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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他的名号是跟着陌石山庄一起打响的,我能看得出他作为四圣使之首的那种傲气,这傲气在燕面前也丝毫未减退。但在他提起夜殇的时候,语气里却是绝对的崇敬。”
叶羽耸了耸肩,他只是无聊闲谈,真要说有多么感兴趣那是假的,对他来说陌石山庄的人怎么样都不是重点。他现在更在乎如何治好自己的腿,不知道盛凌白天提到的那个叫盛泽的人什么时候到。
正这样想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袭白衣的盛凌缓缓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英俊的青衣男子。
盛凌向叶羽和岚琴行了礼,道:“驸马,郡主,这位是在下的师弟,盛泽。”
青衣男子走到叶羽身前一揖:“驸马,在下盛泽,是陌石山庄的四圣使之一。”
叶羽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问候。
倒是岚琴突然兴奋的问:“你就是‘一如’盛泽?”
盛泽点头道:“正是在下。”
岚琴高兴的说道:“有你在就好了!叶羽的腿伤你一定可以治好!”
盛泽低头道:“在下正是奉少主的命令来为驸马爷治伤的。”
岚琴颇为诧异的问道:“你们少主?夜殇?!”
盛泽点头道:“正是。”
岚琴和叶羽颇为意外的对视一眼,虽说盛泽他们效忠夜殇,但救治叶羽这件事难道不是朱棣授意他们才听命的么?
“你们少主认识驸马么?”岚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盛泽摇摇头,道:“属下不知,从未听少主提过。只是,少主在为燕殿下做事,驸马是爷的把兄弟,少主也许是因此十分上心。”
叶羽沉默的思索着,但无论怎么想,他的记忆里都完全没有夜殇这个人的存在。
“咳咳咳……”原本叶羽正欲开口再问点儿什么,却突然忍不住猛烈的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烈。
这一下把岚琴给吓坏了,忙对盛泽说:“盛泽,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盛泽的反应并不比岚琴瞒,他一个箭步上前蹲在叶羽的面前,拉过他的手腕把起脉来。
片刻后,盛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语气中带有一些愠色,道:“驸马,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伤的那么重,在牢里的时候是否还喝过酒?”
叶羽勉强扯了抹苦笑出来,他说不上话,就只得一直靠在软椅上喘着气。
“驸马,你原本罹患血瘀之症,而且此症缠绵在身大概已有十年之久,最近这几年你身边应该有一位医术很高的大夫在为你调理此症,而且你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了,对么?”
叶羽艰难的点点头。
“宗人府天牢内潮湿阴暗,纵然是春夏时节,你依然感觉寒气不断侵体。而且你身上所受鞭笞之伤数不胜数,从未有过止血消炎等医治行为,只是服了莫可给您的药对么?”
“是的。”
“你在天牢里中过毒,对么?”盛泽的面色更加的凝重。
“什么?中毒?”岚琴和盛凌听到后都十分震惊。
他们把目光看向叶羽,却见歪斜靠在软椅上的叶羽自己也是一脸的茫然。
盛泽见他这样的神情,不禁叹了口气,道:“鞭子上有毒……毒素通过血液一点点渗入血脉之中。驸马,看来皇上即便是将你改判流刑,却也没有真的想要放过你的性命。”
叶羽稍稍怔了怔,随即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他摇摇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能治么?”
盛泽稍稍露出一些难色,随即道:“这毒并非什么难事,只不过……你罹患血瘀之症,而且时日太久,身体早已不似常人一般健康。而你在天牢中多日所受酷刑堆积,导致身体更加虚弱,伤上加伤,又因饮酒加之天牢阴寒,寒气伤到心肺,你……你这……我已经不敢承诺可以完全医好你。”
叶羽苦笑一声道:“反正都是半吊子,是否完全医好又有什么区别?你只需告诉我,你能治到什么程度?我能有多久的时间?”
