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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襁褓中露出的那张粉白小脸,帽儿拔脚就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凑头一看,便扭头惊喜,“小姐,真的跟蓝彩好像!”说了一句,便伸手去抱,“牛牛,我是帽儿姨姨,让姨姨抱抱好么明思没有戴帷帽,金叶银叶看得一怔,有些猜出,又有些不确信。
帽儿将牛牛抱过去,乐呵呵地看不够,也没顾这头。
方师长一笑,对两个丫鬟道,“还不过来见六小姐?”
明思抿唇一笑,“金叶、银叶。”
这一声出口,两人如梦初醒,面带惊喜地走过来见礼,目光却犹不置信的停在明思脸上。
明思微微而笑,“我原先是冲了药性,现在已经好了。”
多的话自不必说,这般解释就好。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金叶惊异赞叹,“六小姐,如今这模样,可真真是好看。”
银叶也连连颔首。
此刻的明思虽是一身素雅,却真正是让人转不开眼。
樱草色的束腰绣花小袄配同色素裙,只披了件天青色的毛领织缎大氅。都是极素淡的颜色,头上也只一根玉簪。虽说简单素净,却与她的人极相配。
最最可叹的,便是那肌肤。就在这太阳下面,也似泛着淡淡似通透一般的玉色光华。丝毫毛孔的痕迹都不现,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也不过如此。
再配着那菱唇俏鼻,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墨缎般的发丝,整个人竟似是玉雕的一般。
不是美艳,也算不得绝美,却是真正的灵气逼人,又带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韵致在其中。
愈看愈好看,两人都惊叹着挪不开眼。
帽儿抱着牛牛,满脸都是欢喜,此际,扭头过来,“这还没打扮呢,要打扮了,还好看呢。”
明思笑了笑,目光落在帽儿怀中的襁褓上,心下也不免激动。
明思强抑住情绪走了过去,帽儿轻轻晃着,将牛牛的头对了过来,“牛牛,看,这这谁啊?”不待明思回答,又笑嘻嘻道,“这是干娘哦!牛牛快叫干娘——”
明思看着牛牛的小脸,只见果然有七成似蓝彩。
皮肤也的白白嫩嫩,眉眼秀气,瞳仁乌黑之极。只那嘴唇似包不同,有些肉嘟嘟的。此际粉粉嫩嫩,白嫩的脸颊微微嘟起,说不出的可爱。头发也长得极好,虽才四个月,但已经乌黑浓密,油亮顺滑。
看着这张小脸,明思眼前顿时浮现另一张酷似的秀美面容,眼眶不禁一热。
这此际,牛牛听得帽儿的声音,也用自己那双乌黑圆溜的眼睛朝明思看来。似定定看了一眼,那粉嘟嘟的小嘴忽地动了动,吹出了一个小泡泡。
明思一怔,霎时被逗乐,笑开。
见明思笑了,牛牛似极欢喜,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小脸瞬间笑成一朵花儿,小身子也在襁褓中扭着。
帽儿惊喜地睁大了眼,“小姐,牛牛喜欢你呢!”
方师长和金叶银叶也走了过来,看着牛牛和明思这番相见,三人也忍不住笑。
金叶笑道,“这小家伙平素虽也爱笑,可这头回见了人,就笑得这般欢喜的,还真是头回。”
银叶也道,“平日笑得斯文些,今日倒真欢腾。
站在帽儿身侧,看着还一直在笑的牛牛,明思心里也是极欢喜。可是,前一世,她从未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看着牛牛那般娇弱粉嫩的小模样,她想抱,却又不敢伸手。
看到这两人这般投缘,倒真是注定的缘分一般,方师长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恻然。
笑了笑,方师长鼓励明思,“傻丫头,孩子没那么娇气。看帽儿怎么抱的,你照着抱就是。”
帽儿也笑嘻嘻地点头,“小姐,你来抱试试,很容易的。”
明思吸了口气,仲出手,帽儿顺着她的手臂方向,将牛牛放到了她的臂弯。
温温软软的襁褓靠在自己的怀中,明思的感觉有说不出的奇异。那一种出奇温暖而柔软的感觉。明思从来没有体会过。
