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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死死地,就那样盯住眼前这张思慕了千百次的容颜,司马陵的精致绝伦的玉面上一片冰寒,眉心朱砂赤红得似欲燃起,一双美丽之极的凤眸中,已经分不清是似海的情,还是滔天的恨……
恨怒情深,心痛如绞。
凤眸中忽池水汽晶莹,下一瞬,眼角已经湿润剔透,却只盯住不放,一字一顿,皆是切骨痛意,“早已错过?纳兰明思!你可曾给我过机会?冰窖初见,你不肯让我见到你的模样,我寻了你三年,整整三年!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在纳兰侯府四处查探!你眼睁睁地把你身边那小丫头当做你!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出丑!看着我闹笑话!你可曾给我我一丝机会?纳兰明思,你最爱道公平,可是,你说,你待我可有一分公平?你将一切藏地死死,你让我能如何、可上天偏让我看到了,又知晓了!你以为我未曾痛苦过么?你以为我未曾犹豫过么?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这一颗贪恋之心!这颗心贪你的美,这颗心只恋你一人!对着其他女子,我连亲近的念头都生不出一”
顿住须臾,眼角的晶莹终至溢出,白玉般的面颊已是赤红一片,“纳兰明思,你从未给过我机会,如今,却说无缘!我司马陵一绝不许”,
看到那两滴泪,明思终于闭了闭眼,心中也是酸涨,片刻,缓缓睁开,”殿下,不喜欢,不是明思的错!我是爱道公平!可是男女之情,从来无公平可言!不是说你给,我就必须得接着!不是说大汉太子中意我,我就要当做恩典!殿下,我根本就不信男人!无论是你,还是谁,我不不信!为何你们总要将自己的意愿当做唯一?秋池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可是,我根本就不信!你们总是许诺你们做不到的事,你们总是什么都想要!秋池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可是呢?他明明知道了他娘说谎,他却掩耳盗铃!而殿下你,说得如此深情,那我问你,倘若有一日,要让你在我同你的父皇母后中选,你如何选?倘若有一日,要在我同你的江山皇位之间选,你又如何选?”
司马陵滞了滞,却仍旧五指紧握不放,指头关节已然僵白。
明思轻轻一笑,点漆眸中似有万点星光汇集,因为太过惊亮,反倒深幽无比,“殿下,千万不要说不会,秋池也未曾想到他有一日要在我同他母亲之间做选!秋池会左右为难,而殿下呢?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情意,你们这些男子,愈是位高权重,这情意于你们就永远不会是最紧要的,也更不会是唯一!所以,我纳兰明思不会信你们这些男人!知道我为何会自愿上那马车么?因为,我不信你!因为你不值得我相信!你不顾知交之谊,对秋池设局,对五哥胁迫!知交之谊尚且如此,我不过是一个你中意的女子!我如何敢把自己看重?所以,殿下,说什么要我拿上自己的命去赌一,就因为你们说了喜欢,**你们的深情!我就必须接着?你们情意不过是私欲,一句喜欢,你们可曾为我考虑过半分?是!我纳兰明思不笨,可就因为我不笨,我才不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喜欢,信口说来的承诺,让自己陷入困境!”
明思扬起脸,同司马陵毫不退缩的对视,眸光亮得惊人,迎着窗外的光线,那小小的面孔如玉质般熠熠生辉耀眼,“所以,殿下,不要再说喜欢!你们都不懂什么叫喜欢!真正的喜欢那个人定然是最重要的,能风雨同舟!能同生共死!真正的喜欢,是能明白对方想要的!是成全!是不能成全的放手!而不是如殿下此刻这般,让我去那油烹火烤之地挣扎求生!”派。派。小。说。后。花。园。整。理
司马陵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手慢慢松开,眸光却一直一颤未颤地驻留在面前这张光彩照人的面孔上,”好,你说我不未曾为你考虑,你说我不能护住你,你说我做不到一那好,我不要你入宫了!你不愿入宫就不入,你等我五年,我让你看看,我司马陵今日可有虚言!”
明思眸光霎时一凝!
