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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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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好了留在房中,看整整一天吐血剧情的准备。 
  但我准备我的,他们有别的计划。 
  「爬山!运动一下不错啊。」 
  成宫亮拗着安燃。 
  安燃答应了,惹出成宫亮一阵呼唤尖叫,他不惮地扑上去,亲吻安燃的脸颊。 
  我也很奇怪,自己竟能受得了,眼睁睁看着他抱住安燃。 
  推开他。 
  我在心底叫,用目光请求,安燃,推开他。 
  这次玩的太过分,我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坚韧。 
  我那么拼命的无声呼救,却知道安燃不会如我所愿。我一定错的十分厉害,所以安燃无法释然。 
  我猜他被我伤得过多,失望过多,才总试图寻找种种办法刺激我醒悟。 
  可悲的是,我痛得醒悟过来,却找不到方法,让他知道我痛醒了。 
  他不再信我。 
  安燃让成宫亮把他当所有物一样拥抱,允许成宫亮亲他的脸颊和额头,还要双双出门。 
  我知道尊严被踩碎,但我不理会。 
  我不能让这个狂妄无知的小子,夺走安燃。 
  「安燃,」我追在他们身后,强作冷静,「我也要运动一下,一起吧。」 
  成宫亮灿烂的笑容,顿时不满下沉。 
  他算什么?不如我脚下一颗沙。 
  我只在乎安燃的脸色。 
  我哀求期待地看着他。 
  安燃说,「君悦,一场相识,给你一个中肯建议。你根基未稳,应该回公司工作。」 
  我说,「不,我不去。我跟着你。」 
  安燃不以为然,「确实,你不缺人手车辆,是可以派个车在后面跟踪我们。」 
  我怔住。 
  成宫亮眉飞色舞。 
  我澄清,「我要跟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安燃沉默。 
  半日,他缓和地说,「君悦,你别这样傻。」 
  不,不! 
  我忽然激动起来,拼命摇头。 
  我要这样,偏要这样。 
  我本来就傻。 
  安燃说,「君悦,我把公司交给你,但没把自己也交给你。」 
  他说,「你是公司的老大,并不是我的老大。」 
  犀利的视线,刺得我好痛。 
  安燃轻叹,「你总以为自己变了,其实你没变。」 
  我讷讷急着分辩:「有的,其实有的。」 
  他说,「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却从来没有想过,凭什么我应该是你的所有物。」 
  「安燃,」我结结巴巴,「安燃,我没有,我不知道……」 
  「你总是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断摇头,哀求地看着他,「安燃,你可以教我,你说清楚,我可以改。」 
  安燃又沉默。 
  他彷佛不忍心,静静凝望着我。 
  我记得这目光,每次发怒而心软前,他总这样默默挣扎。 
  「安燃,」我走到离他最近的地方,仰起头来,轻轻唤,「安燃。」 
  安燃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听见叹气,我顿时充满莫名信心。我最爱,最爱他的无可奈何。 
  安燃问,「君悦,是不是我教了你,说清楚,你就能记住。」 
  我坚定点头,「是,保证。」 
  安燃说,「你会用心听?」 
  我几乎喜极而泣,咬着唇,不许唇瓣颤抖,很认真,「你说。安燃,只要你说,我会用心,我会记住。」 
  一定,一定。 
  我真的,值得被你给予最后一次机会。 
  你说的话,从此都会被我牢牢记住,不再当成耳边风。 
  安燃对我真的缺乏信心,我说得如此坚决,他仍扫我一眼,沉声再问一次,「你真能记住?」 
  我用足全身力气,点了一下头。 
  安燃沉吟后,才下了决定般,说,「好,我只和你说一句。」 
  我屏息以待。 
  连成宫亮也露出一脸紧张,等着安燃开口。 
  于是,安燃总算大发慈悲,给了我一句话。 
  安燃说,「君悦,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再也不是了。」 
  我失去了呼吸。 
  脑子一下空白,彷佛谁仰天等待着一场甘露,却毫无预兆地被一道闪电劈中。 
