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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买卖生意,全都是重要无比的造血机器,一定要维持正常运转。好在军子等人渐渐成熟,各自都能独当一面,工厂里还有德国人卢卡斯管着,暂时也不会出问题,再加上乔老板居中调度,就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供应。
“乔老板,点帐!”
想到资金的问题,肖林突然想点点账目,看看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乔老板应了一声,不一会拿着个账本跑来了:“肖掌柜,天津各项生意买卖,本月一共盈利一万零八百二十块大洋,账面余额三万三千四百块大洋。”
肖林点了点头,乔老板这里只掌握着公子系列产品和梦巴黎的盈利,如果加上桑尼株式会社的进项,每个月的收入将达到惊人的四万块大洋,而且,这笔收入还在不断递增中!
一四五章离津向远方
肖林忙了两天,将各项生意买卖安排妥当,终于做好了动身的准备,又来到了张学良的公馆。
副官王一民接了出来,把肖林领到客厅,张学良正在那里等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汉公,我今天就要去兴隆,特意来向你辞行。”见到张学良,肖林收起平日的随意,正儿八经地鞠了一躬。现在两人之间除了私交,更要论公谊,随着身份的变化,这些细节也需要注意。
“哎——,在自己家里,不要这么客气,咱们还是朋友嘛。”
任人唯亲,最怕恃宠而骄,见到肖林谦逊有度,张学良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很高兴:“肖林兄,兴隆县可不好干呀!你愿意去关外吗?我给你换个好地方。”
张学良一直很奇怪,肖林为什么坚持要去兴隆。那里本来是国民军的地盘,刚刚才被奉系占领,一来离前线太近,随时都可能打仗,二来各方势力交叉缠绕,很不好处理。
“不用,不用……我这个人恋旧,对兴隆有感情。”
肖林随口推脱着,自己的根基就在兴隆,离天津也不远不近,那里就是最合适的基地,如果赤手空拳跑到关外,怕是什么都干不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太恋旧了可不好……好吧,随你了。”
张学良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一官一爵,都是国家重器,贸然轻授,很容易引起非议,这次就委屈你了,只做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不过虽然只是一个县长,却是兴隆县几十万百姓的父母官,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张学良的语调平和,但在不知不觉间,角色从朋友转换成了长官,对肖林的一番劝勉中充满了期望。奉系东征西讨,不断拓展地盘,政务上的人才也非常匮乏,如果肖林可堪大用,手下又多了一员心腹干将。
兴隆县虽小,正好是一个考验,倒要看看肖林有多大的本事。
肖林正在诺诺连声,张学良又对王一民问道:“一民,潘宝义是不是在兴隆县?”
王一民连忙答道:“是,潘宝义的178团正在兴隆县休整,除此之外,直鲁联军也有一个团驻扎在兴隆县,具体番号我这就去查。”
“不用了,你给潘宝义发个电报,让他负责保护肖县长的安全。”
张学良摆了摆手,转头对肖林说道:“兴隆县现在是战区,各家部队挤在一起,
潘宝义是我手下的老人,如果碰上什么难处,就去找他帮忙。”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肖林虽是县长,却管不了这些当兵的,张学良怕他镇不住场面,特意给他找了个帮手。
肖林连忙点头称谢,心里却自有主意,求人不如求己,放着牛头冲这支人马在兴隆县,应该用不上这个潘宝义。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肖林起身告辞,张学良把他送到门口,突然说道:“肖林兄,如果前线军情紧急,你就尽快撤出兴隆,安全要紧。守土尽忠是军人的职责,不用你们这些秀才拼命……”
说着话,张学良拉起肖林的双手,紧紧握住,使劲摇动了几下,肖林心头一暖,手上也加重了力道,向着张学良点了点头……
回到鸡肠子胡同,用过午饭,把行李装上了大车,肖林一行人准备动身出发。
牛头冲在天津人手众多,再加上熟悉的街坊邻居,相送的人群把小院挤得满满堂堂,肖林和大家一一打着招呼,逐个握手告别,来到众人的最后,赫然发现邵菊站在面前。
两天前,褚玉璞枪毙了一批革命党,却留下了邵菊的父亲刘克斌,就关在督军府的大牢里,这个结果虽然不太理想,但总算给邵菊了一个交代。
“肖掌柜,祝你一路顺风。”邵菊语气平淡,低着眼睛不看肖林。
自从那天冒犯了她,肖林一直觉得很内疚,总想找机会做个补偿,现在看到她一脸凄清的样子,突然一阵冲动,脱口而出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兴隆?”
