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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六岁的少爷满脸惊骇哭的十分伤心。
紧接着婉宁看到了舅母陈氏。
舅母匆匆忙忙赶过来,只是扫了一眼痛哭的弟弟,立即就将视线落在婉宁身上。
婉宁看到了舅母关切的目光。
那目光真真切切没有半点的虚假。
寿氏也赶过来,看着哭个不停的昆哥,还有相见的沈四太太和姚婉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昆哥,这是怎么了?”舅母虽然说着话,目光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昆哥指向姚婉如,“她为什么欺负我姐姐?”说着又指向园子里的下人,“她们都眼睁睁地看着,她欺负我姐姐。”说着不停地抽噎,“母亲,我姐姐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她说我姐姐是没人认的东西?”
第五章求医
嚎啕大哭。
姚婉如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的哭声这样可怕。
震耳欲聋。
让人藏无处藏,躲无处躲。
沈家人边安抚孩子边看她,让她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不,她不能走,她有什么错?她就该教训姚婉宁,只不过是让那孩子不小心听到了而已。
姚婉如看向母亲,母亲目光里满是怒气。
姚婉如心里顿时委屈,这不怪她,谁会料到这个沈家的孩子突然跑回来。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寿氏忙开口解释,说着看了一眼姚婉如。
姚婉如早没了方才的气势,在寿氏的几次三番的暗示下开了口,“我没这样说,我只是说七妹妹身体没好,该回去歇着。”
“她骗人,她骗人。”昆哥边哭边喊。
所有人的目光这下子落在姚婉宁身上。
寿氏期望姚婉宁能替婉如说话,沈家人这时候最相信姚婉宁。
姚婉如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等着姚婉宁说话,寿氏柔声喊,“婉宁,婉宁……”
婉宁,婉宁……
寿氏眼看着姚婉宁张开了嘴,她憋着气听过去。这些年跟着沈家她没少赚银子,也是吃到了甜头,才想要赚把大的,有了本金也能像二嫂她们一样在外放利,谁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
“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知道怎么该乖乖听话……不过是没人认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婉宁重复着姚婉如的话,然后转过头看姚婉如,“五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姚婉如哆嗦着嘴唇,沈家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想硬着头皮接着骂七丫头,却又不敢,她空张着嘴唇。
“五姐姐,当着我舅母的面,你就不敢说了?”
“若是我,方才怎么说的,人在的时候我还敢怎么说。”
眼看着婉宁嘴角浮起的讥笑,姚婉如脸皮顿时发烫起来,这是在嘲笑她。
这次连寿氏都惊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婉宁怎么敢这样说话。
舅母。
婉宁叫她舅母。
沈四太太眼泪差点流下来,上次婉宁喊她舅母,还是她上京去看辰娘,婉宁趴在辰娘背上,扭得像一只肥肥的大青虫。
当时她想,这孩子真有福气。
后来辰娘被休,她依旧买了点心去看婉宁,点心却被退回来。
好不容易打通了寿氏来到姚家,怎么也想不到婉宁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要不是看到婉宁裙角下那双洗的已经掉色的绣鞋和摇头皱眉的童妈妈,她就会信了寿氏,以为婉宁被寿氏照顾的周到。
听得姚婉宁的话,本来哭声小了的昆哥又大哭起来。
沈四太太将昆哥搂在怀里,抬起头看寿氏,“六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婉宁?”
