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手指原本触着那块芯片就没有握紧,他一动作,因为手心的汗、她的手便下意识地一松,芯片立刻从衣袖里掉落到了地上。
尹碧玠脑袋一蒙,浑身顿时变得冰凉。
她自信于她自己的自控力,更自负于认为即使自己再多加引诱,以他的逻辑与思维,他也绝对、绝不可能会要了自己。
“……至于床笫之欢,十分钟之内,我应该就能学会。”他将她抱到床上,手臂撑在她头两侧,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开口,“你说呢?”
☆、2第一章四季列车(一)
两年后。
**
美国南加州,富勒顿郊区。
天色渐暗,高速行驶的列车依旧保持匀速穿梭在茂密的山林间。
尹碧玠盘着腿坐在宽敞的沙发座位上,听着车厢广播的列车介绍,微蹙着眉、有些不耐烦地反复翻着手里的车票。
Season。
四季列车。
由拉斯维加斯铁路快运公司和太平洋铁路公司签署的路轨协议,往来南加州枢纽富勒顿和拉斯维加斯的列车,单程五小时,今年除夕首航。
整节列车的构造奢华,食物以及饮品亦都是顶尖配置。
服务生这时恭敬地走过来给她添了一些酒后离开,她刚想伸手拿起酒杯,忽然有一个人在她对面的空座位上坐了下来。
只见景湛松了松淡紫色衬衣的领口,朝候在一边不远处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勾起笑容示意服务生再送一杯酒过来。
尹碧玠的视线从他那张略显妖冶的俊脸往下滑落到他带有褶皱和浅浅口红印的衬衣领口,冷笑了一声,“来得真快。”
“别……”景湛看着她放在大腿左侧的手,心有余悸地朝她连连摆手,“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啊。”
记得有一次和她开玩笑的时候他没注意分寸、把她惹毛了,她直接就从左腿侧抽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把他衣领的第一颗纽扣给劈飞了。
景湛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举起带着手表的左手、朝她眨了眨眼睛,“我迟到半小时,这次请你去赌城玩的所有成本都算我的,如何。”
“哦,不过先说好了……包吃包住包陪玩,不包睡的。”他装模作样地揉了揉手臂,添上一句。
尹碧玠用力翻了个白眼。
“对了,第五节车厢有活动躺椅赌桌和酒吧。”景湛这时笑吟吟地看着她,“还有老虎机,到拉斯维加斯之前要不要先去玩一把?”
她轻一点头,“输了还是算你的。”
景湛耸了耸肩,略带幽怨地看着她,“就知道坑我,奸商。”
“不用谢。”尹碧玠拨了拨发尾,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
…
四季列车首航的班车,乘客自然都是以名流富豪、游戏金钱的人居多。
尹碧玠和景湛到第五节车厢的时候,整节车厢已经无比喧闹,各式各样的老虎机与赌桌旁人满为患,烟味弥漫、酒味浓稠。
“你想赌大还是赌小?”因为周围很吵闹,他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不想赌大的话,玩轮盘和百家乐比较好,或者21点也可以,但是要会记牌。”
她看了看四周,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因为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她总会下意识地对身处的环境做出判断。
也就是一种直觉,来告诉她四周是否具有危险性。
身后有人走过来、示意他们让开,她一直没有动,景湛只能推着她的手臂让她往旁边走一些。
“你在神游吗?”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人在监视我。”
他一怔,继而笑了,“你有被害妄想症吧?就算要害你也不应该是在这里,远在大洋彼岸的火车上,有谁知道你尹碧玠是谁?”
