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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一听是这事,不禁笑道:“殿下您放心,这是我在这边的目的,分内之事自然会办妥。”
盛夏说完之后正准备离开,不过却停下脚步冲叶羽坏坏一笑,然后说道:“驸马爷做好准备,三天后会下大雨呢。”
“诶?”叶羽有些怔忡的看着盛夏,自从他在宗人府受过刑之后,极怕阴天下雨,一到下雨日子双腿就会疼痛难耐。
叶羽也曾在从前跟楚信的接触中见识过楚信的神棍本事,不过这个盛夏……似乎比楚信还神棍?她竟然能够预知三天之后的事情吗?
朱棣看出叶羽脸上的惊讶,笑道:“‘时人’盛夏,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星象占卜等异术,而且比你认识的楚信要厉害的多。你如今觉得咱们府没什么变化,但其实不然,只是因为没有发动机关罢了。若是有外敌进入,盛夏的机关发动,府内的构造会在一瞬间变化,将外人困死在里面。”
叶羽怔怔听着,突然就觉得这陌石山庄也真是藏龙卧虎了。
第二百五十章 朱允炆的决断
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朱能的声音:“四爷,北平府尹张昺和指挥使谢贵两位大人求见。”
“嗯?”朱棣微微诧异,道:“你没跟他们说,本现在正病着,不方便见外人么?”
朱能在外面说道:“说了,不过那两位大人坚持想见您,说是殿下久病不愈,他们心中挂怀,想要登门给殿下请安,希望殿下早日康复。”
“呵。”叶羽忍不住笑出声,他站起身对朱棣笑道:“想来这二位大人确实是十分关心二哥你的身体,不如你就让他们见见吧。”
朱棣与叶羽默契的对视一眼,也笑道:“是了,他们关心本,想必是因为我那好侄儿十分的关心!那本怎么能让我的好侄儿失望呢?”
叶羽转身向东暖阁内室走去,道:“我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先回避了,就从二哥你内室的偏门出去了。”
“好,我来打发这两位送上门来的。”朱棣这样说着,便对门外的朱能说:“叫他们过来见我吧。”
叶羽从东暖阁偏门走出,朝着内院的花园中走去。如今已是八月,眼瞅着就到中秋了,初秋的微凉已经渲染出来,秋风吹过带起些许落叶,平添了一些萧索的气氛在里面。
“道是团圆之际,但人却无法团圆。”叶羽站在院中,想到远在京城的怜香,不自觉就觉得心中也平添了许多的秋意。
“驸马可是思念故人?”
一个上了年纪的沉稳浑厚嗓音传来,叶羽一时间怔了怔,不过能在燕府随你出入的男子很少,而这个人的地位也确实不一般。
叶羽稍稍转身,向来人简单拱手行礼,道:“道衍师傅今日有空过来?”
道衍看着眼前年轻额驸马,眼中是欣赏的神色,刚刚叶羽并未看到自己就已笃定是自己过来了,这份察觉能力十分难得。
道衍走近叶羽身前,双手合十向他行礼,道:“驸马爷安好。贫僧今日过府是为世子讲经,倒不是有旁的事。”
叶羽了然的点点头,朱棣虽然常年在战场上拼杀,但他十分重视朱高炽的培养,希望朱高炽在厮杀之前,更能学会心怀仁善,所以便请了道衍来为朱高炽讲经。
朱高炽也确实是十分聪明,叶羽这次来到北平一直在教朱高炽功课,这位年轻的燕世子往往一点就通,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劲儿。
道衍看了看发呆的叶羽,不禁又问:“请恕贫僧多言,驸马似乎是心有迷茫?”
叶羽稍稍一愣,不解的看向道衍:“师傅如何看出?”
