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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星升沉-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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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救药了,我们急有什么用呢?你史阁部就是诸葛再世,就有回天之术吗?” 
  太监虽然讨嫌,但高岐凤这个太监说的话,倒是一语中的,史可法只急得直搓手,连连说: 
  “话虽如此,可作臣子的总不能束手待毙呀!” 
  高岐凤说:“这样吧,下官与李栖凤有同乡之谊,下官去说一说他,让他振作精神,不管如何,总要与各位同进退。” 
  史可法一听,不由点头说:“那就拜托了。” 
  高岐凤走出督署,来到李栖凤的大营,李栖凤一见高岐凤,忙说:“高公,我一看见这班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头痛,不知你心里如何想的,你还要犹豫,可不要怪小弟一人走了。” 
  高岐凤说:“别,别,我这不是来了吗?” 
  李栖凤说:“那么,我们就走?” 
  高岐凤说:“急什么呢?许定国降,献了睢阳;李成栋降,献了徐州;我们就这么走,连见面礼也没有,到了新朝,人家怎么说呢?” 
  李栖凤心一动,说:“你是说,我们还须杀了史道邻?” 
  高岐凤摇摇头说:“莫说杀罢,这么一个好人,在军中又如此有威信,我可不忍言杀,还是劝他跟我们走看行不?” 
  李栖凤忙说:“好我个高大哥,你别指望这个史道邻能跟我们一条心了,告诉你,他来扬州之前,就连遗嘱也立好了的,你若去劝他,他必生疑,到时别说你我走不动,只怕还有性命之虞呢。” 
  高岐凤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那只能是鸭子过河——各顾各了。” 
  望着高岐凤的背影远去,刘肇基不由说:“大人,这个监军平日就与李栖凤沆瀣一气,此时此刻,只怕靠不住。” 
  史可法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说:“始初,此事鄙人未尝不清楚,可此时此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个人保个人了,谁也无法强迫谁,就是你要走,鄙人也决不拦阻。” 
  刘肇基一听,不由泪如雨下,说:“大人何出此言,我刘肇基虽读书不多,但君臣大义还是知道要放在心头,大人若决计与城共存亡,标下一定跟随大人到底,决不退缩。” 
  一边的知府任民育也动情了,说:“大人,处此存亡危急之秋,作臣子的还有什么说的?文丞相的正气歌上说得好,时穷节乃现,一一垂丹青。下官虽不能多多杀贼,但以一身殉国,决不皱眉。” 
  史可法见状,忙说:“既然各位与鄙人同心,那就好说了。” 
  当下,他让刘肇基派人去监视李栖凤负责守卫的北城,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告;又派人持他的血书,去南京告急,请派援兵。 
  不想他们才布置完,忽听外面喊杀声大起,史可法正要派人打探消息,副将史得威匆匆跑来报告说:李栖凤和高岐凤带了本部人马约两万余人,拔营向北走了,他们的军中,因有人不愿北去降清,发生冲突,这喊声便是因此而起。史得威问要不要派兵追赶,史可法默然良久,说:   
  十三 豫亲王爷(9)   
  “刚才不是说了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是各人顾各人吧。” 
  第二天,在多铎的指挥下,大队清兵开到扬州城下了,为了便于活动,他们在运河上架起了浮桥,又在城的东西两面的小山上修筑炮台。刘肇基又一次向史可法提出派兵出城偷袭,可史可法却怕一旦有失连本城也不能保,竟劝阻刘肇基不要出城。 
  炮台修成了,清兵的红衣大炮炮口指向了扬州。这时,有人在西门叫关,史可法其时正在西关,他探头朝下一看,认得来人是原泗州守将李遇春。此时的李遇春,虽仍是明朝武将衣冠,却手持一支和硕豫亲王的令箭,大声叫道: 
  “请史阁部答话。” 
  史可法一见,眼中不由冒火,他探身出来答道:“李遇春,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居然还有脸来这里见我,你赶快走吧,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李遇春在城下看到史可法,不由大声喊道:“史大人,你要认清时务啊,眼下马士英当道,阉党专权,东林党人都被他们杀光了,弘光真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啊,你值得为他尽忠吗?” 
  史可法怒声道:“李遇春,你快住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本督不爱听!” 
  史可法开了头,左右一齐跟着骂,什么夷狗、杂种、满鞑子都骂出来了,李遇春却仍在下面苦劝。 
  史可法不耐烦了,退在一边,下令道:“放箭!” 
