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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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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中喝完了。

明思方一放下碗盏,荣烈猿臂一伸便将明思的纤腰揽过,用酒意微微发烫的面颊贴住明思清凉细腻的脸颊,荣烈带笑低声,“怎换了香粉?你平素不是喜欢用那茉莉的么?”

语声虽不如平时清朗,但此际的些许慵懒含混却透出一种别样性感低沉。

明思轻轻而笑,“嗯,偶尔换换。今日喝了多少?”

“老十六说我不够意思,又让我谢他,推不过,便多喝了些。”荣烈懒懒低沉,只觉明思脸颊肌肤说不出的清凉滑腻,让他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

明思听得一愣,失笑道,“你怎么不够意思,又怎么欠了十六王爷的人情了?”

荣烈一听,脑子顿时清醒几分,一滞后,话却含糊了几分,“这小子送了册孤本给我,却一心念着你唱的曲子,我不能,他不依不饶啰嗦得紧,我便只能喝了。不过喝酒罢了,喝便是了,我才不让这帮家伙听你唱曲儿。我喝得不少,可还能走。那些个小子可全都躺了。”

明思忍不住好笑。

无论多么聪明多少年纪的男人,始终都还是有像孩子的一面。

“思思,你在笑我?”明思正当暗笑,荣烈却忽地偏首出声,丰润的唇顿时轻滑过明思的脸颊,热气混着微微的酒意甜香喷洒而过。即便是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明思还是没能止住心下微跳。

她稍稍退后些,抿唇轻笑,“我没笑你。”

“你有!”荣烈偏首看她,唇畔一缕笃定轻笑,“你就在笑我。”

明思无奈了,“好好好,我笑你,我在笑,好了吧?”

荣烈却噙笑摇了摇首,因着酒意,这摇头的动作看起来却有些像晃首,语气中带出几分无赖般的孩子气,“我就知道,你在笑我小气。那些个家伙也笑我小气,我都知道。可我就不让他们听你唱曲儿,气死他们”

这人看来还真是有些醉了!

明思暗暗一笑,放柔了语声,“我扶你去沐浴。”

荣烈眨了眨眼,忽地邪魅低低的笑,“你帮我洗——”

明思心里再无奈一笑,知道同醉酒的男人不能讲道理,“好,我帮你洗。”

荣烈眼神顿时又亮三分,打蛇随棍上的含笑低声,“那你还要唱那曲子给我听——艳阳天…可好?”

见他这般,明思一滞,倒有些怀疑他是否是真醉了?

“思思,唱给我听,一面洗一面唱,我想听。”荣烈说着,身边似有些无力地靠向明思,下颌也靠在了明思的一侧脖颈上。因酒后升温的肌肤热力一阵阵透入。

明思只觉心蓦地柔软,轻轻柔柔应着,“嗯,好,我给你唱。”

过了片刻,荣烈低沉温润的语声缓缓响起,笑意隐隐,温柔之极,“俊儿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值得我相待。老十六他们也羡慕你我,可他们都不知,你比他们知晓的还要好上千倍万倍。我知晓,可我却不愿说给他们听。如今我方知自己竟会这般小气。你的好,你的美,我半分也舍不得让人多看走一分。”顿了顿,荣烈的声音又低了一分,却柔了十分,“思思,你可知,我爱你之极——”

明明是世上最真挚最动听的情话,明思却倏地有些湿了眼,未有再多言语,只轻轻“嗯”了一声。

此际,太子府的主院中,荣俊也被康全扶到了床上。

荣俊酒量不及荣烈,在马车上便已经醉了一觉。此刻上了床,侍女们也熟门熟路的上来伺候。脱衣、除冠、擦身、换衣…一番服侍下来,荣俊清醒了几分。

康全不敢离开,见荣俊睁了眼忙问道,“殿下,可要召人侍候?”

荣俊的目光还有些迷离,闻言意识回复几分,眸光周遭缓缓一扫,认出这是他自个儿的主院,“回来了?”

康全忙颔首,笑道,“殿下醉了,那些个主子也都差不多,睿亲王便道散。大家便都回了。”

荣俊“哦”了一声,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头,“十七叔没醉?”

