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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抱着她埋进她柔软馨香的发里,想要让她保持着清醒不要睡过去,嘉渔有些费力地扯着他的衣袖,抵抗着体内传来的一阵阵翻搅的疼痛……
这疼,有间歇。
疼得厉害的时候她会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腕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等到不太痛了,她又有些愧疚地轻抚着他手臂上的那些痕迹,怕是担心捏疼了他。
慕郗城注意到这一点,抚着她的长发看着她,“囡囡,不要紧。”
他的手和嘉渔的手贴在一起放置在她的腹部,感觉到孩子在里面极其不安分的踢打——
嘉渔虽然没有呼痛,可这女人怀胎育子的痛是比当初她动手术剜腐肉都要疼得多。
毕竟那不一样。
这疼得不单单是她的身体,还有那颗悬着的心。
她也怕孩子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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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很快抵达。
凌晨4点近似5点,医院内是一天内最安静的时候,随着嘉渔被放在推牀上慕郗城握着她的手才不得已松开。
“我等着你,别害怕,啊。”
最后一个语气助词带着诱哄的意味,嘉渔想起自己小时候他就爱这么哄她,将脸贴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算是让他安心。
慕郗城因为她这小动作一时间觉得心疼,尤其是看到嘉渔疼痛的脸竟然比雪白色的医用软枕都要苍白。
更让他撑在医用推牀一侧的手臂紧绷,曝出青色的血管。
凌晨5点钟,有些微冷的医院长廊上,有男人自长廊上来来回回踱步显得极其不镇定。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缎面晨褛脚上居家的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吴岚看着此时的慕郗城,他是个十足令人摸不透情绪的人,城府很深往往笑得云淡风轻,出手却十足狠戾。
倒是今天,这张脸写满的情绪太容易让人读懂了。
焦躁不安,甚至是恐惧。
终于有医生自手术室出来,迎上慕郗城对他道,“慕先生,您不必惊慌,太太已经没有大碍这样分娩前出现的早产迹象和她体质有关,一定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更不能让她操劳。”
慕郗城听着医生的话,心里才彻底的安定下来,问一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慕太太已经睡着了,您还是一会儿再看她比较好。”
听着医生的建议,慕郗城点头转过身对吴岚道,“你回家去煮点她爱吃的红豆糯米羹,等她醒来一定饿了想吃。”
眼看慕郗城就要向病房走,吴岚急忙叫住他,“先生,您不回家换一换衣服吗?”
毕竟在医院内穿晨褛,还是有些吸引人的目光,更何况这男人是慕郗城。
大众人物时常会被关注。
“不了,你回陈家宅府帮我拿一套衣服来。”
“什——什么?”吴岚怔了怔。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吴岚刹那间回神,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只好应声道,“好的先生。”
看着对方的背影,吴岚一直怔然地想着慕郗城这人十足的讲究,他的东西向来不给人碰,往日都是太太帮他整理,今天倒是破例。
让她帮忙取衣服来,就意味着她可以进入他和太太的卧房。
病房内。
嘉渔还在睡,脸色即便恢复了些许红润也不比平时,孕晚期她总是显得很疲惫。
慕郗城坐在牀侧撩开她耳侧的发,知道4年前的那场火灾给她身体和心理都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住苏州固然好,可陈家并不适合现在的嘉渔,那样充满过往会议的阁楼,免不了借景伤情,想起一些死去的故人。
病牀上的人睫毛颤了颤,嘉渔苏醒了,干燥的唇舌扯紧慕郗城的袖口就问,“我们的孩子……我……”
修长的指拂过她瓷白的面颊,他俯下身埋首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她,“很好,都很好。”
可他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
瞬间明白他现在的情绪后,嘉渔将搭在腰腹上手抽出来放在慕郗城的肩膀上,轻语,“你没必要自责,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不是你的错。”
当四年前的一切真相大白,他将一切归咎于自己对她的照顾疏忽。
“囡囡,我们回海城市?”
