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出门之后,直接上了王一民的汽车,车是华远贸易公司的,王一民这次来到天津后就在华远公司落脚,今天出门就把公司里的汽车开来了。
汽车一路向叶公馆开去,拐了两个弯就驶入了三岛街,三岛街上人来车往,是一条颇为热闹的街道。街边稀稀拉拉种着些杂乱的树木。离着叶公馆不远,路上就碰上好几波巡捕房的警察,偶尔会拦下过往的车辆检查一番,很明显,这些警察都是冲着叶公馆来的。
几个小贩和路人或坐或站,散布在叶公馆周围,不时的抬起头四下看上两眼。王一民开着车,沿着大街从叶公馆门前静静驶过,和其他路过的车辆没什么两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景林武功高强,能不能半夜翻墙出来,走小路避开日本人?”肖林坐在车里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特务们只是在监视这所房子,并没有干涉里面的人出入,把李景林弄出来并不难,难的是不能被特务们发现。
王一民摇摇头:“翻墙出来肯定不行,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日本人发现,特务们开的有汽车,跑的再快也没用。”
这个办法不行,只好再换别的法子。
如果来个狸猫换太子,让李景林乔装打扮混出来,估计很难躲过特务的注意,穿帮的可能性很大。
直接开着汽车进去接人更不行,哪怕是藏在后备箱里,警察们拦住检查一下,直接就把人抓个正着。
汽车?!
肖林突然间有了主意,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生成。
主意拿定,肖林顿感轻松,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突然向着路边一个小贩努了努嘴巴:“看那个卖煎饼果子的,肯定是个特务。”
“你怎么知道?”王一民瞥了小贩一眼,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很简单,他卖的不是公子煎饼果子。”在日租界里,公子煎饼果子已经一统江湖,把其他的同行全挤得倒闭了,这家伙却在赔本做买卖,肯定有问题……
汽车驶离三岛街,绕圈拐回了公子麻辣烫,两人直接回到肖林的房间,关上房门秘密商议起来……一个小时后,两人又急匆匆地离开了火锅店,出门上车,直接去找王丰年。
汽车停在王丰年的家门口,肖林跳下车又转到司机这侧,俯在车窗上嘱咐道:“王副官,行动时间暂定在明天晚上,如果天气不合适,就推迟计划,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务必要保证行动成功!”
“肖林兄放心,今晚我就派人和李督军联络。”王一民向着肖林点点头,一点油门,一溜烟地走了,所有的细节都已敲定,他还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去落实。
目送王一民离去之后,肖林转身登上台阶,叩响了大门上的门环,时候不大,门扇‘吱呀’一响,一个俏丽的小丫环打开了门……这姑娘认识,正是那天醉酒之后服侍自己的翠翠,当时还向着她动手动脚,没想到现在又碰见了!
翠翠一见肖林,猛的一惊退了两步,随即脸色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肖少爷,您来了。”
“来了,来了,好些日子没来,还记得我吗?”肖林略觉尴尬,没话找话地搭讪着。
翠翠把头勾得更低,只顾盯着自己的脚尖,肖林几乎以为她不打算说话了,却又突然听到一个细不可闻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
“记得。”翠翠把这两个字含在嘴里已经半天,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吐了出来,立刻觉得心如鹿撞,跳个不停,再也站不住脚,转身就向门里跑去,刚跑出两步,又急急忙忙转脸说道:“肖少爷稍候,我去请老爷出来。”
眼看着这丫头一惊一乍,不知道搞什么玄虚,不过总算听清了最后一句话,知道她没有怨恨自己。肖林只觉得一阵轻松,当下微微一笑,顺手推门进屋站在院中,静等王丰年出来。
“是肖林吗?居然敢杀到哥哥家里来,这回我可不会放过你,咱们兄弟还得大醉一场!”随着王丰年的大嗓门,屏门后面闪出了一个大光头,光头下面一张璀璨的笑脸,居然还向肖林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刚才小丫环翠翠慌慌张张,提起肖少爷又羞又涩,种种情状王丰年都看在眼里,此刻是有意来打趣肖林了。
“大哥,今天不能喝酒,有正事要办,给张汉卿帮个忙。”肖林连忙推辞,直接说明来意。
王丰年一点就透,答应地非常痛快:“你们做的大事我也不懂,有什么用得着我老王的,要人要钱,只管开口。”