“而且我们俩的车票是以我的名义定的,要劫财的话,应该是先劫我,”他慢悠悠地道,“劫色的话……应该也是先劫我才对。”
尹碧玠听罢勾了勾嘴角,抬起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腿,用力对着他的皮鞋踩了下去。
绕了一圈,到最后还是决定玩不用费太多脑力的老虎机。
景湛坐在高脚椅上负责给她递纸币,还叠声安慰,“要是输光了也没关系,菜鸟运气烂很正常。”
“也是,况且我还有景大少爷做金库,怕什么。”她毫不犹豫地输了一百美金进去,“不把你榨干些,怎么对得起你的好体力。”
“多谢夸奖。”景湛全当好话听。
却是没料到这一赌,十五分钟内不但收回了成本,本金还翻了一个倍,她接受了景湛惊异的目光,再以全部本金下注。
又是一轮全开,老虎机顶端的灯不断闪亮,她放下拉杆,这时按了按钮将赢来的钱全部拿出。
“怎么不玩了?”景湛摸了摸下巴,“这么好的手气。”
“老虎机一般在刚赌的半个小时内赢的概率会很大,但长线赌必输。”她将手里的现金兑换支票递给他,“玩多了,就有经验了。”
景湛听了她的话,才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我都差点忘了……”
亏他刚刚还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说她是菜鸟,不是她这句话,他都差点忘记她原来可是蒙特卡洛俱乐部的上上宾。
“对了,”他心有余悸地摸摸头,跟着她起身往所在的车厢方向边走边问,“你以前去三大赌场,都是和……那个人一起去的?”
他话音刚落,她的下唇线条一下子便绷紧了。
“说实话,我还真的是很好奇你以前跟那个人的关系。”他拉开隔离车厢的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年前你会……”
“你再多说一句,飞掉的就不只是你的纽扣了。”她侧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你去玩吧,让我自己休息一会。”
每次提到那个人,她的态度总会比平时更生冷百倍,景湛也没勇气上赶着去追问,摊了摊手,目送她回到座位后,往其他车厢而去。
…
尹碧玠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一会,想起身去找列车的洗手间。
穿过自己所在的车厢,她转弯朝里便看到了洗手间的标志。
洗手间显示的是红色“有人”,她站在门外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
再等了十五分钟,门还是紧闭着,她耳边却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
因为身旁没有其他人,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想了想、她轻轻上前靠在洗手间门旁。
却没料到洗手间的门这时突然从里被打开,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位驼背很严重的美国老太太,老太太看到她的时候似乎微微一怔,然后立刻朝她点头笑了笑,用英语对她说了抱歉久等后,慢慢往这节车厢外走。
她细细看了老太太一眼,走进洗手间。
几秒后,她立刻从洗手间退了出来。
几步上前拉开隔离门,她快跑进通道,在老太太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通道的另一端时,冷声开口叫道,“郑庭。”
老太太的身体一顿,脚步停在通道底部。
她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名字。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半响,老太太转过身,一口刚刚说英语时地道沙哑的口音已经转变为一个年轻男人沉稳的声音。
“走路的样子,看人的目光。”她淡淡回答。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下巴靠脖颈的地方有一个很淡的伤疤,这是易容无法遮掩的。”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个伤疤,是你郑庭独有的,我认得。”
对方看了她一会,这时从脸颊的左下角、将覆盖在脸颊上的易容人皮慢慢撕掉。
“好像再高级的易容术,还是一直瞒不过你的眼睛。”一张清雅的年轻男性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尹小姐,久违了。”
“金属窗户被撬开,墙壁四周有刮痕。”她看着郑庭直起之前伪装的驼背,慢慢脱下身上厚实的大衣露出一身剪裁得宜的西装,沉声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在洗手间里让一个人从这趟列车里消失了。”
郑庭温雅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这样的拆穿和遇见,她在坐这趟列车前的确根本没有想到过,此时一时无言,她冷静地在脑中思考几秒,然后退后了一步、转身想要回自己的车厢。
“柯先生在第八节车厢的厢房。”郑庭看着她,这时开口道,“尹小姐想去和柯先生见一面吗?”