  李遇春仍在城下招降,不想城上忽然万箭齐发,他手臂立刻被射中一箭,幸亏身披重铠,才伤得不深,只好退了下来。 
  史可法在城上见李遇春退走,明白清兵马上就要进攻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李栖凤、高岐凤投降了,带走了不少战士,眼下城中守军不到三万人,虽然有百姓自愿上城助战,但他们未经训练,武艺不精,虽敌忾同仇,毕竟难以胜敌。想到这里,他不由作了最后的准备。 
  果然,李遇春才退下,多铎指挥的大炮便响了,这尚是试炮,不是正式进攻。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就像是平地响起一个闷雷,西关的城楼立即被掀去一角,在城上助战的百姓,不由一齐发出惊恐的叫声,就是守军也有些惊慌失色。但史可法却端坐西城,虽然衣服上落下许多尘土,众人一再劝他下城,他却岿然不动。 
  幸运之神无微不至地照看着多铎——和硕豫亲王真是太顺利了,几乎没有打过一场恶仗,便直下河南、陕西、安徽三省。虽然这三省的兵加起来,总数要超过他的兵几倍,但所有州县,都没有抵抗,哪怕是小小的抵抗也没有,文武百官,大开城门,捧着图册,焚香恭迎,他和他的兵,就像是来游玩江南山水的。还在北京,他就听洪承畴说了,在睢州,又听许定国说了,都说史可法是人中的佼佼者,铁中的铮铮者,别人都有可能投降,独史可法决不会投降。多铎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到了扬州后,他还是让李遇春持他的令箭,去城下作了一番试探,史可法果然心态度坚决,毫不动摇,特别是还骂他们是夷狗、杂种、满鞑子,多铎不由生气了。 
  你史可法要做明朝的忠臣,犯不着要骂我们的祖先;小小的扬州城,不过弹丸之地,又怎能阻挡孤的马蹄?一气之下,血管中,那素不服输的爱新觉罗氏的血开始沸腾了,东北原始森林中养成的野性复活了,他拔出了钢刀,扬了扬,对一边的贝勒尼堪说: 
  “大侄子,你不是说,十五叔没有给你立功的机会吗,这下可看你的了。” 
  尼堪说:“十五叔,小侄子早就嫌这仗打得不过瘾,今天你开了口,可要放手让小侄干啊!” 
  这时,等在一边,早已不耐烦的贝勒博洛、贝子吞齐、尚善、和托、公图赖等战将,都一齐扎手捋脚地说: 
  “对,豫王爷,这回我们可要杀个痛快啊!” 
  “杀狗日的南蛮子!” 
  “活剐了这个史可法!” 
  多铎一时兴起,忙点头说:“好,好,好,他南蛮子不投降,就杀他个十天八天不封刀!”   
  十三 豫亲王爷(10)   
  有了他这一道命令,众将个个奋勇,多铎终于下了总攻之令。 
  清兵本来只善野战不善攻坚,自从有了红衣大炮,凡攻城便借助红衣大炮。这时,多尔衮已下旨,将十多门红衣大炮,装在船上沿运河运到了扬州,此刻就安放在扬州城北的小山上,这里总攻令一下,十多门大炮一顿猛轰,打得城楼大火冲天而起,城垛上碎石横飞,城上守军尚未接敌,便伤亡不少。 
  一连轰击了三天,扬州城已被大炮炸得残破不堪了,城上守军的伤亡也越来越多,史可法焦灼地立在城头,眼巴巴地望着南方,可却看不到援军的影子。 
  他何尝不明白,刘泽清掠淮安西奔,可能已投降了敌人;黄得功、刘良佐奉旨阻击左良玉,只怕是无暇顾及扬州了,看来,就是朝廷有心救援,也已是无兵可派,何况眼下主政的是马士英呢? 
