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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奉天张作霖那里,只有张作相的五万人马,为了对抗孙传芳的五省联军,东三省的精锐部队早就派到了关外,奉天现在非常空虚,却又没有援军能够及时相救。
由于苏联人拒绝奉系部队使用中东路铁路(这条铁路建在东北,所有权属于苏联,后来张学良为了这条铁路和苏联打了一仗)。黑龙江的援兵难以及时赶到;而热河的阚朝玺、汤玉麟部,却在和郭松龄秘密联系,准备趁火打劫……
战局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为了搭上这班顺风车,昨天下午,李景林已经通告驻津各国领事,直隶只遵中央政府的命令,不再接受奉天管辖,并致电张作霖,劝其下野。
李天宏突然匆匆走了进来:“父亲,紧急电报!”
李景林接过电报细细看着,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冯玉祥的国民军连日来不断向北推进,现在已经抵达保定城下,号称要援助郭松龄,要求直隶部队让出保定!
李景林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次起兵反奉是三家同盟,郭松龄一向守信重诺,可以相信,可是这个冯玉祥,一向以反覆无常著称……。
保定是冀南重镇,就这样拱手让出,实在不甘心,但是现在冯玉祥逼到门上,到底该怎么应付?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佣人的声音。
“老爷,肖林先生求见。”
李景林挑了挑眉毛,吩咐道:“请他进来,直接带到书房。”
佣人转身离去,李天宏一皱眉头:“父亲,见他干什么,添乱!”
李景林摆摆手道:“见见吧,这人有几分见识的,听听他怎么说,没坏处。”……
时候不大,佣人领着肖林来到了书房,见到这位便宜侄子,李景林客客气气地迎到了门口。
“贤侄,那套中校军服还合身吗?”
当日肖林和李天宏打赌,等到孙传芳大败镇威军,李景林倒也信守诺言,特意派人给肖林送去了一套中校军服。
“伯父,中校什么的都不重要,我是来当説客的。”
肖林无意之间念了白字,把说客搞成了説客,李天宏在旁边不屑地撇了撇嘴,李景林却好像并没在意,只是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转头笑呵呵地问道:“奥,你是给谁当説客呀?”
眼见着父亲都凑着肖林一起念白字,李天宏只得收起不满,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伯父,我不代表任何人,只代表我自己。我今天来,是要劝您赶快调转枪口,停止反奉!……”
前两天肖林从报纸上知道郭松龄兵变,虽然震惊,但是事不关己,并没有在意。在他旧时空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郭松龄这号人物,只是来到民国认识张学良等人之后,才知道郭松龄的大名。不过,既然郭松龄在历史上名声不显,肯定最后是被时代淘汰了,他这次兵变的结果可想而知。
不料,昨天肖林又看到了李景林的通电,才知道这位伯父也上了贼船,这下子可把肖林急坏了,于公于私,李景林的事情他都不能不管。于公来说,对于公子系列买卖,李景林是最直接的靠山,甚至比张学良都重要,要是论起私家交情,自己和李叔白关系莫逆,顺带和整个李家都很熟稔,虽然和李天宏和自己不对眼,但真碰上事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眼看着李景林正在往火坑里跳,肖林再也坐不住,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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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犹豫不定
听到肖林劝自己反正,李景林面色微微一沉,转身复又坐下,然后摆摆手示意肖林入座。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能反复无常,说改就改?”
李景林参与反奉同盟,事关重大,过程机密,事先当然不会征求肖林的意见,不过当初肖林纵论天下英雄,给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也很想听听肖林对时局的看法。
这场兵变对李景林来说就像一场豪赌,庆幸的是,现在抓了一手好牌。兵变至今,一切进展顺利,只要郭松龄顺利执掌了东三省,以他和自己的私人交情,再加上儿女亲家的关系,不但可以保住直隶,还能按照约定得到热河……。
这场豪赌,李景林可谓押上了身家性命,成则富贵荣华不可限量,如若失败,多年的心血就将毁于一旦,能否保住性命都在两可之间。
走到这一步也是情势所逼,直隶一省实力最弱,却一直在各方巨头的夹缝中求生,无论是老帅张作霖,还是冯玉祥和郭松龄,哪个都比他的腰杆粗的太多。眼下大战将起,李景林必须表态站队,毫无疑问,如果他不答应参加郭冯同盟,郭松龄和冯玉祥第一个就会收拾自己。
李景林这几日表面上虽然沉着镇定,内心却处在兴奋焦虑之中,本想从肖林这里听上两句好话,给自己打打气,不料,肖林上来就和他唱起了反调!
