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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星升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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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县,扬言取四川为根本,并差人送来一份书信到长安,由在长安担任留守的大将田见秀转送到这里,请旨定夺。   
  三 大顺皇帝(18)   
  李自成也时时在留意张献忠的消息,眼下一听他要取四川为根本,不由一怔,急忙取出解手小刀来拆封皮。 
  这以前,在十三家义军中,张献忠算是个略识之乎的人,其他头目起自草莽,捏锄头把出身,因而常有名而无字,像混十万、过天星、破甲锥、上天龙、蝎子块等,人们只知他的浑名,姓甚名谁都不太清楚,唯独张献忠除了有名有姓,还有个很文雅的字曰秉吾,很气派的号曰敬轩,他是与高迎祥同时造反的,资历要比李自成老。 
  眼下张献忠基本上是在湖广及南直隶一带流窜,与李自成遥相呼应,他为人不但好色,且嗜杀,所过之地,常屠戮一空,去年在岳阳,他想渡洞庭湖,卜于湖神柳毅庙,三卦都不吉利,一怒之下,焚卦而指着柳毅的神像痛骂,不料渡湖时,风涛大作,他更加怒不可遏,将巨舟连同舟上的妇女一火焚之,千余艘巨舟烧得火光冲天,夜晚时,将岳阳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李自成想,这以前有他张献忠在,可牵制江南大股官军,减少大顺军的压力。但国家一旦统一,怎能让这个八大王割踞一方,杀人放火?眼下,他也越混越出息了,竟想取四川为根本,像他这样的人,到一方糜烂一方,随占随放弃,又怎能成事? 
  剪开封皮,将信展开细看。这篇书子,骈四骊六,像文告不是文告,像书信不是书信,但李自成一眼瞄着起首一句“大西皇帝”,后面又有一个“朕”字,火气就来了,把信向牛金星一掷,说: 
  “快与朕念念。” 
  牛金星于是念信: 
  大西皇帝致书于大顺皇帝御前:朱明失德,窃攘神器;牧野鹰扬,群雄并起。伐暴救民,十三家义军争先;逐鹿中原,八大王厥功独伟。首举义旗,聚米脂十八寨英雄;替天行道,会荥阳卅六营豪杰。东伐淮扬,毁朱明列祖皇基;西攻湖广,斩襄王昏君胆落。耀日旌旗,扬威湖湘;决荡纵横,云连波委。闾阎震骇,三万里望风披靡;谷应山鸣,十五年声名远播。 
  朕,生当末世,有志澄清。纵横五千年帝王兴废之机,俯仰千百万生民涂炭之局。漫漫长河,时势为英雄成就良机;滚滚红尘,天意为豪杰预定取舍。尔今得志,取三秦百二雄关;朕欲奋威,掠四川十八天险。虎贲三千,定巴蜀何须唾手;貔貅百万,逐函关且看捷足。携手共进,奋起南北烽烟;各逞雄姿,他年中原会猎…… 
  李自成越听越气,从牛金星手中把信抢过来,往地上一丢,气冲冲地说:“这个土匪,也不自己秤秤,究竟毛重多少。” 
  牛金星一边念信,一边就在肚内寻思,心想,这信来得真是时候,皇上既然是卧榻之侧,容不得他人鼾睡,那么,张献忠与刘宗敏,就该分出远近亲疏了。想到此,忙说: 
  “张献忠信中居然称帝称朕,还说什么‘逐函关且看捷足’难道他还想抢先进入北京么,真不知天高地厚,这等于是向我大顺朝廷下战表,我们若不迅速拿下北京,岂不说让崇祯得意,也让他张献忠看笑话。” 
  李自成此时也终于从轻重缓急与亲疏远近中理出了头绪,连连传旨道:“好吧,传刘宗敏、李锦、高一功,还有正副军师前来商讨大事,开会前先让他们读读这妙文。” 
  皇上终于改变主意了,牛金星松了一口气,望着刘宗敏等人进帐商讨军情,他于是当众念起了张献忠的信,宋献策、李岩听着听着,不由相视而笑——看来,皇上心中之结,自有解人。 
  早春二月,晋北还是寒冷的,但御营是牛皮毡帐,且烧了炭火,因而感受不到一丝寒气。此时李自成高踞正中,众臣环坐,读了张献忠的信后,大家对他的狂妄不但嗤之以鼻,且个个愤怒异常,刘宗敏更是攘臂嗔目,表示要迅速拿下北京,让张献忠绝了这痴心妄想,李自成不由兴奋了,乃当场下达进军之旨,仍申前命,以刘芳亮、刘体纯为先锋,以刘宗敏统中军,为行营总管。 
