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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确定让这小子不战而降半句也不辩解的理由绝不是因为自己那几句毒舌骂语占了什么上风,而是八成踩了他什么痛脚,却不知为什么这家伙的反应不是跳脚抓狂?反而是默不作声地全吞下肚里去。。。。。。
很不习惯哪,看惯了这小子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实在很难适应人突然变成怨锁春闰的弃妇状。
看样子,有钱也不见得就万事顺心如意。
「喂,别装死,现在你想怎么办?别指望我扛你回家或去医院。」话锋一转回到现实问题上,杨旸不想再花心思研究眼前人反常的原因,非亲非故地,他没那么多多余的感情可泛滥。
离目的地少说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回头走也至少十分钟,虽然说风和日丽的,他也没兴趣背个几十公斤的大家伙散步,更别提还得再走一遍回来开车。
「。。。。。。你确定真是因为那场车祸?」慢慢地转回头,楚枫之脸上明白写着疑问,「可是我真的没感到怕啊,何况车子飞出去怎么摔的我根本不记得。」
「不信?」露出白森的牙齿朝人一笑,杨旸迅速地一扭匙把,果然隆隆引擎声才响,一旁犹自嘴硬的死鸭子立即尸僵全身。
「要不要我再踩油门试试?」悻悻然调侃著,手上却是一旋钥匙熄了火,「这叫本能反应懂不懂?你的脑袋瓜子不记得可是你的身体忘不了,没有人摔得稀巴烂还能不怕的。」
「。。。。。。那怎么办?」这下子饶是楚枫之再个甘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判断有几分道理,惊悸犹存的面容上满是对自己身体不听使唤的懊恼。
「你要多久才睡得著?」
「现在?」微怔了怔后,楚枫之不表希望地榣了摇头。
晨起没多久又在这种状况下,更别提地点还是据专家判断的祸源车子上,想去找周公叙旧绝不会是以分钟为单位计时。
「。。。。。。你干脆把我打昏好了。」
不无委屈地提出建议,谁知换来的却是一记翻天白眼。
「楚大少,你当是拍电影还是写小说?随便一掌就能恰倒好处地把你劈昏?信不信把你揍到鼻舌睑肿了你也可能还醒著?」
咬咬唇,有了前车之鉴楚枫之当然不敢再质疑这位医生大人的专业,只是杵在这儿进退不得的又该怎么办?
这家伙上班已经快迟到了吧,长假后的头一天就迟到。。。。。。眉心紧锁,从不知打卡为何物的楚大少爷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起小小上班族迟到的后果。
「Forget about that。反正也迟到定了,没差,大不了下个月换Jerry两个班就是了。」一句听不出诚意的反省后,杨旸探手一扳替人放倒了座位,随后将自己的椅背斜倾。
「丑话说在前,我顶多陪你饿顿中餐,如果天黑了还睡不著,就别怪我把你丢在这里一个人数星星。」
看著身旁掠下话就横臂遮眼的男人,楚枫之胸口突然涌起股暖洋洋的感觉,连带地紧抿的唇也跟著放松微扬。
这家伙,除了嘴巴太毒外,人其实还不太坏嘛。。。。。。
就这样,在杨旸不给压力的纵容下,楚枫之没多久就朦胧地坠入黑暗中,所以当太阳才昇到正顶,银白色的四轮大轿就已徐徐驶近目的地。
没往平日停车的位置开去,杨旸可以饶道医院后方僻静的庭园旁,徐缓地将车子停妥熄火后才朝一旁睡得正熟的人影望去。
短短十里路他可开了半个多小时,足足是平常的两倍有余,不能急起不能急煞连转个小弯也得减速慢打方向盘,一路战战兢兢的就像戴了颗炸弹般,直比新手上路还不知死了多少细胞。
横臂打量著眼前的睡美人,杨旸突然有点坏心肠地想把人鼻子捏住,可看到人如此不设防的纯净模样又舍不得下手破坏这宁祥的画面。
自己一路神经兮兮紧张的要死,这小子倒好,酣然淋漓睡的畅快,连眉都没皱一下。
嘴上怨著,眼却像著魔似地移不开,杨旸就这么支肘撑颊地睇疑著人继续梦周公,直到…声细微的哗声传入耳中。
瞄了眼中控板上的显示一点,再不叫人起床大概连下午的诊次也要欠人情债了。
「醒醒,我们到了。」
也许因为拂面的清风让人愉悦,也许因为祥和的气氛让人沉迷,总之杨旸用著从不曾有过的低柔嗓音轻唤著,就连抚颊轻拍的动作也显得无比温柔。