肖林却不理李景林是什么脸色,只管自顾说道:“伯父,不管有多大的损失,多麻烦,您一定要赶快下船,千万不要再和郭松龄他们一起干了!”
“好吧,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肖林不由得哑口无言,我当然有理由,我是穿越来的,知道这次兵变必然失败!不过,这个理由没法说呀。
看到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出丑,李天宏忍不住就想炫耀两句,当下呵呵一笑说道:“呵呵,奉天现在只有五万老弱残兵,郭松龄却有将近十万精锐部队,再加上冯焕章的二十万,还有我们的十万,以十敌一,怎么可能打不赢!肖……肖林兄,军事上的事情你不懂,还是少说两句吧。”
李天宏虽然不待见肖林,但是大家处得熟了,又在父亲跟前,嘴巴上还是留了余地,难得地称呼了一句肖林兄。
李天宏语气中蔑视的态度很明显,肖林却无心和他斗气,只顾搜肠刮肚地找着理由。
“大公子,我不是跟你抬杠,这个理由嘛,很简单的,大家都是吃老帅喝老帅的,现在却扛着枪去打老帅,名不正言不顺。”
说着话,肖林抓起桌上的时报,指着郭松龄的通电说道:“郭松龄起兵是盗用张汉卿的名字,只要少帅往阵前一站,恐怕打都不用打,郭松龄的部队就自己投降了……。”
嘶……李景林不由得长吸了一口气,这倒真是个问题。
中国人自古以来崇尚忠义,关羽岳飞因此名传千秋,郭松龄此次举兵造反,自己先失了大义,所以才不得不盗用张学良的名义,但是,一旦张学良回到奉天,所有的谎言都不攻自破,到时候军无斗志,只怕真的会不战自溃。
肖林却越说脑子越清楚,转眼间又想出来一条理由。
“还有,虽然现在奉天很空虚,但是老帅和日本人关系非常好,真到了关键时刻,日本人也不会不管……”
这又是一个一直在担心的问题!李景林心里越发沉重,在东三省,日本人和张作霖有太多的利益纠缠,也许到了关键时刻,真会拉上张作霖一把,一旦关东军插手进来,郭松龄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一个问题肖林没说到,反奉同盟的阵营并不牢固,从冯玉祥国民军的运动态势来看,似乎隐隐是在针对直隶!
冯玉祥此人以叛将著称,年前的第二次直奉战争,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倒向奉系,吴佩孚未必会输的那么惨,冯玉祥却借此实力大涨,如果这回冯玉祥又在背后捅刀子,倒霉的会是谁呢?!
“贤侄,你肯定日本人会插手?”
李景林此时心头悔恨不已,万不该一时冲动把事做绝,回头想来,当初还是应该对各方虚与委蛇,既答应参加郭冯联盟,在老帅那边也留一条后路。
可惜的是,因为郭松龄兵势如虹,一时眼热只要赶紧跟上捞一把,昨天不但发表了反奉通电,还强行索取钱款物资,关闭奉天驻津的机构产业,抓捕相关人员……就连郭松龄逮捕的那些军官,现在也都押在督军府中。
想到这里,李景林不禁头疼不已,自言自语道:“哎——,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伯父,现在下船,最多是湿了衣服,如果晚了,怕是要船毁人亡啊!”
“事关重大,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肖林离去之后,李景林又呆坐半晌,才对李天宏说道:“嗯,我明天去一趟杨村,你留在天津帮我办好两件事。一,把奉天边业银行的款子还回去,二,去和王富贵打个招呼,对齐师长他们照顾一点。
“父亲,天津军务繁忙,您去杨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杨村是天津的北大门,我得去准备一下,冯玉祥要想从北京过来,得先过了杨村这一关!”