“睿亲王还好些,十六王爷醉得最狠,是抬下去的。其他那些个主子也好不了多少,睿亲王送了殿下上车才走的。”康全笑道,“属下瞧那几位今晚是打了睿亲王的主意,可没想到大家加一块儿还是没把睿亲王放倒。睿亲王这酒量,还真是头一份。不过殿下也不差,虽是醉了一觉,可醒酒也醒得快。那几位爷,估计明早也醒不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疑云再起(两更并发—金钦舵主和氏璧+)

荣俊笑了笑,起身欲坐,康全连忙上前扶起,又塞了一个靠枕在荣俊背后,“殿下可要喝些热茶?”

荣俊阖眼靠着,按了按太阳穴,“唔”了一声。

康全倒了茶服侍荣俊喝了两口,荣俊摇首,康全将茶盏放回桌上,“殿下不想歇着,可要召人过来伺候?”

这个召人当然不是指的侍女而是问荣俊是否要召妃妾过来侍寝。他也是看荣俊此刻似乎没有立时歇下的心思故而才有此一问。

荣俊眼未睁开,懒懒靠着,“不必。”

康全闻言也只好点点头,荣俊没发话,看模样也不想睡下,他也只好陪着。

一室华美立时静谧下来。

过了片刻,荣俊忽地出声,却依旧是闭目,“你看十七叔同我,如今谁的日子更舒心?”

康全一怔,怔了一瞬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殿下更好。”

“是么?”荣俊轻轻笑了笑,“我怎么觉着十七叔如今比我倒要舒心得多。往昔咱们这些叔伯兄弟一块儿喝酒,说散的从来都不会有他,可今日若非十十六拿话挤兑他,他早就退了。”

今晚酒筵康全也是守在一旁,对经过自然是清楚的,此际闻言便笑道,“那倒也是,瞧睿亲王那模样戌时中便想退了。”说着也好奇,笑道,“睿亲王妃唱的曲子真有那般好听?十六王爷今夜提了两三回呢,竟说自听了睿亲王妃的曲子后再听旁的都听不进了。”

“十六叔是个爱耍闹的,不过一双耳朵也挑得紧。看今日十五叔和老2他们的模样,想必应不是虚言。”荣俊唇角弯了弯,“莫说是你,我都有几分想听听看了。”

康全笑了笑,赞同地点了点头,语声带出些感慨,“睿亲王说有福也是有福的,只可惜睿亲王妃是个善妒的,身份始终也差了些,是个汉人又是嫁过一次的。对了,听说身上寒症不轻,这子嗣一道只怕艰难了,也不知睿亲王可有打算?”

荣俊笑了笑,摇首道,“你不懂,他跟旁人不同。你说的这些,他恐怕从未在意过。”

康全愣了愣,想了想还是觉着有些难以理解,叹笑道,“这睿亲王妃也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高香——竟能得睿亲王这般相待。”

“烧高香?”荣俊蓦地轻笑,尾音上扬。

康全一怔,有些不明白。

“天衣坊云绣斋白玉楼知道么?”荣俊问他。

康全点了点头,“是纳兰府四房同方府合作的生意。”

“你错了。”荣俊淡淡一笑,“明面上是这样,可实际上,这些生意的主意皆是出自睿亲王妃。方师长立足京城二十年,可天衣坊同云绣斋却是从纳兰府辞教后才开的。而白玉楼却是她嫁入秋府后才开的,虽挂着方府的名义,但实际同方府并无半点干系。如今管着白玉楼的是纳兰四老爷的义子。”

“从纳兰府辞教后开的?”康全愣住,“可那时睿亲王妃才多大啊,她一个十余岁的闺阁小姐能拿这主意?”

荣俊心底一笑,未有给他释疑,唇角勾起,“你可知她为何会同秋池成亲?”

这一问康全更愣了,不明所以的摇了摇首。他原本想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成亲还能要什么理由”,可一见荣俊的神情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纳兰老太君要送她入宫,她不愿做那常妃。”荣俊笑了笑,“后来纳兰笙寻了秋池才有了这桩婚事——这桩婚事一开始便是桩假凤虚凰的戏码!”

康全惊住!不愿入宫?假成亲?这,这也太大胆了吧!难道她不怕坏了名声?

荣俊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震惊,轻笑一声,荣俊接着道,“她自幼服药冲了药性,可她的肤色其实早已恢复,但为了躲这个‘入宫’,她一直都用易容掩去面目。连欺君都不怕,假成亲又算得了甚?”

