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大皇子来说,现在是父母都在身边。
对皇后娘娘来说,这也许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作为大皇子的母亲。
内侍带着女官和婉宁几个慢慢退出来。
安顿好大皇子,皇后娘娘在侧殿里召见了婉宁,见了面皇后娘娘就急着问婉宁大皇子的病情,“醒来之后还会不会变成从前那般模样?”
婉宁摇摇头,“不会,这些日子皇后娘娘要多陪陪大皇子。”
皇后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前几日太医院的御医的目光还是让她远离大皇子,那时候她只能抿着嘴端坐在椅子上,就算被人陷害,她也要维护她的尊严。
“嘉宁长公主来了。”宫人上前禀告。
皇后点点头,看向婉宁,“辛苦你了,坐下歇歇吧!”
嘉宁长公主进了侧殿,皇后娘娘身边坐着一个人,眉眼舒展着,目光清澈,面容看起来十分的干净,如同月光洒落在上面,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身上没有半点的拘谨,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姚婉宁怎么会在这里,听说太医院没有人赞成贺继中的话,宫里也没有召见姚婉宁。
姚家那边没有传出任何的消息。
嘉宁长公主坐在一旁,皇后娘娘看一眼女官,女官立即将大皇子方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嘉宁长公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晨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皇后娘娘不动声色,“不光是本宫,皇上和这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晨露在她身边伺候了一年,现在晨露陷害皇后娘娘,若是不查个清楚,她就有脱不开的干系。
嘉宁长公主额头上顿时起了一层的冷汗,“皇后娘娘,臣妹真的不知晓这些事,您一定要相信臣妹。”
当年晨露被放出宫,她是看晨露没有去处,才将晨露收在身边,晨露向来办事妥当,她许多事都是经由晨露的手去办,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今日的事。
“本宫信你,”皇后抬起眼睛看嘉宁长公主,“只是刑部、锦衣卫定然会查个仔细,不免要去长公主府。”
嘉宁长公主道:“臣妹责无旁贷。”
皇后娘娘点点头。
话音刚落,内侍快步进来禀告,“顺妃娘娘宫里有个宫人跳井了。”
嘉宁长公主眼睛一跳,大皇子的病才有了起色,宫里就已经有了动静。
皇后沉着眼睛,“人死了没有?”
内侍道:“没有,发现的早已经拦下了。”
人活着就能问出话来,谁也想不到大皇子的病会突然好了。
……
顺妃依旧不敢相信,就算能治好大皇子的病,也要从能说话开始,却怎么会不但能说话,还提起了晨露。
“那边没有消息,是因为皇后娘娘在姚家安插了人手,不准姚家人将姚七小姐进宫的事说出来。”
顺妃瞪大了眼睛,“大皇子宫里怎么没有半点的动静?”
女官禀告,“我们只是看着从宫外来的人,却……不曾注意……宫里新来的宫人,那个姚七小姐扮作宫人在大皇子宫里侍奉了两日。”
侍奉了两日,就让大皇子开口说话。
“娘娘,不好了,”内侍几乎变了声调,“宛秀跳井自尽了。”
顺妃站起身来,厉眼看过去,“死了没有?”
内侍摇了摇头,“被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拦住,不知带去了哪里。”
顺妃脱力坐在椅子上,宛秀和晨露是一起进宫的宫人,晨露几次来她宫里都是宛秀去通传,一个宫女怎么能熬得过锦衣卫的审讯。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晨露死了之后将身边清理干净。
顺妃咬紧牙关,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顺妃刚刚站起身,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人跑进来,“娘娘,都知监带着人将宫门封了。”
“什么?”顺妃不敢相信,还没有审讯宛秀,皇上也没有让人来问她,就这样将宫门封了。
还没有审就已经定了她的罪名。
……
嘉宁长公主出了宫回到长公主府,方才在宫里经历的事,让她忍不住要浑身颤抖,宫里的事瞬息万变,就算晨露牵连不到她,皇后娘娘也已经对她有了猜忌之心。
那个姚婉宁,真的治好了大皇子的病。
“要不要去请姚五老爷过来?”下人低声问道。
嘉宁长公主点点头,却很快又摇了摇头,“让他晚些时候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现在她是彻底失了方寸。
……
听说婉宁回来了,还带回宫中的赏赐,张氏几乎一口血喷出来。
“婉宁什么时候进宫的?”
