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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那清脆的声音又响起,徐仪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抬头看向窗边,一脸惊讶的拉了拉朱棣的手,指向窗边。
“殿下……是它在说话……”
朱棣顺着徐仪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窗边挂着一个鸟笼,一只浑身漆黑的鸟蹲在笼子里。
面露惊讶的神色,朱棣不可置信的问:“是这只鸟?”
此刻徐仪华已经平复了心情,她嘴角露出些许苦笑道:“是,这鸟叫说话,是江妹妹送来的……”
“……”朱棣默然看向窗边的鸟,浑身漆黑,正活蹦乱跳的。
看到朱棣无语的样子,徐仪华无奈笑道:“这只鸟名字叫‘说话’,江妹妹下午将它送了过来,说是只会说吉祥话的鸟,一直‘爷吉祥,妃吉祥’的叫着,臣妾见它着实有趣便收了下来放到寝殿想着殿下回来有个惊喜……没想到,倒是惊扰了您,是臣妾的疏忽。”
沉默片刻,朱棣露出无奈至极的笑容:“你到底要为江小姐辩白到什么时候?一口一个你的疏忽……这哪里是你的疏忽,根本就是她蓄意做的。”
“……”徐仪华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应。
朱棣伸手抚额,他心里实在无奈,但又实在忍不住想笑:“她也实在是诡计多端了!教这鸟白日说吉祥话,夜晚说回家的,她真算是第一人了。”
“呵呵,江妹妹一向伶俐……”
朱棣吸了口气,他起身走至窗边,将鸟笼取下,道:“来人。”
一直守在外殿的下人推门走了进来,“小的在,爷有何吩咐。”
朱棣将手中鸟笼递给他说:“拿到外殿好生放着。”
“是。”
待那人退出寝殿,朱棣重新坐回床榻之上,无奈道:“明日你去跟她谈谈吧。”
“嗯,臣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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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内,江月拽着叶羽溜达着,前者显得闷闷不乐,后者却是一脸哭笑不得。
“我说你啊,怎么能想出这么多花样?又是放鞭炮,又是大合唱,最后还培养了那只鸟说‘回家’!”
叶羽对于挚友的诡计多端也实在只有叹息的份儿。
江月有些气呼呼的鼓着脸,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她以为朱棣至少会被烦的想要见自己一面,所以当她得到妃娘娘要见自己的消息时,心里着实是高兴的。只是,当她走进坤德殿只见到端坐在桌旁的徐仪华时,心中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江妹妹见到我好像不高兴啊。”举止得体优雅的妃对着她掩嘴轻笑。
江月回过神尴尬的笑笑,她走过去坐在徐仪华身边,有些失落的说:“不,我只是没想到只有妃姐姐一人。”
徐仪华轻笑道:“妹妹以为还有谁?”她挥了挥手示意初年过来为江月奉茶。
江月默然不语,只是随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徐仪华见她不语,也不再说话,喝了口茶便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屋内变的极静,只得听闻翻书声。片刻之后江月便觉坐不住了,她本以为徐仪华叫自己过来,再不济也会提一句有关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多么的恼怒或者困扰。
可现在,她只是把自己叫过来干坐着,这反倒让江月困扰了,她心中琢磨着妃莫不是生气了不想搭理自己?不会,那也就不会叫自己过来了。
看了眼身旁一直看书的徐仪华,江月尴尬了咳了一声,又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却总觉得不是滋味。
心中叹了口气,江月认输的将茶杯放下,凑近徐仪华问:“妃姐姐在看什么书啊?”
徐仪华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凑在自己身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泛着精明的光,不禁笑道:“论语,随意看看罢了,江妹妹有兴趣?”
“不不,我可没兴趣……”江月连忙摆手,她本就对文字无爱,对这些完全不认识的古文更是无爱。
“呵呵。”徐仪华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笑道,“其实江妹妹闲来可以看看书,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想来定是可解妹妹心中所忧。”
江月怔了一下,手指划着茶杯说:“我没什么可忧郁的,只是想回家而已。”
徐仪华笑道:“我今日读论语,子夏向孔子问政,孔子答曰‘欲速则不达’,无欲速,则无小利,大事可成。”
“可有些事不是能等的……”
“但有些事恐怕妹妹等不了也一定要等下去了。”
江月皱着眉头听着,她沉默片刻,道:“燕老兄还是不肯安排我去泰山么?”
