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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语气十分不好,拂袖离开。
怜香和夏空都不太明白,为何朱允炆突然想起要给怜香重新找驸马。
此时,怜香呆呆坐在屋内发呆,夏空则是眉头紧锁,不管朱允炆为了什么,自己都不能让这种事真的发生。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夏空叹了口气,安抚性的说道:“不如找徐增寿谈谈吧。”
“找徐四哥谈?有用么?”
夏空苦笑道:“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徐增寿明确跟皇上表示不想做驸马,那么这个婚事自然就胎死腹中。”
目前实在无计可施的怜香最后也只得认同了夏空的提议。
徐增寿确实没想过夏空会主动找上自己,他颇为诧异的问道:“杨画师特意登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夏空讪讪说道:“那个……有些事想问徐大人,那个……徐大人可曾娶妻啊?”
徐增寿微微一愣,马上答道:“没有啊。”
“那你可有订婚?可有心上人?”夏空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徐增寿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尚无婚约……至于心上人……许多年前在下就已经有心上人了!”
夏空突然像是松了口气般,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徐大人,我今日来是代表怜香大长公主来请你帮忙。若是有一日,皇上向你提起婚事,请你务必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徐增寿起先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但他毕竟是聪明的人,一瞬间就明白了夏空话里的意思,他满脸震惊的看着夏空,缓缓问道:“皇、皇上要给……我和公主……”
夏空站起身,郑重的请求徐增寿道:“徐大人,我代表大长公主恳请你,千万婉拒皇上的好意。你也知公主与驸马鹣鲽情深,硬生生拆散这一桩姻缘的事,谁能忍心?”
徐增寿先是一怔,之后便恢复神色,说道:“杨画师这话严重了。其实在下为了大长公主殿下的话,什么都愿意做!不过,我还想先见见公主,当面问问她的意思。”
“诶?”夏空脸上浮现愕然的神情,徐增寿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只是夏空还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对怜香存了这份心思的。
徐增寿见到怜香时,她正坐在廊下抚摸着膝上的琴,肩上的长发柔顺滑落,随微风轻飘,看在徐增寿的眼里实是光华万丈的美丽女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徐增寿自己也不清楚。远远站在可以看到怜香的地方,他回想着自己和怜香从小到大的交集。
最初是因为自己与怜香一同长大,他从小就喜欢怜香,也由于朱元璋对自己特别的喜爱,让他一度坚信未来伴随怜香一生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
然而,当凤台选婿的决定和结果出来之后,徐增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寒冷。
尤其是,当大婚之后,他偶尔进宫看到怜香的时候,才惊觉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活泼好动的年轻姑娘,已经不知何时摇身一变成了高贵雅致的女性。怜香偶尔还是挺淘气的,但每次见她与驸马在一起,却总能发觉她有多么快乐与满足。无论成亲多少年之后,徐增寿依然每次都可以从公主的脸上看到那属于新嫁娘的甜蜜。
笑容娇艳如花,眼神媚而温婉,带笑的唇角深情款款。
怜香公主那时兼具少女的活泼纯真与少妇的温柔娴熟,让徐增寿偶然一见便念念不忘,心里多想让公主也能以那样的神情望着自己,但也更加确定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希望了。
许多年后,先皇驾崩,新帝继位,手握兵权的叶羽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入宗人府。徐增寿除了那天见过去求皇上放了驸马的公主以外,便从未再见她出现于皇城外。
朝廷人心惶惶,一方面想着连叶羽这样的皇亲国戚都会由于不清不楚的罪名被打入天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另一方面,官员与民间百姓对皇帝的不满,也已经升到了极点,不平与抱怨声再也难以制止。
终于,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叶羽,却在某一天被皇帝宣布恩旨免去死刑。
“听说是皇上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这么做,不晓得是真是假?”
“可这又什么用?按照律法,驸马还是得被逐出京城啊。”
“驸马是公主的相公,就算有所徇私也是当然的吧?搞不好现下,驸马就被安置回飘香宫好生照料了呢。”
“这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相公了?”
