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那咱们就商量一下,这一仗该怎么打,派那支部队去……”……
两周后,邢台。
按照中国周代的礼制规定,天子的城方九里,公爵的城方七里,侯爵和伯爵的城方五里,子爵的城方三里。
邢台古城,周长九里十八步,城方约三华里,正符合最低标准。
不过随着社会的进步,过于狭小的城区无法满足城市需求,邢台古城开始向南关、小河子一带发展,面积逐步扩大到十几平方公里。
前线传来的炮声非常清晰,说明敌人离这里不远,石友三却坐在指挥部中,面对地图一动不动。
野心勃勃发起反张战争,不料短短十多天的功夫,就已经濒临失败的边缘,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都怪那帮三心二意家伙,如果韩复榘和宋哲元等人能如约起兵,几路大军分头并剿,张学良必定无法抵挡,也许此刻已经拿下了北京。
但现实却非常残酷,不接受“也许”,石友三在保定鏖战三天三夜,没有等来援兵,却等来了支援李天宏的绿脚兵。
率先抵达的是新编三十师,这支部队原来是绥远保安一旅,半年前刚刚改编为正规部队,师长王铁胆。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哪怕对手名不见经传,石友三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立刻派沈克师迎头阻截,防止援兵和保定守军会师。
但是出乎石友三的意料,王铁胆的动作快的惊人,凭着速度直接从沈克师的身边插了过去,石友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闯进了保定。
这支部队的动作太快了,这是沈克唯一的感觉。他完全想不通,新编三十师怎么会把自己的部队甩下那么大一截,就好像绿脚兵都是铁打的一样,不需要吃饭,也不要睡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强行军。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解释。绿脚兵士兵的体质远远超过了自家部队,这才能轻松地避开沈克师的围堵。
更意外的还在后面,这支部队进入保定之后,居然没有做任何休整,直接就配合守军发起了反突击,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连破孙光前三道阵地,将保定外的包围圈冲了个乱七八糟。
石友三这才收起轻慢之心,别看对方是由保安部队改编而成,战斗力却远远强于自己的部队,只凭对方犀利的进攻就可以判断。两军根本就在一个水平线上。
眼看张学良的援兵不断赶到。石友三知道,直捣平津的计划已经破产,这场轰轰烈烈的反张战争已经输了一半。
不过石总司令并不气馁,他的底牌还没有打完,现在就说胜败什么的为时太早。
暂避锋芒。收缩防御。石友三将打出去的拳头收了回来,把部队撤回邢台附近,摆开一个严密防守的架势,等待绿脚兵反攻。
实际上,他在等待日本驻屯军和关东军,只要他们以武力干涉,这场大战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邢台附近早有事先修筑的阵地,数万人马犄角相倚,互为依仗。石友三静待绿脚兵的进攻。
绿脚兵果然来了,一共三个师,外加李天宏的第404章奏还是不紧不慢的,力度却不不断加强,几乎是攻必克,战必胜,看上哪块阵地就拿下那块阵地,石友三的部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更邪门的是,无论进攻那块阵地,李进财都会全歼守军,无论是一个排还是一个团,最后都是一个跑不出来,就连石友三也不知道,那么多人到底去哪里了,是战死了?还是被俘了?
一步一个脚印,李进财的部队不断向邢台南关靠近。
南关是邢台市中心,石友三的指挥部也在这里,如果失守,军心必丧,全城恐怕不保,所以石友三调动部队,在南关前面又拉起了一道临时防线,试图挡住李进财前进的脚步。
没有用,李进财的攻势仍是不紧不慢的,充满节奏,没有变化,石友三甚至都能算出绿脚兵下一波攻势将在什么时候发动,却仍然改变不了接连丢失阵地的命运。
无论他事先做多少准备,绿脚兵就像穿着皮鞋踩蚂蚁,总是一脚踏过,全部解决,然后坚定地向下一个目标迈进。
这家伙,比那个王铁胆还狠!简直是钝刀子割肉,不见血,光见疼了。
石友三简直被这个古怪的李进财打怕了,甚至有些恍惚和迷信,觉得没人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邢台,恐怕守不住了!