牛牛到了明思怀中便不再扭动了,只将黑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明思。
神情很乖顺,也极好奇。
明思只觉自己的心酥软成了一片,忍不住将额头在牛牛粉嫩的脸颊上贴了贴,抬起凝视着牛牛,语声柔柔,“牛牛,我是干娘哦。”
牛牛偏着脑袋瓜子看着她,似在端详。片刻后,给了明思大大的一个笑脸,灿烂之极。
这个笑容却带了些憨厚讨喜的模样,更像他爹包不同一些。
明思心里一酸,平复了下情绪,又对牛牛笑了笑,抬首起来,“师傅,牛牛可取了大名?”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亲人相见(二更)
方师长看了明思一眼,转首对金叶道,“把我柜子里,那红木匣子里的信拿出来。”
金叶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转。
方师长接过信,递给明思,“这是蓝彩留给你的。”
明思看着那有些厚重的牛皮纸信封未动,帽儿也敛住了笑容,默默地把牛牛接过来。
明思顿了顿,将信接过拆开,里面却是厚厚的四大页纸。
蓝彩写得虽多,可不到盏茶时间,也就看完了。
握着信纸,明思手微颤,怔忪片刻,微微仰首,闭了闭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方师长取过明思手中的信纸,叠好,收回信封,“她走的时候说了,说你定会回来的。牛牛交给你,她也放心。日后牛牛就是你的儿子,名字她不取,都交给你。”
明思平复了些,伸手将牛牛抱了过来,看了良久,才轻声道,“我知道她的意思。说是让我照顾牛牛,其实,她是怕孤单,怕我无后。”
方师长早就知道了蓝彩的这层意思,闻言也只是无言的低叹。
天下间,主仆做到这个份上的,真正是极少。
方师长微微笑了笑,“满月就该起大名的,你看给牛牛起什么名字的好?”
明思垂眸片刻,“就叫包晨昊吧。”
“包晨昊――”方师长低低念了一遍,“好,天上日,晨起之日,就叫这个名字。”
牛牛大概也是累了,看了方师长一眼,翘了翘嘴角。微微笑了笑后,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终于挡不住倦意,闭上眼,安心的睡去了。
金叶笑着伸手过来,低声道。“六小姐,我带牛牛去睡觉。”
明思点了点头,爱怜看了一眼他安睡的小模样,小心地将牛牛放到了金叶怀中。
两个丫鬟带着牛牛进了屋,帽儿也跟着去了。
明思看向方师长,“师傅,牛牛你先带着。等我办完了事儿,咱们在一块儿打算。”
方师长颔首慈爱一笑。也未多说,只柔声道,“自个儿多小心。”顿了顿,看了看天色,“用了午膳再走吧。”
明思摇了摇首,“不了,我还是先去纳兰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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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和纳兰侯府同在东城,相隔并不远。
是以,半个多时辰后,明思和帽儿就在纳兰侯府的红漆铜钉大门前下了车。
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致。虽然毫无变化,可就这样看着。无端端地就生起一种凋零感。
这几月,纳兰府前都是门庭冷落,全然扫雀。
这突然而然的,竟然来了一辆马车停下,门房在门洞中看着愣了半晌,才开了边门走出来。
他惊愣,是因为认出了帽儿。之所以,开门出来,也是因为认出了帽儿。
可走出来后。他的目光却停在明思身上,“敢问――”
只觉有些猜疑,又有些不置信。
明思淡淡一笑,“老祖宗在么?”
门房一怔,帽儿上前,“六小姐回来了,还不去开门。”
门房倏地睁大眼,嘴也张到半大,呆了片刻,才慌张地朝回跑,很快便把正门开了,“请六小姐上车,奴才这就去传轿。”
明思上车,行到车道末处,青呢小轿已经等候在侧。
四个抬轿的仆妇皆是面露惊异的看着,等明思上了轿,帽儿催促,几人才回过神,抬起轿子朝二门走了。
到了二门处,轿子方才停稳,明思就听轿外的帽儿惊声,“夫人!蓝星!”