“你要囚禁我?”她轻声。
司马陵似已平静,“我不过是让你等我、只要五年,你等我五年。在我做到之前,我不会迫你,但你也不能离开。”洛瑾颜。手,打,整 理
言毕,深谢也看了明思一眼,转身大步而出。
明思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波亦是平静。
司马陵这日下牛便离开了。
临走前,玉兰过来见了明思,问明思还有什么需用要求。
明思淡淡笑道,“这里百般都好,就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无。”
玉兰微噎片酬,不知该说什么。
明思扫她一眼,淡淡一笑,让她走了。
院子又恢复了宁静。如非必要,明思也不会对彩衣开口。面对一个永远只能同你打手势的人说话,总会觉着自己挺傻。何况,这个人明为伺候,实则狱守。就在这日晚间,明思终于等来了她的希望。
睡得迷迷糊糊中,忽觉有人轻轻碰触她放在锦被上的手臂。明思蓦地睁眼,霎时惊喜莫名……
床前弯腰看着她的正是一身黑色夜行服的路十三!
面上罩了一张黑巾,可露出的那双狭长的单睑,即便此刻光线如此昏暗,明思也就一眼就认出!
猛地起身坐起,青丝丝缎般泻下,小小的面孔上,是全然喜悦,“你终于来了!”
语声极低,眸光极亮。
路十三的眼中泛起温情的笑意,抬手将黑巾摘下,语声淡淡含笑,“不用怕,隔壁地那个我放了迷药,天亮前醒不了。”
明思深深呼出一口气,眉眼皆是笑,“我就知道你会来,太好了!路十三,你真真是我的天使!”
路十三抿了抿唇,眼中温润淡淡。
虽不明天使含义的具体,可看着明思这般全然喜悦的望着他,心里已然是愉悦。
明思朝床内侧退了些,拉了拉路十三的一角,指了指床边,“坐下说话。”
既然有一夜的时间,那就不必着急。
路十三怔了怔,看了一眼朦胧光线中,明思素白寝衣下纤细的身形,轻垂了垂眼睑,依言坐下。
路十三坐下之后,明思取过身边的一个宝蓝段的靠枕舒服的抱在怀中,偏首看着他笑,“虽说知道你定然会来,可你再不来,我真是要急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酒后失言
屋角一灯如豆,幽幽暗暗中,有些颤动的朦胧暖意弥漫在室内,似润物细无声。
幽蓝的光线中,眼前女子乌眸若水潋滟,羊脂玉般的肌肤似隐隐生光。
无论是那小小的面孔,还是那紧抱着宝蓝靠枕的素手,都如那白玉一般,只觉冰肌莹彻的美。
唇畔还有若隐若现的浅涡,在笑意中漾起。
路十三的语声不觉柔缓,“前几日我不在京中,手下看到了你放的信号。赶了过来,查探之后,不敢惊动,便一直守在外围。我昨日便来了,得知太子在,便未进来。”顿了顿,眸光一闪,“是太子将你掳到此地的?”
明思瘪了瘪嘴,无奈苦笑,“也算不得掳,是我自己跟着来的。”
如果不跟着来,估计就该是“掳”了!
路十三眸色沉了沉。
明思叹了口气,将缘由经过大略说了。
路十三深深看了一眼她,垂了垂眸,只觉心中滋味难辨。
这一刻,心中有些许嫉妒,又有暗喜,可更多的,却是苦涩。
嫉妒那些男子能正大光明的同她述情,暗喜她并不为之所动,却苦涩――她是这般的美好……这份美好,原本是自己第一个发现――可是,早在发现之前,自己就已经失去了资格了……
眼帘遮去了眸间的无言痛楚,须臾,轻轻抬眸,已是轻声平静,“我带你出去!”
明思咬了咬下唇,缓缓摇首。“眼下,我还不能走。”
路十三蹙眉。
“他生来顺遂,我若这样逃走,他未必甘愿。”明思轻声道,“就算我能不顾及纳兰侯府,可不能不顾及爹娘五哥,还有方师长同蓝彩她们。他若要逼回我,只需下一道旨意将我爹调回京城。我就不能不回来。”
路十三松开眉头,沉吟片刻,“那你打算如何?”
明思低声道,“只能想法子,等机会,等他死心。”
路十三的眉宇轻轻拧起,让太子死心,只怕是不易。
明思呼了口气,望着他,“你还能不能再给我支信箭。我若要脱身时,再寻你。”停住稍迟疑。“你最近可是很忙?”
路十三摇首,“我的差事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交待人去做就成。”
明思轻轻颔首,松了口气,还好不算为难,忽地想到,又问。“如今外间情形如何?北将军府可有动静?”
