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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余光偷瞄明思。
明思面容平静,眸光似思索了片刻,“好了,我知道了。劳烦你去备辆车,顺便叫方管家把莲花叫过来,另外——”
还未说完,内间传来如玉惊喜的声音,“夫人,夫人,帽儿醒了!”
明思眸光一亮,急匆匆朝包不同点点头,“等等——”说完,就折身朝隔间行去。
蓝彩也磨牙朝包不同瞪了一眼,包不同苦着脸,做出幽怨的表情,讨好的看着蓝彩,蓝彩轻哼一声,朝内走了。
包不同站在外间苦笑摇首——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也不晓得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了。
隔间软榻上,帽儿一直是趴着的。
此刻,虽睁开了眼,却似有些迷糊,可一看见明思,就睁大了眼,瞬间清醒,“小姐,你醒了?”
就欲起身,却忘了自己受伤,一动身子,就吸了口冷气,皱紧了眉头。
如玉赶紧按下她,“莫乱动,你伤着呢。”
帽儿眨了眨眼,早前的一切慢慢回复清晰,下半身只觉火辣辣的疼,不觉又皱了皱眉,再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后,却朝明思抬首一笑,“小姐,不怎么疼。”
明思本来是含笑的走近,此刻刚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闻言却是手一顿,蓦地鼻中一酸,眼泪瞬间涌出!
怎么可能不疼?
从大腿到臀部一片青肿,好些处都是皮开肉绽的狰狞,更不用说那左腿膝盖处的骨裂……
见明思夺眶而出的泪水,帽儿一惊,只片刻,就慌乱,迭声道,“小姐,真不疼,真的……”
明思的眼泪珠串落下,停在空中的手轻轻伸过去,抚着帽儿的发丝,帽儿偏首看着明思,低声道,“小姐,你别哭。真不疼……就算有,也只有一点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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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粉票60的加更,大约要到3点半左右~~~这一章交待了之前留下的一个伏笔,也就是77为什么说之前明思不是真正的明思~~从沉睡中醒来的明思,才是真正完整的~~最后,诚挚的谢谢大家!!!
第三百零八章 人间有情(四更)(粉票60加更)
明思含泪看着她笑,“傻丫头,不想让我哭,下次就不*这样了。你小姐我的话,有时候当听,有时候不当听。下回再遇见别人要欺负你,旁的都不重要,护住自个儿才是最重要的。你小姐我,本事大的很,就算你捅了天大的漏子也不用怕,小姐我都能给你兜着。”
帽儿的眼还肿着,脸色也苍白,听完明思的话,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小姐,你真好。”
帽儿并不好看,可此刻,房中三人都觉得她这个笑容极美,美得让人酸楚,美得让惹心疼。
明思揩去眼角的泪痕,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帽儿“‘小姐要同你说一件事。”
帽儿颔首,乌溜溜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明思,神情认真。
明思顿了顿,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轻声道,“你的左腿伤到了膝盖,要养好一阵子。养好了之后,兴许会有些影响。”
帽儿神色一呆,惊诧地看着明思,呆愣片刻,她偏首低头看向自家的腿,轻轻动了动,左腿膝盖处霎时传来剧痛,根本都动不了。
霎时惊住!
榻前三人都抿紧了唇,看着帽儿骤然拧紧的眉头,没有言语。
帽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腿,少顷,轻轻地抬首起来,看着明思“‘小姐,那我还能走路吗?”
明思竭力抑制住情绪,尽量露出一个平静的笑意,“当然可以,应该只是有一点点影响。”
帽儿闻言松了口气,又怯怯地,“小姐,那我还能跟着你么?”
小姐说过,日后要行遍天下,她腿不好了,还能跟着小姐么?
“傻丫头”,明思轻轻一拍她的额头,似嗔还颦,“你想不跟,我还不许呢!好好给我养着,等称好了,咱们再尽兴的去吃,去玩,去看。”
帽儿露出笑意。
明思拉着她的手,“莫要多想,小姐永远不会丢下你的。腿上的伤,咱们慢慢地想法子。这天下如此之大,未必就不能治好。若是日后,遇见一个能看到咱家帽儿的好的好儿郎,小姐才会放心把你交托出去。”
帽儿摇首,“我不要嫁人一”说着,垂了眼,语声低低,“我长得不好看,也笨得紧。只在小姐身边,才不会被人欺负。”
明思抿唇一笑,抬起她的下颌,“傻丫头别怕。我是说如果一你放心,就算你嫁了人,小姐也会替你盯着。若是敢对你不好,敢欺负你,小姐我就给他下药,让他浑身痒痒,让他不举,让他残废,让他一辈子生不如死。
如玉一噎,看着明思笑眯眯的模样,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帽儿呆了呆,眨了眨眼,迟疑道,“小姐,这是不是狠了点?”