徐仪华依旧温柔的笑着,“不是不肯,而是时机未到。现如今燕国钱粮吃紧,又逢北伐事急,内忧外患已是让殿下忙不过来,只盼妹妹能够体谅一二。”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月就只剩下沉默了,直到她从坤德殿告辞出来,关于回家这件事她依旧没有和妃达成共识。
“唉……”想到这里,江月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微皱成了个“川”字。
她一向任性妄为,在现代生于富家的她,长这么大几乎从未吃过苦。她认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劝得动,尤其是越阻扰的事她就越要去做。
“什么北伐事急,什么钱粮吃紧,根本就是借口!借口!全是借口!”此时的她已经钻进了这个牛角尖里,再想钻出来也就难了。
她突然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对叶羽说道:“小羽!我一定要再想个什么办法!逼他见我!”
叶羽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能彻底苦笑连连……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自从上次徐仪华找江月谈过后,府内似乎就平静了下来。虽然后来听徐仪华说江月并不想就此罢休,但这几日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了。
朱棣坐在书案后轻笑了下,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罢了,也就这点伎俩了。
朱棣现在心情很好,他看着摊在桌子上的点仓账簿,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粮食的事情暂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至于明年北伐的事还需要再权衡一下。总之自己是不能亏了辖地内百姓的。
至于江月的事,在没有彻底确定她的身份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这不是急在一时的事。
人的心情一好便就放松了,此时朱棣最想做的便是叫上徐仪华去逛逛花园,毕竟过了这么多天江月也安静了下来,他便也不用再继续躲了。
收拾了书案上的账簿,朱棣站起身准备出门,东暖阁的大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
朱能带着一个慌慌张张的下人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面带焦虑,那下人更是一脸惊恐哆哆嗦嗦一下子便扑跪在地,慌张的说:“爷,大、大事不好了!”
朱棣愣了一下,问:“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好好说!这样慌张成什么体统。”
那下人额头紧贴着地面,颤抖着汇报道:“爷,小的有罪,小的有罪……府南面的仓库……着火了!”
“什……”朱棣愣在当场,只觉得如晴天霹雳一般一阵头重脚轻,脚步因心痛而倒退一步。
朱能快步上前虚扶了他一下,低声道:“四爷,看到南面着火府里侍卫和下人便都赶去救火了,妃娘娘此时定也得了消息赶过去了,您看……”
一瞬间,朱棣因震惊而来的慌乱便已退去,他双拳紧握,咬牙道:“快去看看。”说完便一马当先的快步冲了出去。
朱棣快步走出东暖阁,却在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那人正赶着向东暖阁过来,看见爷疾步走出便跪下道:“爷,火被扑灭了。”
朱棣骤然停下,虽然依旧冷漠如初但心中却着实松了口气,随即眸中又划过一抹不解。他皱着眉沉声道:“扑灭了?可是火势并不大?可有清算粮食损失多少?”
那下人沉吟了一下,有些吞吐的回道:“回爷,火……没着起来……”
朱棣见他神色似是不知所措,语气又吞吞吐吐,不禁疾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本一口气说清楚!”
“是!回爷……”那人吓得将额头贴在地面,急道:“小的们赶过去救火,却发现……发现……江月小姐在粮仓门前堆了个小柴火堆……而粮仓完好无损……小的们将江月小姐的柴火堆灭掉便赶来向爷复命了……”
一场虚惊而已,那人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可是当他回答完再抬眼时,却发现爷的脸色比之刚才愈发阴沉,眉头皱的更紧。那人连忙又将头低下去,他不知究竟何事做错,大气都不敢出。
似是过了良久才听爷发话,“朱能,去吧江月带来见我。”朱棣说完便转身走进了东暖阁。
第十五章 雷霆之怒
东暖阁是燕朱棣的书房,江月从进府的第一天便听幻灵说过了,只是这几个月下来却从未进去过。今日她上演了这一出假放火的戏码,她就知道朱棣一定会见她的。
闻讯赶来的叶羽被拦在了门口,他听说江月在粮仓放了把火,吓得差点儿把整罐盐吞下去。
看到江月被找了过来,叶羽一把上去拽住她,疾言问道:“你干嘛烧粮仓?非要把朱棣激怒是不是?!”