明思心神一颤,不待仆妇动手,一掀门帘就走了出来。
看着花架门下的那堆人,明思旁的都没看,只将目光定定落在站在老太君右侧的四夫人身上。
四夫人也目光颤颤地怔怔望着明思,唇几动,却说不出话。
此际,那一双眼却是异常红肿,美丽的面容也是憔悴之极。
明思定定看着,只觉鼻翼发热,用力的吸了口气,迈过轿杆,走了过去。
在四夫人身侧,是已经做了妇人打扮的蓝星。此刻,她穿着一身粉紫的袄裙,肚腹高高隆起,看着却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了。
见得明思过来,她的眼泪只“簌簌”地流,明思还未到跟前,她已经忍不得,不顾自己的身子笨重,便抢了一步迎了上来,“小姐――”
两字才出口,便呜咽住。
明思一把扶住她,强笑道,“傻丫头,也不看着自己的身子。”
蓝星用手挡住嘴哽咽,想笑,又泪不停。
明思拍了拍她的胳膊,牵着她走到花架门前,只见一群人,除了老太君和四夫人外,个个都是面露惊异呆愣。
老太君站在当中,右侧是四夫人,左侧则是二夫人和明依明欢。几人身后,则是墨妈妈并双福双寿,还有二房的一干丫鬟妈妈等。
没有瞧见老夫人和三夫人。
明思走到老夫人身前,盈盈一礼,“明思给老祖宗请安。”
老太君双手扶在龙头拐上,从明思下了轿,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这半年来,她明显苍龙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可此际,她的眸光却极矍铄。
等明思起身,她轻轻点了点头,眼底掠过一抹激赞,“好,回来就好!”
明思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四夫人身前,刚要行礼,四夫人已经一把搂住了她,靠着头,低低哽咽,“囡囡,娘的囡囡回来了。”
明思回手紧紧抱着四夫人,眼泪溢出,“娘,我好想你和爹。”
四夫人的身子一颤,泪落得更急,却什么都未说,只是将明思揽得更紧。
这时,只见二门处又走出几人。
当中一人云鬓高挽,一身丁香色绣海棠的织缎袄裙,正是三夫人。只见她气度依旧雍容华贵,只那面容却比明思离开前要显老几岁。
她一步迈出,正好听见明思那句哽咽,抬首一看。身子便蓦地僵住。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垂了垂眸,再抬首,却是看向明思,“六丫头,此处不是地方,进去吧。”
言毕,就抬步朝二门内走。
帽儿和蓝星给两人递过绢帕。四夫人和明思抹了泪,牵着手便跟着老太君走了。
三夫人在身后呆愣半晌,只听二夫人低低惊声,全然不置信,“这……是六丫头?”
明宛也出来了,站在三夫人身侧,脸上虽惊却也喜,“六姐姐的药性解了,真好!”
三夫人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前方的明思母女。袖中手颤了颤,只觉心中极痛。却是无人可述。
明思母女跟着老太君到了颐养院,老太君在堂中转过身子站定,“六丫头,可用过午膳了?”
明思笑着摇首,“早上才到的,去了一趟方府,就过来了。”
明思说得简便。老太君却已猜出她定是去了方府问了情况,便直接过来了。
看明思的模样,老太君便知她应是只知晓了老侯爷和纳兰笙之事。心中不免也赞许――这丫头,是个记情的。
不过,此刻也不急于一时,老太君微微颔首,“那就一道用膳吧。”
明思来的时候,他们方才摆膳,也都未用。
明思颔首,几人便朝偏厅去了。
菜色虽丰盛,三人都无甚胃口,用了一些后,就都放了箸。
四夫人更是只喝了小半碗汤就吃不下了。
见四夫人这般模样,明思心中不觉有些发慌。
回到正房一落座,明思便问,“娘,爹呢?”
二门处未见四老爷还可说道,可进来这么久,也不见人,明思不安起来。
这一问,四夫人便再也忍不住,看着明思,眼泪只串落,却说不出整话。
明思心房倏地一紧!转首朝老太君望去。
老太君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明思,才沉声道,“你爹三日前被押送到京城,眼下关在刑部大牢。”
恍若晴天霹雳,明思脸色霎时苍白。
呆了片刻,她竭力沉了口气,抬眸看向老太君,“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
“南方八郡,边郡是最后一个被攻克的。”老太君看着她,只说了这一句。
明思怔了怔,却明白过来,“是爹带人抵抗的?”
老太君点点头,语声淡淡傲然,“边郡郡守还未开战就弃城跑了,你爹带着府兵守了八十三日。”
明思怔忪片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色已然平静。
转身扶住泪流不止的四夫人,语声柔柔却坚定,“娘,别怕。我会把爹爹他们救出来的。”
四夫人看着明思,慢慢地止住泪,用绢帕揩了揩泪痕,反手握住明思,却是含泪轻轻摇首,“不,你爹交待过,此事不能让你知晓。”
四老爷收到明思书信时,还有些不明白。后来听闻西胡在苍郡挑衅的消息时,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同郡守报了,那郡守却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