徐增寿在那群聊天的官员讪笑时,绷紧牙关地离开大殿。
一阵凉风吹过,徐增寿清醒了一下,他摇头苦笑,打从一开始,这姻缘就不属于他。无论他心里多少次想要帮助公主度过情伤,但他的心无论多真切,一旦放在注定的缘分面前却是如此渺小可悲。
就在刚才,当他看到公主低头抚琴沉思时,他便绝望的在心里哀叹一声。他明白公主对驸马的深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到自己身上的。
徐增寿突然走到怜香面前,他直视着终于发现有人进来后从而露出诧异神色的怜香,轻声唤了一声:“大长公主。”
怜香诧异看他:“徐四哥?你、有什么事?”
徐增寿静静的望着她,“驸马离京这么久,可有消息传来?”
怜香先是全身一震,随即不解的看着他,摇摇头:“没有。”
“公主不生气么?”
怜香轻笑一下,幽幽的看向北方的天空:“因为我知道他在哪儿,也知道他的心在哪儿,他现在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我们彼此坚定,因为心中有一种确信,所以我会变得更加宽容。”
徐增寿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公主,你真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如此为爱执着的女子。”
怜香依旧微笑,看着北方天际的眼神里充满柔情:“我这辈子没有那么拼命爱过谁,没有为了谁那么努力过,但是他,真的是我生命里的一个例外,一个很大很大的例外!”
那一刻,徐增寿更加明白了,这位自小任性淘气的公主其实能付出大海般的深情,但那娇艳如花的笑容,温婉的眼神,永生便只对一个人绽放。永生永世,唯有叶羽一人。
他苦笑一下,随即说道:“怜香,我现在就去见皇上。”
当徐增寿对朱允炆说出自己想要迎娶别的女子时,就注定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与怜香结缘,他唯有祝福她与她认定一生的真情,愿她早日得到应有的幸福。
这是徐增寿的方式,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守护了他爱的人。
怜香呆呆的坐在廊下,她无奈的叹息了。徐四哥为什么就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呢?
最后,她自嘲的笑笑,发现好像除了叶羽,她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抚着琴喃喃的自语:“臭驸马!你真是个祸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轻笑一声,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自己与叶羽竟然已经是十载的夫妻了。
“十载夫妻结缘深,只因一夜百日恩。”
怜香有些疲惫的将头枕在琴身上,闭着眼喃喃自语:“驸马,你在哪儿?”
第二百九十一章 出其不意
朱棣已经不止一次战胜了盛庸,况且前不久也刚攻陷了沛县,烧掉了南军大量的粮草,然而让他头疼的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很少,而东昌城依然被盛庸死死的守着。
攻下沛县之后,朱棣本想趁胜追击,但盛庸却早有准备,北军强攻了数次仍然无法攻下东昌,朱棣只好闷闷不乐的收兵回城。
此时的朱棣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感觉并非是因为某一次战役的失败,而是因为那迟迟无法看到的胜利结局和越来越小的希望之火。
仗打了三年了,朱允炆仍然占据着全国大部分地区,而自己此时人力物资都远远不如对付,虽说是屡战屡胜,但却始终无法彻底击溃对方。
朱棣已经可以预料,战争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率领着越打越少的部下被对方的几个小兵抓住送去领赏,然后屈辱的活着或者死去。
失败也许还算不上什么,但希望的丧失才是最可怕的。
正在朱棣踌躇心烦的时候,叶羽走入营帐之中,手中拿着一张纸,兴冲冲的对朱棣说道:“陌石山庄刚刚送来的京里的消息,要不要看看?”
朱棣支着个脑袋,看上去十分没有精神的样子,只是应了句:“什么消息?”