看着好友焦急的神色,江月倒是一脸轻松,她拍了拍叶羽的肩膀,道:“我没真烧,就是逼他见我罢了!你在这等我昂。”
叶羽被迫留在门外,门口的侍卫知道他是爷的把兄弟,也就默许了他靠在门口偷听的行为,装作没有看见。
走进东暖阁的一瞬间江月觉得有些恍惚,厅内正面是朱棣的书案,此时的朱棣端坐在书案后方,看不清脸色。
朱能将江月带入东暖阁,便拱手复命道:“四爷,江小姐请来了。”
“下去吧。”朱棣挥了挥手叫朱能退出东暖阁。
屋内只剩下他和江月两个人,朱棣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下面站着的粉衣女子。他目光炯炯的逼视着江月的眼睛,过了片刻,才不疾不徐的说:“你刚才做了什么?”
江月挑了挑眉,那神情落在朱棣眼中像是她故意要激怒自己似的。
只听她愉快地说:“只是放了把小火,燕老兄你放心,没烧着粮仓,我有分寸的。要不是我聪明,你还躲着不肯见我呢!怎样?一把火就让你老实出……”
“住口!”朱棣暴怒,他拍案而起,剑眉怒立。
他的怒气似乎要冲破屋顶,这一声怒喝让在门外偷听的叶羽也不禁打了个激灵。
而江月则被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拍案声吓了一跳,她不禁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朱棣一脸的怒容。
朱棣怒目微瞪,剑眉紧皱,指着江月道:“你怎能如此胆大包天!那粮仓是何地方,你怎敢在那里放火?!”
江月被他的气势吓到,此时听他问了,才道:“我,我没有烧粮仓!”
“你在粮仓门口放火,难道不知大火无情,疾风无眼么?若是万一刮了一阵风来将你的火引到粮仓之上,该怎么是好?”朱棣铁青着脸,继续说着。
“我……总之我是不会让这事发生的!再说,若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怎会想到这个办法……”江月有些心虚的吱唔道。
朱棣皱着眉,脸色依旧紧绷,道:“你还不知错吗?”
江月挺起胸抬头直视他道:“我没错!”
朱棣怒极反笑,他嘴角勾着一抹浅薄的笑意,道:“也好,既然你没错,那定是你身边随侍婢女的错,她服侍不当,不能及时规劝主子,我叫人打发她去审理所好了。”
“你,你敢!”江月听闻要幻灵受苦,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这里是燕府,我有什么不敢?”朱棣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吼了声:“来人!”
朱能就侯在门外,此时听到声音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朱能垂首立在一旁,江月顿觉一阵恐慌,她跨上前一步,急道:“你要做什么?”
朱棣并不理会她,只是抬手对朱能说:“你去西苑,把幻灵绑去审理所处置!”
“你……你不要去找灵儿的麻烦!这全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馊主意,你不要为难灵儿!”
相比于盛怒之下仍稳如泰山的燕,江月此时就完全无法保持淡定了,她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朱能,对朱棣说话的语气中也露出了些许恐慌。
“……”朱棣并不答话,只是沉默的挥挥手。
朱能见到爷的示意便作势想要一把甩掉江月的手,谁知江月却死死的拽住他,他竟没有能够甩掉。
朱能微微有些愣住,他没想到江月竟能有如此大的力气,只得探寻的看向朱棣。
江月此时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朱棣的眼中看出了认真的神色。他是认真的,他真的会这么做,他真的会去抓了灵儿!
“燕老兄!这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灵儿丝毫不知情的!她若知道肯定会阻拦我,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哭腔,虽然表面依然固执,但内心已经是慌乱无比。
朱棣微微平复了情绪,他静静的注视着那粉衣的女子。这是自从她进来东暖阁后第一次露出慌张的神色,即便刚才自己冲她发怒她也未曾露出害怕慌张之色。
“呵,你倒心疼下人。”他这时突然觉得她很有趣,与其他相比她倒将下人的安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