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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芷站在马车上往上一看,只见山上大概有四五百号人,都脸蒙黑布,盔甲齐全,其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站在最高处,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们,一看箭雨效果并不明显,立刻手一挥,放下弓箭,抽出刀来,大声喝道:“兄弟们,车上的肥羊活捉了赏银千两!杀啊!”
顿时,山上山下的兵士撞在一起,厮杀了起来,高天、听云跃跃欲试,拔了宝剑刚想往前冲,就连萧可也忍不住了,言芷眉头一皱,拦住了他们:“等等,只怕有后招。”
果不出所料,官道后马蹄声骤然响了起来,二十多个人身着黑衣,如闪电一般插入人群,出刀干净利落,直入要害,数十名名亲卫拼命拦截,依然被他们冲到了马车前面。
领头的那个目光如鹫,打量了几个人几眼,傲然说:“大衍太子何在?小人请太子到府上做客。”
言芷轻轻一笑,肩一沉,人如鬼魅般地忽然移到了那人的跟前,那人大骇,往后狼狈地一仰,手中剑花一挽,迅疾地朝言芷胸口插去,逼言芷自救,却见言芷如犹如附骨之疽,身体诡异地从马腹中钻了出来,在他的肩上一按,顿时,那人浑身一麻,被言芷用匕首搁在了脖子上。
“你们都退下!”言芷清斥道。
剩下的黑衣人犹疑了片刻,却不肯后撤,那个黑衣人嘶声说:“全力出击,不可留半分余地!”说着,那人拼尽力气,往言芷手上的匕首撞去,竟然是宁可自杀也不愿被人要挟。言芷手一让,在他后颈一敲,顿时,他软绵绵地倒在了马上。就在着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二人一组地越过了言芷,分别缠上了守在门前的高天、听云、萧可和几名侍卫,另几个人围着马车,将马夫砍倒在地。
言芷手一抖,两枚银针射出,冲入马车的黑衣人应声而倒,另二个黑衣人坐上了马,拿匕首往马屁股上一插,顿时,那匹马发起狂来,拖着马车撞向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外冲去。萧可在一旁看得目眦尽裂,大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往马车追去,顿时手臂上中了一刀。
言芷本想去追马车,一看这样,只好返身回救,不一会儿,辍在后面的青衣骑回防,那二十来个黑衣人顿时擒的擒,杀的杀。远处那的首领一看不妙,立刻吹响了哨子,顿时,剩下的那二三百号人迅速集结到首领的四周。
言芷从身旁的侍卫手里取过一把弓箭,气沉丹田,使力拉了满弦,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直箭如闪电般地直奔那首领胸口而去,既狠且准,那首领眼睁睁地看着箭直奔面门,只来得及往旁边勉强挪了一挪,“扑哧”一声,扎在了肩膀上。
“告诉你家主人,故人不日前来拜访!”言芷朗声说道。
那首领不敢恋战,捂着伤口领着兵狼狈而去。
四周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味儿,萧可抢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正要往方文渊的马车消失的方向追,高天在下面死命地拽住缰绳:“殿下,使不得!”
萧可伸脚去踹,双眼血红,咬牙说:“谁敢拦我!我要去救文渊!”
言芷厉声喝道:“胡闹!青衣骑会留在此处寻找文渊,你速速赶回大衍!”
“他们懂什么!他们认识文渊吗!”萧可嘶声大喊。
“他们有过目不忘之能,武艺比你只高不低,小可,我担保他们一定会全力搜寻!”言芷竭力抚慰。
青衣骑之首点点头,把手指放在嘴中呼哨了一声,十五骑青衣围拢了过来,略略商议了片刻,便一催马腹,隐入了路的尽头。
萧可摇头,眼里隐隐泛起水光,固执地说:“我不走,他们找他们的,我找我的,是我把文渊带过来的,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留在大楚!”
言芷走到他身边,手起掌落,顿时,萧可软软地躺在她的手臂上,她把他放入另一辆马车,沉声说:“立刻赶往渭河,不得有误!”