  我僵硬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僵硬着,空白到极点,连安燃转身走了,也不知道应该去追。 
  「安燃!安燃!」成宫亮倒是追去了,临走之前,还扭头提醒我,「喂喂,这句话很要紧,你答应过的,千万要用心记住。」 
  我没有答他。 
  没有知觉。 
  整个世界都空了。 
  只剩下一句话。 
  我亲口答应用心记住的话,安燃送给我的。 
  安燃,不再是何君悦的所有物。 
  一句话,足以把我的世界打得七零八落。 
  我呆立原处,蓦然傻了一样狂笑起来。 
  他还是那个安燃,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安燃,依然可以一句话,就把何君悦打下地狱。 
  我越来越悲痛莫名。 
  却也越来越爱他,越来越发觉,无法失去他。 
  我不懂,真的不懂了。 
  站在房前,被寂静包围着,宛如一切不过是梦,大概安燃从未回来,我只是太累了,酒喝得太多,才作了一个结局太伤心的噩梦。 
  这样一个噩梦,还不如不入梦。 
  我痴痴迷迷地想,就那样站在房前,懵懂猜着刚刚从眼前消失的背影是否真的是安燃?但明明我昨晚看见他,从浴室里出来,身淡淡的热气,似乎从未离开,让我快乐到放声痛哭…… 
  想起昨晚,我五指勾起狠狠抓住了自己胸襟,对自己惊惶的说,不是梦。 
  因为心疼。 
  能让我心疼到如此,除了安燃,没有别人。 
  我艰难地喘息着,受伤野兽似的蛰回床边。双膝都在发软,我坐下,让自己无声无息陷在软软的床垫里。 
  那是安燃睡过的地方我恍若忽然发现,迟疑着用手去抚。 
  冷冷的,温度已经散去,像安燃昨晚并没有在上面躺了一夜。但我知道,他确实曾在那,和我贴得近,热气一丝一丝透过来,我都能嗅到属于他的气味。 
  才过了多少秒,怎么会变得那样快? 
  太快了。 
  我极不安,自己也不知道害怕什么。或者变得太快的,只是我,昨晚之前,我还笃定的认为再见不到安燃是世上最大的折磨,现在我又发现,原来我爱的人另有新欢,才是最最伤人的。 
  又是我错? 
  仍是我不可救药,自作孽? 
  安燃,安燃,我不明白。 
  不知是不是冤孽,当我再一次独自伤心的恨不得去死时,来拯救我的又是同一个人。 
  林信。 
  我根本不知道他进了门,懵懂中被人推了一把,才发现林信熟悉的脸就在眼前。 
  林信半跪在床前,从下往上,看着我低垂的脸。 
  看见我有反应,林信才开口叫了我一声,「君悦。」 
  「林信,」我怔怔说,「安燃回来了。」 
  他说,「我知道。」 
  我说,「他还带了别人回来。」 
  林信沉默了一下,「是的。」 
  我苦笑。 
  大家都知道什么,彼此间默契十足,只有我。 
  就我够傻。 
  我问,「你来干什么?」 
  林信又沉默,隔一会,柔和地说,「君悦,我陪你回公司。」 
  回公司?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不可思议之感。 
  我摇头。 
  凭什么? 
  安燃回来了,他都不去,凭什么要我去? 
  可笑。 
  我累死累活保卫山河,他和别人游山玩水? 
  没道理。 
  何君悦,向来是被庇护在羽翼下,享受着别人抢来的战果,无忧无虑的那个。 
  我,怎会是当安燃靠山的料子? 
  林信却说,「君悦,听我说,公司需要你。」 
  我冷笑,「公司从来没有需要过我。」 
  林信严肃起来,「你如果不回来,怎么保护安燃?」 
  我说,「安燃什么时候需要过我的保护?」 
  从前竟会听林信胡说八道,真可笑。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蠢,安燃,安燃是什么角色?他需要我保护?他只需要一个供他用不同方法逗着玩弄的何君悦。 
  「现在。」 
  「什么?」 
  「君悦,」林信说,「你必须回去。」 
  他说,「公司出事了,需要老大回去处理。」 
  我盯着他。 
  林信的表情很认真「这事关乎安燃生死。」 
  我心脏猛地一顿。 
  他说,「君悦,你可以一时怒气,真的不理会。但我不希望你日后为此后悔。」 
  他问,「你怕不怕安燃没命?」 
  我说,「你骗人。」 
  林信一字一顿,「我不拿这种事玩。」 
  林信说,「君悦,我不是你。」 
  这人真绝,此时还不忘拿剑狠狠刺我一下。 
  更绝的,是我。 
  被他刺了,还要听他的话。别无他法。 
  林信问,你怕不怕安燃没命? 