「嗯。」低低咿唔了声,楚枫之缓缓张开眼睛,也许是这一个月训练有素,也或许被这迎面的笑脸所感染,他只是似醒非醒地眨了眨眼,…点也没有往昔被人吵醒的起床气。
「该起来了,肚子饿不饿?」拉开置物箱拿出叠文件翻阅,杨旸很自然地留了些时间让人清醒。
「这是哪里?」迷惑地看著窗外一片鸟鸣花开的绿油油美景,楚枫之撑臂试著让自己坐起。
「医院啊,睡糊涂啦?」视线仍在纸上浏览著,左手却那般适时地伸出帮人一把,动作自然流畅,就仿佛两人间早存著默契。
「喔。」藉力挺腰坐起,楚枫之拉著一旁的握把稳住身体,迷糊了会儿才连贯起睡前睡后的事情。
「嘿,技术不错嘛,我好象都没醒。」
「什么叫好象?根本就睡的跟猪没两样。」笑骂著帮人理了理几绺乱翘的发丝,杨旸拿著文件打开车门绕到另头。
「这边是侧门人不多,你大少爷就将就点,别叫我再跑一躺帮一你搬轮椅。」拉开车门蹲下身,杨旸把文件交给楚枫之拿著。
「你要背我?」看著面前的厚实宽背,楚枫之有些难以置信地扬高了语声。
「废话,你不是不喜欢我用抱的?难不成还有第三种方法?」
「。。。。。。」伸手攀向男人的肩,楚枫之心头再次暖如三月春阳。
「抓稳了,小心头。」打了声招呼,杨旸一手抓著脖子旁的臂膀一手扶向身位缓缓站起,将人带出车外后再由两手一拱将两条无力的长腿环腰托起。
「先跟你说,里面有几个护士对你爱慕的很,再说做复健不可能没有肢体碰触,到时候别又给我歇斯底里地大呼小叫,敢骂人的话我绝对镇定剂伺候。」侧身一脚勾阖上车门,杨旸边走边对背上的事故主交代著,就怕发生在家里的惨案再次上演。
虽然很不想跟背上这家伙划上等号,但旁人才不会管他们是雇佣关系还是什么,毕竟人是他带来的,万一得罪了那些护士妹妹姐姐阿姨的,未来的日子可有得他难过。
「。。。。。。真受不了就打分机给我。」思索片刻后杨旸决定还是留条后路给人走,毕竟他不是当事者,虽然无法体会那感受,不过他可以模拟假想几条会令自己抓狂的情境,例如蛇在身上爬。。。。。。
猛然一个哆嗦,杨旸更加确认了有必要给人第二个选项可选。
「听到没?只是要你别对人乱发脾气,没叫你打落牙齿和血吞。」
「嗯。」低低应了声,楚枫之仿佛怕被人看见似地把脸埋在杨旸肩背上,发丝垂掩的墨瞳里却是沁染著笑意。
他突然发现,这男人也许不必做成标本也能叫人有怦然心动的地方,就好比,现在这般。
不知不觉中,两尾斗鱼间的楚河汉界,越来越便地模糊。
弟五章
偌大的复健室外,杨旸隔著透明玻璃窗看著里头人步履蹒跚地挥汗练走。
二十多个日子又是转眼即过,原本连站也不能的男人现在已经可以在无人扶持下支撑十来分钟,甚至可以跌跌撞撞地走上四、五步。
对于这样的成果杨旸不能说不满意,更甚者,还有着点小小惊讶。
头几天,他几乎是提心吊胆分秒注意著广播,就怕会有惊天动地的惨剧发生,没想到接下来的二十多天,让他挂在心上的家伙却是连吭也没吭一声,就连复健室的医护人员也不曾向他抱怨过什么,甚至还有人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的。
事情演变至此,令他不得不改变对所谓有钱少爷许多负面的观感。
他原以为,不到两天楚枫之就会沮丧的发脾气,甚至哭哭啼啼的想放弃,照那小子在家里头动不动就又哭又叫的精彩表现,他真的一点也不怀疑。
毕竟复健并不是三天两头就见成效的事,其中辛苦更是不可言喻,如果没有极大的耐心与意志力,很难坚持得下去。
所以他从不认为含金汤匙出生的楚大少爷能够受得了,没想到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而更令他跌破眼镜的是
对于陌生人的碰触,这小子不但没再像Jane那次莫名其妙地抓狂,居然还能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语于人交谈应答,就只差没把和善的笑容常挂脸上装良民。
眯了眯眼,对于这老不按牌理出牌的有钱大少,杨旸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摸不透他的怪异行径。。。。。。
「哈罗,Dr?杨。来接『楚』?」
听到那怪腔怪调的单音,杨旸就忍不住嘴角一抽险些挂不住笑。
那个怪里怪气的大少爷明明英文能力不差,却是怎么也不肯入境随俗取个John、Paul什么的给人方便,又嫌「枫」跟phone发音太像,偏要选择「楚」当名字。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这些外国佬很难卷舌扬声发好这个音吗?