肖林虽然苦苦相劝,李景林还是抱定了观望的态度,又等了两天后,收到的消息却有好有坏,令他犹豫不定。
好消息是郭松龄势如破竹,自攻克山海关后,又连下绥中、兴城和连山防线,现在已经兵临锦州,郭松龄所部进展如此顺利,眼看着东三省就要改朝换代,李景林又觉得这场豪赌还是压对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坏消息却让李景林又惊又怒,狐疑不定,就在郭松龄向奉天进军的同时,冯玉祥的国民军以支援郭松龄为由,轻松占领了热河。
按照《郭冯密约》的商定,热河将来是他李景林的地盘,不料冯玉祥却老实不客气,一口就吞了下去。
三家合伙做买卖,其中一家却只顾往自己怀里搂钱,这个买卖还能做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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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断头饭
肖林苦劝李景林之后,离开了督军府,等了两天却不见动静,天津城里似乎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变化。
实际上,李景林还是在暗中采取了一些行动,对奉天驻津的人员机构不断示好,而对冯玉祥和郭松龄方面却加强了戒备。经过肖林的提醒,李景林已经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犹豫再三之下,还是决定继续保持观望,现在他可打的牌已经不多,一旦犯错,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肖林却急得不行,三天两头往督军府跑,不管李景林能不能听进去,总是反复在他耳边聒噪。虽然自知人微言轻,也许无力改变什么,但总要尽上自己的一番心力,结果就全凭老天安排。
李景林还在犹豫不定,也对肖林贤侄敬而远之,肖林就天天泡在督军府里,披着一身中校军服,天天游手好闲,东游西逛,碰上谈得来的,就让公子麻辣烫送来一桌火锅,大家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这天上午,督军府旁边的一座独立的小院,齐恩铭,裴春生几个人正在百无聊赖地发呆。
这几位都是原津榆驻军的师长,因为拒绝参加反奉兵变,被郭松龄逮捕,送到了天津李景林处,然后被软禁在这个小院里。
齐恩铭等人都是叱咤沙场的武将,突然被关在这坐井观天之地,消息闭塞,又都是满腹心事,整日里只好聚在一起骂娘。这些日子下来,每天都把郭松龄的祖宗问候个十七八遍,几个武夫再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只好大眼瞪小眼的熬着时间。
突然‘吱呀’一响,小院的院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年轻的中校走了进来,嬉皮笑脸,正是肖林。
小院平时除了送饭的,很少有人来,此刻突然见到肖林进来,大家一起向他注目而视,猜测着他的来意。
肖林进到院中,不行军礼,反倒作了个罗圈揖:“齐恩铭齐师长,裴春生裴师长,高维岳高师长……在下是督军府中校高参肖林!”
齐恩铭见肖林这个做派,更加摸不清他的来头,历来只听说过少将高参、甚至中将高参,这芝麻大的一个中校竟然还高参,几位师长实在是闻所未闻。
肖林却轻松惬意,好像在自己家里,举手过头,‘啪’地打了个响指,大声吆喝道:“王富贵,把东西送进来。”
肖林的话音未落,牢头王富贵带着一帮子伙计,呼呼腾腾走进了院子。怀里抱着的是铜炉火锅,手里提着的是各式食盒,大家一起动手,转眼间摆下了一桌火锅大宴,有酒有肉,丰盛非常。
王富贵指挥手下把火锅宴布置好,面无表情地看了齐裴等人一眼,什么都不说,转身就出了小院。
齐恩铭几个人心中都是一凛,这王富贵是负责牢房的牢头,在这块一亩三分地里架子十足,除了李景林老大,就是他王富贵老二,没想到这个肖林却对他大呼小叫,随意驱使,难道他真的大有来头?!
肖林大咧咧地抄起一瓶山西陈酿,哗啦啦地倒满几个杯子,然后转头向齐裴几人一笑,热情地招呼道:“诸位,请入席吧!”
齐恩铭这几人都是武将,肖林特意嘱咐多准备些美酒鲜肉,肖掌柜的既然发了话,火锅店里当然不会吝惜,这会子只见桌上一片肉山酒海,杯盘叠摞,中间簇拥着一只金灿灿的大火锅,气派非常。
齐恩铭几人心里都是‘突’地一跳,没来由的一阵阵心慌。平时这里的食宿条件虽然还可以,却从没有过这么丰盛的酒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断头饭?!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紧张,这个年头军阀之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