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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会有办法的,我们会有办法的,你不要自暴自弃,嘉渔也在,她学医比我还要优秀,我们一定会找到救治你的办法的,你别放弃吗?”
蒋虹芝一把将嘉禾推开,道,“你不怕死吗?你不怕这么被我虐待死吗?你现在就给我滚——”
嘉渔站在一旁,给蒋虹芝倒了一杯温水……
取了她常用的抑郁症药物放置在一旁,对满脸上泪痕的嘉禾道,“先让外婆将药给吃了,你别再刺激她,她想让你怎样你就按照她说得办吧。”
抑郁症后期患者,已经在向精神狂躁症转化——
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嘉禾起身,将温水水杯递给蒋虹芝,她说,“外婆,只要将药全部都吃了,我就离开,再也不回来,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蒋虹芝坐在沙发上吃药,等她情绪渐渐稳定——渐渐在沙发上睡着——
嘉渔对嘉禾道,“我刚才给她配了安眠的药物,让她好好睡一觉,会好很多。”
嘉禾点头。
看着狼狈的室内,她有些抱歉道,“阿渔对不起,我本想带你见见她,好好吃一顿午饭,没想到就这么被毁了。”
“外婆的症状,已经并入膏肓,她是为你好,才会坚持让你离开。”嘉渔问她,“真的想好,要跟我离开了吗?”
嘉禾摇头,再摇头,“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浅浅一笑,温润如白玉无暇。
嘉渔在她这个笑容中,骤然明了:如果她肯就此离开,就不再是那个她认识的陈嘉禾了。
蒋虹芝的意义,就像陈屹年对她的意义。
两个长辈只不过生得病,不一样。
嘉渔想,倘若当日,陈屹年得的是重度抑郁,她又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爸爸。
将心比心,想要带小禾离开公寓的想法,暂时搁浅。
****
那天的公寓阳台上。
月光莹润。
嘉渔和嘉禾并肩坐在露台的榻榻米上,仰头看着星光……
嘉渔听嘉禾说,“我从幼年起,就和蒋老太太生活在一起,她其实是个格外和蔼的人,但是在外公过世后,她就彻底变了,日复一日,像是患上了重度抑郁。你别看她是一个病人,有时候我很羡慕她,她是一个心里有爱和被爱的女人。”
嘉禾有女儿,像是两姐妹间的一个禁、忌。
这样伤痕累累的嘉禾,让嘉渔不想再过问,这个女孩儿到底遭受过什么。
两姐妹用可乐代替红酒干杯,“cheers!”
没有噱头的庆贺。
庆贺她们的自分离后的再度重逢,庆贺她们身为血亲的生命牵绊。
那天从法国公寓离开,嘉渔站在楼下和站在阳台上的嘉禾道别。
姐妹,楼上楼下各自伫立,怡然成为那天月夜的风景。
仿佛,时间就此停留。
嘉渔接到电话,是楼上的嘉禾打来的,“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楼下离开?”
“等你回室内。”
回答完嘉禾的问题,嘉渔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室内?”
“等你从楼下离开。”
意料中的答案,握着手机的两个女孩儿不约而同的浅笑。
月色很浅,却将多年分隔两个世界的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无限拉近。
——我们上辈子一定是情人,才会拥有这么默契的灵魂。
从公寓前往校园宿舍的路上。
嘉渔打了一通电话给慕郗城。
“在走夜路?”
嘉渔下意识的点头,她说,“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怎么会突然得出这样的结论?”
嘉渔没有回他的话,突然浅笑。
慕郗城问,“发生什么好事,能让你这么开心。”
“秘密,绝对的秘密。”
听她故意卖关子,慕郗城也不继续追问,只说,“那就别说。说了就不再是秘密。”
嘉渔握着手机撇撇嘴,道,“你就真的不好奇?”
