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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维岳指点地图,为肖林分析着察哈尔的形势:“贤弟担任察东镇守使,还有另一件要务必须谨慎处理。察北地区与外蒙接壤,形势复杂,和苏俄红*军不时发生摩擦,如何应付,还得依仗贤弟多多费心。”
听说要和苏俄北极熊打交道,肖林不由得挺直了身子,细细查看着地图。
整个察哈尔一共一百七十余万人口,堪称地广人稀,在地图上的形状像一个蘑菇,北大南小,北面属于蒙古游牧民族聚居区,草原和沙漠混杂在一起,与外蒙接壤的边境线足有二百公里以上,非常漫长,这里都是察东镇守使的管辖区域。
“子钦兄,外蒙边境经常发生冲突吗?”肖林对这段历史完全是个白脖,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要和北极熊掰腕子,心里稍微有些发毛。
“是的,察哈尔以前是冯玉祥的地盘,一向和苏俄关系紧密,通过张库大道进行各种贸易,咱们赶走国民军以后,和苏俄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察北又是蒙古游牧民族,和外蒙关系紧密,政府在那里控制力很弱,边境上非常混乱。”
察哈尔地区有很多苏联和蒙古商人,成分复杂,有的是苏俄政府支持的红色商人,有的是逃亡中国的白俄遗老,因为观念差异和利益纠纷,各种矛盾不断,甚至因此引发过边境冲突。
“这个问题,三分军事,七分政治,见招拆招就是了,反正要把边境守好。”肖林一边说着,一边尽力回想着历史,在二十年代末,北极熊在蒙古地区应该还算克制,如果真的发生冲突,先狠狠地打上一个耳光,再扔上两个甜枣应该就没事了。
“贤弟说得不错,咱们是军人,既然守土察哈尔,就必须扎好边境的篱笆,不能被老毛子小看了。”
高维岳一边称赞着,一边用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肖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起来还得怪李景林和郭松龄等人,这些人连续背叛奉系,使得老帅对军校派不再信任,虽然委任高维岳为察哈尔都统,但又塞进来几个外人担任重要职位,对他进行掣肘。
察哈尔副统是是士官派的包恒远,兴和道尹刘恩格是汤玉麟的亲信,属于元老派的人物,就连察东镇守使也是张学良亲自安排,交给了这个肖林。
相比之下,高维岳最在意这个察东镇守使,察哈尔副统地位虽高,却被都统直接压制,实权不大,兴和道尹只管行政事务,更是不值一提,但是察东镇守使却是实权要职,半个察哈尔都在其管辖范围内,这个位置没能交给自己的心腹,高维岳心里很不舒服。
好在高维岳和肖林的私人关系不错,又都属于张学良的嫡系,高维岳相信,只要笼络住肖林,就能控制察哈尔的局面,肖林此人虽然有些本事,但在军中根基尚浅,应该蹦不出自己的手心。
二零九章亦师亦友
肖林和高维岳一将一帅,就察哈尔的形势进行了一番讨论,高维岳少不了劝勉几句,肖林自然谦谨以对,两个人处得还算融洽。
因为兴隆还有一摊子事情,肖林和高维岳约定,自己先回兴隆准备半个月,农历新年前到张家口上任。高维岳对此欣然同意,现在张家口还在直鲁联军控制之下,他的第九军还在调动之中,此事不必着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议事完毕,高维岳又将青年军人振兴会在京的骨干邀来,一起到全聚德吃了一顿烤鸭,齐恩铭、裴春生等人都欣然赴约,大家在一齐聚了一场。这个青年军人振兴会,是高维岳和肖林之间的另一根纽带,借着这个由头,两个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散席之后,肖林孤身离去,转到电报局发出了两封电报。
再过几天,高维岳就要赶赴察哈尔上任,从直鲁联军第七师手中接过张家口防务,事关重大,无论如何都要提醒李天宏一声,免得他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肖林又给邵得彪发了一封急电,命他暂停弹药分厂的建设,随着子弹机的购置,兴隆军人工艺实习厂又接连建起无烟火药、炸药和硝酸车间,弹药生产初具雏形,但现在只好暂时停下来,为后面的搬迁做准备。
兴隆作为肖林建立的第一个基地,就算肖林离开,也不会直接放弃,但是兵工厂这种紧要部门,却肯定要搬到察哈尔去,再继续大兴土木地搞建设,就属于浪费了。
除此之外,还要抓紧对战俘的收编工作,再从难民营招收一批新兵,张学良和高维岳都说得明白,自己手下即将拥有一个师的番号,三个整编步兵团的编制,趁这个机会正好抓紧扩军,加强保安团的实力。