明思的脸上一片正经,“狠什么狠?敢欺负我的人,这个下场算是便宜他了”,
帽儿呆了片刻,忽地一笑,看着明思,“小姐,称不用让我宽心,我不难过的。只要在小姐身边,就没什么可怕的。腿就算瘸了,只要能走路,就没关系。”
明思怔怔看了她片刻,蓦地微笑“‘好,咱们什么都不怕。”
帽儿抿唇。
停了片刻,明思低头在帽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帽儿先是一怔,抬眸看着明思,明思朝她坚定的徵笑,帽儿遂点头“‘好,我都听小姐的。”
明思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剩外间行去。
包不同站在隔间门口不远处,看到明思出来,神情似有些奇怪。
明思走到他跟前,挑了挑眉,故作不解,“包副将,怎么了?脸色怎么有些不好?”
包不同看着明思苦笑,“少夫人,您就放一万个心吧。属下家中无父无母无长辈,除了属下就是彩儿了,属下不会欺负她的。”
蓝彩走了出来,脸红红,瞪他一眼,低声道,“什么彩儿彩儿,说了不许胡叫的。”
包不同眉开眼笑,“少夫人又不是外人,少夫人还叫将军得不同呢。”
蓝彩看了正抿唇忍笑的明思一眼,脸更红了。
明思看着这两人,心里也是欢喜,不再取笑,看向包不同,“我有一事相求。”
包不同一怔,看了蓝彩一眼,点头,“夫人直接吩咐就是。”
“你方才应也听见了。帽儿如今的伤需要好生将养,我这边也照顾不过来。我想将帽儿暂时托付给蓝彩照顾,不知方不方便?”明思笑道。
包不同哪儿有不同意的,直接就点头“‘不过小事罢了,少夫人同蓝彩说了就算。”
明思徵笑,“你是一家之主,自然该问过你才是。”
包不同看蓝彩一眼,憨笑,“少夫人客气了”,又问,“那帽儿姑娘何时挪动合适?”
明思垂眸似沉吟,稍片刻,抬首,“不如就今晚,也省得蓝彩来来去去的麻烦,这段时日,蓝彩就不用过来了,等帽儿伤好一些再说。我这里有如玉莲花伺候就够了。”
包不同不疑有他,干脆利落道,“那好,属下去备车。”
两刻钟后,几人收拾妥当,拆了几块床板做担架,将帽儿送上了马车。
门口的四个兵士看着明思没有上车的意图,也就停住了脚步。
帽儿眼巴巴地望着明思,却忍住了没说话。
明思含笑望着她,微不可查地朝她坚定点了点头。
帽儿扯开一抹笑。
明思退开一步,让蓝彩上车。
蓝彩经过她的身边,朝她深深看了一眼,轻声道,“小姐,我先走了。”
明思微笑颔首。
马车驶动,明思最后看了一眼,便转身朝内。
如玉和莲花紧紧跟在身后。
回到静濛院,明思吩咐了两句,两个丫鬟便各自去忙。
明思站在廊下,轻轻抬首,目光投向那无边无际的虚空。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时近下旬,一轮轮廓稍缺的银色凸月挂于天际。丝绒般的天幕上,不时有隐隐闪烁的星子光芒忽现。
月华并不盛,轻轻淡淡。
周遭景致,似披轻纱朦胧中略显清冷。
淡淡一笑,明思转身朝内间行去。
秋池在院门处稍稍停了停,才举步朝内走。
走到正房廊下,只见偏厅中烛火通亮,红红地映到碧绿的窗纱上,盖过了窗纱的绿,显出一种暖意融融。
怔然看了片刻,抬手推门。
室内一片漆黑寂静,只有透门而入的浅淡月华,在脚边洒上一片朦朦的银辉。
迈进门槛偏首看去,从偏厅方向弥漫过来的暖意只到了花鼻门下一步远就消失不见。
晦暗的光线下,满屋紫檀木的家俱只显出一片墨黑。
听不见声息。
闭了闭眼,他提步朝偏厅行去。
暖意愈来越浓,光亮愈来愈盛。
终于,走到偏厅门口,他看到了坐在方案内侧的明思。
只一眼,便是怔忪。
烛光中只见绿云如鬓,肌肤胜雪。
桃羞杏让的白玉粉颊之上,似有光华隐隐流转。乌眸似秋水横波,盈盈晶莹,唇色如朱缨一点,娇艳欲滴。案上袖边皓腕凝霜雪。
流苏髻上,一把翡翠宝石梳蓖,一只金凤含珠步摇。发髻下,细细的秋香色薄纱飘带隐隐露出。洛瑾颜。手,打,整 理
月白缎织掐花对襟上衣,襟口和袖口的银色镶边上绣着竹青色的折枝绿善梅;月白缎地绣花百蝶裙上,各色彩蝶翩翩欲飞出。
粉色小巧的耳垂下两滴碧绿青翠,似摇摇欲坠。
怔怔相望,心中忽地莫名隐隐作痛。
愈是百般思量,更是千重心痛。
百转千回,可否还唤得回当初?
