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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昕是少年心性,叶羽和沐晟就比他冷静多了。
沐晟低声说着:“驸马,你现在是骑虎难下,比不比都是个问题。”
叶羽点点头,他心知肚明,若是去比便是顺了建文帝的心意,自降身份,可若是不比便是当众拂了圣意。
叶羽正在犹豫,一直靠在他肩上的怜香却喃喃说道:“不想比就不比!”
叶羽听得出来,怜香是有些生气了。她本不是容易发火的脾气,但朱允炆总是步步紧逼,让她现在心中十分的恼火。
但是,叶羽知道,他为了怜香,也不能违抗圣命。
所以,他轻轻拍了拍怜香的手,道:“你放心。”
见叶羽打定了主意,怜香轻叹一声,慢慢从他肩上起身。
叶羽站起身的一瞬间,沐晟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听沐晟对朱允炆拱了拱手,行礼道:“陛下,不如让微臣跟驸马过过招吧。臣与驸马相识多年,互相都很钦佩对方的武艺,只是到现在都还没真正过过招呢。”
朱允炆微微一怔,但旋即明白了过来,沐晟是要为叶羽抬高身份。
云南沐府的爷,又是洛盈大长公主的驸马,沐晟和叶羽比武,一点儿都不能再说寒碜谁。
这是一场朋友之间的比武,说白了,就是演给想看的人看的。
沐晟手持长剑站在台上,他十分清楚,这场比试根本就是朱允炆的恶意。但是,他们身份臣子,谁都没有办法拒绝。
所以,沐晟干脆陪叶羽演起了戏。
说实话,叶羽根本就不怎么会武功,他虽然曾经练过,但跟古代这些在冷兵器时代苦练的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
但是,沐晟的剑招看似无懈可击,但叶羽还是能看出,对方是在让自己,而且让的十分小心,不着痕迹。
叶羽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感激,说实话,他本来和沐晟没有太深的交情,只是当年平叛的时候结识的罢了,却不曾想他竟然这样全心的帮助自己。
当叶羽手中的长剑将沐晟的武器震掉时,坐在高台上的朱允炆,露出了更加深不可测但却阴狠的神情。
而叶羽也知道,沐晟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所演出的这场戏,将会让朱允炆对自己的猜忌变得越来越烈。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吾本闲人
驸马府的卧房内,叶羽抱了一迭书堆在书桌上,坐在梳妆台前的怜香一如往常地吃着夏空送来的甜点零食。两人虽然都没有说,但彼此也能猜到,各自都在想着今天的比武,但得到的结论都各不相同。
“你说允炆下次还会用什么法子整你啊?”
叶羽不禁苦笑,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书籍与奏书,一边回答:“若是换刺绣便好,我还可以为公主绣出一朵牡丹花来。”
怜香吃吃地笑着,脸上尽是喜悦与得意:“你一个大男人,玩那些针线刺绣岂不贻笑大方?”
“公主你一个姑娘家都能骑马弯弓,为何男子不能刺绣?”叶羽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摊开书本:“好了,睡前别吃那么多零食,晚上要是又闹肚子胀,看我会不会理你。”
“你敢不理我,我就把你踢下床去!”
话是这么说,怜香还是乖乖将零食放下,她自然是有些公主脾气,所以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对于叶羽的话总是不自觉的去听从。
叶羽于此便显得诚实多了,注意到怜香放下零食,口吻中便流露出属于丈夫身份的满意:“乖,这才叫夫唱妇随嘛。”
“臭美!”微红起脸不太有气势地反驳,怜香解开发饰后便躺到了床上:“你还不睡?”