“不必了。”她侧过身,“我不想见到他,他应该更不想见到我。”
“那个掉下火车的杀手,他的目标其实是你。”郑庭见她转身往回走,不紧不慢地说,“是柯先生让我来处理掉他的。”
“目标是我?”她停下脚步。
“嗯。”郑庭望着她的背影,“你在第五节车厢玩老虎机的时候,对方已经盯上你了。”
“杀手的目标是他我还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是我?”她的语速很快,“你不用把漂亮的理由套在我身上迫使我去见他。”
“可能对方是认出你来,想用你来胁迫柯先生。”郑庭的语气始终很温和,“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两年前,你是柯先生身边无论公开场合还是私人场合,除了我和小饮外唯一近得了他身的人。”
她听罢后咬住了下唇,忍了忍没有开口,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
第八节车厢十分安静,总共只有两间包厢,并且连一个服务生都没有。
郑庭带着她走到其中一间包厢外,轻轻敲了敲包厢的门。
“谁?”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孩子的嗓音。
“是我。”郑庭低声答。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从门里探出一个大眼睛女孩子的头,脸色惨白惨白的,“哥,我换你进去吧,今天上了列车之后,柯先生就比平时还要可怕……”
女孩子话说到一半,才发现郑庭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小饮。”尹碧玠看着女孩子,淡淡开口。
郑饮愣住了。
“小饮,开门。”郑庭忍住笑,温和地说。
郑饮停顿三秒,才木愣愣地把门打开,侧身让他们进去。
包厢里有一张床,还有一张书桌。
而柯轻滕就坐在书桌的后面。
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但他并没有在看,而是手握着一只酒杯看着窗外。
“柯先生。”郑庭走到屋内,微微躬身。
柯轻滕听到声音侧目朝他看过来,目光落到郑庭身边的尹碧玠时,微微一滞。
四目相对。
她的眼里状似毫无波澜,他的目光也渐渐地恢复如常的冷漠。
“柯先生,我带小饮先出去,我们就在门边。”郑庭识趣地提着还陷落在尹碧玠突然出现、有些不知所措的郑饮,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厢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凝固的空气里蕴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好久不见。”她看着他,嘴角虽是勾着的,但眼睛里却没有一分笑意,“是该说这句话么?”
他没有回答,半响,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打开了厢房的窗户。
列车摩擦在轨道上发出轻微的隆隆声、从窗外传进厢房里,他收回握着窗把的手,才沉声开口,“过得还好么?”
“非常好,除了时有梦魇,一切完美。”她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他,“而我相信,梦魇只要再过几年,应该也会消失殆尽。”
他略一点头,薄唇抵着酒杯、慢慢地喝下一口酒。
尹碧玠望着他,突然抬步朝他走去。
耳边已经能够很清晰地听到越发浅显的隆隆声,她走到他面前,居然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他手中的玻璃杯,“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那幅画在米兰的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我们一起去看过,还记得吗?”
“耶稣和他的十二门徒齐聚在一起,耶稣告诉他的门徒们,你们吃的面包,是我的肉,而你们喝的酒……是我的血。”她的整只手掌渐渐包紧他手中的杯子,直到他松开手,她便将杯子握在手心里拿过来,把杯子里剩余的酒喝尽。
就如两年前一样,她如此引诱他。
“……很好喝,谢谢。”良久,她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递还给他,冷艳地笑。
她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还有……如火光般颤抖的恨意。
柯轻滕注视了一会她喝完酒润泽的红唇,目光终于正对上她的视线,“为什么要上这趟列车。”
“抱歉,如果知道你在这趟列车上,我绝不会上来。”她目带挑衅。
他再看她两秒,猛地凑近。
有些猝不及防,她来不及闪躲,他的嘴唇已经靠近她的耳垂。
清冽的呼吸萦绕在自己的耳侧,和骨子里的味道如此熟悉,她手指微微一颤,笑道,“厌女症已经治好了?”
“离那个带你上来的人,远一些。”他说。
“怎么?吃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