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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贺老太太得了风疾,都是静瑜在床前侍奉。
蒋氏点点头吩咐下人将方子拿来。
蒋静瑜坐在锦杌上仔细地看着,丫鬟过来剪了灯芯。
看着蒋静瑜。蒋氏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起来。
……
“蒋家小姐过来了,给老太爷送了方子。”张氏听着银桂禀告。
张氏点了点头,等着丁妈妈过来说话。
半晌丁妈妈才进门。“七小姐将孙妈妈和丹桂送去了柴房,让从泰兴过来的婆子审问。”
用泰兴过来的人。这样她就不知道柴房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孙妈妈和丹桂可怎么办?”银桂不禁着急起来。
“怪她们自己,”张氏皱起眉毛,“我说了多少次,在我身边做事,不要出什么差错被人抓住,既然是我身边的人,就要比别人更谨慎……”
银桂跟着点头。
是她们疏忽了,可谁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婉宁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张氏问过去。
“七小姐在忙着做茶叶的生意。今年的茶选就要开始了……”丁妈妈说着看向张氏,“沈家几个铺子都要改成茶铺。”
真的要靠着茶叶赚大钱。
张氏不做声,谁都想要在盐和茶上发家,可不是人人都能将路子走通,沈家曾是扬州府有名的盐商,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家业日渐衰落。
京里卖茶的铺子已经不少,不管用出什么花样都不新鲜,她就看姚婉宁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沈氏都没有做起来的铺子做火了。
张氏擦了擦眼角。“去跟老爷说,我亲手熬了莲子米,请老爷回来吃。”老爷最喜欢吃莲子米。尤其爱她熬的味道,她这样让人去请,就等于是放低了姿态,老爷应该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丁妈妈从屋子里退出去,张氏看向银桂,“将我那件银红四合如意的小袄拿来换上。”
她置办冬天的衣裙,老爷看上了那银红色的蜀锦料子,她依着老爷的心意做了件小袄,就压在箱子里还从来没穿过。
张氏换好衣服。丁妈妈也从书房里过来,“太太。”丁妈妈道,“老爷从七小姐屋子里出来又去了老太爷那里。现在就叫了幕僚在书房里商量政事。”
丁妈妈婉转地表达着意思。
也就是说,老爷不会过来。
张氏道,“秦姨娘、杨姨娘那边说一声,让她们早早歇了。”
姨娘那里不能去,老爷最后还是要到她屋里来,只要老爷过来,她就有法子将老爷哄住。
丁妈妈下去安排。
张氏就坐在暖炕上做针线。
缝的是欢哥的小衣服,小小的衣衫看起来是那么的精致,灯下的张氏也变得柔和起来,张氏慢慢地做着,耳边传来银桂的声音,“太太,太太您去歇了吧,七小姐那边的下人伤的厉害,让老爷请了两次郎中,听说七小姐也受了些伤,老爷让人才送了伤药过去。”
姚婉宁这是在她头上浇油,为的就是让老爷时时记得这次的凶险。
“老爷让人在书房里准备了被褥,要在那边睡了。”
张氏看向沙漏,方才还昏昏欲睡,现在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
婉宁将郎中拿来的药粉给落雨上好,落雨很快就睡着了,婉宁这才放心回到暖阁里歇下。
刚刚躺在床上,就听到外面童妈妈的声音,“小姐刚刚睡下。”
然后是管事妈妈的声音,“老爷让奴婢送来压惊的药,若是小姐睡不安稳,妈妈再将药给小姐吃下,保准能让小姐睡到天亮。”
童妈妈道:“小姐若是还不能安睡,我就拿过去用。”
管事妈妈点点头,“辛苦妈妈照应。”
婉宁听着管事妈妈离开时的脚步声,片刻功夫童妈妈就进来道:“小姐,人已经走了。”
这下可以落栓了。
“您怎么知道老爷会让人过来。”
父亲的神情很是自责,为了让他自己心里舒坦些,定然会多关切她,这一直都是祖父、父亲思考的方式。
她不是母亲,没有对寄予幻想,所以看得更清楚。
“也不知道贺大年那边怎么样了。”婉宁低声道。