  我当然怕。 
  听他这一问,我心都颤了,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又被逼上梁山。 
  我和林信一起回公司,阿旗当然也少不了跟来。 
  三人同车,还在路上,我就忍不住了,问林信,「到底什么事?」半信半疑,又惊又惧。 
  林信把司机和后座之间的隔音玻璃升起来,沉吟。 
  他问我,「方标,你记得这个人吗?」 
  我茫然。 
  阿旗解围,提醒道,「君悦少爷,开会的时候见过的,他眼角上有道疤痕,大家叫他狼眼标。」 
  我这才隐约有点印象,点头,问,「怎么?他和安燃有什么关系?」 
  林信说,「阿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够冷静。前几日为了一点口角之争,火气上来,对一个泊车小弟动了手。那家伙被阿标踢断了两条肋骨,没想到跌倒时碎肋骨插入脏器,送到医院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明白过来。 
  这般斗殴,在黑道原来就是家常便饭。不过出了人命,处理起来难免多点花费。 
  我问,「对方家里还有什么人?要赔多少?」 
  林信说,「钱不是问题。但那人是宁舒下面的小弟,平常干点跑腿的杂事。」 
  我皱眉。 
  牵扯到宁舒,问题就有点不妙了。 
  我问,「宁舒拿这个向我们找碴?」 
  林信看我一眼,说,「昨晚你也在场。他在我们面前玩得如此尽兴,这件事却一个字也没提。」 
  这当然不是好消息,只看林信的脸色,就知道宁舒这不提,比提更难应付。 
  阿旗可能在林信见我前就已经和林信沟通过,在一旁说,「警方今天早上破门而入,抓走了阿标。」 
  林信说,「杀人罪名成立的话,阿标这辈子都要吃牢房了。」 
  我问,「警察查得如何?有证据吗?」 
  「问题就在这里。」林信沉着脸,「警察还找到了证人,事发时,刚好经过后巷,还看到阿标的脸。」 
  车内沉默下来。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案子,有关键证人,是很要命的。 
  我想了一下,冷冷说,「种瓜得瓜,杀人偿命,他做了这事,还蠢到被人看见,真要坐牢也是天意,有什么好愁?最多给他家人一笔钱,叫兄弟们帮他照看一下。」 
  此话一出,林信和阿旗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看我。 
  我大不自在,心情更糟,反直视着他们,「你们也是黑道混的,自然知道这一口好菜,就是准备配着牢饭吃的。现在却兔死狐悲,适应不过来?阿旗,难得连你也这么感性。」 
  「君悦,」林信冷着表情,硬邦邦说,「阿标是我们这边有资历的兄弟了。」 
  「那又如何?」 
  我不在乎。 
  别说什么狼眼标,就算眼前的林信、阿旗,我都不在乎。 
  而我在乎的那唯一一个,和另一人去了爬山游玩。 
  为了什么,我要又惊又怕地被唬上车,处理这些离我很远的血腥和死亡? 
  「君悦少爷,罪名一旦成立,阿标会被判无期徒刑。」 
  或者安燃是对的,我不但任性,而且确实自私。 
  别人死活,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我不管他有什么资历,反正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人做事,就应该一人当。希望他以后在监狱里收敛脾气,不要再惹是非。」我咬牙,说得无情无义,没心没肝。 
  「你就不担心他会用安老大来换自己的自由?」 
  我一惊,「林信,你说什么?」 
  林信说,「阿标如果知道自己要坐一辈子牢,作为交换,说不定会转做警方证人,指证安老大。」 
  「安燃?」我问,「他有什么本事,能够指证安燃?」 
  「君悦,阿标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他有这个本事。」林信斟酌了用词,试图用和缓的语气,「有一次安老大办事时,打伤了一个人,阿标亲眼看到。」 
  阿旗说,「安老大一向谨慎,很少亲自办事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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