反正扒过她的衣服,干脆负责到底好了,这丫头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没有其他的毛病,好好调教调教,平时再让着她点,也能在一起过下去。
邵菊身子一震,沉默了片刻,终于摇了摇头:“我要留在天津,想办法救我父亲。”
听到邵菊拒绝,肖林心里一阵轻松,又有点恼火,巴巴地送上门去,却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点下不来,却又发作不得…………
带着黑子等人离开鸡肠子胡同,一路向北出了天津城,快到杨村的时候,肖林不停地向道路两旁张望着,远远看到一辆灰色的卡车,立刻招呼车把式把大车赶了过去。
“老本,本斯特!”
来到卡车跟前,肖林高声叫了起来,随着他的喊声,本斯特突然冒了出来。
“亲爱的肖,我等了你很长时间,这批货太贵重,害得我很担心。”本斯特一边唠唠叨叨地抱怨着,一边走到卡车旁,扯起帆布,一摆手说道:“你要的货都全了,点点看吧。”
“好嘞!”肖林拍了拍本斯特的肩膀,伸手拉住把手,脚下轻轻一蹬,跳上了卡车,一口一口箱子挨着点验,这批军火花费巨大,不亲眼看看实在不放心。
这批武器用来武装牛头冲的土匪,现在应该叫做兴隆县保安团。
箱子里的各式武器摆放得整整齐齐,非常好数,一百具掷弹筒,一百支花机关枪,两门迫击炮,两挺重机关枪,再加上配备的弹药,把一辆五吨卡车塞得满满的。
自从与十七团一战之后,肖林对武器装备非常重视。他在战场上亲眼见识了掷弹筒的威力,一下子买了整整一百具,又购买了一批最新出产的花机关枪,以加强保安团的单兵火力,这个年代还没有自动步枪,只有这种较为原始的冲锋枪。
肖林验收完毕,跳下卡车,走到车前摇动着摇柄(老式汽车需要摇柄启动)。
“本斯特,这辆车借我用用。”
不待本斯特答应,肖林冲着黑子努了努嘴,随即钻进了驾驶室,等到黑子几个把行李搬上卡车,肖林一点油门启动了卡车,向着本斯特招了招手,缓缓向前开去。
“爱惜点啊,用完尽早给我送回来!”本斯特追着卡车的屁股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身影很快被车轮后高高荡起的尘土淹没。
“林哥,你还会开车?”黑子坐在肖林的身旁,好奇地观察着肖林的一举一动。
肖林正在努力熟悉着这辆卡车,没有方向助力,没有离合助力,换挡需要两脚离合……总之,这辆老爷车很不好对付。
“回头我教你,这就是个熟练活,慢慢摸索着就会了。”肖林说着话,手扶方向盘缓缓加油,突然一拨档杆,加速向前驶去……
一四六章兴隆县
南口,指的是北京西北郊区昌平县的南口镇,这里是通往绥远的交通要道,燕山山脉的一个山口,地势险恶,易守难攻。
冯玉祥的国民军在1925年占据北京后,在苏联专家的指导下,用三个工兵营花了一年时间,修筑了一座南口要塞,正好卡在绥远铁路和出关山口上。离南口最近的出关通道是古北口,位于南口以北70公里,道路险阻,只有轻装步兵才能通行。
1926年4月,张作霖、吴佩孚、张宗昌、阎锡山等各派军阀,组成了“讨赤联军”,向国民军大举进攻,国民军被迫放弃天津、北京,撤至南口预设阵地防守,刘汝明的第十师和佟麟阁的第十一师担任南口正面防御,其他部队则部署在察东和晋北各地,对奉军和晋军作战。南口方面是主要战场,张作霖和吴佩孚的主力部队都集中在这一方面,并集中大炮和飞机轮番轰击。与刘汝明所部浴血奋战。
站在北洋军阀的角度,南口大战在战略上完全失败。敌友不分,自相残杀,就在南口大战打得轰轰烈烈的时候,南方广东革命政府也在励兵秣马,并派遣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叶挺独立团和第七军一部为北伐先遣队,从广东肇庆出发,挺进湖南,揭开了北伐战争的序幕……
在郭松龄兵败之后,冯玉祥受到各派军阀的夹击,主动下野,百般辩解自己未曾‘赤化’,又命令手下各部向吴佩孚输诚议和,但是吴佩孚心里太恨叛将冯玉祥了,一定要彻底消灭国民军;直系和奉系的主力部队与国民军在南口鏖战数月,损失惨重,南方各省极度空虚,以至于在北伐战场上节节败退,最终成就了蒋中正,也把冯玉祥彻底推到了敌对的一方,最后真的‘赤化’了。
