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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公微怔,神态才开始认真起来:“可有损伤?”
“未有损伤,而且还击败了贼人。”仆役终于抬头,脸上难掩激动,“据乔管事说,击杀二十七贼。俘七贼,其中有贼酋雷薄之亲卫牛进。”
这下乔公终于动容了:“什么?牛进!就是上回那个曾攻上东门,杀我十余坞丁,还伤了我儿的悍贼牛进?”
“对,就是他。”仆役一脸钦佩,“据乔管事说,此役全是那新募的水客之功。”
刘晔点头赞道:“击败比己方还多出三成的贼众,这伙水客不错啊,可为助力。”
乔公麈尾一甩:“让乔义进来。”
少倾,乔义一脸掩藏不住的喜意。出现在正堂阶下,在得到乔公的许可后,方低头恭谨趋步入内。
乔义入堂,正要开口,乔公却摇摇麈尾,表示不急,然后示意侍从从案上斟酒一杯,赏给乔义润喉,方闲闲开口:“乔义。将此行经过,详细道来。”
乔义谢过,满饮而尽,抹了抹嘴角。方才将此行经过一一道来。
乔公、刘晔及数位客人,原本还是神态从容,但在听到对方竟只出动五人,不消一时半刻。就杀溃贼兵,降俘余众。诸人脸上的惊讶表情,怎都掩盖不住。
“你是说。那个射士一箭就射杀了牛进?”乔公兀自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牛进的凶悍,乔氏坞壁的乡人都是知道的,此人曾令本坞十余家举白幡哭灵,是个小儿止哭的悍贼。
“是,只射了一箭,而且是头一箭。”乔义伸出一根指头,再次强调。
“有这般勇悍的门客,这个马龙想必也是豪强,你可问清他的出身?”相比这伙人惊人的战力,乔公更关心这个。
乔义摇头:“他没细说,但淮上世家中,并无马氏望族。”
“这样啊,可惜、可惜。”乔公一脸失望。
乔义小心翼翼建言:“这批豪士俱为英杰,依义所见,或可安排到上舍,不知家主意下……”
乔公灰眉微皱:“上舍乃是士子聚集之地,即便是寒门士子,那也是士子,岂可与区区一豪士为伍?这样吧,领入中舍。”
乔义张了张嘴,硬着头皮争取道:“那马龙看上去甚至有威势,或是淮上豪强,曾于军中任高职。是不是……”
乔公不引为意:“那又怎样?江东孙伯符,一方霸主,江左豪强,亦未放在老夫眼里,难不成此人比孙郎还强?”
乔义终于使出杀手锏:“那马龙还说,他与刘大夫是好友……”乔义犹豫一下,还是没敢把马悍其实先前并未答应相助,是听说了刘晔也在,才改变主意之事如实相告,否则家主必大大不悦,徒生枝节。
刘晔惊奇地瞪大眼睛,他倒是认识几个水客,甚至他的门客中就有水客。但那些人见到他,无不恭敬执门客礼,哪有人能与他平起平坐,更别提什么好友。似他这样的皇族高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这个圈子的。若在平日,他只当是对方攀龙附凤,但听了方才这伙水客的战力,加上“淮上”这敏感地区,刘晔有种感觉,此事必不单纯。
刘晔当下道:“可请他们前来拜见。”
在得到家主的默许后,乔义应诺而去。过了一会,乔义苦着脸回来,边擦汗边惶恐道:“那马龙的门客好生无礼,竟要……竟要刘大夫前去相见。”
刘晔这当事人还没表态,乔公已勃然大怒:“狂悖!无礼!大胆!”激怒之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刘晔忙劝慰道:“乔公息怒,天下才异卓然之士,常有狂态悖行,不足为怪。晔便前往一见,亦是无妨。”
众客人一面斥责这伙狂妄的水客,一面安慰乔公,总算令其息怒,压下了逐这伙水客出坞的念头。
刘晔拜别乔公,随乔义来到中舍宅弟。
乔氏的门客有很多,不下千人,近期招募的游侠豪客更是不少。这些人俱按门第高低,才具强弱,分别住进上、中、下三舍。用后世的标准类比,上舍就相当于带花园的别墅;中舍等同复式楼;下舍就是普通平房。
乔义领着刘晔来到那伙水客所居的二层小楼,在楼梯口就被一扈从拦下,表示只请刘大夫一人登楼,余人止步。
这一下刘晔的门客不干了,他们的主人是何等身份,岂能独自与身份不明人士相见。
换在别的场合,刘晔已拂袖而去了。但这次他并未动怒,反而示意扈从门客克制。刘晔隐隐感觉这护卫有点眼熟,准确的说,是那种气势眼熟,好象……
这时楼梯口转出一人,向刘晔长揖为礼:“子扬先生请入室。”
刘晔抬头,对方也抬头,这一照面,刘晔脱口而出:“陈叔至?!是你!”
