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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用脸贴在她藕色白嫩的腿上,一呼一吸的热气洒在她的肌肤上,时间久了,有些轻微的灼烫。
不过,慕郗城是真的睡着了。
低下头,时汕看着他的黑发,有种属于男。性冰薄荷的味道在恣意蔓延。
强势、霸道。
即便睡着了,也在一点点剥夺和侵蚀时汕周围的空气。
仿佛非要把她也沾染上他的味道,才肯罢休。
时汕因为他的靠近,压抑着,伸手想要降下车窗透透气,却被人一把按住了手。
“乖,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言语间,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腿上,让时汕一惊。
不过,之后靠在她腿上的人就不再有反应,从郊区到市区,近似2个小时车程,她一页书都没有翻,就因为扣着她手腕靠在她身上睡熟的人。
他睡觉,为什么要靠着她?
时汕拧眉,想要推开他的时候,终究因为他脸侧上的抓伤没有动手。
不能再看书,就只能那么坐着。
她低头睨着他,发现这个男人睡觉很安静,最起码,身上的气息是沉稳的,相比清醒的恶劣和狡诈,现在倒显得温文尔雅的多。
明明是海城市最有地位的首富,还,偏偏又长了一张英俊过度的脸,没有人不妒忌他。
什么好的都被他霸占了。
遭人恨!
很快F大就要到,靠在她腿上的人,竟然还没哟苏醒的迹象。
见时汕为难,章远倒是诧异,慕郗城多年失眠已经成了心病,怎么会在姜小姐身边睡的这么的熟。
来不及多想,睡着的人醒了,“去吧。”
一只手撑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想要轻触她的脸颊,却被时汕轻而易举地躲开。
不勉强她,他只说,“不许关机,下午放了学就给Jan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时汕没有和他又言辞上的搭话,只点了点头,转身,下车。
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慕郗城睡得算得上是神清气爽,他未婚妻身上有股清冷的栀子味道,炎炎夏日里,让人喜欢。
章远问,“董事长,走吗?”
“再等等。”
慕郗城漫不经心地靠在车内的座椅上,眼神里有种异样的满足。
很久,他已经没有这么睡过了。
像是曾经在苏州Z大陈渔寝室的牀上,不论多忙多累,只有在有她气息的地方睡上一觉,一整天都会有好精神。
久违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怀念。
车窗半降,外面夏日的风尽管燥热,却吹开了车内的气息。
冷淡的栀子味,是阿汕身上的味道。
可,半降的车窗也将和时汕并肩而行的男人映入他的眼帘,书卷气很浓的男人。
从她未婚妻一下车就跟上了。她同学?
渐渐地路上有不少学生看向她,目光越来越多。
就算没有公开医学世家姜家二小姐的身份,但巴黎第五大魄力举荐毕业生、医学天才、还有从来都不让人省心的恣意傲慢。
这小公主,太容易吸引人眼球了。
相比四年前的陈渔,现在的阿汕似乎更沉稳一些,可有些傲慢是骨子里带的。
就算人的性格再磨,傲慢抹不掉。
外加有资本,这份傲慢成了惹人注目的利器。
再朴素低调都遮掩不住,这样华丽的本心。
像是天生就是被人瞩目的。
点了支烟,慕郗城自言自语的喟叹,“不得了的校园风云人物啊。”蹙眉,他又讽刺道,“又不是春天,F大哪儿来那么多恶心的马蜂。”
校园里有马蜂?
章远倒是不觉得,他虽然不明白慕郗城在说什么,但知道上司是在含沙射影。
不,更容易的解释一下。
慕郗城自己心里清楚,他在骂人。
F大那天下午的林荫大道上,有哪个男人知道自己就因为贪图美色看了眼美女,就被慕先生讽刺成了恶心的马蜂。
都说女人善变,章远倒是觉得自从和姜时汕有交集,董事长的脸一会儿一个样。
心机深重的人,再加上可怕的变脸,和他相处唯恐不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
时汕下午的课,是实践性。质的针灸课程。
宋佳一直是修中医学,所以对于针灸倒很熟练,时汕也很熟练,不过是曾经的左手熟练,并不是右手。
勉勉强强下针,穴位找得很准,手指却因为不习惯所以有点不稳。
难得,也有让她觉得有能消磨时间的东西了。
罕见,天才姜时汕下午没一节课睡觉,执着地下针,让所有人都对这个女孩子有了新的改观。
因为她的狠,自己给自己下针,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藕白的手臂,不一会儿就有些乌青,可她丝毫不在意,继续下针。
安妮凑过来,说,“时汕,其实联系下针不能像你这样,动物和人体挺像的,你试试?”