肖林微微一笑:“什么都不要,只要明天晚上在租界里弄点动静儿就行,动静越大越好,离着三岛街越远越好。”
“行了,交给我了。”王丰年随口答应下来,又拉着肖林往里走:“既然来了,怎么都得喝两杯,放心,不让你喝醉。”
“大哥,不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肖林知道王丰年够朋友讲规矩,也不想瞒他,拉着他一起办了这件事,大家共担风险,平分好处。
王丰年却茫然的看着肖林:“肖掌柜的,我手下的兄弟们明天要和人打架,别人想干点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
一二一章脱困
第二天下午,王铁胆推着一个煎饼车子来到了三岛街,在叶进明公馆外面支起摊子,开始叫卖煎饼果子,一下午过去,煎饼果子的生意兴隆,旁边那个日本特务却被挤兑得根本不开张。临到收摊的时候,王铁胆按照吩咐,先收起那面绣着尿布娃娃的招牌小旗,然后才溜溜达达推着小车走了。
叶进明站在洋房二楼的窗户后面,目光一直盯着王铁胆的小车,眼看着他收起小旗离开之后,转身匆匆下楼,走进后宅密室,对李景林说道:“师傅,旗子收起来了,今天晚上行动!”……
当天晚上午夜12点钟,大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但是日租界里各家烟馆和妓院正是热闹的时候,霓虹闪烁,灯红酒绿,一场欢乐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旭街的一家赌档里面人头攒动,赌客们玩的昏天黑地,赢了的洋洋得意俾睨四方,输了的两眼血红搏命捞本。这里是袁文会新开的场子,除了老式的牌九和麻将,还引进了时髦的扑克牌,因此吸引了不少新老赌客,每天在这里流连忘返。
赌档里面灯火辉煌,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掩着,无论赌客在里面逗留多长时间,都感觉不到天色的变化,为了避免赌客因为饥饿离开赌场去吃饭,这里还有免费的食物提供,总之想尽了一切办法把赌客留在赌场中。
开赌场的就不怕赌客赢钱,只怕你赢了就走,久赌必输,天经地义。
偏偏有些沉迷于此的赌徒难以摆脱这种诱惑,只要兜里有了一点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定要送到赌场来,真武太郎此刻正坐在赌桌跟前,红红的眼睛紧盯着荷官正在发牌的手指。
“五!五!五!”一桌子赌客齐声大叫着,希望庄家发出一张五点,荷官手捻纸牌轻轻搓出,已经飞落到庄家面前,突然,一根粗大的木棍‘当’的一声重重砸在了赌桌上面。
王丰年手下的一群混混闯进了袁文会的赌档,人人手持两尺多长的粗木棍,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蛮不讲理地一通扫荡。
“朋友,赶紧走吧,这里今天关门了。”一个混混认出真武太郎是个日本人,闪身让路示意他离开,今天来找袁文会的晦气,打坏了这个日本人反倒会惹来麻烦。
真武赶紧收起筹码,匆匆离开赌档,叫了一辆洋车回家了。
王丰年昨天答应了肖林,今会的这家赌档下手,两人一向就是对头,他也早想收拾袁文会。至于肖林到底在干什么,王丰年并不想打听,只要尽到了朋友义气,尽量少惹事,少沾身,才是行走江湖的平安之道。
这边被砸了场子,袁文会很快就带着援兵赶来了,但是王丰年早有准备,一群埋伏好的混混突然冲了上去,双方大打出手,很快发展成了大混战,整个旭街都成了战场,到处一片狼藉。警察署得到消息,连忙调集警力赶到现场弹压,面对上百人的大场面,整个日租界的警察都被紧急调到了旭街,三岛街一带已经不见了巡逻的警察……
三岛街上路灯昏暗,早已没有过往行人,只是偶尔会经过一辆过路的汽车。
几个特务散布在附近的街道和胡同,从四周监视着叶公馆的动静,李景林和他的徒弟可都是武林高手,能够轻松跃过两米多高的院墙,如同从大门里走出来一样轻松。叶公馆的大门更是重点监视对象,特务们专门在对面征用了一间房子,监视着整条街的情况,屋子里还安的有电话,如果有紧急情况,随时能够通知宪兵队。
不过今天晚上,屋子里的几个特务却有点懈怠,正在抽着烟聊天,偶尔才抬起眼睛看一下叶公馆的大门。他们在这里蹲了十几天,没有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大晚上的不免有些困乏。
在路灯照不到的暗处,叶公馆的院墙上慢慢探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倏忽间悄无声息的翻落在墙外,就势一俯身,已经躲在了一丛灌木后的黑影里。
过了一会儿,一阵沉闷的引擎声传来,几个特务顺着声音看去,一辆黑色的汽车快速驶了过来,车前的大灯射出闪亮的光柱,在黑暗中显得非常耀眼。
肖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手拿一支烟猛吸两口,然后把通红的烟头扔出了窗外。
叶进明站在二楼窗户后,看到暗号后急步下楼,压低嗓子朝墙外小声喊道:“师父,来了!”