一行人赶到大楚边境的时候,已经是离开京城的第五日,这几日,除了那一拨人马外,大楚官兵一路都十分周到,没有半点拦阻的意思。萧可只要一醒过来,就发疯似的要跳下马车去找方文渊,逼得言芷只能将他打晕。
眼看着渭河就在眼前,那近百丈宽的渭河缓缓流动着,仿佛深不可测。极目远望,对岸隐隐有瞳瞳人影,想来是大衍的军队在那里迎候。言芷顿时放下心来,回头一看,萧可已经醒了,正呆呆地看着大楚的方向。
言芷走了过去,柔声安慰:“小可你放心,我回去找文渊,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萧可怔了怔,低声问:“姐姐,你要回去?”
“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子裴在楚都等我,我不能扔下他走。”言芷心里一痛,她不敢想,要是这几天萧子裴有个什么意外……
萧可的神色渐渐狠戾起来,他从身旁的侍卫背后抽出一支箭来,看着远处的大楚城廓,厉声说:“大楚!楚天扬!我萧可不报此仇,有如此箭!”说着,他双手用力一拗,那支箭顿时分为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可怎生是好?小殿下最亲密的人也没了,和大楚结仇了……(小醋呈四十五度角忧伤望天:亲们,乃们的留言在哪里啊,动力啊……)
☆、第 55 章
大楚京城笼罩在夜色中,深夜更深露重,只有打更的更夫头一点一点地在空旷的街上走着。六横馆却和别的地方不同,门前站着巡逻的士兵,黑衣盔甲,步履整齐,悄寂无声,一看就是经过特殊的训练。
言芷身着夜行衣,身轻如燕,倒挂在后院的树枝上,心里暗暗狐疑:若是萧子裴仍在此处,外面为什么会有巡逻的兵士?如若萧子裴已遭不测,那为何大楚的官兵并没有追杀萧可?
半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六横馆里都没有动静,她脚尖一点,轻轻落在墙角,顺着墙边猫腰来到了萧子裴住的房间,犹豫了片刻,迅速地推门而入。屋子里黑漆漆的,她屏住呼吸,低声叫道:“子裴!”
屋子里没有声音,言芷顺着窗隙中的微光,缓缓地走到床边,纱帐低垂,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躺在这里的三天,不由得脸颊微红。床上隐隐有个人影,言芷心里一喜,撩开纱帐到:“子裴,我回来了。”
一刹那间,那个人影从床上鱼跃而起,朝着言芷扑了过来,言芷往旁边一侧,左手迅疾地往那人的脉门弹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交手数次,那人不敌,被言芷在手臂上点了一下,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叫道:“住手!”
言芷心骤然一沉,看着眼前的黑影,缓缓地说:“楚兄深夜躲在此处,不知所为何事?”
楚天扬手一扬,火折子顿时亮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言芷,脸上神情复杂,半晌,他慢吞吞地点燃了油灯,笑着说:“言弟,要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楚兄何苦如此劳师动众?”
“自那日一别之后,我对言弟一直挂念在心,盼着你早日来大楚相聚。”
不知为何,言芷对楚天扬一直有种莫名的亲切,就算事情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她也不愿和他恶言以对,于是淡淡地说:“楚兄,你挂念我,我足感盛情,只是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身为大衍人,我到楚地偶一游之未尝不可,但如果楚兄希望我留在大楚,那是不可能的。我此来是为了什么,你想必心里明白。只要子裴平安无事,我愿意和楚兄把酒言欢,盘恒几日,以慰兄弟之情。”
楚天扬哈哈大笑起来:“言弟,不,不该叫你言弟了,我该叫你什么?”
“我姓言,单名一个芷字。”言芷微微一笑,心里定了定,纵然她也不知道楚天扬这样找她为的是什么,但只要他对她还是和颜悦色,想必萧子裴没有危险。
楚天扬脸色微微一变,将她的名字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几遍,问:“哪个芷?”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楚天扬脸露喜色,笑道:“小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天扬哥哥!”
言芷顿时一震,狐疑地看着他。
楚天扬仰天大笑,半晌,他凝视着言芷,眼中隐隐浮现泪光:“小芷,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根本不是大衍人,你是地地道道的大楚人,大楚护国公护国将军楚定飞之女!”