盛泽想了想,道:“你双腿虽废,但却是最不打紧的伤。我只需用内力重新修正双腿筋脉,你便可重新走动。只是……不会如从前一般,后遗症一定是有的,比如阴雨天气一定会疼痛难耐。”
“一点小痛倒是不打紧,我这头疼了半辈子了快。”叶羽也真算是心大,如此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还真开得出玩笑。
盛泽继续说道:“毒也不难解,我随意配置一些药物就可以解了。只是难在……你这番牢狱之灾后,怕是血瘀之症再难有康复的可能……而且,会恶化的比从前严重百倍,想要控制都难了。”
岚琴听了他这话,突然从后面扶住叶羽的肩膀。她十分清楚陌石山庄‘一如’盛泽的医术,若这世上还有他治不好的病,那么就不会再有别人可以治好。
叶羽呵呵一笑,一脸不在乎的说:“这个我反倒真的不担心。早知它治不好,我就从未抱过希望。”
盛泽见他一脸洒脱的样子,心里倒也真的佩服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交给叶羽:“驸马,我这种药可以帮助你延缓体内的毒素,你服一粒。然后我帮你的腿施一次针,我们先从双腿治起。”
第二百三十五章 榜样
叶羽被放逐了,从此失去了消息。暮挽歌和牛头那天杀光了所有负责押送他的禁军,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到皇城中,朱允炆也根本不知道叶羽其实已经被人救走了。
当然,怜香自然也不知道。
虽然朱允炆已经下达圣旨,将叶羽从皇室宗籍中除名,这代表他基本已经和皇室没有关系了。
但是,怜香依然以叶羽的妻子自居,每每朱允炆想来飘香宫看看她,她也不给面子,没说两句话准把他气走。
渐渐的,朱允炆也懒得来了,所有人都不再来了。
一个失去靠山的大长公主,还没有人闲到会经常来看望她,当然除了夏空和江月,飘香宫一时之间形同冷宫。
不过,这正是怜香希望看到的,她如今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总与人来往。
只是,让怜香头疼的是,虽然朱允炆不想见她,但也不允许她离开皇城,而怜香现在就在为以后打算,等到她肚子渐渐显出来的时候,到时候只怕在宫里会露馅。
江月和夏空也在帮她想办法,但是更让怜香觉得不解的是,江月最近总是动不动就不见人,问她她只是笑着说没事儿,但是谁都能看出来,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这一日,怜香正打算去御花园散散心。
“怜儿姐姐……”
转角处传来了颤抖又沙哑的声音,怜香的脚步骤然停下,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心情平复了些,她才慢慢转头看向旁边:“好久不见,小皇妹。”
站在墙角处的芷凝无声的掉着眼泪,那声与往日一般充满关切的“小皇妹”让她隐忍多时的眼泪再次决堤,芷凝用手捂住脸,任由眼泪汹涌流下。
怜香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小皇妹,不哭了。”
芷凝却哭的更加厉害,她的肩头不断起伏,两个月来的愁绪压的她喘不过气,如今终于见到了日夜惦记的九皇姐,她却还是不争气的哭不停,明明答应姐夫要照顾九皇姐的,如今却还需要九皇姐来安抚。
“小皇妹,你再哭,莫不是又要惹我哭了?”怜香认输般的无奈语气充满了哀戚,芷凝强忍住悲伤,拼命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止住了泪水,她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怜香,一如昔日的高贵美丽,只是少了往日的娇憨天真,多了更多的矜持稳重。眉宇间的忧愁一览无遗,子夜般深邃的眼眸中深锁着淡淡的伤感。淡黄色的宫装,长发盘成出阁女子的发髻,两缕秀发垂落胸前,傲然的站立在芷凝的眼前,依旧是那么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
怜香见芷凝看着自己,问道:“小皇妹,我脸上有什么啊?”
芷凝这才惊醒,她涩涩的说道:“怜儿姐姐……你,你瘦了……”
怜香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没有吧……是你好久没见到我了。”
芷凝眼中露出悲伤和自责,她垂下头:“对不起……”
怜香不解的问道:“有何对不起之处?”