小女孩儿心性,说了不告诉,现在自己又这么提问。
嘉渔的性格他清楚,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藏太久的。
慕郗城漫不经心道,“你最好藏地久一些,都别告诉我。”
“好,不告诉你。”
有个太淡定的男朋友,似乎会少很多乐趣。
嘉渔兴致盎然,心里却想:
——等你亲眼见了,保证让你见之色变。
****
回到寝室内,躺在牀上,嘉渔翻来覆去的想,今天看到的蒋虹芝的病情……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却没想到,嘉禾在这个时候正巧给她发了一则简讯。
【已经回校寝室了吗?】
【外婆病情怎么样?】
【大致还算稳定,大概是吃了药的原因。】沉吟了半晌,嘉禾继续躺在牀上打字。
【嘉渔,我想好了,我决定回学校,面对所有一切。对于回国,外婆病重,我暂时没有想,抱歉。】
【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嘉禾将手机放在一旁,觉得内心暖融融的。
2006年1月21号,交换生在此一周内的最后一天。
嘉渔抱着课本从报告厅出来,跟着白薇她们并肩前行,听到几个迎面走来的人似乎在用法语交流着什么。
——有学生又被阿奈盯上了。
——好像是医学院的学生,在校外的人工湖。
内心的宁静就此被打乱,嘉渔将手里的书包交给白薇和苏叶,下意识的立即就跑。
“嘉渔,你到哪里去——”苏叶喊她,想要追上,刚下课人太多,很快就被人流冲散了。
白薇对她道,“有没有觉得,阿渔最近有些奇怪——”
校外僻静的人工湖,空无一人。
嘉渔沿着湖畔走,望着那个法国女人和一众学生离开的身影,想要追过去,却在看到脚下染血的白色纱巾时瞬间炸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她给小禾系上的。
是她的。
将纱巾握在手里,看着湖面的异样水花,顾不得其他的纵身入水——
“嘉禾——”
☆、第529章 (结局卷)互换:走进你的世界,体验你的人生
(……却在看到脚下染血的白色纱巾时瞬间炸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她给小禾系上的。
是她的。将纱巾握在手里,看着湖面的异样水花,顾不得其他的纵身入水——
“嘉禾——”)
2月中旬,巴黎最近最是湿冷在下雨。
湖水冰凉,嘉渔顾不得这些闭气到水下开始寻找嘉禾,直到遵循这水中的血腥味道,找到嘉禾,她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努力开始带着她向上游,她们相认才一周的时间,绝对不能就这么将小禾丢了——
不停的努力向上游,直到浮出水面到岸上——
嘉渔看着已经浑身冰冷,陷入昏迷的嘉禾,顿时觉得有些慌了神——
她的身体那么冰冷,冷的透骨,太像陈屹年过世后那样冰冷的身子——
“嘉禾,嘉禾你醒醒好不好?”
双手交叉后不停地给嘉禾按压胸腹,长发凌乱着,低落这冰冷的水滴,嘉渔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种没由来的绝望,“你不是还想要回到国内,见见我们的父亲,小禾,你醒醒,我带你去好不好——”
眼看着,对嘉禾做了半天的心肺复苏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嘉渔强撑着镇定,将她的眼皮撑开,看了看现在她的状态——
湖水太过冰冷,而且她身体本身虚弱,就有伤,这么掉下去,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慌忙地去翻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却已经被冷水浸透不能再使用——
万般无奈之下,嘉渔将嘉禾的手臂撑起来,带着她向外走,“小禾,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到医院去了,你听到没有?”
——“小禾,你不能在和我相认后,再抛弃我……”
——“小禾!”
——“小禾!”
