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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进入我的世界,体会我的心。
尹碧玠听得心中微微发软,四肢都像是浸泡在最暖的水温里。
柔情万丈,是不是也就是这样了?
“柯轻滕,”她思虑一会,“你一定可以拿诺贝尔最佳情话奖。”
原来褪下盔甲、脱去一切冷漠的他,可以每次都轻而易举地用一句话,就让她心跳不已。
他的每一个细节的给予,抵得过万千的甜言蜜语。
柯轻滕摇了摇头,郑重其事,“要拿,也应该拿最佳体力奖。”
她对他的无耻已经无言可对,干脆闭着眼睛趴在他身上装死。
一片安静里,只能听到他低低的笑。
“睡吧。”她感觉到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脊背。
她是真的快要睡着了,可睡着之前,还不忘抬手捏住他的肩膀,强撑着困意问,“……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十四岁的时候到过日本?”
她悄悄和爷爷去日本见识黑色世界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连爸爸妈妈也以为她只是去念交换生。
“还有,你还是没有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耳里还是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她的眼皮已经垂下来,心想着等醒过来的时候,一定要问出答案。
“一晚上试八式,我就告诉你。”他轻微带着笑意的低语和身上薄被的覆盖,是她进入梦乡前最后的知觉。
…
这一觉,她还是没有睡很久。
起先是因为他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清洗身体,后来他抱她回到床上,她还是睡得不是很沉。
可能之前的动荡日子在记忆里真的太过深刻了,她总是会有间接性的警觉醒转,而且似乎身体也被移动过,原本温暖的陪伴好像也不在了。
他已经走了吗?
耳边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人在不断交谈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可还是能够听见,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屋子的窗边,正站着两个人。
自然阳光的光线透进来,渗入她的眼睛,迎着光,她看到两人中的一个,似乎是披着浴衣的柯轻滕。
而另一个,和柯轻滕身高差不多,一头淡棕色的发,很像是亚瑟。
“他可能已经有所警觉。”淡淡的英语,的确是来自亚瑟,“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出现,非常忌惮。”
“但他目前不会动你。”另一个,是柯轻滕漠然的回应,“他知道只要动了你,就会惊动我。”
“幸好现在他们没有办法进入我们所在的索马里封闭区域,”亚瑟的语速不快,“但是一旦我们动身离开索马里……”
他们对话的内容她听得云里雾里,而且因为胳膊有些不舒服,她自然就动了动身体,可轻微的一动,亚瑟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我先离开。”亚瑟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对柯轻滕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略一点头。
屋子的门被打开、复又关上,尹碧玠躺在床上,感觉到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不想睡了?”他微微俯身。
她因为困顿,难免不像平时那样精干精明,有些迟缓地对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这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小女人的可爱。
柯轻滕看得心情极好,又低低一笑,“那就再睡一会。”
她垂着眸,感觉到他看了一会自己,才直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一离开,她就也躺不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总是心神不宁的。
也不对,应该是说,只要他一不在自己身边,她就会心神不宁了。
没出息。
她默默地唾弃自己,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闺蜜严沁萱对着陈渊衫——柯轻滕的好友,满身的矫情劲。
心念一转,她便卷着被子裹住光|裸的身体,走下床。
柯轻滕正在浴室里穿衣服,她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他刚刚套上西装外套,领结还没有打。
这套西装依旧是他永远不变的主打色黑色,可袖口的地方做了精良的加工,看上去格外不同,衬得他整个人都更为逼人的夺目。
“很英俊。”她一手卷着被子,一手撑在门框上,素净的脸颊上有淡淡的笑。
他从镜子里看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领结。
她抿起唇,将被子打了个结不至于掉落,走过去。
伸手帮他打好领结,她抬头看着他,说道,“陪我玩个游戏。”
他不置可否。
“等你回来的时候,如果发现我不在这间屋子里,你要来找到我。”她眼睛一眯,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你找不到我……”她慢条斯理的,正经地告诉他,“那下一次,只能有两式。”
“如果你找到了我……”她连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示意她让他来说。
“如果我找到了你,”
浴室温暖的灯光下,他伸出双手,连带着她身上的被子,突然就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
她心里漏跳一拍,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只听到他的嗓音郑重而又低柔,双眼又深又亮,“……你就做柯太太。”
☆、36第三十五章蔚蓝海岸(二)
**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略一低头,便能吻上他的薄唇,而他略一抬下巴,就能与她分享更亲密的声息。
相濡以沫,声息与共。
柯太太。
这三个字,就像一个漩涡;连同他的眼睛,将她彻彻底底地拉入进他为她制造的这个梦境里。
尹碧玠在这一瞬间;找不到任何的言语,也找不到自己任何的心跳;甚至连保持均匀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对于其他任何人来说,你可以是Queen。”
柯轻滕抱着她;虽然是用往常平板而又冷漠的声音叙述,却始终有那么一丝只有她能感觉到的温度,“但是对于我而言,你只是我的Spouse。”
你能够成为任何人眼中强势冷静、不近人情的女皇,但你这一生,只能是我唯一的、共赴黄泉的配偶。
她其实太明白不过他的意思,可正是因为明白了,心中的激荡就更增加百倍不止。
他这样站在一切规则之外的人,他这样骄傲到几乎蔑视一切定理的人,却在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会给她平等,给她站在他身边、并肩与共的平等。
这是比任何誓言都更郑重的承诺,让她与生俱来的所有勇气,在这一刻,都仿佛消失殆尽了。
尹碧玠……你,真的能够如他所愿吗?