芷凝咬着嘴唇,肩膀又有些颤抖,强忍着泪水,她不敢抬头,她怕看到九皇姐那日益消瘦的脸庞,“这些日子,我看着你受苦,真的很难过,我想尽办法,可是就连见你一面都做不到。我游说了很多地方,托了很多人,却连你的府邸都进不去。明明……明明答应状元姐夫要照顾你的……可我……”
怜香看着眼前娇小颤抖的身影,震惊于小皇妹那段时间的努力,她怜爱的抚着芷凝的头发,轻声说道:“没有这回事,小皇妹。我很感激沐昕小子和你那段时间的帮忙。你很有眼光,嫁了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芷凝抬起头,无奈的说道:“那是因为他遇到了姐夫……”停顿了一下,她眼神透过怜香,仿佛看到那个一直站在她背后的清瘦却高傲挺拔的身影,“他照着姐夫的脚步、学习姐夫的处事标准,成长为如今的这个男人,我不相信妳没看出他们两人的相似之处。”
“害人不浅啊,那家伙。”怜香笑了,艳柔而低切,“好好管教他,小皇妹,切记枪打出头鸟,别让他真的踏上叶羽的后尘。”
怜香最后理了理芷凝额前的碎发,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芷凝无力的看着那道深切孤独的淡黄色背影,她明明有这么多的话想说,却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对方离开。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九皇姐,对不起姐夫,我不能让沐昕变成跟你一样的人。
因为,我不想迎来怜儿姐姐现在的孤独寂寞。
*****
芷凝与怜香分别后径直回到了兰芷宫。
刚刚走进屋里,就看到沐昕坐在桌子前喝着茶。
芷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道:“回来了?皇上找你什么事?”
沐昕抬头看见是她,笑道:“也没什么事,左不过就是军中的事情。芷凝,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芷凝沉默不语,片刻后却突然握住沐昕的手,嗓音有些许颤抖。
“沐昕……我们回云南封地吧,随你兄长回沐府去,可好?”
沐昕不解的看着她:“为何?”
“我,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罢了。”
沐昕却摇头道:“不,我不走。芷凝,为了要成长为配得上你的男人,我便该选择做对的事情。”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需要再做什么!”
依旧是摇头,沐昕的嘴角挂着浅笑,目光中是浓浓的钦佩:“还差得远!比他还差得远!”
芷凝露出惊恐的神情:“你,你为何,为何一定要向着他的目标努力?你为何,定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沐昕诧异的望着她,他不懂她为何如此惧怕。
“芷凝,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很钦佩叶大哥么?你不是,一直都很羡慕九公主有个那么优秀的驸马么?所以,我定会更加努力的!”
少年的眼中迸射出坚定的目光,那一脸的坚毅高傲让芷凝哀戚而无奈的闭上眼。
太像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沿着叶羽的路一步步的成长为了不起的男子汉,他的身上不时露出芷凝无数次在叶羽身上看到的特质,那些特质已经深刻的影响了眼前的男子,已经将他潜移默化。芷凝明白,她再也不可能将他从这条路上拉回来了。
“我今天,去飘香宫见怜儿姐姐了。”芷凝重新坐回桌前,静静的说道。
沐昕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怔了怔,随后叹了口气,道:“九公主她……怎么样?”
芷凝有些发愣,只是说道:“还能怎么样?一个失去丈夫的女子,还能怎么样呢?”
夫妻俩不自觉的陷入沉默。
良久,沐昕抬手替她倒了杯茶,叹息道:“你也是该多陪陪九公主。唉……有时看着九公主如此,真是让人于心不忍,皇上的心太狠。”
芷凝连忙阻拦道:“沐昕,这话不能说的。在这个皇宫之中,你该知道祸从口出,千万不要太过冲动。”
沐昕笑道:“多谢娘子提醒,为夫定当谨记。”
“你真能记住才好!”芷凝叹息着摇摇头,似乎依然不能放心。
这时,门外响起声音:“公主驸马,驸马的药熬好了,奴婢这就端进来。”
沐昕应道:“进来吧。”
门打开,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宫女端着碗药进来,正是芷凝的贴身丫鬟秀儿。
芷凝皱了皱眉,看着沐昕接过药,她问道:“你何时喝这药的?你生病了?这是什么药?”
沐昕笑着摇头:“没有,只是前两日在朝房觉得有些头疼,御医查过后说是有些偏头痛,让我喝这些药调养。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太过劳累而已,调养些时日就好。”
芷凝稍稍放下心来:“这药没问题吧?可还要再传太医看看?”
沐昕安慰道:“没事!你且放心吧。”说完仰头将药喝掉,又将碗递给秀儿。
芷凝替他擦了擦嘴角说道:“没事就好,这两日可觉得好些?”
沐昕安慰着:“好多了。你放心吧!今日出去晃了这许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