针灸练习本也没什么,反反复复地就有些吓人了。
虽然,当事人不在意。
安妮好心的话,时汕听进去了,但也没有停下了,在手臂上练习的动作。
直到后来,宋佳过来看着她突然道,“别再练了,看都红了,这么一大片的,过敏?”
时汕急忙拉下她的袖子,神色淡然,可心里早已经窘迫到了极致。
只因,那是一片肆虐张狂的吻痕。
她一直穿长袖的原因就是在这儿。
慕郗城这个男人十足喜欢折磨人,遇到那些容易露在外的肌肤,他就开始轻咬舐。
咬痕,很长时间不散,而且蔓延地快。
不小心露出来,非常尴尬。
比如现在,为了避免这些尴尬,时汕只好主动转移话题说,“安妮,我的一次性针灸针用完了,你能在帮我拿——”
安妮本就热心,没多想,直接打断她,说,“客气啥,没问题。”
安妮去找针灸针,时汕看宋佳下针,问了几个穴位。
学霸也有不懂的时候?
不,时汕这只是在掩埋深层次的尴尬。
———
一直到下午,放了学,时汕这次给Jan打电话说下课时间的时候,却听对方说,“姜小姐,董事长说,他今天亲自去接你。”
时汕怔了怔,也没有想太多。
反正,对她来说一切都无所谓。
可她终究不知道,这天有人发了疯地赶往F大来找她的路上,势必要置她于难堪地位时,被未雨绸缪的坏心的男人给阻断了。
时汕更不知道,两小时她出校门之前,在F大林荫大道的分支线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车主是一位美艳的女人。
车祸,造成的遇难者身体伤亡并不严重。
但,心里创伤是无以复加的。
而,这还远远不够,慕郗城这个男人足够狠。
他想把恶意打压对方的效果发挥到最大,所以他来接自己的未婚妻了。
这天,时汕一上车,就听抽着烟的人说,“阿汕,我们去一趟医院。”
“嗯?”
“姑妈说,小婷被车撞了,我们一起去看看,比较合礼数。”
他说得那么平静,让时汕有些纳罕,这表兄妹关系怎么这么浅薄?
时汕只是个外人,也不多说什么,只问,“人没事吗?”
慕郗城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说,“没什么事。大致在医院躺两天,正好让她休息。”
☆、第124章:小鸭子
邹婷出车祸,和邹家人关系格外要好的慕郗城,在车里安然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时汕问,“去看病人,我们要买什么?”
她主动的考虑,慕郗城眉眼间由一开始的阴沉涌上笑意。
只因为,时汕说了两个字‘我们’。
从慕郗城接触时汕开始,就发觉她是个言辞很较真的人,教养得体,要不是真的生气或着急,言辞都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容易接受。
不生疏,不客套。
时汕,很会说话,虽然,话不多。
但,要是真的恼了,说出来的话,字字戳人心。
慕郗城坐在她身边,有意注意到她不停地抚摸自己的手腕,这小动作,让慕郗城蹙了眉。
太过熟捻的动作。
早些年,在苏州市的Z大医学院,陈渔每天上实践课,隔三差五动手术刀解剖刀。
在实验室一待就是一整天,真的钻进去了,她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就算自己手指被割破了,还是没有知觉,继续做她感兴趣的实验。
医生这个职业,救死扶伤,偏偏她不爱处理自己的伤口。
给别人包扎仔细认真,到了自己就敷衍了事。
所以,每次大大小小的医学实验课后,只要动‘刀’类似的器具,陈渔手上,手臂上多多少少会有伤口。
放学了,慕郗城来医学院接她,她才意识到‘糟了’。
人再麻木,也是有知觉的,实验成功兴奋劲过去,她才知道‘疼’。
怕受训,不敢在慕郗城面前过分表现,一旦受了伤,回去的路上,她总爱不停地轻抚自己的手腕。
焦躁,伤口又有些微痛。
慕郗城知道她的这些‘小动作和习惯’,所以当看到,时汕坐在他身边,整个车程都在轻抚自己的手腕的时候,慕郗城大致明白了什么。
那天,到市医院一下车,慕郗城搂着她的肩膀,没有到病房区,反倒去了会诊室找护。士。
时汕疑惑,“病房,不是在——?”