两封电报都由电报局发出,为防走漏消息,都使用了暗语,忙完这一切,肖林来到了梁启超府上。
一见梁启超,肖林赶忙施礼,又递上了带来的几样礼物:“梁公,这是五品叶的东北老山参,最是补肾固原,对您的病情大有好处。”
“小兄弟,你能记得来看老夫就好,何必弄这些虚礼。”梁启超随手接过,放在一边,又拉着肖林坐下,笑呵呵地不以为意。
“梁公,小兄弟这个称呼我实在担当不起,以后您就叫我的名字吧。”肖林连忙又站了起来,对梁启超执礼甚恭。
刚刚认识梁启超的时候,肖林没什么感觉,只是被他在历史上的名气吸引,有些好奇罢了,但这段日子接触下来,才感到此公渊博如海,深不可测,学识胸襟都属人中翘楚。兴隆之行,更是蒙他耳提面命,受益匪浅,不知不觉中,肖林对梁启超已是师礼相待。
“哎——,小兄弟,不要这么拘谨,称呼什么都不重要,你我忘年之交,不必在乎这些虚礼。”梁启超却不改口,仍是一口一个小兄弟叫着,肖林也无可奈何。
这些日子以来,肖林几次旁敲侧击,想拜梁启超为师,梁启超却总是一副糊涂样子,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对待,让肖林无机可乘。不过,他对肖林很是爱护,一向答疑解惑,谆谆教导,无师长之名,有师长之实。
“梁公,您给的两本书我都看了,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想向您请教一下……”
梁启超离开兴隆的时候,以自己所著的《中国史论述》相赠肖林,并嘱其多读史书,博览中外,还开列了一份相关的书单,对肖林充满了期望。
要是搁在一年前,肖林肯定当面感谢收下,转过身就会把这份书单扔进垃圾箱,但是自从主政兴隆之后,对自身素质的不足认识越来越充分,这才强逼着自己日夜苦读,硬是生吞活剥,把梁启超的这本文言大作反复看了数遍。
照着梁启超开列的书单继续研读,困惑之处越来越多,但是形势所迫,又不得不努力思考学习,他本来是一个废材混混,现在却担负着数千人的命运,不吃些苦头怎能担当大任。
一老一少说古论今,纵谈环宇世界,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梁启超摆下家宴,招待肖林用饭。
席中聊起梁启超众弟子的情况,才知道蒋百里最近很不得意。
自从兴隆一别后,蒋百里赴浙江孙传芳处入幕为僚,当时北伐军正与吴佩孚激战于武昌城下,蒋百里为孙传芳献上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趁着两军交战,自江西突出奇兵,腰斩北伐军,占领长沙,断其归路;中策是趁着北伐军围攻武汉,孙传芳率海路大军溯江西上,解吴佩孚武汉之围,而后北伐军跟吴佩孚南北对峙,孙传芳相机而动,从中取便;下策是屯兵江西,以逸待劳,以候北伐军。
从战略上来说,蒋百里的上策十分高明,中策也是一条好计,如果孙传芳果能够采用,战局肯定会发生变化,北伐军当时有锐气而无韧性,实力薄弱,后劲不足,在吴佩孚和孙传芳的合击之下,必定铩羽而归,搞不好连两广大本营都得赔进去,如此一来,北伐的结果殊难预料。
但是在孙传芳的眼里,上中下三策却正好颠倒过来,最后偏偏采纳了下策,坐拥二十万大军于壁上观,看着吴佩孚被打败。
孙传芳之所以犯下这个战略错误,是因为形势判断有误,在他的心目中,吴佩孚才是争天下的主要对手,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到北伐军和吴佩孚两败俱伤,他再出兵平定局势,南中国半壁江山可定,就此一统天下也未可知。
殊不知,今日之国*民*党,已不是孙大总统时期,北伐军击败吴佩孚后迅速坐大,腾出手来再入江西,南昌一战,把孙传芳的五省联军彻底击败,蒋百里的一腔抱负也付之流水……
用完晚饭,肖林和梁启超继续畅谈,一直到了深更半夜,两人仍是全无倦容,直到夫人催促,梁启超才去休息,当夜把肖林留在府中安歇……
二一零章张家姐弟
夜色之中,北*京顺承郡王府内灯火通明,银安殿大厅内乐曲悠扬,轻歌曼舞,正在举行舞会。
这场舞会由张学良夫妇举办,规模不大,只邀请了些奉系在京要员的家眷,以及军中的年轻将领。''
肖林坐在厅中一角,和齐恩铭、王一民几个信口聊着,偶尔抬眼看看舞池中的红男绿女,脸上挂着惬意的微笑。舞会里的气氛轻松而舒缓,令他想起了大学时代,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无忧无虑,几个朋友,一把吉他,就能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大厅另一侧的酒水台边,于凤至正在和一位青年军官小声交谈着。
“喏,坐在中间的那个,就是我说的肖林,你看怎么样?”