…
当晚,言芷睡在萧子裴的房间里,一夜噩梦连连,依稀听到刀剑声、嘶喊声和鲜血的喷溅声,等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脑中却一片空白。她自幼便明白自己是被言乐之收养,一场大病之后便把前事忘了个干净,只是偶尔听言乐之提起,说她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小小年纪就会颐指气使,很有气派,穿的贴身衣物也极尽精美,角落里绣了一个“芷”字,因此言乐之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曾经有段时间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在附近打探了许多人家,却从来没有什么消息,久而久之也就淡了。楚天扬的这番话,一下子就把她的出身来历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必然不信,明日我带你去见几个人,看些东西,你就会明白我是不是在骗你。”楚天扬临走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言芷微微烦躁起来,恼恨地捶了一下枕头,仿佛萧子裴就躺在上面:“就你烦人,那日一起走了多好!偏生要自己留下来,生出这么多事来,傻瓜!”
萧子裴那略带无赖的笑隐隐出现在她面前:“小芷,这下轮到你替我担心了吧?让你也尝尝牵肠挂肚的滋味……”
“傻瓜,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躲到谷里去,一辈子都不出来!”言芷恨恨地喃喃自语。
其实言芷明白,当时萧子裴这样的决定是最正确的:保护储君,自己留下来和大楚斡旋。她长叹了一声,起了身,推开门,在院子里散起步来。天边已经晨曦微露,院中山茶花盛放,争妍斗艳,煞是好看。不一会儿,六横馆里的各间房门陆续地打开了,一些萧子裴府上的亲卫陆续走了出来,练武的练武,闲聊的闲聊。
“将军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一个侍卫忧心忡忡地说。
“将军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和他们拼了!”另一个忿忿地应和道。
“将军每日都会送消息过来,可为什么就不回来呢?”
“陆侍郎今天会觐见大楚陛下,定要他们给个说法!”
“怕只怕陆侍郎没这胆魄啊。”
……
言芷心里一动,走上前去问道:“小哥,不知道萧将军每日会递什么消息过来?”
凭空多了这么一个飘然出尘的白衣女子,那几个侍卫顿时愣住了,半天才呐呐地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扇房门打开了,萧浅从里面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一见言芷,顿时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面前,着急地说:“莫急先生,你怎么又是这副打扮,小心将军看到了罚你!”
言芷微微一笑说:“我奉将军之命作此打扮,萧浅你别慌张。”
萧浅将信将疑,转念一想,颓然说:“先生你来的正好,将军自那日上朝之后就被扣留在宫里,我们都一筹莫展,先生你有什么妙招吗?”
言芷正想说话,只听见一阵喧哗,不一会儿,从大门口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宫内太监,后面几个人抬着好几个箱子。“太子殿下吩咐,赏言芷姑娘新色花样宫绸、宫缎、妆缎、蟒缎八匹,金锭银锭各八十八对,碧玉瓟一对,琥珀碗一对,夜光爵一对,镶金象牙老箸一对,缠丝白玛瑙碟一对,翡翠荷叶盘一对,玉枕一对,玄狐皮六张,水獭皮六张,银狐皮六张,狼皮六张,大毛黑灰鼠皮一卷,紫貂皮一卷。”
院子里的侍卫们一片喧哗,眼中倾慕的眼光顿时变为鄙夷,萧浅也怔住了,呐呐地说:“先生,你……你难道真的是细作……”
旁边的一个侍卫怒意上涌,“嗖”的一声拔出刀来,冷冷地说:“你这不男不女的,是不是投靠大楚了,快给我们滚出去!”
“不得和言芷姑娘无礼!”那个太监高声叫道,走到言芷身边,赔笑说,“姑娘,那些莽夫不知礼节,你住在这里太危险,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不如您和奴才一起去看看?”
言芷顿时心里明白,楚天扬这是要让她在这里再无立足之地,她思忖片刻,淡淡地说:“多谢公公,只是我在这里住惯了,不耐烦搬来搬去,替我多谢太子殿下。”
太监脸色变了变,强笑着说:“随姑娘意。只是太子殿下说有事和姑娘详谈,请姑娘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