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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身是随和。丝毫无客套感。
明思道,“好几年了。”
荣烈颔了颔首,“你忙。”
转身便朝净房去了。
帽儿将宝剑放回荣烈的书房回来,见明思站在床前,有些扭捏地上前小声道,“我原本是是想叫小姐来着。可我见王爷瞪我就……”
“无妨。”明思抿唇一笑,抬手在她头顶抚了一把,“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既然在一个空间内,除非她不做,否则总有撞上的时候。
又不是何种隐秘之事,她原本就没想过要遮掩。
说完,又继续开始未做完的余下动作。
很快,荣烈便沐浴完,换了一身黑缎镶银边的锦袍出来。
瞟了一眼还在屏风外守着的帽儿,未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一切如常平静。
荣烈约莫是有事,用过了早膳后,便出去了。
见荣烈终于离开了院子,帽儿如蒙大赦般轻松,“小姐,咱们出去走走吧。”
明思暗忖片刻,也就点头了,“把如玉莲花都叫上吧。”
四人一道在府中闲逛。
四月中旬的早间,稍稍有些冷意,但正适合散步走动。
将几处小花园同东面的大园子都粗略逛了一遍后,帽儿还意犹未尽。
明思记得管事送来的图纸上,马房同跑马场是在府邸的东北面,便领着三个丫鬟朝马房行去。
上官府原本是没有跑马场的。
府邸赐给荣烈后,才将东北面的一个园子几座园子平了,建了这跑马场。明思暗暗估计了下比例,应该同一个标准足球场差不多大小。
虽不容马儿放开了跑,但每日给马儿活动活动,松松筋骨,已是足矣。
到了低头,果然同她预计的大小差不多。
“好多马!”
看着那一长排分隔开的马厩,三个丫鬟还是头一回一次性的看到这么多马。
骝、栗、青、棕、黑、白……几乎各色都齐了。而且从外间能看到的位置,几乎是每一间里都有一匹单独间隔开的马。
听得明思朝马厩来了,马房管事在明思几人站定片刻后,就跑了过来,“小的见过王妃。”
“无事,我就随意看看。”明思微笑道,“找个人来替我领路就成。”
马房管事是个大胡子的中年胡人,看得出来也有几分豪爽脾性。见明思出现在马厩,他先是惊奇,眼下看明思这般淡定从容的模样,却是生了好奇。
汉人女子都胆小得紧。马车虽是日日坐。但还没几个敢近马身的。
“王妃若不嫌弃,小的就带王妃转转。不过这马房味道却是不大好,虽是每日都打扫,可这牲畜就这个味儿,没法子弄得香喷喷的。”大胡子管事道。
明思一笑,“嗯,我明白。无事的。”
顺着马厩的边一路走着,大胡子管事一路介绍。什么品种。几岁牙口,脚程多少,擅短途还是长途……如数家珍。
其间路过一个马厩时,帽儿指着下方相邻的一个马厩。语声惊喜,“这马是不是要生小马了?”
明思循声一望,只见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母马。肚腹处明显鼓胀起,显然月份应是不小了。
“快了!”大胡子管事笑呵呵道,“已经十个月了,就这一个月的事儿。”
如玉诧异,“十个月?比人还久?”
明思抿唇一笑,“马儿得十一个月。”
大胡子管事微微讶异,笑道。“王妃也懂马。”
明思笑意盈盈,“哪里能说懂,也就知晓些皮毛。我还说着等得了空当,同沙鲁请教请教。”
“沙鲁可是一把好手,咱府里就就数他最熟马性。”大胡子管事道,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似地,笑了起来。“上月还在这马房里睡了大半个月。”
“黑大个这么喜欢马啊,跟马一起睡?”帽儿愕然。
大胡子管事忍不住笑,“哪里是他愿意的,不晓得何事惹了王爷,被王爷罚过来的。”
这个管事倒是健谈。
明思听得也有些失笑。
三个丫鬟却已经捂嘴笑了起来。帽儿最擅同人热络近乎,见这大胡子管事虽长得有些吓人,但一路下来,也觉着有趣。
此际胆子也大了。问,“王爷还罚人睡马厩啊?”
大胡子管事也是荣烈府中多年的老人,听帽儿这好奇的一问,笑道,“睡马厩还是轻的,若是再罚他去管绣娘。只怕他愿意天天睡这马厩。臭是臭了点,可也比天天守在针线房好。”
派沙鲁去管绣娘?