  到四月二十五日这天,清兵的红衣大炮,终于将城墙轰塌了数处,大队清兵从缺口中爬上来,史可法、刘肇基、任民育、史得威分守四城,与清兵苦战,但仍然无法阻挡越来越多的清兵,到正午,清兵终于将东、西、北三座城门全控制了,城门大开,大队清兵蜂涌而入。 
  史可法仍率领众将士,与清兵进行艰苦卓绝的巷战,喊杀声直薄云天。 
  这是清兵南下后,打的第一场硬仗。这班东北大汉,一个个能征惯战,身手不凡,三天不在马上驰骋便屁股胀,三天不杀人就手痒。可这些日子,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城门大开,汉人见了他们,一个个皈佛皈法,点头哈腰,杀他们没有理由;何况王爷军令森严,不准杀害无辜百姓,所以他们早就盼着,能肆无忌惮地放纵一回,扬州城不是出美人、出文士的名城吗,倒要领略一下文士和美人的风韵。 
  史可法于城破的当日被执,多铎曾劝他投降,但早已抱着与城共存亡的史阁部,劝他投降岂不是徒劳?于是,多铎挥了挥手,手下即将史可法杀害,他的部属刘肇基、史得威、任民育等,一个个无不战斗到最后。 
  因为他们的顽强,清兵终于找到宣泄的机会了,他们就像一群红眼睛的公牛,张着两只犄角,见人就顶上去,不见肠肚开花不抬头。 
  有传说:凡一次杀人一万,便有一人是举着手的;凡一次杀人十万,就有一人是站立着的——据说,扬州之屠,有八人是站立着的。 
  当然,那只是传说。据史载:清兵自四月二十五日攻入扬州城,到五月初二日多铎南下,杀了八天才封刀,史称“扬州十日”。劫后据焚尸簿载,全城死亡人数达八十万,落井投河及闭门焚缢者尚不在内。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此时的扬州人,竟然能从这首咏扬州的古诗中,体会出森森鬼气,霎时毛骨耸然。 
  4 哀金陵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几见月当头——元晖殿上,《燕子笺》的戏文正演到情浓时,悲欢离合,悱恻缠绵。弘光帝朱由崧由马士英、阮大铖陪着边饮着美酒,边听着优伶那锐耳的戏文,一时忘情,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了起来。 
  就在这时,司礼监捧着一个小黄匣子走了进来,里面有两份塘报:一份是多铎兵破扬州,史可法慷慨殉国;一份却是靖南伯黄得功,大败左良玉之子左梦庚于板子矶。 
  朱由崧一见黄匣子就皱眉。这些日子,警耗噩音,一日数传。不是说清兵南下,就是说左良玉又攻占了哪处;不是催粮,就是要饷。他因此不愿视朝,不愿与百官见面,也不愿接看奏章,不愿打理这些令人心烦的事——国事糜烂至此,就如一锅臭鱼烂虾,越翻动越糟,就让它摆着罢。 
  眼下,不识相的司礼监王忠,终于把紧急塘报送到戏台前了。他接过顺手放在一边,连打开也不愿。 
  阮大钺正为皇帝讲解戏文,自己写的戏,能受到皇帝的赏识,阮大钺十分高兴,讲解时,如对知音,入情入理,头头是道。皇帝听得入迷,更不想去开那黄匣子,倒是马士英留神,他见皇帝不看,便顺手打开来,不想放在面上的,竟是一份捷报——黄得功大败左梦庚于板子矶。   
  十三 豫亲王爷(11)   
  马士英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了,竟然有捷报传来,他不禁拜伏于地,连连向皇上磕头道贺: 
  “皇上,大喜,天大的喜讯!” 
  朱由崧开始还不信,他传旨让戏班暂停,让马士英把奏章从头至尾念了一遍,这才笑逐颜开,说: 
  “好,好,好,这个黄得功该好好地奖赏。” 
  说着,又回过头,准备传旨让戏子继续唱。这回倒是马士英提醒,说: 
  “皇上,左军虽败,还有大事未了呢。” 
  朱由崧不解地说:“左良玉死了,左梦庚败了,这不万事大吉了吗,还有什么大事未了呢?” 
  马士英说:“左良玉虽死,可朝中那一班东林余党还未除尽,不是这班人为左军张目,左良玉能如此大胆吗?” 
  阮大钺也于一边说:“皇上,应乘此良机,彻底将东林党人杀尽。” 
  朱由崧是最恨东林党的。不是东林党人的苦苦劝谏,皇祖万历爷或许就立他的父亲福王爷为太子了,此番自己差点不能立为皇帝,从中作梗的也是一班东林余孽。 
  想到此,旧恨新仇,齐上心头,竟然连连点头,并传旨召辅臣上殿议事。 
  其实,马士英已将黄匣子内的第二份奏章也看了,那便是史可法扬州殉节,多铎渡江的消息。扬州都不守了,南京还能久长吗?他有意藏起这份奏疏,却暗暗告知了好友阮大钺——扬州到南京,一苇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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