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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县长,肯定有什么误会了……”任怀松立刻面红耳赤,为了避嫌,今天的兵演他都没去观看,不料肖林早对他有了防备。
“误会不误会,将来自见分晓,不忙在这一时分辨。”
肖林摆摆手,又接着说道:“你立刻安排组织疏散,让百姓们投亲靠友,回乡下暂避,怎么都成,就是不能留在县城……”
在战争中,普通百姓是最底层的弱者,任由宰割,生灵涂炭;作为穿越者,肖林对此最不忍心,敌情一起,立刻就安排疏散百姓。这也是一份必要的谨慎小心,兴隆是他的第一块地盘,如果被打烂打残,伤了元气,会极大的影响发展速度,提前发动百姓转移疏散,可以尽可能的回避风险。
“出城?这么大的雨……好吧,我这就去办。”任怀松刚要推脱,却碰上了肖林冷厉的目光,心里猛跳了几下,连忙改口,转身下去安排。
肖林结识张学良和李景林等人后,什么督军、师长、市长、局长都见得多了,哪在乎任怀松一个小小的县长;平日里虽然和气,但大战之前陡显峥嵘,任怀松突然发现,这位年轻的县长竟然颇具威严!
雨,这场雨的确恼人!
看看天边的云层,厚墩墩的没有一丝缝隙,直隶大旱一年有余,这场雨来头不小,一时三刻停不了。
老百姓各家各户可以安排转移,但是肖林自己的摊子却刚刚铺开,成衣工厂连货带机器,被这场大雨一阻,已经撤不出去了!
不过,老天爷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大雨一下,国民军肯定也会受到影响,沙河水位猛涨,也能迟滞敌军的速度…………
接下的一天,不断有溃兵经过兴隆县城,也带来了前线的各种消息,再加上各路情报汇总而来,敌情渐渐明朗。
国民军经过精心准备策划,以五个师另两个混成旅的兵力分成三路,于6月下旬突然在南口东线发动反攻,以滦平、隆化一线为主攻方向,并在古北口,喜峰口一带配合佯攻。讨赤联军准备不足,防线迅速崩溃,攻击正面形成一个三十多公里的巨大缺口,魏益三,石友三等部由此长驱直入,闯进直隶腹地,并迅速向纵深挺进。
取得战役的初步胜利后,国民军的进攻主力转头南下,向北京延庆怀柔一带袭扰,边打边走,一路奔袭。为了保证北京的安全,张作霖不得不从南口前线撤回部队,拱卫京师。
魏益三下属谭庆师所部,却一头冲向了兴隆,在白水镇一番激战,击败了守军镇威军178团,强渡沙河,攻克白水镇,178团残部匆忙撤往兴隆县城……
整个直隶都被国民军搅得鸡飞狗跳,小小的兴隆暂时被长官们忽视了,除了命令坚守抵抗之外,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军。
在国民军强大的压力,兴隆县几家人马终于停止了内斗,暂时结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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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零章一念之差
县府之中,直鲁联军、镇威军和保安团,三家部队的主官聚在一起,再加上肖林和任怀松两位县长,兴隆县军政头脑济济一堂,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形势严峻,来犯之敌整整一个师,兵力远远多于兴隆县的守军,偏偏白水镇已经失守,县城之前再无屏障,就像一个半裸的美女,充满诱惑地摆在国民军的面前。
“守土有责,阻击迟滞敌军……”各家收到的命令几乎都一样,不允许他们撤退。
这是当然的事情,兴隆背后就是京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如果北京陷落,政治军事上的损失难以估计,国际影响也无法挽回,这个后果,谁都承受不起;哪怕把兴隆这点子人马牺牲进去,只要能为后方争取时间,就算值得。
打也打不过,却又不许撤退,这可让人作难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守在县城里顶上两天,谭庆个老小子就得走人!”何封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高谈阔论,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全忘了这两天的狼狈。
何封的驻地在兴隆地界的边上,178团被袭后,他还在幸灾乐祸,洋洋得意,不料国民军的主力横扫周围各县,几支部队往来穿插中,顺便就盯上了何封团;何封迫不得已,只好向县城方向退了过来,和友军一起抱团取暖。
““想得美,谭庆这家伙属王八的,咬着人就不撒嘴,碰上他你就知道了……”潘宝义还是一贯的冷嘲热讽,心里有数,嘴上却不说透。
白水镇的战况,别人不知道,潘宝义可非常清楚。178团依河而守,全力防御,但是谭庆死拼178团,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硬是强渡沙河,冲到了兴隆县城前面。如果打算绕城而走,谭庆就没必要强攻白水镇,费了这么大的劲,却放过兴隆县,根本就不可能。
这支部队,就是冲着兴隆县城来的!