“这就睡。”
怜香撇了撇嘴,想到了今天的比武,她扭头看向书桌前忙碌的叶羽。
叶羽会有今天,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这一点怜香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叶羽本人还要清楚。
若非因为自己,以叶羽的性情,断断不会走入这朝堂漩涡之中,开始他本就不喜欢的生活。
怜香看着叶羽,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些许的愧疚之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不会手握重兵,也不会被朱允炆猜忌。
怜香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成为自己的驸马,父皇又对他百般信赖,所以他定然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可如今,怜香悲哀的发现,在父皇去世、新帝登基的如今,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怜香微微闭上眼睛,掩藏起眼底的不安,在心底默默的祈祷。她只要他平安无事,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想要。
所以求求您了,观音娘娘。怜香在睡着之前,还不忘每晚在心里的祈祷。驸马是个该得到快乐的好人,请千万保佑他,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啊。
其实,怜香担心的这些事,叶羽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老皇帝去世,新皇帝继位,自己有可能会成为新帝猜忌的对象。
所以,在建文元年二月,叶羽做了个决定,他上书建文帝朱允炆,自请卸去兵权,只赋闲在京,做个无官一身轻的富贵闲人。
由于叶羽是在早朝时当着所有朝臣上奏的,朱允炆当时只说:“姑父的请求朕会考虑,不过姑父军功卓越,于社稷有功,朕自然还是要再三思,不能让朝廷少了姑父这样的能臣。”
朱允炆漂亮话说的极好,但几乎朝中所有人都清楚,他一定会顺水推舟卸掉叶羽所有的兵权。
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的是,朱允炆并没有马上批准叶羽请辞的奏折,这事儿竟然就这么拖了下来。
叶羽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总之就是以在京中无官职为由,连早朝都不再去了,整日窝在府中种花养鸟,怡然自得。
江月在北平时养过狗养过鸟,如今都扔给了徐仪华去侍弄,她在京城闲得无聊,就经常跑到叶羽这里来招猫逗狗。
江月总是看见一身粗布麻衣亲自下手去侍弄花草的叶羽,嘲笑道:“想当年忙的整日都不着家,现在可着满京城找,也找不出比你更闲的人了。”
叶羽不甘示弱,只回了一句:“你啊!你比我可闲多了,否则怎么见天往我这跑?”
“本郡主是看你太闲了,过来陪陪你。”
叶羽笑道:“我本就是闲人,而且更喜欢闲适的生活。郡主你可一向是闲不住的啊。”
江月哼了一声,她没说什么,其实她总往宫外跑,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不想住在宫里,虽然她有夏空作伴,但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其实原来没有这种感觉的,但自从朱允炆登基后,她就开始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尤其是最近,她发现朱允炆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找各种理由往飘香宫跑,上赶着的架势让江月心底一阵阵发毛。
直觉告诉江月,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江月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叶羽和夏空。
叶羽侍弄完花草,抬起头就看到江月怔怔出神的样子,不免好奇心起,坏笑着问:“怎么了你?”
江月怔了怔,摇头道:“没事没事,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以前?”
“是啊。”江月眼中露出一些怀念的意味,“想到很久以前,我们四个一起去旅行的事情了。现在想想,发现原来已经过了好久了。”
叶羽稍稍一怔,也笑道:“是啊,已经过了很久了。都说物是人非,可我们现在是物也非人也非了。”
江月感伤的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在祈祷,祈祷蓝磬平安无事。”
叶羽苦笑一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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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羽感到十分困惑的是,朱允炆并没有同意自己卸去兵权赋闲在家的请求,反而让自己返回西北处理陕甘军务。
叶羽接到朱允炆的圣旨时,简直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皇帝朱允炆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竟然是没法把握。
揣着忐忑的心,叶羽再次踏上了去西北的路途,他想了很多种朱允炆这样做的理由,但没有一个是说得通的。
事实上,朱允炆确实特别想卸去叶羽的兵权,把他牢牢困在京城中,再不给他任何参与朝政的机会。
但是,黄子澄这个时候又提出了别的建议。
“陛下,叶羽这个人,其实放到外面,比让他一直呆在京城要好太多!”
朱允炆十分不解,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黄子澄道:“陛下,叶羽虽然手握重兵,但毕竟远在西北,若要靠这些兵马成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所以,放他回去还是留在京中,他手中的兵权都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但是,若是留他在京中,不管他是否手握实权,他都可以凭借日常的走动来拉拢人脉。陛下难道忘了,去年年尾盛典上的那一幕么?云南沐晟似乎和叶羽走的十分的近……”
朱允炆的脸又黑了下来,他当然没有忘掉那一幕,但是又确实没有办法对沐晟做什么。
黄子澄见朱允炆脸色不好,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便道:“陛下放叶羽去西北,轻易不召他回京,又将怜香大长公主留在京中,想那叶羽自然投鼠忌器。至于云南沐府,虽然我们动不了沐晟本人,却可以从他弟弟沐昕身上下手。”
朱允炆问道:“沐昕?他即将成为芷凝姑姑的驸马,朕要如何动他?”