  会散后,当众臣鱼贯退出时,李自成却又把刘宗敏单独留下来,牛金星知皇上这是为什么,忙笑嘻嘻地和众臣退出,临走时,还亲自将皮门帘放下。   
  三 大顺皇帝(19)   
  “宗敏,休兵三天,你可想通了?”李自成招手让刘宗敏坐近前,手抚他的肩膀,笑容可掬地问。 
  想什么呢?三天中,刘宗敏在行军床上辗转难安,却总弄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这以前他也常打败仗的,他也常和皇上顶撞的,事后不过一笑而罢,为什么一当皇上,就与自己生分了呢?大字不识的铁匠哥哥,一时还不明白皇上肚子里有这么多的弯弯肠子,但他既然是皇上,皇上是没有错的,只好说: 
  “想通了,臣不该当众顶撞皇上。” 
  李自成一听,不由呵呵大笑道:“兄弟之间,哪有这么多的讲究?这以前打败仗,你怪我我怪你,指着鼻子骂娘的事也有,就像那回被陈奇瑜困于车厢峡,你只怕骂了我半个月的娘,又岂只几句气话。” 
  刘宗敏双眼骨辘辘地望着他,露出几分惶恐,说:“可眼下不同了,君是君,臣是臣,不能不敬。” 
  李自成连连摆手说:“别说了,若这样说,岂不生分了?你我是何种关系,是十五年生死相随的亲兄弟,岂是那些半路投军的人可能比的?想当初我们兵败,好些人都离我而去,只有你不变心,仍铁心跟着我;潼关突围时,你冲在前头为我挡流矢;潜伏商洛山中,我患病了,你日夜守在我身边;三卦皆凶,当时你完全可以杀我,提着我的头去投诚,不但可免死罪,还可得封赏,你却不肯离我而去,单这事就可看出你的忠心;好些日子,都是一壶酒你抿一口,我抿一口,一张饼掰作两下,你一半我一半,这情份,他人能比吗?眼下承你们抬举,让我来当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为了号召众人,上得殿来是君臣,关起门来咱们还是兄弟,你可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啊。” 
  刘宗敏一听皇上如此说,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赶紧下跪道:“皇上此言,真让臣无处存身,臣今生今世,虽万死也不能报答万一。” 
  李自成赶紧将他扶起来,说:“好了,好了,再不说了。” 
  这时夜宵上来了,李自成让刘宗敏坐近些,二人就着火炉,羊羔美酒,边饮边谈,李自成于是向他说起自己的忧虑:眼下虽家大业大,但仔细分析,便不难看出,死心塌地相随的老兄弟并不多,多的都是近一二年来新投奔的,尤其是降官、降将,占了不小的比例,这班人打火求财、趋利避害,若是顺利,便会像滚雪球一般,愈滚愈多,若不顺利或失败,也会像融雪球一样愈融愈少,此番远征,兵力分散,因此只能赢不能败,一败便会不可收拾。 
  刘宗敏边听边点头——这可句句是实情,而自己却没有想这么多,只顾拚一时血性,真是辜负皇上了,想到此,酒酣耳热的他,竟心悦诚服地说: 
  “皇上,臣只看眼下人多势众,便不知厉害了,竟然跟人家去拚老本,嗨,真是鼠目寸光,太没有见识了,就凭这一点,这皇上也只有你当得,真的。” 
  刘宗敏自认这话是肺腑之言,不想在李自成听来,仍然包藏祸心,只见他擎着酒杯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抖起来,望他勉强笑笑,说: 
  “是吗,那你就要多多地听我的哟。” 
  这样,二人低声密谈,直到鸡鸣五鼓才散。 
  6 吓垮了韩霖 
  就在李自成仍用刘宗敏为大将,决意继续北上之际,也就在这天,从大同方向来了数骑快马,一条特好消息,从天而降…… 
  这是大同镇总兵姜瓖派来的信使,名韩霖,乃是大同著名仕绅。因听说大顺军旌旗北指,宁武关因拒降被杀得鸡犬不留,韩霖不由惊慌,大同镇总兵姜瓖是他的女婿,对他言听计从,于是在他劝说下,姜瓖同意投降大顺。 
  于是他们一边暗暗邀集心腹,陈明厉害,通报情况,一边暗暗修下降书,由韩霖亲自赍来通款。 
  李自成一听这个消息,开始还有些不信——此地距大同还有二百余里,十万大军怎么就会闻风解甲呢?因听说此人与明朝降官陆之祺有旧,于是他将陆之祺找来,让他谈谈这个韩霖的情况。据陆之祺说,韩霖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一度参政陕西,任孙传庭幕僚,对大顺军有一定的了解,后来,因事忤内阁首辅温体仁,温体仁抓住他曾侵吞钱粮事,提出弹劾,于是被罢官回乡。   
