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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没事,”明思安慰她,“帖子是一大早送来的,若这个时候说不能去,定然会得罪于他。应付了今晚,我就走。”
方师长叹了口气,“你小心些,莫要喝酒。”
明思哪里还敢喝酒,人家说酒后吐真言,活生生就是说的就是她。
忙不迭摇首保证,“放心吧,师傅,再不喝了。”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无奈。
朱大管事人如其名,肚大脑圆,脸上的五官被肥肉挤得只剩缝隙。
这朱大管事生平有三大爱好,爱钱、爱色、爱酒。但他也明白只有保住眼下的地位才有资本继续这三大爱好。
听闻前两日的事情后,他惊了一身冷汗。
昨夜一整夜没睡好觉,万一那方少东家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那他麻烦就大了。如今朝上,闹得正厉害,若是这事惹了太子的不痛快,国公爷可不会管其他的,只怕头一个就会拿他开刀撒气。
所以,今日一大早便递了帖子,打算下血本请这方少东家出来见识见识。
是猫就贪腥,那方家又是乡下地方,这十丈软红,温香软玉的一泡,这话也就好说了。
于是,朱大管事很是热情,不住的劝酒,催促明思两侧的窑姐儿好生热情伺候。
明思心中叫苦不迭,面上还得装着一副享受的模样。
这种场合只能主动。
一开始,她显得有些不自在,立时在两侧美人的眼里看到了“狼光”,心中一吓,好吧,为了不让人摸,她只能去摸别人。
明思发现欢场女子都有一种奇特的共性。当客人拘谨时,她们便会豪放。而当客人豪放时,她们又变得矜持。
她只好一副色与魂授的陶醉表情,捏一把左边美人的脸,接过她敬的酒在顺手灌到右边美人的口中,又转首摸一把右边美人的腰。
至于美人那高耸的胸部乃至其他部位,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朱大管事从明思哪里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后,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举了酒杯,舌绽莲花般的说了一大堆祝酒词,其中心思想就是他与方少东家一见如故,简直如同失散多年的兄弟,一定要相亲相爱云云,最后陈词是,为了这段万古长存的友谊,方少东家一定要连干三杯,否则就是看不起他,不认他这个哥哥。
明思心底磨牙,最后也只能咬牙,连干了三杯。
朱大管事大声叫好,心情愉悦。
酒足饭饱思yin欲,眼见朱大管事扯下了身边女子的肚兜,就要当场表演春宫秀时,明思摇晃着站起,借机尿遁了。
百花楼不一栋楼,而是一个占地宽广的庭院。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应有尽有。
明思出来,面对夜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觉舒爽。
里面的脂粉香气和酒气混在一起,实在难受的紧,她真是想不通,那些男人在这样浑浊的空气中,怎还有那样的兴致。
好在这百花楼里的酒还比较清淡。想来也对,若是客人都喝醉了,酒钱少收不说,连主要消费项目也没法推销出去了。
摇首一笑,她朝前行去。反正,那朱大管事现在也不顾不上她了。
穿过游廊,又过了一座白玉拱桥,桥边是一棵棵的垂柳。
不远处阁楼屋檐翘角高高挂起的大红鎏金灯笼,将水畔柳条倒影在水中。
风动、柳动、水动,千丝万缕飘飘荡荡,好似天际倒印在水中的那轮圆月也随着轻轻晃动。
忽然——
明思“咦”了一身,这水中柳条倒影中似有……
她转首望去。
一道黑影风吹般的扑了过来,脖子上瞬间贴上了冰冷轻薄的金属锐器,“不许叫!”
明思简直有些欲哭无泪,自己没事去看什么看。
这大半夜的躲在树上还能是赏月看风景?
“我不叫,我什么都没看见,”明思低声道,“你放我走吧。”
那人却不理她,只压了压脖子上的利器,低沉命令道,“找个没人的屋子,快!”
没人的屋子?