她怎么不知道。
姚宜闻来说,姚婉宁要去沈家住几天,她还笑话姚宜闻,如今还将沈家当做姻亲来往,若是如此不如将沈氏早些请回来。
姚宜闻和她争了个面红耳赤却都没有透露姚婉宁是进宫去了。
姚宜闻现在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从前还能让父亲压制姚宜闻,可是父亲如今也是小心翼翼地行事,已经被皇上斥责了两次,又被邓家牵连,一不小心就会丢了身上的爵位。
“她人呢?既然回来怎么不来请安?”张氏问过去。
下人忙低头,“说是身上累,已经进屋歇着了。”
就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张氏支起身子,眼露凶光脑子里想出了一百种责罚姚婉宁的法子,却如今哪一种都不能用,治好了大皇子从此之后就会成为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将她死死地压制住。
张氏想到这里只觉得胸口滞闷,“她如今是不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
婉宁进了屋,立即看向童妈妈,“这两日沈家那边有没有动静?”
童妈妈摇摇头,“还没有,都在等您从宫里出来。”
婉宁点点头,如今也该到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诡计
天黑下来,嘉宁长公主才等到姚宜之。
见到姚宜之,嘉宁长公主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怎么了?”姚宜之忙上前询问。
嘉宁长公主摇摇头,声音哽咽,“我差点就被留在宫中,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查,能不能查到我头上。”
她跟晨露说好,将来事发被牵连的也是顺妃娘娘,她半点不知晓,这样她就能帮忙照应晨露的家人。
晨露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弟弟和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娘,她答应晨露定要帮她照应好家人。
“别急,别急。”姚宜之温软的声音传来。
嘉宁长公主紧紧地握住帕子,“我有点害怕,我怎么也没想到姚婉宁真的治好了大皇子的病,皇上已经知道是晨露吓了大皇子,以后我们要怎么办?”
大皇子没有被养得重病缠身,将来就还能承继皇位,皇上有子嗣,想要扶端王上位就更加艰难。
嘉宁长公主皱起眉头,“那个姚婉宁怎么能这般坏事。”
“别急,”姚宜之道,“自然有人会想办法,顺妃娘娘的母家不会坐视不管。”
这盘棋还没有下完。
听到姚宜之这样说,嘉宁长公主顿时觉得心安了许多。
灯光舔着姚宜之脸庞,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多少年了,不管她身边有什么事,都没有人帮她分担,现在总算有这样一个人,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她心里顿时一阵暖和,姚宜之也更加俊朗起来。
“那个姚婉宁……”嘉宁长公主总是气不过。“皇上信任崔奕廷,皇后娘娘信任姚婉宁,这两个人成了亲,将来总是我们的麻烦。”
“姚婉宁毕竟是个内阁女子,”姚宜之道,“最多也只能整饬内宅、给妇孺看看病症,朝廷里的事到底要依靠旁人。现在崔奕廷不在京中。到底也是个好机会。”
嘉宁长公主道:“邓家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还不是栽在了姚婉宁手里。”
姚宜之道:“邓家是要陷害崔奕廷,”说着顿了顿。“而今沈家是真的做了勾结海盗的错事,姚婉宁想要帮沈家开罪,哪有这般容易。”
嘉宁长公主想到了王卢江,“这么说。那个要跟沈家结亲的姓程的商贾,真的就是王卢江的儿子?”
