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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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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她,「这是干什么?」 
  她摇头表示不清楚,说,「安先生的吩咐。」 
  我看着纸上触目惊心的红叉,哭笑不得。 
  我从一个容器,又变成了一个被调教的物件? 
  安燃,何君悦虽然没出息,但还未下贱到这种不堪的地步。 
  下一顿饭送来,我依然我行我素,按着自己胃口,挑自己爱吃的吃。 
  护士依然叹一声,做出无可奈何的馍样,掏出红笔。 
  又一个叉。 
  一连三天,早中晚三顿,纸上多了九个鲜红大叉。 
  刚好一排,煞是整齐。 
  不出所料,安大公子又大驾光临。 
  他一出现,例行抱我上秤,大概计出来的数目不太满意,所以目光也不太温柔。 
  岂是不温柔,简直阴冷。 
  偏我被他双臂抱着,竟还觉得暖。 
  他笑,「君悦,为什么不吃饭?」 
  我很无辜,「我吃了,只是吃不了这么多。」 
  「你吃得太少。」 
  「但是我已经吃饱了。」 
  他把我放回病床,目光从上而下,扫着我的脸。 
  他叹,「君悦,你真是傻气得可怜。」 
  我痴了片刻。 
  他今天心情一定很好,居然肯陪我回味这么多过去的句子。 
  清清楚楚的对白,很久很久前,已经说过太多遍。 
  他一遍遍哄我吃饭,一遍遍抱着我称重,一遍遍对我无可奈何地叹。 
  安燃,你既然已经不心疼,为什么还要在乎我吃多少,有多重? 
  是不是,你还没有把过去全部忘记? 
  我记得十分,你也许,也能记得一分? 
  但他却回头,指着墙上的牛皮纸,说,「九个不听话的纪录。」 
  「我已经尽量吃了。」 
  「我要罚你。」他轻轻地说,唇边还带笑。 
  我无声地看他。 
  你罚吧。 
  你罚过我很多很多次,因为我挑食,因为我不读书,因为我惹祸,因为我淘气,因为我不讲理。 
  安燃,你把我撕得血淋淋,今天,为什么却让我再三想起过去的你? 
  你罚吧。 
  我只恨自己,不争气,仅仅一个思潮起伏,就几乎热泪盈眶。 
  他看见我眼中湿润,转身又在纸上画了一个红叉,说,「我说过,你的眼泪不值钱。」 
  于是,眼泪断然滑落。 
  我说,「安燃,我不吃饭,不是娇气,是因为我胃不好。」 
  他反问,「那又如何?」 
  我说,「安燃,我的胃,是当日为了求大哥放你一马,几天不吃东西饿坏的。」 
  他神色不变,依然一句,「那又如何?」 
  我词穷。 
  难堪到极点。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 
  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在他面前这样窘迫。 
  他说,「君悦,下床,脱衣服。」 
  语气平静,但威严。 
  情色的命令,我却听不出丝毫暧昧。 
  我看着他。 
  他不容忍任何迟疑,忽然把我拉下床,撕去我身上衣物。 
  狠狠的,没一点犹豫。 
  我赤身裸体,站在那里,看着他解皮带。 
  皮带抽过的时候,带着风声。 
  第一下已经让我几乎疼晕,我蜷缩在地上,抚着被抽到的手臂。 
  第二下,又毫不留情地抽下。 
  皮带抽在赤裸的皮肤上,很疼。 
  别致的男式皮带扣,法国名师欧布设计,意大利真皮,纯手工制造。 
  全球限量一千条,专供收藏,非常昂贵。 
  我不知道他还留着这条。 
  当年我刚刚买来,得意炫耀。 
  给他看,他说,「君悦,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我听了,大为扫兴,把刚刚才系上的奢侈品从腰间一口气抽出来,千方百计逼他系上,宣布,「我就要你由简入奢。」 
  这份礼物,他收得很无奈。 
  我不知道,他会保留至今,把它系在腰上。 
  把它,抽在我身上。 
  十下。 
  我用手抱着头,用赤裸的手臂和背,默默承受。 
  疼。 
  又疼,又冷。 
  为什么,安燃? 
  为什么,你要在从前,给我那么多往事,那么多纵容,那么多幸福? 
