转过身来,不禁一愣。
第一百三十二章 活的更久些
昏暗的屋子,微亮的油灯,站在窗边,穿着灰色棉袄的老头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徐明远,咧嘴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无缺的牙齿。
徐明远愣了愣,因为他没想到之前他在老槐树下问路的那个老头,便是陈乔。也就是齐浩波口中的陈叔,易口中的老瞎子。
不过徐明远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拱了拱手道:“原来老爷子便是我要找的人,之前礼数不周,还望莫怪。”
“年轻人,哪来那么多虚礼,坐吧。”陈乔抬了抬手,自己慢慢踱步到一张太师椅前坐下。
徐明远点了点头,这才扫了一眼这昏暗的屋子。这屋子不小,不过没什么摆设,窗边摆了一张书桌,书桌后有个书架,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基本没有书目的书。一旁相对着摆了六张太师椅,椅子旁有茶几。屋角点着一盏油灯,其他便是再无他物了。
徐明远把背后背着的竹箱放下,坐在了陈乔的对面,因为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了,所以对于他那只死鱼一般泛白的眼睛并没有再表现出不妥的神色。
易在徐明远的身边坐着,一脸期待地看着徐明远说道:“小徐,你快点把齐大哥让你带的东西拿出来,这不是已经见到老瞎子了吗。”
徐明远点了点头,打开竹箱,拿出了那个漆着火漆的竹筒,递给了易。
易虽然想看,却也没有自己拆开,而是起身递给了陈乔,直接就顿到了陈乔身旁的椅子上。
陈乔拿着那竹筒放到眼前慢慢转着,仔细看过火漆,确认没有被拆过之后,冲着易抬了抬手。
“给我看看嘛,我保证不多嘴。”易脸色一垮,冲着陈乔说道。
陈乔气笑道:“你要是能不多嘴,那还是你吗。
易有些颓然的从椅子上下来。指着徐明远说道:“那小徐也要出去吗?”
“我有话要问他。”陈乔干净的手指在竹筒上轻轻摩挲着,指甲一划,滑开了竹筒上的火漆。
易向着门外走去,顺手带上了门。
徐明远坐在椅子上。看着陈乔干枯白净的手慢慢拆开竹筒,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密信,把竹筒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打开那张纸条看了起来。
陈乔的眼睛应该是瞎了一只,若不是那只有些恐怖的眼睛。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个寻常的老人,和善而慈祥。
那只清亮的眼睛给人睿智的感觉,全然不像会在这座奇怪的院子里,站在昏暗屋子中的老人。
一刻钟后,陈乔将看完的纸重新折叠回去,放回到了竹筒之中,握在了手里,看着徐明远缓声问道:“你知道这里面讲的是什么吗?”那只清亮的眼睛注视着徐明远的眼睛,脸上还是那和蔼的笑容。
徐明远看着那只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大概知道。”
“你应该说不知道的。”陈乔摇了摇头,像是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
徐明远面色不变,沉默了一会,看着陈乔的眼睛说道:“你会信吗?”
“我会。”陈乔点了点头,又是接着说道:“我知道他会希望我会。”
“我想知道他死的值不值得?能不能让该死的人死去,让不该死的人继续活下去?”徐明远看着陈乔,声音微沉道。
陈乔的手指在竹筒上轻轻敲着,看着徐明远的脸沉默了好一会。点了点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一文不值,不过该死的人一般都很难死,不该死的人却是最容易死去。”
“那当初又何必让他去?”徐明远眉头微皱,声音也是不禁提高了几分。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去做了都会有结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