每次看人嘟著嘴努力区辩著「楚」跟ture,而后还一俩期盼他点头认可地猛盯著他瞧,他就不知该摆笑脸还是哭脸给人看。
「嗯,他没给你们添麻烦吧?」赶紧拿应酬话搪塞而归,杨旸不留机会让人询问发音准确与否,省得还得灭著良心说假话。
「怎么可能?楚是我们最合作的病人。」大动作地挥了挥手,中年女子扬声笑的开心,「Dr?杨等会儿不是还有台刀?要不药我们帮你送楚回家?」
「哦,Maria,你真是好人!时间还早我没问题,再说领薪水的工作,我可不能偷懒。」俏皮地眨眨眼,杨旸委婉地谢绝对方的好意,谁叫里头那小子不好伺候,不躺平了车子可开不动。
对外他宣称病患醒后,家里人希望能在原医院进行后续疗程,又因为他家离医院不远兼之曾是患中的主治,所以就委由他一并照顾日常起居。
对于这套社交辞令的解释楚枫之本人并没多大异议,反正离事实也没差多少,他们两个的确住在一块,差别只在于都不是非常的心甘情愿。
「啊,楚做完了,在跟你们招呼呢。」
随著女声提醒转首朝里头望去,果然就见那张汗水淋漓的年轻脸庞正充满朝气地对著他笑,推门步入,杨旸也还以一个由心的灿烂笑容。
这是这个月里另件叫他下巴阖不上的事斗鱼真的变金鱼了。
不知仙女棒在什么时候悄悄施了魔法,往昔剑拔弩张的冲突对立突然间通通不见了。
虽然偶尔毒舌交锋依旧,但那个人好像很享受似地笑容不减半分,对著这样的一张笑睑火再大他也很难发的出来,顶多是没好气地动于敲敲那金鱼脑袋,而诡异地是那家伙竟也不恼,反而偶尔会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去。
怪事年年有,怎么也没这两三个月和这为大少爷相处来得多。。。。。。
「杨旸,你看!」
听到兴奋的嗓音杨旸才醒神,只见人竟摇摇晃晃地朝自己扑来。
「喂喂~」赶紧张臂接住热气扑腾的年轻躯体,杨旸好气又好笑地在人头上轻敲了记,「你干脆直接学飞好了,还不会走就敢给我跑?」
「呼呼。。。。。。我哪有跑?又没双脚同时离地。」倚在稳健的臂膀里平复著气息,楚枫之不服气地朝人抗议著,不一会儿又兴奋地直扯著人手臂摇。
「看到没?我已经可以走这么远了!」
看著人一脸企盼像孩子般讨人赞许,杨旸不禁摇头笑了笑。
『Dr?杨,楚很努力,进步很快,我估计再一个月就可以走的很稳,也许就不需要每天做了。』一旁的复健师笑著帮腔,即使没听懂两人间的异国语言,光看表情也可以猜到楚正在向主治医师炫耀呢。
『真的?多谢你帮忙了。』
『别客气,奖赏一下楚吧,他真的很听话很努力。先去吃饭了,回见~』
『拜~』挥手示意后,杨旸转向臂揽的男人问道:『既然大家都说你很有进步,想要什么奖赏呢?』
「讲中文,please。你是说真的?」闻言,湿漉漉的黑瞳瞬间更加变得闪闪发亮。
「嗯,说吧,别叫我爬树摘星星就得了,我可不想坐在床上开自己的刀。」
「呵呵。。。。。。」被杨旸无奈的逗趣语气给惹得发笑,楚枫之好半晌才能说出自己寄望许久的事。
「我想画画。找天带我去你家附边视野开阔的丘顶就好。」
「画画?你会?」不可思议地瞅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