在邢台坚守了一周,却迟迟不见日本人有何动静,真正响应自己的只有老兄弟孙殿英,其他各家地方实力派都在坐山观虎斗。更被动的是,宋哲元最近又突然反水,公开表示支持南京政府,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反蒋联盟受此一击,更是摇摇晃晃几乎崩溃。
虽然兵力比绿脚兵还多些,但是石友三却没了战意。不能继续困守邢台了,得另寻出路跳出绿脚兵的包围圈。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向东南防线撤退,渡过滹沱河进入山东,那里有老伙计韩复榘,应该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二、向东北方向突围,撤至天津青岛之间,寻求日本华北驻屯军的庇护。
这两个方案各有优劣。
向山东撤退阻力较小,但是路上要渡过滹沱河,现在正是夏季洪水期,滹沱河水位暴涨,能够平安渡过难以预料。
向天津撤退可以和日本人搭上联系,比起同样仰人鼻息的韩复榘来说,日本人这座靠山无疑更保险些,只是这样迎着敌人硬冲过去,路上必然受到层层拦阻截击。
向南还是向北?韩复榘犹豫不定,直到绿脚兵帮他做出决定。
三九九章第三把刀
正当石友三在邢台苦苦支撑的时候,绿脚兵三十三师突然从侧翼斜插邯郸,一举占领了这座古城。。)明显自己也不太相信这张画饼。
在石友三眼中,程希贤已是一枚弃子。
程希贤不得不牺牲,夏天雨季,正赶上这场大雨,滹沱河的河水肯定暴涨,渡河的困难可想而知,只有把程希贤留在邢台顶着,主力部队才能保全,能把孙光前和米文和接出来最好,实在不行他们俩也可以放弃。
“好说,请总司令放心,我必死守邢台,给咱们西北军挣回一次面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程希贤突然涌起一股破罐破摔的勇气,肚子暗自打着自己的主意。
邯郸丢了,向南去的退路也被掐断,石友三的主力再一走,自己已经无路可去,只能死守在邢台。三天,三天肯定守不住,一天一夜还是有可能,哪怕最后要投降,也得拿出点实力让新东家看看。
和绿脚兵好好打一仗,最后向王树常投降,东北财大气粗,直接投在张汉卿门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程,一切拜托了!”石友三眼角微微发潮,似乎被程希贤感动,动了感情。
三天,程希贤肯定守不了三天,只要能守上一天多两天,绿脚兵就再也追不上自己了。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左右牵过一匹名贵的“照夜白”,毛色油亮,神骏异常。石友三认镫扳鞍,飞身上马,未曾洒泪亦相别,向程希贤挥了挥手,自率大军而去。
扔掉了为数不多的大炮,石友三的部队行军速度加快了很多,第405章一带设置阻击阵地,挡住追兵。”
一个不行上两个,程希贤师被吃掉。该轮到沈克师和孙光前师了……
三个小时前,早上八点30分。
邢台城中枪声阵阵,程希贤坐在指挥部中。木呆呆一直在发愣。
太快了,绿脚兵的攻势实在太快了,竟然没给自己留下讨价还价投降的机会,转眼间就把自己的部队分割包抄消灭殆尽。
花机关枪的声音越来越近,绿脚兵已经杀到指挥部门前,左右手下四散而逃,只有几名心腹死忠在守在身旁。
“把枪收起来吧,停止抵抗。”程希贤的声音非常沉重,就凭这七八个人几支手枪,最多坚持三五分钟。再抵抗下去毫无意义,不如放大家一条生路,直接当俘虏算了。
“咣当!”大门突然被踢开,一群绿脚兵冲了进来,看到满屋子赤手空拳的将校军官。楞了一下没有开火。
“哪个是程希贤?”一名排长问道。
“我就是。”程希贤将风纪扣系好,尽量维护着军人的尊严,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好,柱子,二潘,把他们都押起来看好了。咱们这回可捞了一网大鱼!”