“小姐放心,定然不会出差错。”童妈妈掖了掖婉宁的被子。
婉宁笑着闭上了眼睛,暖暖的被窝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贺大年没有睡觉,两只眼睛熬得通红,不停地倒茶来喝。
“你去歇着吧,这里我盯着就好。”焦无应说着向四处看去,伙计们都已经昏昏欲睡。
贺大年抿了抿嘴,“不行,小姐交代下来的,我哪里能假手旁人,小姐跟这小老儿打了赌,我到底看看这小老儿有多少的本事。”
焦无应不禁失笑,“是小姐吩咐的,让你去歇着,我在这里等,这两日铺子都要开了,小姐定然会来看,你没有精神怎么护着小姐,别又出了昨日的事。”
贺大年的眼睛顿时瞪起来,很快却又低下头,焦掌柜这话说的没错,贺大年站起身,“那这里就交给焦掌柜。”
看着贺大年带着人离开,焦无应不禁笑起来,还是小姐最了解贺大年的心思,若不是小姐教他这样说,他还劝不走贺大年这个倔脾气。
焦无应刚想到这里,只听屋子里传来呼声,“出来了,出来了。”
顾不得询问,焦无应立即向屋子里跑去。
最后一样东西。
将这样东西做好了,沈家的茶铺子就要开张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蒋小姐
昨晚一夜都没安睡,两天的觉攒在一起,婉宁觉得比往常睡的更沉了些,再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
婉宁才从床上坐起来,外面的落英听到响动立即进来服侍。
“落雨怎么样了?”婉宁问过去。
“已经好多了,”落英脸上有了笑容,“疼得也不比昨日,正在床上歇着,小姐就放心吧。”
婉宁点点头,穿好衣服去看了落雨,然后吩咐童妈妈将花盆拿过来。
“也就是我们小姐会想要种这些东西,”童妈妈仔细地看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小姐种的到底是什么。”
“花厅大,就摆在这里,过几日等养好了,再挪进我房里。”难得她今天有时间来摆弄花草。
“蓝凡五种,各有主治,惟蓝实专取蓼蓝者……这应该是菘蓝。”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婉宁转过头去。
穿着鹅黄色氅衣的女子笑着站在那里,皮肤白皙而细腻,眼睛十分的明亮,氅衣上的一层白狐的领子,贴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都多增了暖意。
婉宁还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女子见了还会觉得惊叹,不知男子见了会如何。
“那是大青,是要用做大青叶吗?菘蓝利咽,大青叶解毒化斑。”
懂得草药的人才能认出菘蓝和大青叶,婉宁点点头。
蒋静瑜先向婉宁行礼,“我是蒋姨奶奶的侄孙女,叫静瑜,家里都唤我瑜姐儿。”
婉宁还礼过去,“姚家行七,都叫婉宁。”
两个人见了面。蒋静瑜就走上前来。
“我在家中也种草药,”蒋静瑜将小小的土铲递给婉宁,“不过到冬天就没有了。你是怎么做的,现在还长得这样好。”
说是蒋家人。仔细看起来真的和蒋姨奶奶有几分的相像,只不过比蒋姨奶奶更漂亮些。
年纪相仿,有都知道药理,说话就轻松很多,婉宁道:“入秋之后就在暖房养着,屋子里有了地龙这才搬过来。”
“怪不得,”蒋静瑜笑着道,“扬州很少有人家烧地龙。”
“你住在扬州?”婉宁问过去。
蒋静瑜颌首。“其实我知道七小姐,在扬州的时候听秦伍先生说了,秦伍先生坐堂的药铺就在我外祖母家药铺的旁边,后来整个扬州城都在传,有一位小姐不用药石就能给人治病。”
原来是听秦伍先生说的。
蒋静瑜认真地看着婉宁,“昨晚进京就想去看七小姐,”说着微低下头,“我这个人存不住话,我就是想知道,不用药石也能治病。这……是真的吗?”
婉宁点头,“是真的。”
蒋静瑜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很是高兴。蹲下神来问婉宁,“我看你还有不少盆,下人也不懂得这些草药,我能不能帮帮你。”
听着蒋静瑜柔软的声音,婉宁点头,“你不嫌脏就来做。”
“不怕,”蒋静瑜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要种大青和菘蓝。京里冬天会经常用这样的药?”
