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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瑛愣了一下,然后勉强一笑,应了声是。
虽然出巡在外,无须早朝,不过初到秣陵,要做的事还是很多,何况还有昨天的计划尚需完善,所以当天我匆匆用过午饭,整整忙了一下午才把落下的活计干完。然后,就听小禄子禀报,独孤侍书那边有人来请,说是院里的紫藤开得正好,想请陛下过去饮酒赏花。
我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立时便要起驾,见小禄子身后一小太监有点面熟,闻言脸现欣喜,我顺口问道,“你是泠泉宫的?叫什么?”
那孩子呆了一下,然后赶紧跪下禀道,“奴才四喜,给陛下请安了!”
四喜?我立刻想到了昨夜那个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吓得那小子脸上一白,连连叩头,眼中却不免带了点儿茫然。
玄瑾的居所是座独立的院落,进入院中,终于不再是满眼连片的竹林。只见迎面一座假山,精巧玲珑,上被藤蔓,植香草,生机郁郁,清香隐隐,让人顿觉精神一振。绕过假山,有小池细流,竹桥竹廊,廊上皆缀藤萝,随风轻摆,甚是可爱。
顺着曲折的竹廊又绕过一座假山,立时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抬头只见极大的一架紫藤,开得正好,团团簇簇,一大片紫云一般,云中一人,淡紫轻衫,随风轻扬,如烟如雾,仿佛紫藤香气所化,更衬得那人肌肤如雪,长发如墨,竟不若尘世中人。
我呼吸一窒,呆了片刻,这才轻声唤道,“茗峰……”云中那人可不正是我分别了才半日的玄大美人?没见他穿过紫色,此刻一见,只觉冷冽之意大减,却有别有一种风情,醉人心魂。
他闻声回头,淡淡一笑,向我伸出了手。
我心头怦地一跳,脑中顿时一片混沌,人像着了魔一样,不自觉就向他走了过去,把手递向了他。
他握住我的手,微一用力,已把我拉到了怀中,从身后环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好不好看?”声如清泉,如鸣琴,撩动人心。
我侧过头,痴痴望着他清丽如画的眉眼,喃喃道,“好看……”
他黛眉一弯,含笑道,“臣是问陛下紫藤如何,陛下不曾抬头,怎知好看?”
我盯着那红润的唇,深吸一口气道,“紫藤之美,朕虽不曾见,却已嗅到了,尝到了……”说着,已反手搂住他头颈,照着那嫣红的双唇吻了上去。
柔嫩细腻,如最娇嫩的花瓣,带着淡淡冷香,瞬时让人心醉神迷,不能自已。身畔紫藤甜腻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我们,沁入肌骨,肌骨皆化,两人仿佛在这纠缠中,在这甜香中,一分分融为了一体。没错,就是在融化,如春阳照耀的冰雪,暖得心甘情愿地融化,神魂尽失……
就在这时,忽听啪啦一声轻响,我一惊之下瞬间清醒,不由猛然回过头去。只见假山之旁,先生和谢曦并肩而立,正愣愣望着我们。
我心头一紧,慢慢松开了手,可扶在我臂上的双手却并未松开。我转头看去,只见玄瑾脸现酡红,平日清亮的眸子,此时半张半合,水雾迷离。我一呆,脑中嗡地又有些乱,竟忘了说话。好一会儿那双眸子才慢慢凝聚起来,骤然一转,瞟了一眼旁边,然后他眉峰一扬,手臂终于放了下来,却转而揽上了我的腰。我未及反应,就被他搂着迎了过去,他已悠然开口,“卢大人和谢公子来了?在下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先生和谢曦这才反应过来,一前一后迎上,向我行礼之后,又和玄瑾寒暄两句。两人举止言谈皆是无可挑剔,只是先生眼神始终不曾与我交汇,而谢曦脸色明显不太好。
我心中打鼓,想挣脱玄瑾的手臂却又不敢,只好傻笑道,“那个,你们也来看紫藤啊?”