想着沙鲁的铁塔般的粗犷面容,再联系一群唧唧喳喳绣娘……三个丫鬟笑得不行,明思也忍不住有些同情沙鲁了。
这样看来,这人的恶趣味还真不是只针对她一个人,听这管事习以为常的口气,只怕此等恶习是由来已久。
明思走到相邻那间马厩,母马见得陌生人接近,随即作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明思也知怀孕的母马比平时更胆小,可这母马通体雪白,一根杂色都无,长长的鬃毛些许蓬松的垂到颈脖下方,很是漂亮,即便是体态臃肿,也不掩其神骏之态。
她有些舍不得走。
“这是什么马?”明思完全认不出。但这马的形貌一看就不像凡品。
大胡子管事笑道,“这是狮子骢,前年皇上赐下的。”
竟然是狮子骢,还是纯白的!
明思双眼瞬间放了光,方朝前行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小跑的脚步声。
转回头一看,却是内院管二门的一个管事嬷嬷,递上两张帖子,“王妃,九长公主同英姿郡主来访。”
明思露出些喜色,却有些好笑,这两人来就来,竟然还规矩十足的递帖子。
帽儿笑道,“小姐你慢些走,我先跟嬷嬷去招呼着。”
待帽儿先行后,明思朝大胡子管事道了声谢,便同莲花如玉一道回了。
方踏进门槛,明珠便快步迎了出来,“我同你说,若是那温娜儿给你下帖子,你就说身子不舒服!”
第四百五十九章 怎还未睡?
明思见她一脸忿然的模样,不禁一笑,携着她到桌前坐下,“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明珠看了一眼荣眉,“温娜儿要下帖子请你去她府中贺岁!”
温娜儿请她去贺岁?
明思怔了怔。
所谓贺岁便是女子十八的生辰,就如同上回明珠过寿一样。因在西胡意义不同,故而单称“贺岁”。
可温娜儿请她?
“你们怎么知道的?”明思问。
“海月同黎家的三女儿黎香有些交情,是她听她表姐说的。海月昨个儿听了,就来同我说了。”明珠道,顿了顿,“听黎香那口气,这女人没打好主意。”
明思垂眸思量片刻,抬眸噙笑,“她不是接了婚旨么?”
“接了婚旨又怎样 ?这女人气量小,脾气坏,肯定还记恨着呢!”明珠撇撇嘴。
荣眉却镇定得多。
在她眼中,温娜儿虽也不是啥好人,但至少比莫清清要好应付些。
帽儿端着各色茶点过来,如玉莲花又奉了茶上来。
明思笑了笑,“我没收到她的帖子,她何时贺岁?”
荣眉夹了一块孜然肉条慢慢嚼着,“十八。”
十八?今天十六,那不是后天?
“没事的,十七皇兄定然也是要去的。温娜儿也得顾着几分。”荣眉朝明思眨了眨眼,“十七皇兄厉害着呢,十七皇嫂不必担心。”
明思呛了呛,“你还是叫我思思姐姐吧,这个我比较习惯。”
三人笑开。
明思看着明珠的脸,轻轻笑了笑,“若是好好调养下,其实咱家明珠还真是颗明珠。”
一见面,明思就发现了,明珠的脸好了大半。脸上已经看不见带白头的痘子了,而剩下的也只剩稀落的十颗不到,也未有原先那般明显凸起,颜色也浅淡。
脸显得干净多了
一干净,她带了几分英气的浓眉大眼就显现了出来。
明珠扭捏,“哪儿有我这么黑的明珠?”
明思轻笑,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谁说没有,黑珍珠才值钱嗯!”
……
三人笑了一阵,外间便是下人通传,说是方师长遣了人来。
明思忙唤人带进来,一看却是金叶。
金叶是特地来传消息的,早上巳时中,蓝灵生了个六斤八两的儿子。
明思闻言大喜。
帽儿也是高兴,蓝灵终于生了儿子,这样她婆婆该没那些个碎唠叨了。
明思忙让帽儿去打点些东西让金叶先带去,打算明日人再过去看看。
金叶走后,帽儿掰着手指头念,“蓝彩生了儿子,蓝星也生了儿子,蓝灵现在也生了儿子……”
“是啊是啊,咱们帽儿也是个生儿子的命呢。”明思调侃。
帽儿脸一红, 跺脚不依,“小姐——”
明珠同荣眉又坐了一会儿便开口告辞,明思挽留她们用膳。两人却拿眼瞅着东面那挂了彩带符咒的房门,朝明思眨眼,道还是不打扰了吧。
明思无语,只得送两人出去。
到了下午,明思午睡起来,果然收到了左柱国府的帖子。
看了看后,明思将帖子丢到了一边。
荣烈却是晚膳前才回来的。一回来便领着布罗进了书房。沙鲁后一步进来,将一卷裹成长条状的织花地衣递给帽儿。
帽儿疑惑,“这是干嘛的?”