老太太那边还有客人,按理说这个时辰她该带着沈四太太去花厅里,就这样耽搁下来,老太太一定会问起来。
沈四太太攥紧了昆哥的手,向亭子走过去,寿氏忙上前阻拦。
从前是以为婉宁不愿意见他们,毕竟沈家是商贾之家,说不定会因此连累婉宁,现在婉宁叫她舅母。
就这两个字,她就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不伸手。
沈四太太一把推开寿氏,寿氏猝不及防差点被推摔在地。
几步路到婉宁身边,沈四太太觉得走的十分的顺畅,仿佛将多年压在心底的郁气一下子挥发干净。
到底是有沈家的血脉,不会任人欺负。
婉宁都不怕,她怕什么。
沈四太太几步到了婉宁身边。
婉宁也在打量沈四太太,一晃几年不见,舅母两鬓已经生了白发。
舅母不爱说话,她记得每次来姚家舅母都抱着食盒子放在她面前。
她和母亲回去沈家看外祖母,才知道舅母家里有个傻哥哥,外祖母寿辰上,她捧着点心给傻哥哥吃,沈家人都以为她丢了,所有人满大院里找她,后来她拉着傻哥哥走出屋子,他们两个光着脚笑的开心,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晚上母亲和乳母说,“看到婉宁那个样子,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婉宁也变傻了。”
母亲说完这话就后悔,抚着她的头发,“你舅舅、舅母过的苦,我还说这样的话。你啊,既然不怕你三哥哥,就多跟三哥哥说说话,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多孤单啊。”
可能是因为她在现代经常遇到这样的病患,那时候她虽然没有恢复从前的记忆,却不害怕这样的人。
“舅母,我们到一旁说说话。”姚婉宁拉住沈四太太的手。
沈四太太使劲忍着眼泪,“好,好,我们到一旁说话。”
寿氏却急得跺脚,“我们之前说好的,现在你是给我找麻烦,等你走了,长辈不止要责备我,婉宁也会被连累,你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
沈四太太被说的动摇,抬起头却看到姚婉宁目光坚定。
这孩子,怎么比从前还要坚强似的。
“婉宁,你这身子怎么样了?”
婉宁没有回沈四太太而是看着凑过耳朵的赖妈妈。
赖妈妈讪讪地缩回头。
婉宁这才仔细地看沈四太太带着的昆哥,昆哥那双眼睛看起来熟悉又亲切,她仿佛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说不清楚。
昆哥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你是我姐姐吗?”
婉宁点点头,“你是昆哥,舅舅的孩子?家中行几?”
昆哥很乖顺,“是,家中行六,我母亲说,你是我最亲的姐姐。”
听得这话沈四太太有些不自在,轻轻用手抹了抹眼角,然后柔声道:“昆哥乖,母亲和你七姐姐先说话。”
昆哥让乳母带到一旁。
婉宁才道:“婶娘怎么会过来?”
姚家是不会随便请沈家人的,这么多年一向如此。
“有位夫人病了,听说我给你三哥哥请的郎中很好,”沈四太太顿了顿,“就叫我过来问问。”
婉宁低声问:“跟三哥哥一样的病?”
沈四太太道:“一样又不一样,他们只是……让我将郎中找来,听说还请了会治病的庙祝。”
这一次姚家真是大费周章。
沈四太太不明白,“婉宁,你为什么会问这件事。”
因为,姚家也该尝尝被利用的滋味。
婉宁凑到沈四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话,沈四太太顿时一脸惊诧,“这可……能不能行?”
婉宁颌首,“舅母安心。”
沈四太太半信半疑地点头,“这样也好。”不管怎么样,也要外面人知道知道,他姚宜闻姚大人还有个长女。
……
主院的花厅里,姚老太太看向管事,“都准备好了?”
管事颌首,“老太太放心都妥妥当当的了。”
“你们做事,我不放心,”老太太讲究地抚平腿上的衣衫,“上次陈家老三和表兄来家中做客,才跟老太爷说了几句话,就听说七丫头落水了,还是陈家的下人将七丫头救上来,幸好,陈家和我们家是世交,这若是让外人知晓了,不知如何说法。”
钱妈妈低下头,“小姐们都在喂鱼,下人们一时照顾不周,也不知道怎么的,七小姐就……”
“知道她不顶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就别将她叫出来。”老太太意味深长,“闹出笑话,谁能担待的起?我们家和陈家是要结亲的。”
钱妈妈应了一声,“老太太说的是。”
话音刚落四太太姜氏进了门。
不等姜氏禀告,老太太便问,“李大太太呢?还没进门?”
姜氏点点头,“李大太太就走到门口,无论如何不想进园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姚老太太忙站起身,“有没有和大太太说,我们家里上下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弄出什么响动。”
“说了,”姜氏顿了顿,“李大太太说歇一歇就来。”
老太太要起身,姜氏忙去搀扶,“看来李大太太病的不轻。”
老太太瞪一眼姜氏,“若是病容易治,还会找到我们家?”