李景林正藏在墙外的树丛后,听见徒弟的喊声,抬眼看了看飞快驶来的汽车,又看了一眼特务们藏身的屋子,心里暗暗估算着方向和角度。
汽车挨着路边开了过来,车速很快,时速起码有60公里,转眼间就到了叶公馆附近,正挡在特务和李景林中间,李景林站起来急冲两步,跟上了汽车的速度,特务们的视线被汽车挡住,并没有发现一身黑衣的李景林。李景林脚下发力,身子猛的弹了起来,轻飘飘的落在汽车的脚踏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汽车从杨公馆门前一掠而过,速度没有任何变化,引擎的声音低沉而又平稳。
“没事儿,过路车,估计又是哪个有钱人出去快活了。”一切都如此正常,特务们又开始继续聊天,那辆过路的汽车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肖贤侄,一民,你们这招瞒天过海果然高明,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李景林身子一耸,从车窗钻进了汽车,脱险之余兴奋不已,对肖林和王一民大加称赞。
“要不是李督军轻功卓绝,这个办法就没用了。”肖林颇有点得意,顺手也递回去一顶高帽。
王一民却没有搭腔,他虽然身负任务帮助李景林,但对他参与反奉兵变仍然耿耿于怀,十几万镇威军自相残杀,数万弟兄死于非命,这一切,李景林都负有责任。虽然在最后关头,李景林重新反水投靠了奉系,也因此打败郭松龄保住了奉天,但在王一民看来,他终归还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开着汽车转了个圈子,绕开路卡驶回了鸡肠子胡同,李景林和肖林下车闪身进门,王一民一点油门,开车走了。
;
一二二章借刀杀人
真武太郎离开赌档之后,叫了一辆洋车回家了。
洋车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了鸡肠子胡同,真武扔下两个车钱,钻进胡同来到了自家后门,轻轻一推,门扇却纹丝不动,明显已经上了门闩。
真武抬起胳膊想要叫门,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这会子已经是后半夜,邻居们都已经睡了,胡同里静悄悄地,大呼小叫地让人看笑话。
门边墙上有一块砖头不见了,露出了一个空空的砖洞,抬脚伸进去试了试,正好可以踏脚。伸手够住墙头,手脚并用,费了半天的功夫,真武终于吃力地翻过了后墙,刚刚跳进院子,就听到从自己家中隐隐传来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着什么。
真武当即脸色一变,轻手轻脚地来到自家窗前,屋中两人声音越吵越激烈,此时已经听得很清楚,其中的女人正是自己的老婆贞子,而那个男人的声音却很陌生,似乎是东京一带的口音。真武慢慢凑到窗户后面,从窗帘的缝隙向屋内看去,贞子衣不蔽体背对窗户站着,床上却坐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皱眉瞪眼,一副恼怒的神情,正在对着贞子大嚷大叫。
“贞子,我的妻子是宇垣一成大将的女儿,离婚绝不可能,你我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玩弄我,现在却不想负责任。”屋子里又传来贞子的声音,冰冷中带着绝望。
“是你先勾引我的,下贱的女人!”那个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破口大骂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说着话,屋子里窸窸窣窣响起穿衣服的声音,屋外的真武太郎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短刀,抬脚向房门上踹去!…………
肖林救出李景林回到了鸡肠子胡同,王一民开车离去之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