沙鲁道,“铺地上的。”
帽儿没好气,在纳兰府那么多年,她如何认不出这是地衣,“我问你给我作甚?”
沙鲁嘿嘿笑,“王爷让置办的。”
帽儿狐疑地看他一眼,接过地衣,进房给明思看。
明思怔了片刻,目光在那地衣的宽幅上落了落,垂了垂眼帘,“收起来吧。”
帽儿比划了半天,琢磨不出来,“这放正房好像又窄了些,若是放书房,又短了些……”
晚膳时分,荣烈出来,在桌前坐下,一落座,语气极随意,“今日去了黑甲军。”
明思又怔了怔,眼底一抹异色掠过,抬眸看了他一眼,“是么?”
“每月的六号、十六、二十六,若无别的耽误,都会去看看。”荣烈颔了颔首。
明思轻声道,“远么?”
荣烈一顿,“就在麻面坡。原本位置是有些不够,后来把那儿的几个土包平了,又砍了片林子,便够了。”
麻面坡……
明思的眸光微不可见的垂了垂,“左柱国府下午送了帖子过来,后日晴容郡主贺岁。”
荣烈蹙了蹙眉,这才依稀有些印象,温娜儿似是四月是生辰 ,遂言简意赅,“怎么写的?”
“让你同我都去。”明思挑了挑眉梢。
见明思这模样,荣烈反倒是噙笑,“想去么?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按理,这样的场合,别人说是下了帖子不去,是极扫颜面的一件事。荣烈的口气却很是轻松。但明思见荣烈并未直接开口说不去,那说明,应还是有些顾虑的。
此人性格乖僻,行事不按牌理。可明思知晓,他于事,心里应也是极有分寸的。
如今不管认不认,到底也算坐了同一条船,明思也不会只顾自己。
沉吟须臾,“还是去吧。”
光天化日,众目皆在,只要自己小心些,应是不会出大差错。
荣烈眸光在她面上一落,唇角弯了弯,“好。用膳吧。”
明思端起碗,忽地想到一事,犹豫片刻,觉得还是知会一声的好,“明日我要去看看看蓝灵。”
荣烈神情平静,颔首道,“我把沙鲁调给你吧。日后你出门,遣人唤他就是。”
明思一愣,朝他看去。
“这府中人,你也就同他们二人熟稔些。”荣烈也端起碗,眸光却是半垂,并未看明思,“你不是说沙鲁的车赶得好么?我有布罗跟着就行了。”
偏厅中,三面都有烛台,光线很足。
明思不着痕迹地审视打量荣烈的表情。烛光将他的五官映得极明晰,距离不过两臂。甚至,她可以看清楚他半垂的睫毛。可是,除了平静自若,再也看不出别的什么端倪。
明思垂了垂眸,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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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荣烈练了剑回来,照旧将剑递给帽儿,“放回书房。”
帽儿离开后,荣烈在屏风外站了站。见得屏风底部露出的蓝色团花地衣边角后,唇角极愉悦地轻轻一勾,转身进了净房沐浴。
明思同帽儿去看了蓝灵后,又去了方府。
牛厉害一月前,又长开了些。一见明思就“咯咯”直笑,明思喜得舍不得放手。还是金叶相劝,道是明思未抱过孩子,一时抱得久了,隔日胳膊会酸疼。明思才腾了些手,让帽儿抱。
牛牛穿的是明思特地给他做的一款小奶牛连体衣。黑白相间的图案显得皮肤更是粉嘟嘟的奶白。身后还有一条黑黑短短的俏皮小尾巴,十分逗趣可爱。
现在接近半岁的牛牛已经可以颤颤地坐稳了,尤其爱吐泡泡,还会发一些单音。
看着每一次来,牛牛发生的变化,明思心下只觉感动。她还是第一次,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这才发现,这真是一件世间最奇妙最神奇的事。
前世她从未有过想做母亲的念头。没有那种冲动,也没有能做好一个好母亲的信心。
而今生,她也没有迫切的愿望过。
即便在北将军府时,她也没有因为寒症会影响生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