明思只能从命,黑衣人将利器抵在了她的腰间,两人朝最近的一栋小楼走去。
这个时辰,没人的屋子倒是好找。
两人上到二楼,推开一间未点烛火的屋子,走了进去。
黑衣人撕开床单,将她的手脚缚了起来,扔到床上,然后走到一旁,点亮一盏烛台。
明思这才看清这黑衣人带着面罩,身材高瘦,穿着紧身夜行衣,虽然瘦,却有一种猎豹般的力量勃发感。
“你受伤了。”明思突然开口。
方才走路时,她就发现这人走路姿势不对,而且呼吸好像压抑着什么似的。
黑衣人背影一僵,大约是看明思很识时务,声音压得很低,所以一僵之后,并未多言。
“你中毒了。”明思屈膝靠坐在床头,又道。
没有明显的血迹和伤痕,这人明显又是个练家子,除了中毒,应该不会有别的可能,总不会是疾病发作吧。
这回黑衣人转过了身,走到床前站定,嗓音压得有些低哑,“一个眨眼,我可以杀死你三次。”
明思叹了口气,“你要杀我灭口,方才进房间就动手了,你没有杀我,一是你需要我帮忙,二是你不会杀我。”顿了顿,“再说,你没有堵住我的嘴,显然是要同我说话。我只是想说,我真的很乐意帮你的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没伤害我,我没必要跟你作对。”
说完,抬起脸,诚恳的望着对方。
只见黑衣人身影忽地好似一颤,却不做声。
灯火和窗外的明月都在黑衣人身后,明思只能看见他修长结实的身体轮廓,她能感觉黑衣人此刻表情似乎有些奇异,可是背着光,隔着面罩,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不解的看着黑衣人,她敢肯定这个黑衣捉她是有意图的。
可为什么不说话?
咬了咬唇,她又道,“你相信我,我真不会出卖你。我跟你无冤无仇,只要你别让我杀人放火,我能帮的我都会帮你的。”说完,她又强调一遍,“真的,我发誓!”
黑衣人不知是受伤的原因还是什么,身子又震了一下。
屋内沉默一片。
明思无话可说了,身子缩了缩,望着他。
这时,灯花突地“噼啪”爆了一下,明思一惊,身子微微一弹,发现是虚惊,又喘了口气。
黑衣人身子轻颤了下,胸腔也似有抖动。
明思一噎。
这人——该不会是在笑吧?
“我背后中了一根毒针,你替我拔出来,我就放你走。”黑衣人语声平静低沉,听不出异样。
明思暗自摇头,自己真是想多了。
回神过来,赶紧点头,“好。”
黑衣人伸手解开她手上的布带后,便走到一旁,脱下了上身的衣物。
明思瞅了瞅,没发现衣物上有什么标记之类,都是极普通的面料。
黑衣人似觉察了她的目光,猛地转身过来,“你看什么?”
明思这才发现穿着衣服显得精瘦,这一脱了,身材还真不错。
他的人很高。
此刻更显得身材修长。宽肩窄腰,肌肉张力十足,小腹平坦结实,线条很是优美。
月华洒下一层银辉在他的肩头和腰侧,营造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氛围。
如果不是目前这种处境,还有他面上只露了两个小孔的面罩所带来的喜感的话,明思还是会觉得更有欣赏感。
“在看你的伤在何处?”明思平静道。
那人取了一把薄刃的匕首,走了过来,把匕首递给明思,在床边背对明思坐下,“右侧琵琶骨下。”
他的声音比之前冷硬了几分。
第七十九章帐暖春寒
拿着方才才威胁过自己的利器,明思吸了一口气,凑上前去。
这人还真是胆大,竟然敢背对拿着凶器的她,还真是瞧准了她没胆子对他下黑手似的。
“你把灯拿过来些,我看不清楚。”明思小声道。
那人起身取过烛台,又提了一张圆凳放到床边,将烛台置于其上。
明思将匕首尖放在火上烤了烤,那人一怔,却没有言语,只转过了身子坐得笔直。
虽然装得很老练,可明思两辈子加起来没摸过除指甲刀、剪刀以外的任何一种刀。
所有的理论,仅限于纸上谈兵。
有了光线,明思才发现这男人身上全是陈旧的伤疤,长的、短的、圆形、弧形,从肩膀到腰际都有。
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让人心酸的狰狞。
她的心猛地一颤。
一个铜钱大的紫红斑,正正位于右侧肩胛骨下方,正中心是一个黑点。
慢慢凑近,明思的手抖了抖。
等了半天没动静的男子偏头低声,“怎么还不动手?”
明思的声音有些可怜兮兮,“能不能让我把腿解开,这样我很紧张,下不了手。”
前方的男子侧身解开了她的双腿,“就当是切猪肉,你划个十字,就挑出来了。”
切猪肉?