明思却是平静。
所有的思绪,在见到秋池的这一刻全然平缓。
淡淡一笑轻轻唇启,”坐。 ”
秋池的眸光在案几上一落四碟精致凉菜,两只白玉酒杯,一只白玉长颈酒壶。
似曾相识的场景。
再一抬首,便看见明思身后鹤膝棹三腿高架上的芍药盆栽。
同第一回来时,几乎是场景重现。
不同的是,那时的芍药盆栽只是葱郁。而如今,枝叶间,多了数朵娇媚怒放的粉色花朵。
不同的是,那时的不自在只为生疏。而如今的不自在,却是堪不破的放不下……
缓缓提步,步步如千钧。
到了座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明思垂眸片刻,轻轻抬起,正欲开口,秋池的声音响起,“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明日就送娘回苍郡。”
明思眸光静静无波,州一动唇,秋池又道,“我已经同她说了,她以后不会再来大京。从今而后,你们二人再不会见面。”
明思垂了垂眼睑,轻声淡淡,“她可以走,可是田妈妈不能就这样走。”
秋池定定看着她,“你说。”
“帽儿的腿残了。”静默中,明思平静的声音响起,“她不能这样走。”
秋池眸光猛然一缩。
明思面色宁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眸光轻轻垂在桌面半空,“我也要她一条腿。”
语声平缓,半垂的羽睫一丝颤动都无。
秋池平静道,“好。”
“我还要如玉和莲花两人的卖身契。”明思轻声缓缓,“我会将她们二人安排在别处,从今而后,她们同北将军再无干系。”
秋池面色倏地一变,眸光霎时凝起,定定看着明思,“同北将军府再无干系?那你呢?你也想同我再无干系?”
第三百零九章还君明珠
“秋池,你不明白么?”明思语声轻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经历了这些,我们已经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秋池蓦地提声急促,“为何回不去?如今一切都明了,我再也不会——娘也再也不能——
我们为何回不去?”
稍稍一顿,他伸手过去覆住明思放在案上的左手,低声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没能看清真相,我没——”停住稍许,“没能护住你……明思,咱们都忘了……好么?”
明思只静静地看着他。
秋池直直地看着她,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我知晓,是我伤了你的心,我也知晓,如今,你厌恨了我——可我没有法子。明思,莫要说走,我没有法子让你走,原先那些快活,我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你已经入了我的骨,进了我的血——你不能走,你走了,这颗心如何还能活?”
再没有一个女人能有这千种风貌,种种皆入他心底,如百年大树的根一般,深深的扎入那心底,一扯动,就是心房欲裂的痛!
今日,他在书房坐了一下午,只一想到,这个女子从今后会逃离他的生命,只一想到,而后的漫漫人生,再也没有这道身影相伴,再也不能见到她的笑容,她的眸光,便觉喘过不气的难受。
如何能割舍?
他没有办法。
她于他,已经是天下至毒无解的蛊毒,早已同他的五脏六腑,融为一体。
他解不了,也不想解。
明思虽早已想清楚透彻,可此刻,心里却还是有闷闷隐隐的痛,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静默片刻,不去看那希翼痛楚的眸光。明思轻轻垂了垂眼帘,“秋池,都忘了吧。我已经忘了。”
停住口,她将手抽回,取过白玉酒壶,再取过秋池面前的酒杯,替他们二人都斟满,然后。将秋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