姚宜之点点头。“从前我也觉得奇怪,邓嗣昌为何就看上了沈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张戚程一直舍不得用这颗棋子。是想要等到顺妃娘娘嫁祸了皇后娘娘,再将这件事揭开,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让皇后娘娘和汪家从此不能翻身。”
听着姚宜之的话,嘉宁长公主仔细思量。“那不是要等到皇后娘娘失势才能……”
姚宜之摇摇头,“张戚程已经等不到那时候了。”
王卢江的儿子要跟沈家结亲。
姚婉宁又深得皇后娘娘的信任。
远在福建的汪家极力促成招安王卢江,即便现在的情形对张戚程和顺妃不利,现在张戚程也会将这件事抖出来,能乱一时就乱一时。
不管是沈家还是姚婉宁,都免不了要被牵连,朝廷会仔细查问沈家,姚婉宁再厉害也不能避免这件事。
只要人进了大牢,往后的事就难说了,沈家能不能等到崔奕廷回来,能不能熬过这牢狱之灾谁也不知道。
下人端茶过来,姚宜之和嘉宁长公主坐在椅子上。
姚宜之道:“这么长时间,我对婉宁多少有些了解。”从泰兴到京城,姚婉宁每次做事都是想方设法将危险化解,这样就要等待时机,这样一来姚婉宁至少要等到崔奕廷从福建回来。
……
张戚程已经将手里的兵符上交朝廷。
皇上的责问的文书下来,不准他再领兵去福建,若是不能翻身,从此之后他恐怕只能做个闲散勋贵,空有个爵位在头顶。
“老爷还是别掺和了,徐家保顺妃娘娘是理所应当,就让他们去折腾,”张夫人是真的怕了,想想朝廷的人冲进庄子抓走了十几个家人,她就心惊肉跳,“保住爵位要紧。”
张戚程冷笑一声,“妇人之见,就算是我现在罢手,不但头顶上的爵位保不住,假以时日还要丢了全家老小的脑袋,成王败寇,既然我们谋了这条路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张夫人听了这话不由怕的红了眼睛,“老爷要怎么办?”
张戚程道:“我已经跟徐家说了那个程举升的事,徐家会通知顺天府,将程举升连同沈家人一起抓起来。”
张夫人忙道:“不会再出什么差错?”
看着妻子畏首畏尾的模样,张戚程道:“实打实的事,能有什么差错?谁若是维护沈家和程举升,我就敢做一回忠君之臣,言官又不少都不赞成招安王卢江,到时候我们同仇敌忾。”他被皇上斥责,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和邓嗣昌勾结,他因此丢了名声,可若是这样直谏皇上,拿出他在福建的军功,文武百官就会觉得,他和邓嗣昌无关,他只是痛恨海盗才不同意招安。
他已经写了文书,列举了海盗几十条重罪。
他要借着王卢江翻身,借着沈家翻身。
……
皇后娘娘从大皇子宫里出来,刚刚梳洗换了衣服,就有内侍同禀,“皇上要来安歇。”
永寿宫重新摆膳,皇帝用了些点心,帝后去了内室说话。
拉着皇后的手,皇帝心里浮起几分的愧疚,“委屈你了。”
皇后低下头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脸上却露出笑容,“只要大皇子能好起来,别的……妾身都不在乎。”
皇后这样坚强、坦荡的模样从来就没变过,他怎么会对皇后心生怀疑,“是朕亏待了你。”皇帝说着咳嗽起来。
皇后忙起身拍抚皇帝的胸口,吩咐宫人。“快去取药来。”
皇帝摇摇手,“不必吃了,每日如此吃了也是无用,我歇歇就好。”说着慢慢地躺在软榻上。
宫人和内饰慢慢退下去,皇后拨了拨矮桌上的宫灯,灯光一跳又亮了几分,将皇帝的脸照得更加清楚。
皇帝的脸色和往常相比显得有些苍白。那双眼睛满是血丝。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十分的疲惫,“这宫里,朕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皇后了。大皇子尚年幼,日后就靠皇后多多照应。”
皇帝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皇后有些吃惊,低下头发现皇帝已经闭上了眼睛。很快就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又睁开眼睛。“朕说到哪里了?”
皇后摇摇头,“您乏了,先歇歇……”
皇帝点点头,很快又睡了过去。
多少年了。她已经没见到皇帝睡的这样安稳,大皇子解开了心结,他们夫妻之间仿佛也少了些隔阂。她毕竟是局内人,无论怎么做。怎么说,都终究让人不能完全相信。
说到底,还是大皇子这样稚儿的话,终于洗清了她。
皇后安置好皇帝站起身来,出了内殿,女官已经等在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娘娘安心。”
皇后抬起头看向窗外。
天快亮了。
……
天亮了,沈家下人揉着眼睛将大门打开,对着空荡荡的门口伸了个懒腰,等他再回过神来,门口已经多了几个衙役打扮的人站在那里。
沈家下人以为看走了眼,不由地愣住。
“你家老爷呢?”
沈家下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些衙役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一脚将下人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见到这种情形,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