“让我……”
不知过了多久,她顿了顿,两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去触碰他的后脖颈,却突然,蹙了蹙眉。
他看得清楚,神色一凌,手一低便将她放下地,她猛地抬起左手捂住嘴,闪身快步走到洗手台边。
不仅反胃,连眼前都有些发晕,口腔里是一股股想要呕吐的感觉。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努力想要分辨,却觉得和普通的反胃呕吐似乎又有点不同。
打开水龙头,她用手沾了冷水,往脸颊上轻拍。
“哪里难受?”柯轻滕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此时走到她身边,动作很慢地抚着她的后背。
她一直没有回答,干呕了几次,才强撑着手臂让自己直起身,勉强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只是因为太热了。”
心底即使闪过一丝很奇怪的隐隐约约的预感,提醒着她那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她却没有想去深究。
这一切都已经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数,她只是需要让自己,先去接受第一步。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够注意到镜子里的他,那么她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正隐隐蕴含着些一丝亮而灼眼的光。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整个人轻轻打横抱起来,走出浴室、放她到床上坐下。
倒了些温水,他将杯子递到她手边,抚了抚她的头发,“暂时不要洗澡,先躺着休息一会。”
她点了点头。
“也不要吃药。”他的语气更低了几分。
她再次点了点头。
“游戏,还要做么?”因为他是微微弯腰的动作,使得他能够平视着她的眼睛,视线正对、一览无遗。
尹碧玠即使还感觉有点眩晕,却不慌不忙地勾了勾嘴角,“当然。”
“不惧怕结果?”他也勾了勾嘴角。
她摇摇头,干脆随心所欲地回答,“怕什么?顶多是一张卖身契。”
“不是普通的卖身契。”他饶有兴味、还分外有耐心,即使一桌的人正在大厅里等着他开启谈判,“终身制的卖身契,想要知道具体的条款吗?”
“有哪些?”她眯了眯眼,“‘经久耐磨’?”
“的确有这一条。”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应该还有,经得住多小时不闭眼,经得住多地辗转,经得住枪林弹雨,经得住……每一天从日升日落只能面对我一个人。”
“……你确定你要找的不是能和你日日夜夜练习搏击的海陆空特种兵么?”她一挑眉。
他眼底闪过一丝货真价实的笑,此时靠近她,亲了亲她的眉角, “尹碧玠。”
“记住,我会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
如此轻柔细语,她心底又是一震动,刚刚那样的难受,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再对视一会,他才起身,“床头柜里,有一部手机,打开后按快拨键一号,能够直接和我通话。”
“好。”她点点头,望着他一步步慢慢走向门口,突然出声道,“柯轻滕。”
他的脚步顿了顿。
“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
视线里,是他逆光的俊挺背影,她望着他,目光柔和而专注。
“在太阳即将消失的时候,看着海平面,我会在世界的尽头,等你找到我。”
如此美妙的一句话。
其实却是她为他准备的,最精致的暗语。
“好。”
良久,他抬手覆上了门把,颔首微笑。
…
等尹碧玠拿上他给的手机,关上别墅门、走到海滩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干呕时的不适。
眼前的索马里海滩,还是如昨天看到的一样,空空荡荡的,甚至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整个独立的天地,都安静得让人心驰神往。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披紧身上的外套,朝海岸线的一端走去。
不知步行了多久,她能感觉到原本日晒的茫茫光线渐渐开始变得淡去,天色暗下来,而海岸线的那一端,也终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无人,而是出现了些人迹、看上去,还有点热闹。
可是很奇怪,这个封闭口,却没有任何柯轻滕的下属在把手。
一步一步,她按照自己之前所设想的,终于走过了被他封闭的这一片海域,进入了索马里海滩的西居民地。
这里一眼望去,是个集市,密密麻麻的,都是些看上去天性乐观的黑种人,有特别可爱的小孩子正在嬉耍,有一家人团聚行走,也有商贩在兜售商品和食物的,虽然不比西方国家的繁华摩登,却别有一番趣味。
尹碧玠觉得,自己这一次经行非洲国家,对所谓的第三世界,却有种完全不同于一般大众主观印象的好感。
心念一转,她又开始担心,他到底能不能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要是让她长久地闷在他圈定的别墅里,她是真的忍不了,像现在这样走出来看看最淳朴的民情、接触到现实社会,才能让她觉得有真实感。
心里想了想,却忍不住一笑,真是难为他了,她知道他一向最厌恶人多的地方。
“叮——”
突然,她听到了自己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尹碧玠。”
摸出手机接起来,却不是她原本以为的冷漠嗓音。
这个声音,她同样的熟悉,可在此时此地传入她耳里,却让她的浑身一下子变得有点发凉。
“你不会是……已经忘了我了吧?”电话那头,清清楚楚的,是景湛。
她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丝念头,身处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却让她感到像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思虑两秒,她淡冷地回应。
“没有忘记啊……”景湛的语速很慢,“既然没有忘记,那么,你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你想要和我一起回国么?……回你生长的地方,回你家人和朋友所在的地方,回你应该回的地方。”
“和他在一起,让你觉得很好,很完满,是么。”她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即使嗓音依旧是慵懒华丽的,可却隐隐透着一丝逼人的冰凉,“这份好和完满,甚至值得你每次在生死关头,都选择他,对么。”
她抿了抿唇,眉眼间渐渐冰冷下来,“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再说。”
“你看……”那边景湛轻轻叹息一声,“你总是这样,其实你对任何人都是绝情而极有原则的,可是独独对他,你从来没有原则……”
“景湛,现在的你,让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