到底是谁嗓音那么温暖,谁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脸上,那么温柔……
*****
巴黎市郊区医院。
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打开。
嘉渔直接上前问道,“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看着面前的人顿了半晌,嘉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说的是国语。
本想要转用法文询问。
可面前的人摘下口罩后,竟是一张英俊的东方面孔。
“宁师兄。”
“嘉渔,病人的情况不是太好,她似乎有产后体虚轻微出血的症状,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宁师兄,你救救嘉禾,我不想让她再像我的父亲一样——”
“放心,她和陈老师不一样,只要今天晚上她能够度过危险期,是不会有大碍的。”
看着浑身近似湿透的女孩儿,宁之诺对她道,“到我办公室来休息吧,你脸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嘉渔有一瞬的恍惚,她的心里记挂的全都是嘉禾。
直到对方递给她一杯温水,才让她回神,“师兄,我想知道嘉禾的具体病情。”
“好,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嘉渔一直守着嘉禾到深夜,身边的医生进进出出,直到清晨,听着宁之诺告诉她,“嘉禾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
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急救室内被推出来后,嘉禾并没有苏醒……
嘉渔看着在病牀上脸色苍白的嘉禾,内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决定:嘉禾绝对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她需要更安然舒适的环境,去疗养。
心病,身上的疾病,都需要治愈。
将那条已经洗干净的白色丝巾重新系在嘉禾的手腕上,嘉渔从嘉禾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印着姜时汕名字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一并装入自己的口袋中。
再将自己在法的交换生学生证放入嘉禾的书包里,帮她整理好。
她到走廊上,拨了一通电话给苏州陈家的管家,“闫霜姨,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小姐,你说。”
嘉渔的望着病牀上的嘉禾,黑白分明的眼眸沉了沉。
*****
两天后。
嘉禾苏醒后,因为身体上那些伤口撕裂的疼痛有些难忍,苍白着脸,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小姐,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连夜从国内赶往法国巴黎,闫霜看着病牀上的女孩子,内心有一瞬的心疼。
“您是——”嘉禾看着面前神情温婉的女人,完全不认识的陌生面孔,让她下意识的出声询问。
“你的身体还是很差,等到回家以后在继续修养一阵子,应该会恢复很多。”
等闫霜将浸湿的白毛巾,敷在她脸上轻轻擦拭,嘉禾从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但是内心的疑惑越来越深,让她伸手避开闫霜的碰触,“请问,您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完全被陆续行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阿渔,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天不见你就成现在这样了?”白薇将手里的百合花递给闫霜,对她打招呼道,“闫霜姨连夜赶过来,一定很辛苦吧。”
“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着急。哪里还谈什么辛不辛苦。”
苏叶挽着嘉禾的手臂,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早上我们就来过,可是医生说你在发烧,我们只能等到现在才来。好多了吗?”
面对这么多人,团团簇拥的温暖,嘉禾并非不为之动容,但是,她在醒过来后唯一想见的人是嘉渔。
“阿渔,你知不知道你可吓坏我们了,连老师都很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们Z大在法交换生,老师已经申请了返校回国延迟,等你今天复查后,我们就一起回国。”
“不,我不是嘉渔,我是——”
“阿渔,你不会狗血失忆了吧。”白薇拧眉,对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苏叶趴在她的病牀牀侧,突然笑道,“不,她一定是穿越了,说说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
白薇:“……”
身上的伤口还在痛,嘉禾知道她们都误会了,于是继续解释道,“我真的不是——”
她摇头,正要将一切都说个清楚明白,却被闫霜按住了手腕。
陈家的女管家出声对白薇和苏叶道,“小姐刚醒过来,一会儿要做复查,等她在修养这半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麻烦你们转告给带队负责辅导员。”
“好的,嘉渔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好好休息。”
白薇和苏叶从病房内走出来。
走廊上,苏叶道,“还好嘉渔没事。”
白薇却没有应声,一边和苏叶向外走,一边想着今天看到嘉渔的异样。
总觉得最近嘉渔就反常,刚苏醒后的样子,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白,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等我们回去将嘉渔的行李收好后,交给闫霜阿姨好了。”
“嗯。”苏叶点头。
白薇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病房的位置,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便和苏叶结伴从医院出去。
*****
病房内。
嘉禾看着在一旁将热毛巾拧干的闫霜道,“您好,谢谢你对我的悉心照顾,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吧。”
“二小姐,大小姐让我过来照顾你,过了今天下午的复查,你就可以出院了。”
二小姐?
嘉禾怔了怔,问对方,“您是清楚我和嘉渔的身世的对吗?”
“我在陈家做事很久,当年二小姐您丢了的时候,陈先生找了你很久,几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