“不错呀!人长得挺精神的,和我大姐还算合适。”青年军官点点头,眼睛里闪闪放光,显得很兴奋。这个青年军官外表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模样,比肖林还要小上几岁,肩膀上却赫然扛着亮闪闪的中将牌子,堪称年少得志,熟识的人们早已认出,他就是张作相的次子张延枢。张延枢自幼聪敏,颇受乃父器重,九岁的时候被送入东北讲武堂,和张学良同学,二十岁的时候任上校团长,随即又被送到日本千叶县步兵学校进修,一年前刚刚毕业,攫升为中将师长,是奉系年轻一代中的拔尖人物。不过,张延枢虽然已是中将师长,但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最是好事。今天来到舞会后,于凤至神神秘秘地把他叫到一旁,为他大姐张思瑜说亲,张延枢立刻双手赞成,兴致勃勃地加入了红娘一组。“嫂子,先别和大姐戳破,我去和这个肖林聊聊。”张延枢向于凤至打了个招呼,迈步朝肖林走去,于凤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来到一群女宾之中,在张思瑜身边坐下,和她轻声谈笑着,目光却不时向肖林那边瞟去。“蔚久(张延枢字),快来一起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察东镇守使肖林,咱们青年军人振兴会的成员,这位是张延枢张蔚久,第五方面军十二师师长……”
高维岳的介绍声中,肖林连忙站起来,和张延枢握手致意,意外的是,张延枢热情的有些过头,握着他的手来回摇晃个不停,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盯着肖林不放,对他很感兴趣。
“久仰大名啦!今天有幸结识肖林兄,延枢不胜荣幸!”
坐定之后,张延枢一边寒暄着,一边仍在不停打量着肖林:“肖林兄主政兴隆期间,政通人和,业绩卓异,还率部大败魏益三的国民四军,可谓文武全才……”
听张延枢这么一说,肖林心里很是奇怪,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和张延枢素不相识,所谓久仰大名无非是一句客气话,不料,张延枢对他真的很了解,各种事迹如数家珍……什么时候,自己的名气变得这么大了?
被张延枢看得浑身不自在,面子上却丝毫没带出来,肖林端起红酒,和张延枢‘当’的一碰,笑呵呵地说道:“蔚久兄过奖了,兴隆之战只是侥幸得胜,在各位兄长面前不值一提……”
大家都是年轻人,言语投机,张延枢又有意结纳,时间不长,几个人已经变得非常熟络,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聊了一会儿,舞池中又响起一首乐曲,张延枢扭脸向女宾那边看了一眼,对肖林等人说道:“各位兄长,咱们去跳一曲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站起走向各位女宾,肖林谁也不认识,茫无目的地落在后面,张延枢却热情拉着他,来到了张思瑜面前。
场中众人大都互相认识,都知道张延枢和张思瑜是姐弟关系,本来还有几个人想邀请张思瑜跳舞,见到张延枢在跟前,都知趣地转身避开,肖林对此却毫不知情,莫名其妙中,已经站在了张思瑜面前。
张延枢看了张思瑜一眼,眼角闪过一丝笑意,转身请起另一位女宾,一起走向了舞池。
肖林左右一看,几乎所有的女宾都有了舞伴,但不知为什么,面前却剩下一位漂亮的姑娘,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没人邀请。肖林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微微一躬发出了邀请。
“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张思瑜抬眼看了看肖林,一时没有说话,自家兄弟搞的这些小把戏,她早就看在了眼里,这个臭小子,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