黄子澄呵呵一笑,颇为神秘的说:“若陛下有此心,臣倒是有办法,请陛下放心就是。”
朱允炆一阵沉默,他看着黄子澄脸上自信的神情,虽然他不知道黄子澄心里在想什么,但这么多年的一路扶持,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位老师。
于是,一阵沉默之后,朱允炆缓缓说道:“沐府的人,还是不要让他留在京城里好了。”
朱允炆虽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看似毫无边际的话,但是听在黄子澄耳中,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
黄子澄拱手行礼,道:“遵旨!臣定然会为陛下办妥此事,请陛下高枕无忧。”
朱允炆点点头,他不知道黄子澄准备怎么办,但总之,他是十分信任这位老师的。
建文元年三月,芷凝大长公主与驸马沐昕完婚,婚后,沐昕被晋封为右军都督府佥事,在军中历练。
建文元年初基本没有什么大事了,唯一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不过就是四月的藩及番国使臣进京朝贺,恭贺建文帝登基。
这算是建文元年第一场最大最隆重的盛典,在这场盛典中,不想相见的人会相见,想见面的人见不到。
许多的错过,波折,都是从这一次开始。
燕朱棣踏上了入京的道路,这一次,他也是做足了准备去的,他要通过这次盛典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羽并没有在奉诏回京的名单中,朱允炆并不想让他参与这次盛典,不过对叶羽来说倒也是无所谓,只是不能见到怜香让他觉得十分遗憾。
宁朱权身为尊贵的戍边藩,自然也在回京的路上,与他同行的,还有身份番国使臣的朵颜三卫郡主岚琴。
岚琴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入京了,这一次她作为使臣跟随宁一起入京,心里还总想着也许能见到叶羽。
舞台已经搭好,演员也基本到齐,接下来的戏定然会更加混乱精彩。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惊鸿一舞
建文元年四月,封藩在外的藩们以及前来朝贡的番国使团陆续进京,建文帝朱允炆命礼部精心安排了住所和全部供应,彰显了天朝圣国的气度。
朱棣和其他藩一样,也被安排在了宫外居住,他早已养成了深不可测的城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然是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任何想法。
怜香自从叶羽走了之后,也没有回宫去住,反而是江月,自己搬到驸马府来同怜香作伴。
此次朱棣进京,怜香干脆毫不避讳的把他和徐仪华以及燕府一同来的护卫随从婢女全都接到了驸马府中居住。
“皇上既然寒酸的只能让叔叔住在宫外,那么就由我这个做妹妹的来安排兄长和嫂子的饮食起居吧。”
怜香在礼宾馆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把燕一行人接到了府上。
见她似乎十分不高兴,朱棣笑笑道:“怜儿,其实你也不必这样。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你我是他的长辈,也别这么闹气儿。你现在闹气儿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怜香当然明白朱棣的意思,但是说实话,她自小跟朱棣最亲近,她就是看不得这个哥哥受半点儿的委屈。
当年父皇在世时,朱棣入京那都是住到宫中的十府里的,父皇哪曾有一次让他住在外面?尤其现在,居然还跟番邦的使臣们住在一起,这样的安排简直是把亲的身份贬低至极。
怜香也知道朱允炆自从登基后,一直在搞一些削藩的小动作,也知道他这样的安排,就是故意要打压诸位藩。但她越是清楚明白,越是不能轻易松下这口气。
朱棣知道怜香心里还是不高兴,他只得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怜儿,父皇在世时,我们是皇子,如今新帝登基,我们便成了皇叔。表面上看似乎是地位提高了,但你我心中清楚,这个皇叔的地位,实在是不够瞧的。满朝文武都巴巴的等着未来的皇子问世,可不会再有人记挂着我们这些老了的皇叔。”
怜香明白朱棣的话,所以她反而更加难受,曾经风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