那两人未曾说话,身畔玄瑾却答道,“昨日有事,心绪烦乱之下,举止失常,对两位颇为失礼,故今日特备薄酒一席,聊表歉意。”
先生微微一笑,连称不敢。谢曦看了看玄瑾,终于也淡淡笑道,“独孤大人言重了。”一时真是一片祥和景象。
我却有些呆,不由自主瞟了一眼固执地放在我腰上的手,心说,这哪儿像赔罪啊,倒像示威……几时我这位城府深沉的前教主大人,变得这么幼稚了?我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也是一笑,兴致勃勃道,“咦,茗峰要请酒?那必是好的!在哪里?在哪里?”说着,作四处寻觅状,不露痕迹地挣开了玄瑾的手。
哪知玄瑾却淡淡一句,“请陛下跟臣来……”,就顺势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向一旁的桌案走去。
我还处于呆滞状态,只听身后有人冷哼一声道,“不知羞!”当然又是锦帆的声音。
面对如此挑衅,出乎我意料之外,玄瑾却只轻轻挑了挑眉,神情悠然。我脸上反而一热,却又不禁回头一瞟,正见谢曦蹙眉看了一眼锦帆,锦帆一脸不以为然,但终于住了口,他旁边的晴霞正看着这边,脸色苍白。
我一阵恍惚,没想这时玄瑾突然停步,我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上,顿时转头看向他。就见他正望着我头上,接着伸出手,轻轻捻下一朵紫藤,然后剔透如墨玉般的眸子转向我,略略一弯,又是一个几乎可称作是温柔的微笑,于是,我又晕了……
这时,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唔,天要下红雨了。”
我循声望去,却见二哥一脸戏谑,正望着玄瑾。
玄瑾瞟了他一眼,嘴角一勾,“殿下,一会儿臣有样东西给你。”
我心里怦地一跳,什么东西?难道是指夏某人的消息?……望着阳光下那个漂亮到耀眼的男子,瞬间,我的胸口忽然一阵窒闷。
后面的晚膳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渡过了,只是我看看这个,瞟瞟那个,总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好容易熬到结束,本想去顺便送送先生他们,却被玄瑾一句话叉了过去,等话说完,人都走光了,然后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再然后,就被某只阴谋得逞的大野狼毫不留情吃干抹净了……呜……真是教会徒弟没师傅啊!
我被那人圈在怀里,一面在心中愤愤抱怨着,一面恶狠狠地拧着被子,耳畔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我呆了一下,半晌才到听一个低低的声音道,“真好……我们,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还一直这样下去?我怒了!立时便想爆发,这时却觉背后那人手紧了紧,身体微微一动,头轻轻靠上我的背,几乎是有些依恋地偎在我身后,呼吸渐渐平缓。我呆了一下,嘴张了张,最后,却啥也没说出来,反而伸出手,慢慢覆上了腰间的双手,然后闭上了眼睛,唇边却不由自主挂起了一个微笑。
186。遇敌
与玄瑾隔阂既消,情意逾浓,故此连数晚,竟不曾他宿。到夜幕初升,纵使那边未曾遣人来请,也会不自觉地往那边溜达过去。香芸宫中,红绡帐里,夜夜云雨缠绵,旖旎无尽,自不消提。只件事,美中不足,就是那个,乾纲不振……唉,都怪自己,上两次心太软,没能严守纲常,倒让他尝到甜头,竟再也不肯雌伏,待醒过味儿来,欲重振夫纲,竟是不能。好在他的手段日千里,服侍又尽心尽力,也不算吃亏,只是心中总有些不甘罢。
每晚上在香芸宫中劳碌,白日也不得闲,朝务繁忙自不必提,但凡得空,二哥、先生还有谢曦那几处也少不要跑跑,坐坐。对来,几人各个都是刻骨入髓,再放不开,抛不下,即使不做什么,每日总要见见,心下才安。只是暂已放下构建和谐后宫的奢念,时再不敢把几个往处凑。
如此数日,诸事顺遂,心情自是甚佳,然后就在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传来个消息……西域燕军大败柔然。