绿脚兵的眼中都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活捉了这么一大群高级军官,大家人人有份,都得立功受奖。
“我想见见你们的指挥官——李进财。”程希贤风度不失。
“没问题,我们师长肯定愿意见你一面。”
那排长对程希贤还算客气,既不绑也不押,就派几名士兵跟着一起,来到了李进财的指挥部。
上下打量李进财半天,程希贤突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作为对手,我对李长官的指挥能力非常敬佩。”
“好摄,碎碎个撕情。”李进财正忙着安排部队集合,程希贤只是一个小虾米,石友三才是大鱼,不能在邢台耽误太久,得尽快追到滹沱河去。
“不会耽误李长官太多时间,我只想请教一个问题,贵军是如何做到在两个小时内攻克邢台的?”作为败军之将,程希贤没有计较李进财的轻慢,又补充道:“我自觉防御部署没有问题,但是这么快就被贵军击败,是不是哪里出了漏洞?”
二个小时丢掉邢台,程希贤百思不得其解。
李进财盯着他看了两眼,招招手说道:“跟俄来一哈。”
两人一起来到院中,停在一块脸盆大小的青石面前,李进财伸手请道:“撕一哈。”
程希贤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打量了那块青石一番,伸手试探着搬了搬,稍微有些晃动,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根本抱不起来。
“不行,搬不动。”程希贤认输,却暗自奇怪李进财是什么意思。
“呵呵,看俄地!”李进财嘿嘿笑了笑,挽起袖子,又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迈上两步在青石前战好,深吸一口气然后俯下身去,一把将它抱了起来。
“嘿——”吐气开声,“砰!”大青石被他扔出去老远,砸起一片尘土。
“瓤嘞,瓤嘞,碎碎个石头都扔不动。”李进财遗憾地摇头晃脑,噼里啪啦拍着巴掌,院中的绿脚兵却是一脸佩服的神情,跟着将巴掌拍得啪啪响。
“你看到咧,这里头没啥技术,就是个实力问题。”李进财伸出粗壮的胳膊,送到程希贤的鼻子底下:“俄的力气大,你的力气小,能坚持两个小时已经不错咧……”……
穿过晃晃悠悠的浮桥,石友三踏上了滹沱河南岸,一直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轻轻嘘了一口气。
过河之后就是直抵山东的大道通途,再没什么天险拦阻。终于安全了。
不过代价也是沉重的,沈克师和孙光前师都陷在何庄一带,被绿脚兵缠住难以脱身。与程希贤师不同,这两个师都是石友三的心腹嫡系,就这么扔了出去实在心疼。
丢车保帅,只能如此。等到部队渡河完毕,石友三挥手下令。
“炸掉浮桥。全速向济宁前进!”
“不能炸,不能炸!总司令,后面还有两个师的弟兄呀!”唐邦植大惊失色。
“我说了。炸掉浮桥!”石友三的脸色越发阴沉,唐邦植不敢再劝,默默退在一旁。
“轰隆——。轰隆——”随着几声巨响,浮桥断裂,船只进水,慢慢飘走下沉,士兵们都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河中的断板碎片,脸上一片木然。
“出发,今天晚上赶到济宁休整。”石友三翻身上马,亲自催促部队匆匆而行,身后两万余大军行不成行。列不成列,乱轰轰地涌了下来。
唐邦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撤退,已经变成了一场溃败,却根本没看到敌人的影子。将为军之胆。石友三怕绿脚兵怕成这个样子,宁可抛弃部下也要把浮桥炸断,难怪士兵们都慌着逃命。
石友三一骑白马,在众军之中非常耀眼,只见他的位置越来越靠前,不知不觉已经跑到前卫部队的最前方。一看就是亲领大军的统帅。
河岸边一带茂密的树林,尖兵连顺利通过后打来旗语,通知一切正常。
“邦植,这里倒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石友三多年为将,已经养成了习惯,无论什么地方都以军事眼光评判一番。虽然明知滹沱河南岸不会出现敌人,却还是举起望远镜看向那片树林。
什么东西在动?好像有点不对劲!石友三脑子里刚刚一闪念,耳边就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
下意识猛地一提马缰,训练有素的“照夜白”喺溜溜叫了一声,两条前腿人立抬起,胸口突然迸出一朵血花,庞大的马身晃了两晃,轰然倒在了地上。
“总司令落马,快救,快救!”
随着唐邦植的喊声,树林里响起爆豆般的枪声,一片片弹雨洒来,唐邦植犹如被铁锤击中,头下脚上栽下马来。
摔了个七荤八素,晕过去足有十分钟,再睁开眼的时候,首先看到歪坐一旁的石友三,衣服上沾满血迹尘土,也不知受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