没有问完的问题噎住了,只因为慕郗城突然又不悦的眼神。
时汕怔了怔,继续被他搂着腰向前走。
外科会诊室。
他在车上抽的那支烟都没有来得及掐灭,就那么含在嘴里,空出手,给她卷起了袖子。
果然,上午出门还雪白的手臂,下午的一节针灸课,就变得有点惨不忍睹。
他是怎么知道的?
时汕愣了愣,一旁的护。士小姐说,“小姐,你这手臂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没应声。
护。士又问,“针灸针刺的?”
“我是医学院学生。”
这算是姜时汕的解释,可护。士看着这有些惨不忍睹的手臂,心想:难道这姑娘就拿自己当活标本了?
连针灸下针虽然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影想,可,明显这姑娘是个新手,怎么能这么频繁地对自己‘下狠手’。
“学医,也要顾忌自己啊,下一次可不能这么在自己身上试,新生还是先多熟练熟练,看看书,再动手也不迟。”
护。士长,一边给时汕擦药,一边介于自己多年学医,都一个医科出身的。
便对小姑娘多说了两句。
以学医上的前辈自居的人,一定没想到面前的女孩儿已经是医学博士,且,成绩斐然。
时汕沉默,没说话。
没有人知道,时汕熟稔针灸用针已经很久,她病好以后,对中医有极大的兴趣。
可是,左手出问题,让她不能再做很多事情。
譬如,拿好手术刀,或者沉稳下针。
在法读研,实践课多练习,时汕的右手已经可以像曾经的左手一样,熟练地操控手术刀。
可,针灸针,是个细活儿。
她,还是不行。
人一旦因为受伤失去了一向技能,就会想要急切地寻找回来。
今天,时汕有些心急了。
反复下针,越焦躁越做不好,欲速而不达,是她受伤的主要原因。
原本,说好来探望车祸的邹婷的,却转来给她擦药。
这些伤,时汕也能处理的,不知道慕郗城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莫名的他有些生气。
刚才上车后,还对她亲昵的笑容温和的人,骤然又变得爱答不理。
这个男人,情绪多变的很。
擦好药以后,袖子卷下来,时汕说,“到楼上的病房区吧。”
慕郗城掐灭了烟,握着她的手走了两步路,转头对她道,“再继续上课不管不顾的,过两天你也就该躺这儿了。”
时汕:“。。。。。。”
他又恶意‘诅咒’她。
冷下脸,她不想理他,却被对方握紧了手臂,刚擦了药,针灸不对位留下的伤口看不见,却疼得厉害。
她瑟缩着,瞪他。
他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握在她早已经乌青的手臂上。
见她皱眉,慕郗城淡漠道,“你还知道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赌气,为他的骤然冷漠,还是为他总是‘欺负’她。
时汕回了一句,“不疼,谁说疼了。”
见她恼了,明明疼得厉害,还逞强。
慕郗城简直没办法地抑制不住的笑,搂着她一边按电梯,一边唇贴着耳朵笑斥,“咱们宝贝儿就跟水里游的小鸭子似的。”
时汕怔了怔。
那人继续说,“嘴硬的厉害。”
时汕羞窘,知道他又在恶意戏谑她。
果然,在她陷入沉默的时候,搂着她腰的人一点也不肯消停。
长指轻抚她娇。嫩的唇,他笑着说,“让我看看小鸭子的嘴,能有多硬。”
时汕一怔,推开他的手,却见电梯门恰巧打开,空无一人。
市中心医院Vip高级病房电梯通道,通向病房区19层,一般很少有人搭乘。
慕郗城一进去,就在按了电梯门的同时,拉着时汕靠在电梯内壁上。
被他的动作一牵引,时汕愕然。
明明方便病患宽敞的过分的电梯,他偏要和把她挤在死角的角落里。
单手撑在她肩膀的一侧,他身上强烈的男性冰薄荷味道,肆虐的过分。
“小鸭子。”
叫她一声,见她窘迫。
时汕到