南口大战揭开序幕之后,国民军在西线采取攻势,5月中旬,在晋北丰镇、阳高一带突然向阎锡山发起猛攻,大破晋军,占领大同,雁门关外要地尽为国民军占有。在东线则采取守势,在直系奉系的进攻下,逐步退却防御,魏益三的国民四军经过激战,在6月初退出兴隆县城,向张家口一带撤退……
大战过后十余天,依稀还能看到战争的痕迹,离着兴隆县城不远的地方,到处都能看到废弃的工事战壕,一堵被炮火摧毁的土墙上,还有累累的弹痕,几个乡下小子,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翻找着掉在泥土里的子弹壳。
前些日子打仗的时候,好些人都逃到乡下避难,现在刚刚消停下来,兴隆县里人气还没恢复,城门口虽然设着一个卡子,却半天都没人经过,几名哨兵背着枪晃来晃去,不时无聊地抬头向四下看上一眼。
远处突然荡起一股烟尘,高高地扬到天上,飞快向着县城卷来,就好像一条土黄色的巨龙,从天边逶迤而来!
这个阵势少说也得是上千人的队伍,几名哨兵立刻紧张了起来,纷纷手搭凉棚探头张望着。“是卡车!”一名哨兵已经看得清楚,不是什么大部队,而是一辆卡车在疾驰而来。
这辆卡车开得好快,拐弯的时候也不减速,倏忽间已经来到了城门前,眼看就要撞到路障上,几名哨兵连忙乱躲乱闪,那卡车却‘吱’的一声猛然站住了,黑子把脑袋探出了驾驶室,向着众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学开车,不好意思……”
一名哨兵刚要开骂,哨兵班长却拦住了他,向黑子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包新业从另一侧跳下了卡车,上前递过一张路条:“新任兴隆县长上任,请开卡让路吧。”
“县长?!”哨兵班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包兴业,然后接过路条检查着,这路条没有问题,上面的印章清清楚楚,肯定是真的。
把路条还给包兴业,哨兵班长绕着卡车转了一圈,在车厢后面楞了片刻,又转到前面的驾驶室。除了司机黑子,驾驶室里还有一个人,看面相年纪轻轻,穿着举止却带着几分官派,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脚下一双黑皮鞋,看起来蛮像那么回事。
哨兵班长打量着肖林,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是新来的县长?这可奇怪了,兴隆县这边已经有县长了,姓任名怀松!”
“奥?!”
肖林也觉得非常奇怪,皱眉思索了一下,取出一份委任状递了过去:“你看看吧,我是奉天行署任命的兴隆县长肖林。”
哨兵班长看了看委任状,又看了肖林一眼,再低头看看委任状,又抬头打量着黑子和包新业,犹豫了片刻,终于向后摆了摆手,几名哨兵连忙拉开了路障。
“任怀松在哪里?”车子启动之前,肖林突然又问了一句。
“西大街县府衙门,就在税务局的边上。”
哨兵班长的话音未落,黑子的右脚已经给上了油,偏偏左脚的离合松得太慢,卡车立刻发出了一阵轰鸣,紧接着弹跳了两下,突然向前冲进了城门。
眼看着卡车踉踉跄跄开进了县城,一名哨兵上前问道:“班长,任县长明明干得好好的,这个假县长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您怎么把他们放进去了?”
“那怎么办?人家有路条,还能卡着不放?”哨兵班长白了这个呆瓜一眼,忍不住又指点了两句:“谁当县长关咱们屁事,刚才人家是客气,真要翻脸咱们兄弟就得吃亏,当兵吃粮,扛枪领饷,没吃枪子就少管闲事!”
这个班长是战场上滚过来的兵油子,对老兵身上的杀气非常敏感,刚才那辆卡车的车厢里还有十来个随从,个个都像是杀过人见过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