  三 大顺皇帝(20)   
  “此人自恃资格老,姜瓖又是他的东床快婿,所以,虽已落职,却退而不休,常自诩有知人之明,于军国大事指手画脚,为姜瓖出主意,因此,有‘土诸葛’之名。” 
  李自成一听,立刻明白这韩霖不单是来递降表了,他把刘宗敏、宋献策和李岩都招来,议起应对韩霖的办法。宋献策和李岩都主张纳降,为坚其心,待韩霖来时,盛陈军威,逼其就范。刘宗敏也认为这是好主意,当下回去,便按照正副军师的主意布置。 
  果然,韩霖是抱着边走边看的目的来的。大同姜瓖手中有大军十万,背后阳和与宣府还有二十万,居庸关也还有二十万。五十万大军,摆成个一字长蛇阵,由两个巡抚好几个总兵督率着,虽说大半为疲兵弱卒,朽甲钝戈,但五十万便是五十万,若全体捏成一个拳头,平地也能砸出一个大坑,周遇吉不是以五千人,拚掉刘宗敏一万多人吗?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朝廷,这一层厉害,韩霖及姜瓖还是看得到的,于是,他名义上带着降表,且还有犒军的牛酒及银两绸缎,却也带着一个事事留意的小心眼,还距大顺军营地五十里,便派人前来通报。 
  不想报信人才走半天,韩霖等人却吓得冷汗涔涔——当他们走在大同至太原的官道上时,身边人忽然告诉他: 
  “左右山岗树林里,有人马在向我们窥视。” 
  韩霖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听后只不经意地一笑,说:“这必是流寇的哨探。看来,我们与他们的距离已很近了。” 
  突然,密密的林子里传来一声长长地口哨声,接着,一支响箭“呜”地尖叫着,几乎是贴着他们的头顶飞过,他的随从马六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众人也不由一齐勒住了马头,拿眼来看他。 
  “这是一班毫无信义的流寇啊,宁武城已被他们杀得鸡犬不留,这以前我们为剿贼,杀过不少他们的人,眼下若是投降,只怕他们也不会宽容。”韩霖记起这是临行前,犹豫不决的女婿姜瓖说的。 
  姜瓖此说,代表了大部份愿降的人的心理。但既然主意是自己出的,自己也已来了,此时此刻,想回去是没门了,因为这一行人早已进入流寇的控制之中,回头必遭到追杀,那是死路一条,于是,他喝住惊惶失措的随从,仍然像没事一样向前走,紧跟在后的另一乡绅刘昌应却悄悄在他耳边说: 
  “不是派了人打前站吗,他们怎么还这样?” 
  他回望刘昌应一眼说:“兴许还未联系上,就是联系上了,这些伏路小卒也不一定就接到了命令。” 
  刘昌应认为不错,但仍是十分小心地紧跟在他身边,他仰头望了一下天空,再回头望一眼自己的跟随,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往前赶,这些人步行赶着驮物资的牛车,赶着犒军的牛羊,走得较慢。凉风习习,气候宜人,但他分明感觉到背上像有小虫子在爬——几十里款款而行,居然也紧张得浑身出汗。 
  就在这时,陆之祺已奉李自成之命,身着二品文官公服,带几个随从,骑一匹骏马,迎候在十里之外的道左了。 
  “沛之,你终于来了。”陆之祺双手抱拳,笑容可掬地向他打招呼。 
  他认出是陆之祺,不由一喜,这以前他在陕西任参政时,便和陆之祺有交情,三年前他罢官赋闲,听说西安被李自成攻陷,朝廷在西安的文武官员,不少人投降了流寇。看来,陆之祺也未能守节,要是平日,他见了降贼的乱臣,一定是要大声斥骂的,可眼下没说的了,不是说:“老鸹莫说猪墨黑”吗,既然都“彼此彼此”了,谁也别说谁,倒是想,正担心进入贼营后,无人引见,陆之祺的出现,真是大好事,于是,滚鞍下马,且也双手抱拳还礼,并故作惊奇地唤着陆之祺的表字说: 
  “啊哟哟,这不是宏图兄吗?想不到此时此地,得遇故人,真是太巧了。” 
  陆之祺也立刻下马,上前拉住他的手说:“辛巳一别,不觉三年,拳拳友情,渴想殷殷。”   
  三 大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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