大青叶和菘蓝一起配伍用,被认为有抗病毒的疗效。来到古代的时候她还想,如果她那个死党过来一定能很顺利的大展手脚。
因为她是学中药制剂的啊。
她只是帮着死党一起复习的时候耳听目染地学了些。
蒋姨奶奶的家人。她不认识,小时候也只是听母亲说了一些,蒋姨奶奶的父亲和伯父好像是很有骨气的清流,蒋姨奶奶的母亲病入膏肓,家里已经断了米粮和药,祖父伸手帮忙,这样才将蒋姨奶奶纳做了妾室,谁知道才过了几个月,蒋姨奶奶的族兄就从大牢里放出来,说什么也要将蒋姨奶奶接走。
可是那时候蒋姨奶奶已经快生产了。
蒋姨奶奶提起这样的事,也不避讳,只说万般皆是命,如果几个族兄能早些出来,她们母女也不会落得那样田地。
“都是为了你五叔,”母亲那时候跟她说,“要不是你五叔,蒋姨奶奶说不定就走了。”
婉宁侧头去看蒋静瑜。
蒋静瑜提起草药的时候眉毛自然而然地翘起来,是真的对药理感兴趣。
婉宁道:“两种药虽然都能清热、解毒,但是合用在一起,相补相助,能解全身的热毒。”
“七小姐这是在哪本医书上看到的?我外祖母家里有许多医书,我却没见过。”
婉宁摇头,“不会没有,只不过不是这样的说法,你看了没有在意罢了。”
蒋静瑜点点头,目光仍旧留在婉宁种的草药上。
“我也想种两盆,”蒋静瑜道,“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等到明年暖和的时候,”说着又道,“不过暖和了就不能种在花盆里,种外面也就是了。”
“为什么夏天不能种?”婉宁看向蒋静瑜,“夏天可以种薄荷、藿香、金银花,放在啊花盆里一样好看。”
婉宁说着站起身,“你若是喜欢,拿两盆大青回去,就算不服用,也可以用来涂眉毛。”
蒋静瑜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看着下人搬了两盆大青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见到妹妹就跟妹妹要东西。”
两个人相视而笑,看着屋子里没有旁人,蒋静瑜道:“婉宁,你……还记得你外祖母吗?”
蒋静瑜嘴里说的是她的亲外祖母,所以才会这样小心翼翼。
婉宁没有说话。
蒋静瑜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在扬州时,听说沈老太太身子不好,还让人来我外祖母家请坐堂郎中过去。”
外祖母身子不好了?为什么沈家没有送消息进京?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故意瞒着?
婉宁问过去,“知不知道是什么病?”
蒋静瑜道:“听说是内风所致的头疼……”
话刚说到这里,下人过来道:“小姐,姑奶奶请您过去呢。”
蒋静瑜点点头向婉宁告辞。
蒋静瑜走了,婉宁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净了手坐在暖炕上。婉宁看向童妈妈,“妈妈觉得蒋家小姐怎么样?”
童妈妈想了想,“奴婢也见过许多家人的小姐。蒋家小姐看着就让人喜欢,说话又十分的直率。也和小姐说的来,听说在扬州也小有名气,”说着顿了顿,“小姐觉得呢?”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不能简简单单地就说一声人的人品如何,尤其是到现在为止,她对蒋姨奶奶并不信任,蒋小姐虽然直率。却很聪明,不想舅舅一家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舅母那种才是真正的直率,好的坏的都摆在脸上,到了关键时刻一着急却说不出话来。
婉宁道:“慢慢来吧,蒋小姐一时半刻不会离开京里,不要因为蒋小姐说起了扬州和沈家就太过松懈。”
童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小姐怎么知道那个蒋小姐一时半刻不会离开京里。”
“我们出来的时候蒋小姐的丫鬟正拉着院子里的小丫鬟说话,我让落英问了问,蒋家下人打听的都是京里的规矩和气候。现在又是冬天,起码要等到明年春夏才会坐船回去扬州。”
这种季节不能坐船,车马劳顿的来到京里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蒋姨奶奶。
蒋家要有些大动静。
童妈妈静静地听着。没想到才说了几句话,小姐就会知道怎么多。
“蒋家小姐也知道我不少的事,知道我懂得药性,真的会不用药石给人看病,还知道我心里惦记着沈家。”
这些事她也不用遮掩,反正是迟早让人知晓的。
婉宁吩咐落英,“给我磨墨,我写封信去扬州。”
……
安怡郡主的帖子送到张氏的手上,张氏看着帖子上写的名字。
她和婉宁两个人。
安怡郡主请她和婉宁去宴席。
张家和安怡郡主没有什么交情。安怡郡主真正要请的是婉宁。
银桂道:“要不然太太就说身上不舒服要留在家中,让七小姐自己去安怡郡主那里赴宴。”
这样说。正好应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