路十三看着她,昨日见不便,他也去打听了些。何况,有些消息已经传开,并非秘密,闻得她问,便道,“前些日子,秋池去寻了你那两个丫头,约莫是为和离书的事儿。具体如何,并不知晓。我去了一趟,那大丫头的夫君在,所以未曾问话。不过,如今你们二人和离的事儿,已经都知晓了。纳兰侯府也传了你那丫头去问话,不过后来也未为难,放了她回去。这几日,她都在家中照料那受伤的丫头,未曾出门。”稍停片刻,又道,“秋池派了人手在四处打听。”
明思心下悄然松气。
默然片刻,垂眸淡淡一笑,“总会过去的。”
路十三轻声道,“你离开也好。”
明思一怔,抬眸起来,路十三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
明思忽地轻笑,“每次你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这回不是想着有你给的信箭,我还不敢自投罗网。”
路十三眼里带出些笑意,顿了顿,忽问,“你为何不早通知我?”
明思看他一眼,垂眸,手指在靠枕上轻轻滑动,“我知道太子派了人在周围,心里没底。万一你没准备,碰上就麻烦了。”
都是有功夫的,一明一暗,很难判定强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太子身边的人很有可能识得路十三,她不敢冒险拖他下水。
路十三狭长的目光一闪,显是猜到了明思的想法,只觉心中顿暖,遂低声道,“你放心,他们打不过我。”
明思抿唇一笑,未再多言。
路十三看了看更漏,沉吟道,“我先走了,信箭身上未带,我明晚再来。”
明思颔首,“好。”
路十三欣长的身形站起,目光一落,“莫要冒险。”
虽不知她究竟是何打算,但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心道,先出去将事情安排了,再替她想法子,这丫头胆子太大,他不能放心。
看着路十三从后窗离开,又将窗扇无声息的合拢,明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靠枕,将身子缓缓缩入被窝,翻身侧睡。
幽暗中,一双乌眸盈盈闪亮。
~~~~~~~~~~~~~~~~~~~~~~~~~~~~~~~~~~我是分割线~~~~~~~~~~~~~~~~~~~~~~~~~~~~~~~同一个夜晚。
精致的宫室中,四壁通亮的宫灯红艳艳地映出一室的金碧华贵。
铺就绣花红缎的圆桌旁,还是那一身绯衣,司马陵半垂着眸子,纤长完美的手指挟着一只白玉质的莲瓣纹八方杯的侧柄,缓缓凑近唇边,仰首饮尽。
一身粉蓝宫装的明雪静静坐在他身侧两尺远的位置,看着司马陵这般饮酒,婉丽的面容上现出些许迟疑。
司马陵放下杯盏,玉面微红,语声淡淡,“倒酒!”
明雪顿了顿,垂眸,一手持壶,一手挽住宫装的垂袖,替他斟满。
司马陵端起杯盏,看她一眼,又垂眸,忽道,“说说你们原先在家学的事儿。”
言毕,将杯盏凑近唇边,缓缓饮着,目光却落在红缎之上的虚空。
明雪一怔。
今夜,太子殿下不期而至,坐下未曾多言,便让她伺酒。这一个时辰,已经喝了一壶半。
她有心想劝,可见得太子的眸光,那话便不敢出口了。
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轻声道,“在家学时,也只得我们姐妹几人。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五妹妹和七妹妹,再加上我。大姐姐在时,六妹妹因体弱,未曾上学。后来,六妹妹来了,大姐姐却因及笄,不用再上――”说着,她顿住,悄悄地看了一眼太子,她素来不会说话,只怕说得无趣,惹太子不快。而此番,却见太子依旧轻轻抿着酒液,神情看不出情绪,但也无恼怒厌烦之色,遂心下一喜,语意轻松了些,“因人少,故而日子也寻常。每日也就是跟着几位师长学功课,那时候胆子小,每日也怕师长训诫――”
司马陵眸光微动,“哦”了一声,淡淡道,“说说你们姐妹几人,何人更得师长偏爱。”
明雪想了想,“我们姐妹几人资质不同,明雪拙笨,样样皆是平常。大姐姐也同明雪差不多。三妹妹才学敏捷,故得蔡师长偏爱。而五――太子妃娘娘琴艺精湛,最受吴师长赞许。而女仪的韩师长则对三妹妹和太子妃看重些。至于画艺的柳师长和棋艺的李师长,”笑了笑,“因我们姐妹在这两艺皆无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