陈到肃手:“先生请。”
刘晔心下震惊不已,不再迟疑。下令扈从留下,未闻召唤不得擅入。
说实话,刘晔在乔公面前大度从容,但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快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对方不来拜见也就罢了,居然要他前往,这是极为无礼的行为。如果不是看在这伙人战力不俗,有助于他的计划的份上。加上心中少许疑虑待解,他是不会自贬身份过来的。
刘晔满心打算见面之后,以气度折服对方,令之自动下拜。但当他进入屋内,一见那人,自个就先跪了。
马悍大笑:“我先前还在想,若子扬不来。我就得让叔至去请了。”
“大、大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刘晔宛若做梦,当朝第一人,大将军马悍。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眼前,太骇人了。
马悍笑道:“前面的情况,正如乔义所说,完全属实,但我想他一定没说,我答应相助,全因你刘子扬在此啊。”
刘晔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有长揖稽首。
马悍请刘晔入坐席,先问起出使之事。
刘晔脸上漾起欣然笑容:“好叫大将军知晓,江夏黄祖,已同意与我军联合,共击孙、曹、刘之军。晔已带回盟书,放在精舍,这就叫人取来……”
马悍摆摆手:“不急,知道结果就行。呵呵,程普、韩当这一击,不啻于当头棒喝,黄祖总算醒悟了,知道不联合即灭亡,倒也不算太晚。”
刘晔自问博览群书,却听不懂什么是“当头棒喝”,又不便问,只有回头好好查一查书。当然,他翻烂书也不可能找到,这是一句禅宗偈语,而此刻禅宗还未出世。
江夏的事有结果了,下面就是皖城之事,马悍开门见山问道:“子扬可是想重演当年斩杀郑宝之事?”
刘晔抚掌而笑:“大将军果然知我。”
马悍却摇头道:“子扬此举孟浪了,你于宴席上斩杀郑宝之事,扬州无人不知,你当雷薄还会上当么?”
“晔此前求功心切,的确考虑欠周。”刘晔先是致歉,旋即大为振奋,“但大将军来了,情况便完全不同。”
一旁的阿苏忍不住提醒道:“大将军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刘晔颔首:“晔自然省得,在大军到来之前,大将军只能是豪客马龙。”
身处险境,马悍的身份是绝不能泄露的,否则别说雷薄会不会发疯,即便是这坞壁主人乔公,谁又敢说就一定不会有所图谋?
马悍摇摇手,笑道:“也不用搞那么紧张。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就坐在这里干等大军到来,多少得做点什么,拖住贼军,起码不能让贼军闻风而遁。是了,子扬当初止行留皖,想必心中已有定计了吧?”
刘晔笑道:“本来没有,但雷薄送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机会。”
马悍、阿苏都来了兴趣:“什么机会?”
“大将军可知雷薄最近方丧偶?”
“我哪知道。”马悍失笑,“不当官兵当贼寇,谁做他老婆都会气死——不过死老婆又算什么机会?”
刘晔又听不懂一个词“老婆”,不过联系上下文,意思很好猜,当下不再纠结,续道:“雷薄闻乔公二女俱为国色,有心求之为续弦,却也知乔公绝不肯答应,遂提兵寇皖,继而兵围乔氏坞壁,以武力威逼……”
“原来如此。”马悍一拍大腿,明白过来了。
什么“乔公急公好义,召集四方豪杰,保卫桑梓”云云,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真实的原因,是雷薄强娶,欲坏乔公数世高门望族之清誉。想来危急时刻,乔公怕是宁愿将女儿杀了,也不会任其为贼人所掳,致家门蒙羞。
马悍随口八卦了一下:“乔公二女俱未婚配,那雷薄想强娶哪个?”