“贫僧虽然喜欢搞一些算计人心的事儿,但毕竟也是出家人,也算是有些佛缘在里面。其实,无需跟驸马有过多接触,贫僧识人看人,也能看出驸马如今依然有一些迷茫在心中。”
叶羽呵呵一笑,点头道:“不瞒师傅,我确实……心中忐忑,但若说有多迷茫,倒也不是。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看得清路,自然也不会迷茫。”
“贫僧所说也并不是指前路,而是指命运。驸马似乎一直在为自己的命运和人生感叹。”
叶羽这下又是一愣,说实话,道衍所言确实正中他的心思。
道衍见叶羽沉吟,便笑着说道:“驸马与贫僧不同,不瞒驸马,面对即将爆发的战争,贫僧是兴奋的。因为我这一辈子,都在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实现自己胸中抱负的机会。我已经六十四岁了,这一生报国无门,等了这么多年,也无非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罢了。一生所学尽付其中,唯有乱世逐鹿,才是贫僧的归属。”
叶羽怔怔听着,一时无语。他看着道衍,眼前这个笑眯眯的老和尚。这个和尚为了等这个机会,付出了一生。他这一生中没有青春年少的意气风发,也没有声色犬马的享乐,有的只是坎坷的生活经历和孤灯下日复一日的苦读。他满腹经纶,却未官运亨通;心怀天下,却无人知晓。
道衍继续说着:“驸马却与我不同,你年纪轻轻便得先皇赏识,又得九公主青睐,惊才艳艳,奇兵绝谋,是治世良臣。这一点,贫僧从未怀疑,从先皇在世时你的诸多表现中便可看出。先皇叱咤一生,从未看错人,在凤台之上独独选中你,自然可以看出他的盛明。只可惜,他却选错了继承人,当今皇上与咱们殿下相比,实在是差太多。”
“师傅当年,就是因为看中了四爷的抱负和能力,才选择跟随他吧?”
道衍微微一笑,道:“也是缘分吧。诸多藩中,也不单单只有四爷有这个能力。当年的秦殿下还有如今的宁殿下自然也是上上人品,只不过,贫僧唯独与四爷有眼缘一些。”
叶羽沉吟,道:“师傅就没有想过,将毕生所学用在辅佐君主治理天下上么?”
“盛世天下,那不是贫僧的菜。”道衍转头牢牢看住叶羽,道:“驸马才是日后四爷登上大统后真正该倚重的治世之臣。只不过,为了那一天,如今还是得委屈驸马踏上这乱世的修罗之路。”
叶羽微微苦笑,道:“我已走上这条路,断然不会回头的。”
“贫僧明白。驸马不喜欢战争,你如今的决心,不过是被逼出来的罢了。皇上欺人太甚,用莫须有的罪名给驸马定罪,迫使你与公主夫妻分离,又害得公主……此间种种,已是让你没有退路了。只是,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就要抛却心中所有迷茫,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
道衍说完这话,向叶羽轻轻行礼,然后便转身离开。
叶羽看着他的身影,知道这黑衣老僧已经隐忍了多年,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已经绝不会再放过了。
不登极乐,便入地狱。
张昺和谢贵在见过朱棣之后,便将朱棣如今真的疯了的消息密报给了皇城中的朱允炆。
朱允炆看着张昺和谢贵的密报,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如今虽然已是入秋,但天气反复多变,闷热的很。四皇叔居然在屋内裹着棉被烤火……这……”朱允炆难以置信的对黄子澄和齐泰念着手中的密报。
黄子澄愣了愣,道:“早就听闻燕重病,想不到竟是真的么?”
齐泰摇摇头,沉思道:“是真是假还有待考量。陛下,之前那个燕府的长史葛诚不是投靠了咱们?您不如写一封密旨给他,问问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朱允炆点点头,也认同齐泰的想法,便拿起笔快速写了封密旨,交给齐泰差人送到北平。
“无论这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是到了该撕破脸的时候了。”黄子澄郑重的对朱允炆说:“陛下,时机已经快到了,请您早做决断。”
朱允炆点点头,说着:“削藩之事已成迫在眉睫之事,待葛诚的密报回来,便准备动手。若燕真的疯了,那就是天助我也。若他是装疯卖傻,那这场削藩中最艰难的战斗就真的要打响了。朕这个四皇叔,可与其他人不同,他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葛诚的密报用了最快的速度传回皇城中,朱允炆看着密报,恨得牙痒痒,他啪的一下拍在书案上,道:“燕果然是装疯!他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准备起兵谋反的事宜罢了!齐泰!”
兵部尚书齐泰马上站出来道:“陛下请吩咐。”
“传令给张昺和谢贵,让他们立刻监视朱棣及其亲属,必要时可采取行动。让张信率领北平卫到燕府,以谋逆之罪将朱棣及家眷全部缉拿,不得怠慢!”