不过,潘宝义却没把这个判断告诉大家,178团现在伤兵满营,却受命守土兴隆,多拉几个帮手在一起,稍微觉得安全一些。
他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先让何封和保安团顶着,情形一旦有变,178团立刻掉头就跑!
“扯淡,谭庆有什么可怕的,他以前也就是个团长,都是178团太怂……”
何封对潘宝义颇为不屑,镇威军因为有东三省做老窝,一旦形势不利就退出关外,所以缺乏拼命和勇敢精神,白水镇肯定也是一触即溃,被谭庆捡了个便宜。
这两人吵来吵去,肖林也无心去理,歪过身子向邵得彪悄悄问道:“大哥,你怎么看?”
“我有些吃不准……”
邵得彪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从各方情报来看,国民军这次反攻虎头蛇尾,用意不明,几路进攻部队虽然气势汹汹,却缺乏后续接应和配合,不会和咱们缠斗……毕竟,打下一个兴隆县城,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要据守坚城,让谭庆占不到便宜,敌人自然会绕道而行。”
“大哥,你的意思,和何封一样了?”肖林又问。
“不错,现在这个局面,守在县城是最好的选择。”邵得彪答。
“好,那咱们就留在县城。”肖林拿定了主意,既然能守住,当然没必要转身就跑。
大家虽然各怀心思,却达成了统一的意见,都同意据守县城。几位团长随即分配了防区,178团新逢初败,只剩下三五百人,被安置在县城中休整,外围阵地就交给了何封和邵得彪,以直鲁联军为主,保安团为辅,负责掩护。
“这是硬碰硬的打仗,保安团什么的,还是靠边站吧。”何封撂下一句话,直接抢过了外围阵地的指挥权。
邵得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大雨下了两天,终于渐渐变小,就在举行兵演的那块无名高地上,一支直鲁联军的部队正在忙着修整工事。这支部队是何封团的四连,一向以擅长防御著称,被何封委以重任,负责守卫无名高地,处在整个外围阵地的最前方。
哨兵举着望远镜四处查看,突然大叫一声,声音发颤:“连长,敌人来了!”
“慌什么?头回上战场啊?”四连长不满地喝骂了一声,战斗打响之前,士兵们的情绪会互相传染,这个哨兵慌慌张张的,一副害怕的样子,把别人也搞得紧张无比。
“连长,好多敌人啊,好多……”哨兵却仍是激动不已,伸手指着阵地前面,四连长顺着他的手指一看,立刻也愣愣地发起呆来。
天上飘着小雨,田野都在雨水的浸泡之中,突然之间,却被踏出了一个个泥泞的脚印,此起彼伏的脚步中,一支大军填满了旷野,数千人排成几支队伍,从雨地里穿行而过,逶迤向前。
这支部队,都穿着国民军的军装,肯定就是谭庆师的主力,他们明显也发现了高地上的守军,却没有任何慌张和停顿,只是稍稍绕开了一些,避开了火力有效射程,继续静静地行军,朝着兴隆县城前进。
“娘的,根本没把老子看到眼里!”整个阵地只有一个连,面对着近万人的大军,四连长心里一阵狂跳。
“排长,怎么不理咱们?”看到国民军只管行军,全都绕开了无名高地,哨兵不禁莫名其妙,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侥幸,难道,敌人只是过路,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还没到时候,会有人招呼咱们的”无名高地正卡在路旁,就算步兵绕过去了,后勤辎重也绕不过去,国民军肯定要解决这里的守军。之所以没有动作,就是因为大军运转调动不易,为了高地上这区区的一个连,犯不上全师都如临大敌。
“准备战斗!”四连长下达了战斗命令。
视野中,一支敌军突然转向,排开散兵阵型,向无名高地扑来,这股敌军,足足有两个营的兵力,看来是想用一次密集冲锋就解决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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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章掷弹筒的威力
国民军一下子冲上来两个营,与其说是重视,不如说是轻视。