姜氏忙低下头不敢说话,其实哪里是找到了姚家,李御史被冤枉外放,这次朝廷翻案将他召回来,一路上李家遇见了沈家的商队,听沈家的伙计说了沈四太太家三爷的事,李家就打听了哪家的郎中这样厉害,这种病都会治。
不知道京里的三哥怎么听说了这些,写了封信给老太太,让老太太找沈家人给李大太太治病。
姜氏也奇怪老太太为了一个御史太太为何这样大费周章。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这沈家真是,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不顶事,商贾之家没规矩,到底是靠不住。”
“来了,来了。”
管事妈妈进院送信。
看到老太太皱起眉头,姜氏忙问,“哪个来了?”
第六章别停啊
“李大太太和沈四太太都来了,正往这边走呢。”
老太太这才松口气,看向愣在旁边的姜氏,“快出去迎啊。”
姜氏这才“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带着人匆匆忙忙出了门。
李大太太穿了一件酱色褙子,规规矩矩梳着圆髻,四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十分的苍老,让人搀扶着向前走。
沈四太太跟在旁边,两个人低声说着话。
老太太看到李大太太立即起身,“盼了几日可算是来了。”
李大太太一脸歉意,有气无力地回应,“让老太太惦记了。”
下人搬好了椅子,李大太太欠身坐上去,却立即又站起身来。
老太太忙招手吩咐下人,“快,快,再加块软垫来,李太太坐着不舒服。”
李大太太摇摇手,抬起憔悴的眼睛,“就是这个病,坐不得。”
寿氏盯着李大太太看,真奇怪,还有人得这样的病,吃了东西会吐,椅子也坐不得,听说晚上也不怎么睡觉,人瘦得一阵风就要吹散,前阵子已经病得连门都不能出。
寿氏正想着,李大太太已经转头恳切地看向沈四太太,“听老太太说,四太太认识好郎中,不知有没有请来。”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沈四太太。
今天最要紧的事是给李大太太看病。
老太太看向沈四太太,按理说都安排好了,请个郎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个沈家的态度好像不温不火。
其实能不能治好李大太太的病是小事,只要表面上尽心尽力就能让李家感激。
李大太太的娘家在泰兴,这是多好的机会,别看李大人获罪之前只是个御史,现在翻了案必然前途无量,否则儿子也不会写信回家,让多多照应李大太太。
李大太太一脸的期盼,老太太板着脸仿佛沈四太太说出让她不满意的话她就会大发雷霆,姜氏面露不忍,寿氏则是目光闪烁,就连哭红眼睛的姚婉如也是好奇地打量着李大太太和沈四太太。
沈四太太停顿了半晌才叹口气,“不是我不请来,只是……”
李大太太目光顿时黯淡下去。
老太太皱起眉头,“有什么难处?”
沈四太太刻意看了眼寿氏,寿氏觉得奇怪,沈四太太的模样像是她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早就吩咐沈家将郎中请来,可是确然不见郎中的影子,她以为等李大太太到了,沈四太太就会让下人去请,谁知道沈四太太会有这样一番说辞。
沈四太太道:“也不是难处,只是,那不是寻常的郎中或是太医,不轻易给人治病,而且治病的法子也和寻常人不同。”
李大太太顿时看到了希望。
“我这病看了多少御医和郎中,从京城到扬州又来泰兴,能请的都请了,也不见有起色,”李大太太眼睛里满是血丝,“我早知道,我这样的病,定然要找这样的人才能治好,说不得这次真的找对了人。”
老太太欠起身子吩咐沈四太太,“既然大太太都这样说,你还有什么为难,只管让人过来诊治就好。”
辰娘被休事关两个家族,按理说从此之后沈家和姚家就是形同陌路,是他们放不下婉宁,老爷和她始终没有和姚家人撕破脸皮,他们是压着一口气,姚家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对他们呼来换去。
沈四太太道:“若是这样简单就不叫不寻常了。”
听沈四太太这样说,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都来了兴致,想要知道这个郎中到底会怎样治病。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沈四太太说话。
沈四太太道:“怎么治大太太的病,那人倒是跟我说过一些,让我先做了,看看有没有效用。”
老太太眉头锁的更紧,“这也能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