“乔公长女,皖城人称——大乔。”(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任广君、ni9988、半边胃、真不知道叫啥了、钱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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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
马悍怔住,如果说,之前他一直对乔公没概念,对皖城也没概念,此刻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终于联想起来了,原来大小乔就在这里!
马悍一直还奇怪来着,似乎没听到孙策与周瑜娶大小乔的消息,原来没娶成啊!估计历史发生了某种变化,而且多半与自己有关。马悍还真没猜错,就是因为他陈兵淮上,虎视江东,这才逼得孙策、周瑜没敢分神,并未亲率大军攻皖,而让程普代替。于是,二乔得存,犹待字闺中。
雷薄想娶大乔?马悍笑了,可惜孙策死了,若还活着,会不会亲提大军来敲碎雷薄的狗头?好吧,孙郎是没机会了,那就自己来吧。
马悍大致猜到刘晔的计划了,微笑道:“子扬莫非想说服乔公,以女为饵,来个请君入瓮?”
刘晔已经被马悍层出不穷的新词弄晕了,他也不想纠结什么是“请君入瓮”了,只管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晔筹谋再三,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以大乔为饵,诱雷贼入坞,一举擒杀之,此乃上计;若雷贼不肯,则请其于坞门外迎接新妇,届时暗伏壮士袭杀之,此乃中计。但最令人头疼的是,雷贼必然有备,欲突破重重警戒,成功袭杀之。需有精锐之士。只是这样的人,晔一时找不到几个……”
“计划不错,但乔公一定不会答应吧。”马悍知道,对世家高门而言,哪怕就是口头答应,没弄什么三媒六聘,都是毁名节的行为,是绝不可接受的。
刘晔自然更清楚这一点,点头道:“晔的想法是,秘而不宣。暗中请雷贼前来接人,将事情控制在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如此,既可保大乔清誉,更能增添袭杀雷贼的胜算。而且雷贼也不会怀疑,毕竟要乔公在大庭广众之下同意,绝无可能,这一点,雷贼也清楚。”
马悍望着刘晔:“子扬向乔公提过此议?”
刘晔老老实实承认:“没有。只因晔挑选多日,未能凑齐足够实施袭杀的人手。不过。大将军来了,有二十将军卫队,这人手就足了。”
马悍琢磨再三,觉得这计划的确值得一试。这是一个以微小代价割除雷薄这“庐江毒瘤”的好办法。别的不说,只要雷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那就等于是在阎王簿上挂了号,当下与刘晔细细商量起细节来。
那么雷薄这种强娶行径有无成功可能呢?当然有!因为历史上的孙策与周瑜就是这么干的。在没有马悍的时空。孙策、周瑜攻破皖城,俘三万军民(杀多少不知道),并于此役“得”大小乔——这行为。与雷薄眼下正在干的事多相似?唯一的区别是雷薄还没干成。
大小乔愿不愿意不知道,但乔公肯定不愿意。孙策曾对周瑜笑言:“乔公二女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以为欢。”
乔公的无奈与郁闷,在孙策这句话里,显露无余。而大小乔由名门世家千金,沦落到“流离”,又是谁造成的?
……
乔公很是纳闷,他极为敬重的刘晔,居然对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小子如此推崇,神态间甚至带着点恭敬,实在是……不可思议。因了刘晔的态度,之前还大为光火的乔公,此刻也只能憋着气,摆出大度气量,倾听二人对当前皖城与乔氏所面临的困境进行分析。
马悍首先告之从贼人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灊山贼此次犯皖,共出兵五千二百余人,兵围皖城后,又掳掠城郭青壮,此时贼人潜山大营共有兵力六千余人。此次雷薄带来的,是灊山贼的精锐,正卒有二千多人,其中更有三百披甲士,俱为庐江上甲。这样的兵力,在整个庐江,也是首屈一指的。而皖城近来迭遭重创,兵民损失甚剧,实力大不如前。据子扬兄所言,整个皖城的守御兵力,不足二千,且多为新募民壮,战力堪忧。乔公,面对如此强敌,不可力敌,只宜智取啊。”
刘晔则分析乔氏坞壁的优势:“公有门客近千,豪杰四百,加上所募坞丁,共计二千余人,凭坚墙拒守,可抵挡五倍之敌;坞内积谷数十万,布帛千匹,无虑冻馁。时值深秋,只需挨到岁末,严寒天气自可逼贼人退兵。”
乔公抚须而笑,刘晔所言,正中其下怀,他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准备得如此充分,灊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