嘉渔的唇贴在他的面颊上,听出他语气里的询问,并非自顾自的擅作主张。
“听你的,你来定。”
他的苦心,她全懂。
苏州的回忆太过沉痛,只有海城市才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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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岚带了一套慕郗城的衣物,还有熬好的红豆糯米站在病房外。
刚想要敲门,透过病房门上的那扇玻璃看到相互拥抱在一起的两夫妻,还是止步没有进去打搅。
五月底,他们回海城市。
最近天气越来越燥热,孕期比往常都要铭感,尤其是预计孩子预产期在一个月后,让嘉渔最近被‘折磨’的有些倦怠,对一切事情都不太上心,本身对穿着就不在意的人更是不知道每天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多不搭调。
坐在接他们从机场回慕家的车内,慕郗城将她的长发理了理,打量着靠在她肩膀上的嘉渔,摸着她的额头对她说,“囡囡,今天怎么这么穿?”
即将六月,天气热人的心火大,尤其是孕期的嘉渔一听慕郗城的话,就似来气了,直接伸手推开他撤离他的肩膀,看着他对他道,“别人嫌弃我穿衣不得体,你也嫌弃。”
这火气来得邪佞,司机于飞在慕家很久对于在C市和在苏州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眼见着这太太这么不识趣地给先生发脾气,险些一怔。
生怕还没回家的夫妻俩就惹得什么不快。
慕郗城是什么脾气,于飞知晓的通透所以敬佩陈小姐的好胆识。
可,谁都没有想到慕郗城没生气,反倒是笑了,从车后的位置上取了一双平底鞋过来俯身将嘉渔脚上带着内增高的鞋子换下来,裸着的白嫩脚踝,被他握着说,“小不点一个,脾气还挺大。”
嘉渔一怔,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穿错了鞋而并非他嫌弃自己。
误会他了。
最近情绪总是莫名其妙,她想明白这件事情以后,看着慕郗城疑惑道,“我最近是不是特别无理取闹?”
“你觉得呢?”
他反问一句。
“那也不怪我,要怪就怪他。”慕郗城顺着嘉渔的视线看到现在已经完全不能遮掩的高耸腹部。
“嗯,怪他。”
慕郗城应声,不戳穿小女孩儿的小娇纵。
☆、第547章:(结局卷)妻子:如玉美人,袅娜生姿宜室宜家
嘉渔重回海城市,感觉自然和以前完全不同,曾经她总觉得自己在海城市是个外来客,现在挽着慕郗城的手臂回到慕家庄园觉得格外的安心。
Sheriff绕在她的腿侧转来转去,被慕郗城一记冷眼吓跑了也不再敢接近嘉渔,只是有些不开心地趴在一边懒洋洋的。
嘉渔无奈对身边的人摇头,“你总这么吓它干什么?”
她心里清楚,孕妇和*物不能多接触,尤其是在她这个时候。可sheriff从小被她养大,她对它的感情深得很,“找人将他牵到前庭院去玩儿不就好了。”
慕郗城没办法了,让吴峥过来将sheriff带走。
等吴峥过来牵sheriff,取了一碟午餐肉可它还是有点不舍得离开嘉渔。
磨磨蹭蹭半天后才被吴峥带走。
慕郗城看到这个场景,倒是又笑,“这小家伙倒是和以前一样,死活缠着你。”
小家伙?
吴峥还没走远,听到先生对sheriff的称呼,禁不住一个寒颤。
C市的事情他都有听章远说,一边牵着sheriff哄它欢心,他一边只觉得心惊肉跳,毕竟这只有在先生和太太面前才听话的sheriff可是一条十足的恶犬。
他没忘曾经赵家的赵磊就是被sheriff活活咬死的,不然现在入狱的赵明峰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勾结罗虹陷害太太。
嘉渔跟sheriff的感情极深。
慕家人都说sheriff是先生的爱犬,实则这话不对,应该是慕太太的爱犬才对。
慕郗城会喜欢sheriff,纯属是爱屋及乌。
他不喜欢来历不明的动物,和曾经的陈屹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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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苏州的时候,sheriff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是一只小狗崽,小嘉渔在外将他捡了回来。
陈屹年不允许她养,跟她说,“囡囡,咱们先不提它身上有多少病菌,我们家园子里这么多中草药真的不适合它生长,万一中毒怎么办?还有,你养小动物要对它一辈子负责,这不是一时的兴趣。”
女童执拗,似乎不愿向自己的父亲妥协这件事。
慕郗城年少老城,他完全赞同陈教授的话,毕竟这是一条生命,不能随意应付。
他也并非不曾养过犬,不过在宁文静离开幕府的时候那条德国牧羊死了,他便此后再也不养。
从来和小嘉渔站在一边帮她说话的人,今天靠在白桦树下将手里的书本盖在脸上,近似浅眠。
女童执拗第一次不听父亲的话,就是不愿意让陈屹年将小狗送给他的同事。
陈屹年想让女儿明白,养小动物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并非是她的新玩具那么简单。
可劝说半天无效,索性摇摇头,正巧家里有客人迎门只能先去招待客人。
将小狗抱离开前庭院,为的是不让这小东西误食药材。
小嘉渔见状,以为父亲不再理会自己是生气了,她看慕郗城也没理她,自己一个人急匆匆地追出去,将已经跑到大门外的小奶狗抱起来,抱进怀里。
等了半天都不见爸爸来,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抱着怀里的小狗眼雾濛濛的。
连那小狗都像是受到了小女孩儿情绪的感染,在她怀里呜咽。
慕郗城出来,看到陈家大门外可怜兮兮的两个小东西,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
哭成花猫脸的人指着他,小大人似的说道,“你笑什么?我爸都不要我了,你还笑。”
陈叔不要她了?