叶羽见他这样,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原因,他不以为意的坐到朱棣身边,扬了扬手中的密信,颇为开心的说道:“是好消息呢。宫里的李公公说了,虽然南军的阵势极大,但朱允炆已经几乎把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兵力全都投入了北伐的战场中,此时京师已经十分空虚,如果可以乘虚而入的话,那就是事半功倍一战而定。”
朱棣稍稍一怔,可以说这是个绝好的消息,他也可以理解叶羽为什么这么高兴。但转念间,朱棣却并不觉得这个消息有多么的令人愉悦。
要问原因的话,那是因为,自己离京城还太远。
此时,朱棣虽然占据了北方大部分的城池,但毕竟不是身处苏杭之类的地方,要想现在直接攻打应天谈何容易?自己打了三年的仗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问题是在通往京城的路上有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山东。
虽然朱棣已经占领了济南等地,但东昌就像是一道坚实的屏障一般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无法前进。
“就算京师空虚,但我们如今连山东都过不去,还谈什么趁虚而入攻打京城?京城再空虚现在都跟咱们没关系。”
听着朱棣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叶羽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消极神情,他反而意味深长的笑了。
朱棣撇眼看到他开心的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开心什么?”
叶羽露出一贯的狡猾笑容,他随手拿起朱棣摆在桌上的佩剑,指着桌上的地图和沙盘,缓缓说道:“确实如殿下所说,山东有南军大部分的军队,而且有盛庸这样的名将镇守,固若金汤难以攻下。但是啊,殿下,我们要去京城的话,一定要打下山东么?”
“诶?”朱棣露出惊讶的神情,说实话,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而是将全部的心思和眼光都放在了眼前的东昌城上。
朱棣没有想到,他在无意识中已经陷入了一个思维陷阱之中。
在人们的思维中,经常会出现一些盲点,而这个时候,就需要转换思考的方式,需要创造性的思维。
比如在生产发明中,有时候总会发现这样那样的零部件总是容易出问题,这种时候总想着去修改这个零部件就是一个思维盲区,真正该考虑的或许是这个零部件是否真的是必要的。
而此时,叶羽就是对朱棣提出了这样的创造性思维。后来,已经成为永乐大帝的朱棣偶尔回想起来,还会不经意的感慨。叶羽之所以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谋士,就是因为他从不会轻易陷入这样的思维盲区中,他不认死理,善于变通,所以他为朱棣指点了正确的道路。
叶羽手中的剑尖轻点地图,说道:“之前我就跟殿下说过,我们绕开东昌进攻聊城和济南等地,就是为了这里。绕开东昌,进攻徐州!”
朱棣终于明白了,山东是自己的盲点,因为在这里遭遇了最难缠的敌人盛庸,在这里有自己始终无法攻下的城池东昌,这些挫败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使他偏执的认为不攻下东昌就无法打开通往京城的大门。
然而叶羽却告诉他,这扇门行不通,不如换另外一扇。
若非叶羽,朱棣恐怕还要一直钻这个牛角尖下去,到那时他将无法避免的迎来失败。
朱棣嚯得站起身,他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消极,反而恢复了往日自信的神采。他看着沙盘上的徐州,抚掌笑道:“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没错,徐州!我们绕开东昌直接去打徐州!只要攻下徐州,就是剑指京城的时候!”
叶羽看着朱棣充满自信和光彩的表情,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殿下,这一次,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猛攻!结果只有两个,成功或失败。成功的话自不必说,如果失败,那将再没有任何的退路。”
叶羽说的十分认真郑重,朱棣自然是明白的,不成功,便成仁!
三年了,靖难这一战已经打了三年了,这三年的征战,他身边的将领有一些已经死去,比如张玉。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这是最后一次进攻!无论成败,在此一举!
经过了一系列的准备,建文三年末,朱棣再次披挂上阵,他点齐了麾下所有的将士,做了最后的宣誓和誓师。
所有北军都知道,这会是最后的战役,这一战将会成为全体北军的背水之战,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北军的气势与从前不同,应该说这一次格外的士气高涨。
在必须成功的信念之下,朱棣开始了他最后一次冲击。
而身在东昌的盛庸自然得到了消息,他立刻开始战前的准备,依然在东昌之外摆下阵势,等待着朱棣的到来。
然而,盛庸注定等不到朱棣了,因为等他再次掌握朱棣的动态时,却发现朱棣已经绕开了东昌,取道馆陶渡河,连克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