“娘的,老子今天要归位……”四连长用匣子枪捅了捅帽檐,一阵苦笑,国民军根本就没把这块小小的阵地放在眼里,拳头一抡,就想把守军砸个粉碎。不过,实力对比在这里搁着,他们的确有这个能力。
拼吧,一枪不放就丢失阵地,团长何封肯定饶不了自己,在这里和国民军拼上一场,还有一线生机。
在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四连长早成了一块滚刀肉,越到了危急时刻,反而越激起了血性,面对几倍于己的攻击部队凌然不惧,顺手抓起一支步枪瞄了瞄,‘啪’的射出了一枪。
随着第一枪打响,全连纷纷开火射击,但是距离太远,子弹都不知飘到了哪里,没有造成任何杀伤,进攻部队继续缓缓前进,几乎丝毫不受干扰。
终于,一发流弹击中了目标,一名国民军的士兵身子一歪,栽倒在地,进攻部队却毫不慌乱,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他们还在节省体力,没有全力展开冲锋。
国民军这种沉稳的态度,是一种对敌人的蔑视,更是一种自信的镇定,只要逼近了防御阵地,一个集团冲锋就能解决问题。
这种无声的压迫反而更具威势,直鲁联军一轮排枪打完,敌人几乎毫发无损,越来越近,四连自己先慌了手脚,阵地上一阵骚动。
“连长,这个劲头不对呀,国民军要包咱们的饺子!”
放眼望去,几个方向都是敌人,一步步向阵地逼近,阵地上的枪声反而稀疏下来,士兵们怯战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军号,国民军展开了冲锋!两个营,六七百人的密集冲锋,像一道突然卷起的海浪,扑向了无名高地!
四连阵地上响起了一阵爆豆般的枪声,唯一的一挺轻机枪已经打响,但就像扔进海浪里的一块鹅卵石,根本无法阻挡敌人前进的脚步。
太多了,到处都是国民军,以四连有限的火力,无法完成阻击。眼看着敌人来势汹汹,有的士兵还在射击,有的却已经逃出了掩体,在阵地上漫无目的地窜来窜去。
“撤吧,连长!赶紧撤吧,现在还来得及!”
“不能硬拼啊,这样是送死!”……。
几名大小军官一起劝说着四连长,实力悬殊,军无斗志,这个仗,没法打了。
“撤,全连撤退!”四连长无奈地下令放弃。
命令一出,全连士兵纷纷退出阵地,一窝蜂般地向后狂奔,朝着身后的保安团阵地跑去。
没了最后的火力阻击,国民军的冲锋更加迅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涌上了无名高地。但是,国民军却没有任何停顿,撵着四连的屁股又追了过来。
国民军这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兵败如山倒,被自家的败兵一冲,守军的二线阵地肯定要乱,一鼓作气冲上去,摧枯拉朽,直接就能消灭这股守军。
一前一后,追兵和败兵之间只有百十米的距离,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前后脚已经涌到了保安团的面前。眼看着直鲁联军的败兵乱轰轰地逃了过去,国民军士气大振,一阵阵喊杀声中,汇集在一起,冲向了保安团的阵地。
四连长‘扑通’一声跳进战壕,回头看了一看,追兵就在身后,连忙又蹬着一口弹药箱,向战壕后爬去。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眼前的形势一看就明白,被败兵这么挡着,保安团到现在一枪未放,肯定也无法阻挡国民军的冲锋。
这一仗已经打败了,无可挽回,现在只有逃命要紧。
“通,嗖——,通,嗖——“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连串怪异的声响,四连长一愣,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保安团的阵地上腾起了一片片烟雾和火光,十来具掷弹筒正在连续发射!
“快,快打,把这帮兔崽子打下去。”一个马脸军官在战壕里跑来跑去,不停催促着掷弹筒的射手,又一连串地下达着命令:“机枪准备,等我命令再开火,不要节约子弹,给我往死里打……”
每具掷弹筒都已经达到了射击速度的上限,一发又一发炮弹连续冲膛而出,不断地砸向涌来的国民军。
大正十年掷弹筒,是标准的曲射类武器,不用顾忌误伤面前的直鲁联军友军,火力杀伤有效半径8米,熟练的射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