康全惊了又惊,不敢置信。

汉人女子礼教森严,个个谨小慎微,多数怯懦羞涩。他虽也听闻了些这睿亲王妃的大胆名声,尤其是闯宫救父兄那一段,可那毕竟是至亲有难,他也佩服,虽是惊异,但多少也能理解。但荣俊方才说的这些——这欺君的罪名那可不是一般,就连男子也未必敢,她一个弱质女流怎有这样大的胆量,敢这般谋算?

康全震惊后也不理解,“不想入宫?”

大汉的宫制同西胡可不同,即便是常妃,那也是仅次皇后,她竟然不愿?还不惜冒着欺君的名头假成亲?可假成亲——不是说秋池对她一往情深么?这又怎么回事?

康全越听疑问越多,前些日子麻三上交的东西荣俊并未让他过目,荣俊这一说,他还真有些好奇了,但荣俊此刻显然没有说下去的兴致了。

“夜深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荣俊闭着眼道。

康全应了一声,也只能将好奇按捺下,行礼退下。

待康全离去,荣俊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屋中梭巡一圈后又闭上,“熄烛。”

伺候的内官闻声而入将宫灯灭了,只留角落里一盏夜灯。

屋中霎时幽暗下来。

荣俊本起了一些倦意,可此际遣走了康全也灭了烛火,可不知为何那几分睡意却是莫名散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也没什么烦心事儿,怎么忽地就生出些意兴阑珊的感觉来了?

他在心底好笑的摇了摇首。

方才他原本是极有兴致同康全聊天的。可不知为何,近来他愈发觉得同康全聊不到一处了。他说的话,康全很多时候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也不耐烦解释,何况有些东西也没法解释,于是说着说着便没了兴致。

这样的情形其实一直都有,但最近好像他的感觉更明显了,也觉得愈发的无趣了。

自己虽是太子,可说实在的,她倒是比自己这个太子过得好似还要精彩有味儿得多…荣烈轻声笑了起来。

若说这段时日也非全然无趣。三五岔日的进出睿亲王府一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看着她过得如鱼得水,有滋有味,其实也算得是一种乐子。

如今他已经能笃定,他的这位十七婶身体中百分之百有着同他来自一个世界的灵魂——她同他百分之百是同样的来历!

好一个胡汉一家!应是取自“满汉一家”才对 …

他对历史虽无深研,但这一段历史是个中国人也是知道的。

麻三送来的资料虽只两页,但已足够他断定她的身份。她并非受人所教,很明显,她身边的人都是以她为主心骨。若真还有其他人,断无可能办法锋芒不露。能教出这样聪慧多智胆大心细的女子,若有那人存在,又岂会默默无闻?

可将她身边的人一一排除后,他便能得出结论了。

除了对信息的分析,还有很重要的一定,那便是她的小心。

他也是生意人出身,察言观色是本能也是能力。这一月来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即便他有这太子的身份,她也知晓他同荣烈关系亲近,但在最初的相处中,无论言行,她皆是将戒备小心藏得极好。

有过同样的戒备小心的他自然能恨敏锐的察觉出她这种防备之心,也极清楚她这种戒备小心源自何故。因为他也有过同样的戒备小心。

纵然换的是灵魂,可还是本能的会戒备,尤其是在面对不熟悉的人时。多少都会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真身”,若惹出了怀疑,结果绝对不会美好。

她平素也从未露出过半分不合时宜的言行议论,有他在场时,她的话也不多。

可不管如何小心,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旁人虽看不出,但他却能看出许多痕迹,从来断定。

她同身边那几个丫鬟的相处实在太过亲近融洽,那种亲近融洽他从未在别的贵族府中见过的。就连那两个原本王府中的胡人丫鬟,也没花多少日子便同她亲近起来。

对于人心,荣俊很了解。若非她真的待人亲和,出自内心,向来尊卑明晰的胡人奴婢绝无可能对一个主子接受得那样快。

而一个自幼在等级熏陶下长大的贵族女子,即便是再善良,再平易近人,也没可能有那样自然的亲和力。

只因为她从来受到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再加上心善心软,才能自然而然的散发出那样特殊的吸引力,让人信服亲近。

荣俊又想起了那日不小心见到的情形。

半月前的休沐日,他一时起心去看那建好的彩鸾鸟暖房。结果一去便见一大两小三个丫鬟也在那儿,一面看一面小声说着话,说的正是那个女子。

两个小丫头中模样机灵一点的那个小丫头道,“王妃说还有蓝色和白色的彩鸾鸟,若是也能见见就好了。咱们王妃可真好,这样贵重的彩鸾鸟也让咱们随意来看。”

另一个小丫头随即用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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