  我想通通还给你。 
  一点不剩。 
  我很疼,疼到哭不出来。 
  十下过后,他半跪下来,专注地看我,「告诉我,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吗?」 
  我摇头。 
  「说出来,君悦。」 
  我从齿缝挤出他要的答案,「不是。」 
  他心满意足,站起来。 
  「安燃。」我叫住他,咬着牙说,「把我的皮带,还给我。」 
  这口气实在无礼。 
  他已经是安大霸主,何君悦还有什么资格对他用祈使句。 
  如果皮带再抽下来,一点也不必意外。 
  结果,他没有再动手,也没有还我皮带。 
  安燃说,「皮带我留着有用,这个还你。」 
  一串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玩意,落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白金链,镶钻椭圆挂牌。 
  熟悉的亲切感,让我身上伤处更痛。 
  他还给我。 
  还得好。 
  应该还。 
  挂牌上面,刻着君悦二字。 
  安燃,你带着它,就表示你是属于何君悦的。 
  只属于何君悦。 
  安燃,你愿意戴着它吗? 
  我记得,你承诺愿意。 
  我真粗心,当初竟忘追问—句,那个愿意的年限,是不是永远。 
  如今,已经不须问了。 
  不是的。 
  不是永远。 
  次日,很迟才醒。 
  再一次领教娇嫩的身体多不适合目前状况,不过被皮带抽了十下,过了一个晚上,睁开眼,竟还是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痛。 
  我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到底被人发现已经醒了。 
  护士立即端了饭菜过来,请我坐起。 
  墙上的牛皮纸,上面十个殷红的叉,不知道被谁用蓝笔在中间画了一条线。 
  说明此帐已清。 
  一目了然。 
  新送来的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饭,也很简单,一大碗放了肉末的稀饭。 
  倒不是我讨厌的东西。 
  护士谎,「君悦少爷,动筷吧。」 
  她说动筷,却递给我一个勺稀饭的勺子。 
  我不由扯唇一笑。 
  原来只要细心观察,总能发现身边的言行不一。 
  她说:「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我问,「何以见得?」 
  「你在笑,不是吗?」 
  能说什么? 
  只能说;「是。」 
  但我不接勺子。 
  护土问,「怎么了?」 
  「不想吃。」 
  「为什么?」 
  「没心情。」 
  「是没心情,还是没胃口?」 
  真是所谓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颇为奇怪,她居然没有立即拿出红笔在纸上留个叉。 
  「是没心情,还是没胃口?」她温温柔柔,再问一次。 
  「不,我只不过在摆少爷架子。」 
  她愣了一下。 
  可能想不到,我会这么配合,给她一个最切中要害的答案。 
  效果很好。 
  她连红笔都不用了,直接出门。 
  不用问也知道是去直接报告老大。 
  我等着。 
  虽然手有点颤,但是我等着。 
  安燃,没人可以这样逼我,大哥都不能,何况你。 
  看来我的回答踩中了对方尾巴,安燃来得很快。 
  一进门,首先就一句嘲讽,「君悦少爷发脾气了?」 
  我冷冷回他,「我不是君悦少爷。」 
  你说的,我已经不是了,从前的君悦少爷。 
  你逼我说的。 
  安燃站在床头,有趣地环起手,「那你摆什么少爷架子?」 
  我继续回他,「俗语说皇帝口,乞丐命。连乞丐都能奢望一下皇帝的享受,不是少爷的人就不能摆少爷架子?」 
  安燃被逗乐了似的呵呵笑,笑罢了,说,「君悦,你这个脾气,真是可恶至极。」 
  从前的安燃,从不这样笑。 
  安燃的笑很醇厚,很自然。 
  他曾经说,「人是万物之灵,应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嬉笑怒骂,只要是真的,就是好事。」 
  他喜欢说「万物之灵」四字。 
  仿佛做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也许他真的曾经这样认为。 
  结果,害我也曾经这么相信。 
  现在,我听他呵呵笑声,却知道他怒了。 
  嬉笑怒骂,不再是真的。 
  我抬头看他。 
  他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我看你什么时候解皮带抽我。」 
  他还是清淡一笑,黑得发亮的眸子,十分压迫人。 
  那目光无声无息,令人心悸。 
  宛如他是猎人,我是猎物。 
  猎人在考虑用哪种方法宰杀猎物。 
  哪种方法,最迅速,或者最有快感? 