慕郗城倚在陈家的铁门上一边笑,一边佩服小女孩儿的想象力。
俯下身将她抱进怀里,说,“你爸不要你,我要你。”
那天他抱她回家,她怀里抱着那只小奶狗。
自此,算是答应她养。
至于陈屹年,嘉渔小小年纪就明白只要能让慕郗城同意,她的父亲一定是会同意的。
在她心里,她的哥哥无所不能。
陈屹年被慕郗城说通,赞同嘉渔饲养小狗,但是他有要求,“囡囡,既然是你想要养它,你就要一直对它负责,不论它发生什么状况你都不能抛弃它。明白么?”
小嘉渔点点头。
后来,小嘉渔养sheriff慕郗城简直看不下去,毕竟是小女孩儿哪懂得如何饲犬,
洗澡的时候直接将sheriff丢进脸盆吓得陈屹年心惊肉跳。
他女儿哪里是养狗啊,分明是‘祸害’那小狗。
倒是sheriff极其听话,小女孩儿不论对它做什么它都顺应,也不会乱叫。
她不会养,就这么慕郗城开始帮她养sheriff,一养就是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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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iff极其认主,慕郗城到现在突然开口问他妻子,“你说sheriff这么多年这么维护我,是不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嘉渔扬眉浅笑,“你以为呢?当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她身体不宜过于劳累,眼看着她额际满是虚汗,慕郗城揽着她的肩膀进入客厅后直接上楼到卧室。
“今天刚回来,就在家里休息。”将她的外套脱了,手指自她的腰际滑过抚上她的肚子,感觉到频繁的胎动一时间觉得欣喜,一会儿又蹙眉,“疼吗?”
“不疼。”
慕郗城撩开嘉渔耳侧卷曲的发,看着面前不施脂粉素净的脸,突然和小时候那个抱着小奶狗的小女童重合。
他抚摸着她的肚子突然说,“如果能生个女儿,我大概能想到我女儿的小模样。”
嘉渔听他的话就笑了,“慕先生,这是求女心切。”
他看着她,视线认真,“我其实是存了私心,想要继续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我都还没怎么看都长这么大了。”
嘉渔听他怀念的语气,故意撇嘴小女孩似的说道,“慕先生的意思我永远就别长大,您就高兴了。”
他抚摸着她的脸,后来忍不住掐了掐。
最近看她渐渐开朗,慕郗城明白:他的阿渔又回来了。
其实,双胞胎早已经稳定,如果现在有意去查双胞胎的性别,完全可以查到另一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是慕先生不要。
他说何必多此一举。
顺其自然不是更好。
嘉渔坐在牀侧想她要换衣服才能休息,便带她去了衣帽间。
慕家庄园内的衣柜不是那种豪华的欧式,而是为了符合家里古朴建筑的风格,是檀木和香木的,衣服放在里面会有香气。
嘉渔本身一直很喜欢这个设计,尤其是她的衣柜是栀子树的木料和沉香木混在一起锻造的。
往常衣服挂在里面隔日取出,满是栀子的冷香。
原本慕郗城要帮她找衣服,嘉渔偏要自己来,顺便将住在苏州的那些行李中的衣物都拿回来,给自己挂好以后。
又将他的那些衣服叠好了,放进他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