燕军与摄图所率柔然大军在大苑国南对峙十余日,几仗下来互有输赢,就在两方胶着之际,军支奇兵却从大苑东侧的沙漠中突袭而至,将柔然军身后的阜城拿下,切断柔然军的粮道与退路,更与西方的燕军成合围之势。而摄图大军路所向披靡,攻占城邦甚多,每处自然都要留人驻守,本来柔然军队人数多于西域都护府的燕军,样来两方人数已然相近,而他们征战已久,早已颇为疲惫,之前国内新主即位,形势不明,军中上下难免人心惶惶,现在后路被断,更是士气大挫,于是自然地接着输几仗,被燕军困在褐山之下。时北三镇援军已至,番苦战,重又夺回伊州,接着挥师西进,迅速收复此前被柔然攻占的各处城隘。摄图见自己已成孤军,大势已去,无奈拼死率军突围,可他手中军队被困数日,断粮断水,又岂是燕军敌手,虽然他仗着武勇突围而去,但是他所率数万柔然精骑,也仅仅只逃脱数千……仗,燕军大获全胜。
是十几年来,大燕对柔然的首次大捷,消息传来,朝野欢腾,当日江南官员的贺表便堆满的案头,估计用不多久,京中贺表也会源源而至。虽得之前的密报,对个结局已有九分把握,不过真的看到捷报,仍是忍不住欢喜雀跃,故立时下旨,对干有功将士厚加封赏,同时下令,当晚宫中设宴,庆贺大捷。
仗赢得漂亮,心中欢喜得意之极,恨不得全下都来陪起高兴,故此晚上的宴会规模是特别的大,不但秣陵城中所有数得上的官员均在受邀之列,还特别邀请城中及左近各大名门望族的头脸人物。由于人数众多,没座殿宇容纳得下,于是索性将筵席设在后园空旷之地,正好气不冷不热,风清月朗,倒颇有番别样情趣。
开席之前种种烦冗礼仪过场总是无可避免,但心情大好,自也不愿对众人多加折磨,故草草结束那些繁文缛节,便让大家随意。自己则坐在首座,吃吃喝喝,不时看看下面。下面众人渐渐放开,气氛慢慢热闹起来。
相比起来,桌却有些冷清。玄瑾和先生毕竟份属内宠,种场合不便露面,谢曦身份所限,也不好出席,于是桌上只有和二哥两人。好在二哥心情也不错,和谈谈笑笑,倒也不闷。
正当酒到酣处,忽然近处灌木丛中阵习簌之声,身畔侍卫立时喝道,“什么人!”同时刀剑出鞘,齐齐指向那里。
树丛中安静会儿,然后骨碌碌,个小小的绣球滚出来,随即个小小的脑袋露出来,再后来,是个小小的身子,最后,个两三岁的孩儿捧着个五彩绣球立在刀剑丛中。
见状竟呆,心中第个念头是,世上竟有么漂亮的孩子?莫不是上金童下凡?第二个念头是,孩子胆子挺大的么,面对冷森森的剑锋竟能如此镇定,不哭不叫,反而睁大乌溜溜的眼睛,脸好奇地东瞅西瞧。怔之后,又不由笑:不知哪家,自己吃白食还不够,把孩子也带来。看着那个粉妆玉琢雪娃娃般的小人儿,怜爱之心顿生,于是挥退众侍卫,俯下身,挂上个最和善的笑容,对他柔声道,“小弟弟,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看看,侧头沉思片刻,忽然道,“不够漂亮……”
木……啥意思??应该算是调戏还是侮辱?该惊诧还是愤怒?……正在呆立无语之时,那孩子的眼睛向后瞟,眼看到二哥,愣下,然后立时笑,眉眼弯弯,叫个可爱。只见他就挂着那个可爱的笑容,对二哥伸出手,脆生生地道,“漂亮哥哥,抱抱……”
倒……不带么打击人的!……臭小孩,小小年纪就样,长大还不得成色狼?……又看看他的样子……不成色狼也得成花花公子!
二哥大概是吓跳,在忿忿不平之时,他却呆呆看着那孩子发愣,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渐渐露出个温和明媚的笑容,向着那个孩子,伸出手。
被二哥个难得见的纯粹明澈的笑容震撼,半晌回不过神,那孩子似乎比也好不多少,呆呆站好会儿,才终于欢叫声,扑过去,兴奋地扑到二哥怀里。
二哥把抱起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反常态絮絮和那孩子聊起来,又是问几岁,又是问吃什么。那孩子偎在二哥怀里,甜甜笑着,乖乖答着,叫个可爱,却看得颇有些不是滋味。
勉强忍下,自己坐回边,闷闷喝起酒,却又忍不住眼眼瞟向边旁若无人的对。待壶酒喝完,终于受不,清清嗓子,挂起个笑容,对二哥道,“二哥,看孩子在儿呆么久,家中大人找不到他,不知有多急,还是把他送回他父母那里吧?”
二哥犹豫下,看看缩在他怀中的孩子,终于还是头。心中松,哪知时二哥却紧接着道,“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带他去各桌看看找找吧。”
立时道,“不用吧?让下人送去便是。”
二哥眉峰微蹙,却没话。
时那个孩子却转向,对甜甜笑。么漂亮的孩子,对露出么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恐怕是人都会心软吧?当然也不例外,心中窒闷顿时消散,不自觉也对他笑。然后就见那孩子对伸出手。呆下,不及反应,双臂已自动伸出来,几乎有些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