  我迎着他的目光,虽然那很痛。 
  心痛。 
  假如他不是安燃,我不会这样心痛。 
  假如我不是君悦,我不会这样心痛。 
  「君悦,」安燃问,「我把你惹火了,是吗?」 
  低沉的声音,很悦耳。 
  那么温柔。 
  看,他知道我抵抗不了什么。 
  他坐下来,坐在我的床边,端起碗,拿起勺子。 
  我深深,深深地,吸气。 
  不必期待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傻傻憧憬的,没有实现的可能。 
  重逢的第一秒,他已明白告诉我。 
  我却没料到,相信一个证据确凿的事实,也会这么困难。 
  半勺稀饭送到嘴边。 
  不过被轻轻一触,我就浑身一震。 
  「至少吃一口。」他说。 
  像很久之前,那么轻轻地,坚持地说。 
  我知道,这只是技俩。 
  我什么都知道。 
  但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地情不自禁。 
  就像我真的见到了属于我的安燃,他风尘仆仆归家,出现在我面前。 
  我忍不住要抱住他,抱住他哭诉。 
  安燃,有人欺负我。 
  安燃,有人弄得我好疼。 
  安燃,有人把我饿了二十四小时,还把我的双腕铐起来, 
  安燃,有人用皮带抽我,整整十下。 
  你看,我满身的伤。 
  安燃,你看我的遍体鳞伤。 
  我怎么能忍住不抱他,不哭诉,怎么能残忍地和自己说,这只是假像? 
  我忍不住。 
  所以情不自禁,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情不自禁张口,吞下他亲手递来的食物。 
  他问,「还吃得惯吗?」 
  我点头。 
  不仅他,原来连我也已经变了。 
  从前的君悦会拼命摇头,大声抗议,「吃不惯!吃不惯!安燃你说只要吃一口的,你说了,只要我吃一口就好。看,这已经是一口。安燃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不可以再逼我。」 
  如今,我竟然点头,把期待赤裸裸写在脸上。 
  期待的我,没有等到第二勺。 
  他把碗和勺子都放下,给我一个静默目光, 
  不需一个字,一个目光就够了。 
  一个目光,足以把一个曾经的何家二少爷,羞辱到淋漓尽致。 
  他玩够了,才站起来,说,「进来吧。」 
  进来的三个男人都穿着男式护士服,我只知道精神病院有男护士。 
  安燃淡淡吩咐,「灌他。」 
  于是,我被制住。 
  我看着他们熟练执行,准备好的一碗糊状物,均勺倒入两排试管里,拿到了眼前。 
  手被扭得好疼,牙关被撬得好疼,喉咙被擦得好疼。 
  没人理会我疼不疼,一支试管空了,轮到下一支。 
  食物灌入食道约感觉,让我疼得好绝望。 
  我终于领教到安燃的手段。 
  他确实可以轻易把我撕成碎片,先撕碎心,再撕碎身。 
  从内到外,辣手无情。 
  也许是不习惯,也许是疼,第一碗两排试管灌下去,一被放开,我伏下对着床边人吐。 
  安燃看着一地污迹,安慰我,「不怕,我备了十二碗。」 
  第二次灌食,是双倍的疼。 
  我不敢再吐。 
  捂着嘴,忍着恶心,不敢让胃里的东西再跑出来。 
  他说备了十二碗,我知道他这次说到做到。 
  他从来,都喜欢用「说到做到」这个词,就像他喜欢「万物之灵」。 
  每次惹怒他,他都会无可奈何地,用深黑眼睛看我,叹气,「君悦,再犯一次,我会让你后悔莫及。我说到做到。」 
  结果他做不到。 
  每次,每次,都做不到。 
  我喜欢他无可奈何地恼怒,抱着他,哄他,「安燃,我下次一定改。为了你,我什么都肯改。」 
  他苦笑,「给个确切数目。你一共要多少万个下次?」 
  一边苦笑,一边让我肆意亲他的脸和颈,咬他的耳朵。 
  今天,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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