明思噎了噎,很想说我连猪肉也没切过。
看着男子又坐直的身体,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凑近……
实际操作并不难,刀锋很锋利,虽然一直有抖动,但一个十字划开后,一根黑色的针头便若隐若现了。
用匕首压着伤口,明思掏出绢帕包着手,将那根针头拔了出来。
长呼了口气,又抹了把额头的汗意,这才发现这个男子从头到晚身形连晃也没晃一丝,更别说是发出声音。
真成了切猪肉了!
男子递过一个瓷瓶,言简意赅,“洒在伤口上。”
明思接过打开闻了闻,有田七的味道,应该是金创药。
放到一边,她取出自己的荷包,拿出一颗药丸递出去,“我这个可以解一些毒,虽不完全对症,但应该也有些效。”
那男子没动,只头侧了侧,明思不以为许,将药丸放在他手侧,跪了起来,开始替他挤伤口的毒血。
这毒她可以分辨出,虽然致命性是没有,但麻痹效果很强,真难以想象这人居然还能跑这么远。
将毒血挤出后,明思的绢帕上全是黑红一片,扔开一边,这才开始将金疮药洒在伤口。
“好了。”明思低声道。
男子起身,偏头低声,“这毒对我没用,药你自己留着吧。”
语气却是柔和了几分。
明思默默地拾起药丸放回荷包。
男子俯身拾衣,却忽地顿住!
只片刻,便直起身子,身形一晃,贴到了窗侧,朝外探去。
只一看,身形便震了震。
明思觉察不对,飞快下床跑到窗侧,只见所有阁楼前都有明晃晃的火把在闪动,照亮了一个个兵丁手中所持的长刀利剑。
他们这栋阁楼下也有。
人数很多,却没什么嘈杂的声音发出,显是训练有素。
明思定睛一看,兵丁胸前背后都有大大的一个“京”字!
是京都防卫军,京兆尹宋大人的人!
还好不是大内禁卫军,明思松了口气。
京兆尹管京都治安防卫,相对而言,说明事情不算最高级别,也许还有机会!
“你没害好人吧?”明思低声问。
那男子一怔,摇了摇头,“偷了贪官一点东西。”
那就好!
下面的兵丁已经开始一间间搜查,几个兵丁转上了楼梯——
“想逃就按我说的做!”明思语声疾快,伸手拉住他,朝床边走去……
片刻后,几个神情凛然的兵丁走到门前,领先一个用剑在门栓上一挑,身后一人“吱呀”一声把门推开。
几人顿时一愣!
今夜查了数十间房,看了各种丑态毕露的惊慌失措,然后更加的丑态毕露——而眼前红绡帐内,却是一副让人意外,甚至有些惊叹的景象。
幽暗的红烛在桌上跳动,床上女子青丝铺满了枕,露出了羊脂白玉般的小巧肩头,**被男子的手臂半掩,只露出了那些许贲起,弧度却是极为美好。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只看这女子露出的部分,便引人遐思无限,只觉有万般的娇怯无力,却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怜爱一番。
男子俯身在女子身上,发丝倾泻挡住大半脸颊,只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下颌。手臂撑起,精壮的肩头和有力的臂膀赤luo于鸳鸯红锦之外。在他们进门的这一刻,男子正俯身下去贴住女子的面颊,似在亲吻身下的女子。
一眼看去,男子线条有力,女子曲线柔美,却是出奇的协调,似有无尽缠绵之意。
听得动静,那女子一惊,捉住那男子肩头,转首看来。
当先的兵丁队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只见那女子小小的一张瓜子脸,算不得极美,可此刻酡色轻染之下更添几分肌若凝脂之感。那轻轻颦起的眉梢,和那讶然微张的朱唇皓齿,还有那一对水波潋滟的点漆般的眸子,此刻溢满了惊慌……
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
“爷,有人!”女子颤着声音唤了一声,勾住那男子的颈脖,将脸埋入,瑟瑟发抖。
那男子被女子搂紧贴住,似抬了下首,又不忍推开,只闷着声音,“什么人乱闯,还不滚——”
女子忙慌乱地掩住他的口,“爷,是兵爷办差,莫乱说。”
领头的兵丁是惯来这风月场的老手,一看这女子便知是真正的天生尤物,最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