“臣遵旨!”齐泰领了命令,转身快速走出乾清宫。
黄子澄站在殿中,他抬头看向高坐在龙书案后面的朱允炆,缓缓道:“陛下,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朱允炆的眼神骤然间转变,点点头,笃定的说着:“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先生说的对,朱棣迟早是要反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从父亲还在世时起,朕就看得出,他绝不会安分守己的做他的藩。这个人很可怕,而且外表虽然谦和,内心却充满野心。朕一直提防着他,实在是做对了。”
黄子澄点点头,道:“恐怕这次的行动不会再想之前那般顺利,陛下做好心理准备,这一仗怕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朱允炆冷笑一声,道:“让他来!朕是先皇钦点的储君,正统的皇位继承人,自古以来就是邪不胜正,朱棣他要谋反,难不成老天爷还能帮着他不成?朕振臂一呼,届时便会有其他藩和地方军官出兵勤,倾举国之力讨伐他一个藩,难道还能势弱?”
黄子澄安心的笑道:“正是这样,陛下只需要记得这些,高枕无忧的在宫中运筹帷幄。朱棣区区一名藩,绝翻不起什么大浪。陛下就等着将他处决,然后顺理成章的削藩即可。”
第二百五十一章 张信的选择
朱允炆的决断其实是十分及时且正确的,但是有很多时候,计划的内容本身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关键在于计划的执行。
朱允炆的计划应该说没有什么不对的,但他的错误在于,他忽略了一点,一个十分重要且致命的一点,那就是张信这个人。
与张昺和谢贵不同,张信不能说完全是朱允炆的亲信,虽然朱允炆确实下旨将张信提拔到了北平卫指挥使的地位上,但张信却毕竟出身于燕山卫,他的军功也是跟随燕朱棣北伐时立下的。所以,正如之前杨澈调查到的情况一样,张信其实是燕的人。
而在此时,朱允炆居然将逮捕朱棣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张信去完成,实在不得不说,真的是脑子生锈了。
想来朱允炆还真是从小读书读傻了,他大概以为抓人就是在四周埋伏几百刀斧手,以摔杯为信号,一窝蜂冲进去就算抓住了。
可事实上,权力斗争中的复杂性和残酷性哪里是他这自小长在深宫中的少年能够体会到的。
张信接到朱允炆的密令之后,十分的犹豫,说实话他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他是燕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自参军起便是跟随在燕身边的,他对燕的敬仰和崇拜并不比一直跟在燕身边的朱能等人差。可是,现在给他下密旨的那个人,才是大明真真正正的皇帝。自己拿着朝廷的俸禄,身为皇帝的臣子,如果抗旨,那就不仅仅是贬职那么简单了,弄不好便会从地方官员摇身变成反贼。
张信真的左右为难,从情感上讲,他还是想要跟随朱棣,可是他又实在下不了决心上这条贼船,因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旦上去,就真的下不来了,届时不是极致的荣华,就是灭顶的灾难。
正在张信犹豫的不知所措时,他的母亲见他这样为难,不禁好奇的问:“信儿,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差事?”
张信是个孝子,他从未有什么事情瞒着母亲,一听母亲发问,马上便扶住母亲的胳膊,道:“母亲不知,京中来了皇上的密旨,旨意中让我……”
张信说着说着,又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张母还从未见自家儿子优柔寡断过,不免奇道:“是什么差事让你这么为难?”
张信犹豫了下,道:“唉,皇上在密旨中,命令我带兵包围燕府,以谋逆之罪将燕殿下缉拿……”
“什么?”张母一听儿子这样说,立刻变色,急道:“不可!信儿,你可决不能对燕殿下出手!”
张信本以为母亲也会不知所措,没想到她反倒有主意的多,不禁诧异的问:“母亲何出此言?”
张母似乎对儿子问出这话十分失望,她有些气结的说道:“你这孩子!难道忘了燕殿下对你的提拔?忘了他对咱们张家的恩惠吗?”
“这……”张信一时愣住,讪讪说道:“燕殿下的恩惠孩儿自然是不敢忘的,可是……如今皇上的圣旨在手,我若抗旨的话……”
张母摇摇头,认真的对儿子说着:“你父亲常说,燕殿下爱民如子、才冠绝伦,当年先皇在世时也对他最为信任和器重,燕殿下才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人选,当今皇上不过是子凭父贵,靠着与其父懿文皇太子相像才能博得先皇的青睐。况且,我偶尔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